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湿身为妃(完结+番外)-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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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偏过脸,冷声道:“皇后心中自是分明。”
隆冬残雪梅香,雪胜三分白,梅赢一段香。
他说过,等他回来;她亦答应过,会等他回来。
“体内的毒全部清除了,可那毒太烈,伤了流苏的心脉,怕是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九儿说完,又转过头看向一脸担忧焦虑的张公公,继续道:“皇帝陛下只因气急和奔波而牵动了内伤,也不算重,调养个八九天便好。”
。这几日,赵明暄一直忙于去往西南的事宜,很晚才回得永鸾殿,而那时,苏枕月已然坠入了梦乡。
赵明暄笑了笑,朝后看了一眼,嬷嬷抱着一个襁褓走上前。他接过孩子,递在苏枕月面前,柔声道:“枕月,孩子在这里,我们的孩子。”
张公公笑了笑,也觉得欣喜,“是啊,皇后娘娘的预产期是在五月初,此时回去,快马加鞭只需半个月便可赶回京城,皇上定能亲自看着皇子出生呢。”
赵明暄负手而立,山风之中,衣袂翩然。他微抬起下巴,锐利目光环视这四周苍翠山陵,忽而勾起嘴角一笑,“贺兰,以后的路,你——好自为之。”
宜良国破,庆国军队长驱直入,将领约法三章,不得扰民,不得抢夺,不得滥杀。
“大皇子。”莫嫣敛了笑,略一点头施礼。
里面,亭台楼阁、水榭荷塘、假山长廊,每一样,竟都是仿照江南维扬县里的那座小院所建造,只是,这里更宽更大。
国家与妻儿,似乎永远都做不到两全,可他以这样的方式做到了。
“孩……孩子……”苏枕月肝胆俱裂地意识到自己被暗器所伤,而她的孩子还不足月!还那么小!
永鸾殿内,乱作一团。
这时,一个嬷嬷怀里抱着一个用明黄色布帛裹起来的婴儿,走到床边,跪下道:“皇上,皇后娘娘为皇上诞下龙子。”
床榻上,苏枕月死攥住系在床头的手巾,咬牙忍着腹部传来的阵痛。
那天,苏枕月是很委屈的,亦因此而异常的难过。也许是因为她早已习惯了隐忍,又或许是这样的冤屈虽让她难过,可已不足以动摇她的勇气与决心,所以,面对左相言辞锐利的质问与苛责,她仍是忍了下去。
携手望江南,那便是对她苏枕月的最为沉重的承诺。
四方红墙、巍峨宫门之外,黑底金线的旗子卷起了天边淡薄的流云,列阵的骑兵过后,停着华丽的车辇低垂的锦缎上描着龙腾云海,开道的金吾卫威武地喝了一声,众人纷纷跪下,是为恭送天子圣驾。
“那个时候,便是选秀的时候了。”苏枕月仍旧笑着,目光清澈而坦然。
白发苍颜的丞相亦被她刚毅的言辞与性情所震慑,心惊的同时,也同时感到了心安。
众将士、原宜良国皇城城民,以及投靠的宜良朝臣纷纷屈膝跪下,叩首参拜,三呼“万岁”——
“苏枕月!”赵明暄忽地一把搂住她的腰际,垂下头,作势要用唇封住她正在说话的嘴。
“嗯。朕可以陪着她,一同等待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诞生。”他深邃的潭目中满是期待与憧憬,这一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冷酷帝王,而是一个思念妻子的丈夫,一个期待孩子出世的父亲。
而要令她不受伤害的办法,便是让她远离这里,远离后宫的是非与争斗。
苏枕月叹了口气,道:“莫嫣,孩子毕竟无辜。”
然而,执迷不悟了一生,到得最后,却依旧无法清醒。
苏枕月吓了一跳,忙推他的胸膛,“这么多人呢,你——”却在看到他难得地邪肆笑意以及潭目中的戏谑时,她猛地闭上了嘴,将目光撇向了一旁。
殿内,内侍宫女来回穿梭,莫嫣被挡在了殿外,急躁担忧不已,却又不得进去。
其实,九天前的那一日,当得知赵明暄要取消今年的选秀时,苏枕月便准备去说服他放弃这个决定,可正要出门时便遇到了前来质问的左相,然后便是一顿斥责。
那一年江南适逢江南烟雨,他赠予她一座城,不大,却装着满满的真心与幸福。
苏枕月握住茶杯的手转了转,垂着眼帘,“丞相要说什么,但请一次说完。”
赵明暄心中骤然紧缩,只觉这方天地之间,只有这句淡如柳絮、温柔似水的回答。
“贺兰明澈,朕并未将你带来宜良,不过,其实你早已回到这里了吧。”赵明暄看着陵墓前的石碑,微微勾起唇角,一丝极细的精芒于潭目之中一闪而过。
混乱的神思稍一平缓,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忙转过身,朝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这剑——是你贺兰明澈所有,朕亦给你带了来。”赵明暄边说着,将剑拔出剑鞘。
“明暄,我……我怎能不应,答应你……我答应……明暄,我等你……我们……携手望江南……”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她心疼,让她感动,以至于她破碎着的语言难以成句。
那一幕,竟如错觉一般,恍然若梦。
赵明暄缓缓打开布包,里面竟躺着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
苏枕月却不放过她,笑着还要再说。
不过离别时的小小约定,竟让两人都觉得深沉而厚重。
他说:“我要做千古一帝,而你,便是千古一后!”
