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荒原-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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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追一个姓祝的小白脸,我助你收拾他们。”金钱豹飞跃下马,提刀等候。
旋风虎一声大吼,撒下锋叶特宽的沉重长剑,并肩儿一站,迎头截住狂奔而至的两人两骑,两贼的嗓子大,所说的话全被两位姑娘听到了。海惠叫:“表姐。刚才走了的人,可能是中原弟。”“毙了这两个家伙,追。”秋菡急答。
“下马,别伤了坐骑.”海惠说。
两人破空腾跃,两枝剑光如电,夭娇如龙凌空下扑,同声娇叱猛扑两猛兽,两猛兽功力不等闲,在怒吼声中挥刃迎上,刀光霍霍,剑影飞腾,接触了。
“铮……铮铮……”剑鸣震耳,火光飞射,但见千万道电芒急旋,无数虚影乍隐乍现,风雷俱发,地面的雪像被狂风所刮,急剧地飞旋飘掠。
分不出人影。看不清招式。时而只一见刀光芒而不见人形.时而急射狂旋,好一场凶猛绝伦武林罕见的狠拚。令人惊心动魄,头晕目眩。
九照面十盘旋,双方各出二十招以上.不时传出令人心魄下沉的刀剑错鸣声,衡错的范围竟有十丈方圆。
三十招后,招式渐慢,人影已可分辨,双方第一场激烈凶狠的死拚快过去了,将进人拼内力斗机智的凶险搏斗啦!
第一对慢下来的是海惠和德苏泰。相距十丈外双剑遥指,两人额上都见汗,脸上每一条肌肉,每一粒细胞似都凝结了一般,浑身腾起阵阵白雾,袅袅随风飘散。
德苏泰的身法够快的,所以号称旋风虎,但身躯雄伟沉重,地下的履痕几乎都是他留下的.他脸上有唯一跳动的细胞。那是他额上的青筋,大汗如雨,一颗颗往雪地里掉,但持剑的手仍稳如泰山。
丑海惠站立如同化石,星眸中神光电射,汗珠也在往下掉,冷森森地问:“你是鞑子?该死!”
“丑鬼,你也该死!”旋风虎也沉声答。
“着!”海惠冷叱,剑化白虹向前飞扑,攻出一招“白虹射日”,直取对方六阳魁,刺耳剑啸慑人心魄。
旋风虎怒吼,剑向左一拂,“平分秋色”立即回敬,从右攻入。双剑相错。“吱……铮……”双剑齐发龙吟,两人皆震得向右一闪,接着换方位,同声冷吼,再次出剑还以颜色。
十丈外另一双对头也慢下了,秋菌向这儿叫:“惠弟,别拖了,用金梅花打发他们早见阎王。”金钱豹本是武林中甚有名望的江湖巨盗,出塞作汉贼不过二十年.
而且也经常潜入内地探访朋友,对中原的武林道成名人物自不会陌生,一听金梅花三字,变色后退,撒剑防身大喝道:“你们有金梅花作暗器,散花仙子与你们有何渊源?”
秋菌纤手一抖,掌心摊开,中间有三枚金光闪闪的指头大五瓣金梅花,冷笑道:“那是李公子的祖姨奶怎么?不服气?”
金钱豹大惊,倒不是散花仙子吓坏了他,而是那三枚金梅花令他毛骨悚然,深知这玩意霸道辛辣不易躲开,一面后退一面说:“衡仙子前辈金面,咱们认栽,德苏泰,退!”
他向远处大吼,可是晚了一步,海惠已经打出了一枚金花,德苏泰一看金芒飘然而至,却又迅疾绝伦,划了一道半圆,不走正面,却从侧方旋舞而至,所以看去并不快,而且飘飘然如同飘絮落花一般。
他知道厉害,身躯一挫,徐脚引剑追踪金芒,直待金梅花迫近,方运神功从剑上发出数十载苦修的先天真气,向金芒贴去。他聪明,江湖经验也丰富,不用剑,反用粘字诀,救了他自己的老命。
金花一触剑尖,“叮”一声脆响.立即崩裂,两枚花瓣剑身飞入,“卡查”一声,一瓣击中护偃一瓣如电芒一闪,擦偃而过,掠过他的右肩。
在同一煞那,旋风虎一声虎吼,剑出“狂龙闹海”,保住全身贴地急旋,但刚旋的瞬间,金光已飞走了。
“哎……小辈,你不算英雄,不光明正……哎……”他狂叫,右手掩住右肩,向后踉跄急退,眼中似要冒出火来,色历内荏向后退走。
海惠手中还有两枚金花,迫近冷笑道:“还有两枚,这次同时分击,你用不着再活了。”
旋风虎拖剑后退,切齿叫道:“太爷不和你们斗暗器,有失身份,留下大名,咱们日后个好好算账。”
“你作梦!非接下不可。”她坚决地说。
“要是怕我日后报复,你下手。”旋风虎冷然答。仍小心翼翼地速向后撤。
“鬼话,你在认栽?”“斗剑我不输你。”
“说,刚才那撤去的人是谁?”姑娘转话题问。
“不知道,他自称姓祝。”旋风虎直肠子,实话说。
“多大年纪?像貌如何?”
