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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弟,我怀孕了-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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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漠吃痛的从地上站起,忍住全身的疼痛扶起地上的母亲,母亲那苍老的容颜上满面泪痕,语音沙哑:“你没出生就好了,我为什么要生下你让你来受苦?”哭腔愈浓,消瘦的手抚摸着她冰冰凉凉的脸:“孩子啊,你如果受不了就结束自己的生命吧!你这样,我看得好心疼。”

目光依旧淡漠如霜,她安抚母亲回了房间。
昏暗幽小的房间内又恢复如常的静谧,天花板上芦荟的影子错落层叠,她打开桌上那份文件夹,那里面全是她设计的珠宝设计图,一笔一笔精心勾勒满满用心,而设计的作品落落大方款款有致,她那么那么热爱珠宝设计,她甚至觉得自己是有天赋的,所有她才不会去死!她才不会同她那位懦弱胆小的母亲一样,每天只想着死! 
是的,那位只会哭泣的妇女是她的母亲,她爱她的母亲也讨厌她的懦弱,母亲每每面临崩溃的时候总会让她去死,但是死绝对不是解脱!所以她要活着,努力的活着,骄傲的活着。
眼瞳逐渐幽深,而那位醉酒打人的酒鬼就是她的父亲‘夏声’。夏声原本生于富裕的家庭以至养成挥霍无度的个性,然花无百日红,夏家惨遭金融危机的覆灭家道中落,不喝酒时的夏声还是很温柔很稳重的,他从未吃过苦却愿意为了家计毅然当保安赚钱,但是每当他心情不好喝了酒回到家总是要打她和她的母亲。
清冷的月光照在她冷漠如雾的脸颊。
那是她的十五岁,青葱岁月却不再郁郁葱葱,花好年华却只能空待落寞,岁月静好不过指尖匆匆——那就是她本该幸福却要饱含酸涩的十五岁。

夏音在一家师资落后的名工子弟学校念书,她的成绩并不出众然而她的绘画功底却是另老师都自愧不如。她常常在夏天穿着高领的衬衫为了遮挡自己被父亲虐打的伤痕。她每天中午都要为父亲送去便当,因为家里拮据容不得在外花钱用餐。
某种程度来说,她很幸运,因为父亲在杜氏企业当保安,而杜氏里有优秀的珠宝设计团队,每次她在门口等待父亲的时候总能看到那些在跟报摊老板借来的杂志中看到的优秀设计师,那时候的她认为杜氏的珠宝设计部便是遥不可及的天堂。

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密密麻麻的雨丝蹉跎着地面溅起无数苍凉的水花。她撑着一把老式的黑色大伞,怀揣着父亲的便当还有自己的画架蜷缩在伞下。她不能走进杜氏,因为她没有资格,所以每每在外头百般寥赖等待父亲的时候她总喜欢带上自己的画架幸福的勾勒几笔,然而今天天不从人愿,下了这么大的雨怕是不能画画了。
无聊的看着雨丝扑籁籁的从黑色大伞的边缘滑落,蒙蒙雨雾婆娑间,一辆黑色房车从雾气腾腾的水雾中跃然而出,缓缓地停驻在杜氏门前。她认得那辆车,每个礼拜天那辆车总会在同一时间来到杜氏,而那辆车的主人是一位眉目清俊恍如贵族的少年。
司机率先下车撑起金柄的大伞打开了后车门,先是一条修长的腿跃入眼帘,然后那个少年优雅的跨出车内,清远冷峻的眉目,悠然清淡的双唇,五官轮廓在雨雾间略显飘渺像极了画里走出的王子令人神往。司机将伞打在少年的头顶,自己却宁愿在外淋雨,护送着少年走进杜氏大楼。
不知是否为错觉,她似乎感觉到少年那种睿智却又带着淡漠疏离的眼神从她身上缓缓掠过,惊得她瞬间低下了头不敢去看。
又是等了很久,雨越下越大,雨丝滂沱在风中模糊了视野。父亲迟迟未有出来拿便当,她哀哀叹气或许父亲是吃过了,于是抱紧画架和便当撑着伞准备离去。然而不知是否是雨雾太过密浓,一辆车悄无声息驶来,等她瞧见时来不及闪躲就那样跌在了*的路面,黑伞画稿散落一地,便当盒也打翻在地。
幸好司机急忙刹车才不至于酿成惨祸。
雨水灌湿她的身子,一瞬间便淋得跟落汤鸡似的,狼狈的她跌坐在水潭中,看着眼前散乱满地的便当盒眼中一阵酸,回去定要挨母亲的厉叱了,她觉得今天是她最倒霉的日子了。
车门打开,司机连忙紧张地询问她:“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始终在惋惜地上打翻的便当盒的她,吃痛的站起面色淡漠的理了理地上的东西又撑起黑色大伞,淡淡地说:“没事。”雨雾中,她片刻都不想停留,狼狈的她转身就走。
司机赫然发现地上还遗留了几张画稿想唤刚才那个女孩儿时,水汽弥漫间却已不见那个女孩儿的影子了。