秋日胜春朝,雁南去,秋高气爽。
小院朱红凉亭,箫音如歌,诉一段浓情,讲一段爱恋。赵明暄拥着苏枕月,吻她,细细碎碎的,吻在唇边。
见赵明暄神色微变,张口预言,苏枕月忙抬起手,按住他的嘴唇,低柔而坚定地道:“明暄,今年的选秀不可取消。不但是今年,以后的每一次选秀,都不可取消。而后宫——更不可被废。”
宫人不知皇上会突然回来,一路上跪了一地,皆是一脸惶恐。
赵明暄恍然回过了神来,他缓缓抬起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见得一丝血从唇角溢了出来。
这话说的太过莫名与诡异,仿佛贺兰明澈就在周围,他并没有步入黄泉。可是,放眼望去,四周静谧,只闻鸟儿啼叫以及山风拂过的声音。
这是从她生命中衍生出的血肉,是他和她共有的宝贝。
*后记*
“想当年年少之时,你一把寒冰剑举世无双,朕挥舞赤焰短剑更何等意气风发。可后来——”赵明暄潭目微眯,左手执寒冰长剑,剑尖指地,周身寒戾之气直逼人心,“这剑,这人,再不复当初!”
浩荡的车队缓缓前行,马蹄扬起的尘烟遮挡住了人们的视线,待得尘烟散去,那人马已成黑点,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他已然体力虚浮,全身酸重,几乎是由张公公和金吾卫拖下了马背。而他身形还未站稳,便挥开几人的参扶,径自快步朝永鸾殿走去。
这座陵墓修建得很是宽大华丽,可见那宜良国老皇帝对于其子贺兰明澈的爱护与重视。
彼时星辰璀璨,夏风袅袅,散着花香,漾在鼻间。
几声惊呼未落,只见苏枕月一手捂住胸口,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便仰面朝后倒下。
皇宫之中,早已乱作一团,宜良老皇帝亲手杀死几位皇子公主,随后自焚于广德殿。
马嘶声在黑夜里长鸣,铁骑乍起,战鼓如雷。刀光剑气凛凛逼人,金刃划破空气,发出锐利的鸣叫。最后一战,庆国军势如破竹,城墙破开,一片烟火海!
想及此,苏枕月望着赵彻漆黑清澈的眼睛,柔和一笑,又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蛋,道:“彻儿是个乖孩子。”
赵明暄高悬着的心终于安稳落地,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头在嗡嗡作痛,耳边阵阵嘶鸣,胸口不断传来的锐痛也令他尝到了口中泛起的血腥味。
张公公点头,称是。
苏枕月的手在空中僵了少许时分,终于把杯子送到了口边,啜了一口,方继续道:“左相乃两朝元老,似乎对选秀这种事甚少如此在意过。”
连绵了近半年的战争,终于结束。
祭天完毕,正值启程回京的前一日,赵明暄却是骑上马,领着张公公和一名护卫,绕过皇城,来到处于郊外的宜良国皇陵处。
……
赵明暄拉开她的手,而后紧紧握住,沉声问道:“你知道了什么?或者——是有人同你说了什么?魏延么?”
感谢上苍,让她的孩子平安出世,让她体会到作为母亲的满足与幸福。
几个宫女内侍方从惊吓中回过神,忙不迭地奔去唤太医。
“嗤,明暄,你看看,你都已是过了不惑之年的年纪了,竟还这么招蜂引蝶。”含笑的声音清亮而好听。
“这里,很早就开始建了。直到一个月前才算建好。”赵明暄对着她笑了笑,继续道:“再过些日子,等你身体完全复原之后,你便搬来这里住下。这样,你既可以远离后宫纷争,也能让我随时可以见到你。只要你愿意接受我的安排。”他抬手搭着她的肩膀,凝视着她的双眸,目光深邃亦深情,“我知你向往闲云野鹤般自由平淡的生活,可……我是皇帝,我无法给你想要的自由与安宁,却又想留住你,所以,只能让你牺牲掉一些自由,留在我为你建造的围墙之中。枕月,你愿意接受么?”
“皇上。”张公公试探着唤了他一声。
声震檐瓦簌簌,蓦然惊散了天边的云。
待得两人收拾完毕,坐上了床榻,赵明暄才按住苏枕月的肩膀,道:“你究竟想说什么,你说,我听。”
赵明暄气急攻心,致使内息紊乱,牵动了刚刚痊愈的内伤,太医让其稍作停留,休息两天再赶路,可此时的他,还哪有心情休息。
苏枕月不知道他所谓的“天地”究竟是何种模样,也不知晓他心中做下的决定又究竟是什么。她此时所能做的,想要做的,只是埋入他的怀里,郑重点头,道一声:“好,我等你回来。”
“枕月,我说过的,”赵明暄伸出双臂,将苏枕月拥进怀里,垂下脸,双唇紧贴着她的脸颊,缠绵着移向她的耳边。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字一句,磁性而好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