父亲失业了! 
当那晚夏声回到家中时,这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噩耗顿时破碎的整个家庭,原本便拮据到不堪重负的家庭在此刻面临着支离破碎的威胁。父亲喝的烂醉如泥回来便是对她以及母亲一顿拳打脚踢,那一次显现要了她的命,母亲差点喝下了储藏了已久的老鼠药。
自此父亲酗酒更甚,脾气也变得暴躁喜怒无常,打骂也比从前更甚。母亲整天以泪洗面,而这样下去可能家里连填饱肚子的钱都没有了。
她第一感到生命是如此脆弱,生活是如此的艰辛,然而她绝对不想死,她要骄傲的活下去!不知为脑海中竟然迸出了那个眉目清俊表情疏远的少年,她也不知为何竟然在这样无助得快要崩溃的时候竟然想起了一个陌生人,然而这个人或许是她的一线生机,或许只有这个人才能帮她度过困苦的境地。
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哪怕是要堕落沉沦,哪怕要浸满污秽不堪,都无所谓了。因为当一个人连生存下去都变得艰难时就不会再去计较那可笑的自尊与良知。
在父亲被辞退后的一个礼拜,她又来到了杜氏云楼前,瘦弱的她特意换上了一身短袖毫不避忌的将手臂上的伤痕淤青展示出来,因为那些是博取同情的最佳利器。
老时间那辆黑色房车又不疾不徐的驰来。
她迎过去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在阳光下她的笑容仿佛一朵圣洁的百花丝毫不参杂任何杂质:“你好。”她很有礼貌的恭迎。
司机见她愣了愣,连忙开口:“你是那天被撞到的那位小姐?”目光在她身上淤青的伤痕上流转一遍:“这些伤痕都是上次留下的吗?现在我就送你去看医生。”
“等一下。”她笑得和煦,伸手抚了抚自己伤痕累累的臂腕,眼中忽而一阵寂寥,唇间扯出自嘲的笑意:“这些都不是你们的错。是我自己,是我的家里……”
车后座的少年跨出车内,瞧也不瞧眼前看似楚楚可怜的少女,眉目依旧淡如远山间的薄雾,径自走向楼内。却被夏音笑盈盈的堵住了去路,少年这才抬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笑着将画架递到少年的面前:“这些事我父亲的设计,他原本在杜氏当保安,都没有人欣赏他的才华呢。”
“为什么给我?”少年终于开口询问,淡唇开阖间尽是淡漠。
她笑得灿烂:“我知道你会欣赏的。”
少年眉宇思肘片刻接过画架*游览一遍又淡淡地望向她,目光在她淤青斑驳的手臂上流连片刻,声线有种异常的清冷感:“这些并不是你父亲的设计。”
他的话恍如一根根尖刺令夏音心下不宁。
少年使个眼色,司机便从车内取出另一张画稿,画稿上写着夏音的名字,他对着她道:“这些设计和写着你的名字的设计如出一辙,你给我看的全都出自你之手。而且我也知道你父亲夏声,原先为我公司的保安根本不会设计什么珠宝。”
她僵伫着,身体愈渐惨白,一切都被看穿了,她没有机会了吗? 
少你望着她,目光很清冽:“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的设计的确出色,我会聘请你的父亲为设计师,但是所有的设计必须有你负责。也就是说夏声是个幌子,而你夏音才是真正为杜氏设计珠宝的设计师。”
那番话让她愕然,面前这个少年竟然连她的名字也知道,那么她的底细也一定被调查的清清楚楚了。阳光映在额头上那么那么的炽烈,令她的眼前混沌成一片。
“还有……”少年轻轻扬眉,深邃清远的目光多了几分温润如水的光芒:“你必须做我的女朋友。”
那声音飘渺入耳,听不真切,却又是如此的真实。她怔愕了片刻,黑白分明的眼眸闪现璀璨的光泽,笑容渐渐溢在脸上:“好,我答应你。我做你的女朋友,做杜氏的设计师,你聘请我的父亲。”
说罢,她又伸出手,白皙纤弱的手掌再阳光下熠熠有光:“既然要成为男女朋友,势必要介绍一下自己,我姓夏叫做夏音。”

少年望着那只手踌躇了片刻,伸手握住她羸弱的手掌:“我姓杜,杜木轩。”
爱情,对生活穷困潦倒的人来说是奢侈的,所以她不该拥有那种奢侈的东西,然而当你被逼到绝境时,没有曙光没有未来,那么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用来牺牲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拿来利用的,包括爱情!


chapter 60
杜氏企业新锐设计师夏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在珠宝界蹿红,他所设计的‘沉沦之雾’更是好品如潮一时间引为佳话,众人纷纷臆想这样的天才为何在之前没有展露锋芒,然而这其中缘由是那些揣测者永远料想不到的。
每当夏音路过那些华贵奢侈的珠宝店时,看见列在橱窗中的‘沉沦之雾’,她总是暖洋洋的笑着,她终于得偿所愿将自己设计的作品展现给世人,即便那些作品上冠以的不是她的名字,她都觉得无所谓,因为那时的她已经拥有了晨雾梦境般的幸福。
她答应杜木轩开出的价码后她的父亲便以设计师的身份去杜氏工作,自此父亲的酗酒打骂变得越来越少,因为设计作品的迅速走红,夏声很是得到公司的器重,他们从破败老旧的小院子里搬到了一栋素色雅致的别墅。
十五年来的昏暗仿佛成了南柯一梦,真实却又虚幻,曾经残酷的人生顷刻间变得瑰丽无限,人生的境遇真是变幻无穷风云莫测。
就像那时沉浸在幸福中的夏音,全然料想不到那之后会遇到那个人,那个美得如同玉瓷娃娃令她生厌却又爱得刻骨铭心的人。

“啊音一个人很寂寞吧,爸爸和妈妈决定在领养一个弟弟,给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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