“是十来岁大姑娘一般俊美地少年人,不然白妖狐不会追他。”“白妖狐是谁?”“是谁?你不知道?”
“废话!知道还用问你?”姑娘冷叱。
旋风虎一看金钱豹已逃入屋后,便低声说。“是潭英的情妇,叫白狐兰,大概她看上了那小伙子,所以追上了,她功力玄通,那小伙子绝逃不了。”
姑娘大惊,向飞掠而来地秋菡叫:“公子爷,快!追!”她向远处的坐骑奔去。两匹马狂奔入林,先找蹄迹,雪已停止了,蹄迹清晰可辨,两人便策马狂奔。
马如脱弦之箭。绕过平顶山麓南下,海惠心中焦急,大声向右头秋菡说:“表姐,他定是中原弟。被一个妖妇追下了,糟!”秋菡心中狂跳,桃腮泛红,问:“是一个妖妇,追他吗?”
“妖妇叫白狐兰,准没好事.我们得快,不然……”
人算不如天算,好事多磨她们被旋风虎和金钱豹缠住一刻之久,几乎抱恨终天,苦了四载岁月,真是大意。
中原放马狂奔,盲无目的向前狂奔,白妖狐的马是罕见的白雪神驹,脚程奇快,跑不了十里地,便快追及了,相距不足一里地啦!
白妖抓一面挥鞭驱马,一面用千里传音之术叫:“小娃子,跟我去,我会好好待你,不然……”
中原没理他,他准备用箭射她,再奔了五里地,逐渐接近至两百余步内了。
草原已尽,逐渐进入了荒山野岭之中,前奔的急如星火后面追的白驹恍若白云飞腾,神速异常快,一进山区,雪地更不好走,马儿汗流满身,满身烈气蒸腾,雪直陷至膝骨,而且不住失蹄下滑去。
双方速度锐减,但白驹仍有余威,狂奔了三十余里,仍无疲态。前面是绵旦的山区,形成一道不算高峻的天险,山下,是从老营堡婉蜒至雁门关的边墙,天气太冷,城上守望的官兵不多,恰好在这一段由于曾经倒塌,修成的丁役已经撤走了,两侧相距二里地,方有守望高楼。
中原有通行路引,他不怕阻扰。还想唤起官兵注意,将自妖狐赶跑哩!可惜,马留缺墙跃入,没看到一个官兵,他只好向南绕山谷急逃。
翻过二座峰头的脊部,双方已接近至三十步,中原的座骑也算得上是大同府最上好的名驹,十分雄俊,但比起白妖狐的白雪驹,就差远了。中原知道马儿支持不久了,是发箭的时候了,他原是伏鞍狂奔,仍不座正身躯,弓从左腿侧后伸搭上箭虎徽翻,弓弦长鸣,箭划空而去.
真糟!马儿就在左手三指刚松地煞那间失蹄,向下一颠,箭已脱出,已至上高了些许。
中原本想将白驹射倒,射人先射马,相度好形势,在白驹一双前蹄刚举之时出手,三十步,箭下速疾.
在白驹双蹄行落之时,要贯入马儿的胸膛,如意算珠可惜打得极精,他也有必心中把握,可马儿却在最紧要的关头失蹄,准头骤失,高了,怎得不糟?
这一箭如果不是马儿失误,定然一箭成功,合该他难逃厄运,命该如此,没话说。
白妖狐正心花怒放,伏鞍狂冲,忽觉虎皮风帽一振,接着狼牙破空飞行地刺耳历啸传到,顶门一凉,她大惊失色,暗叫道:“糟!我怎么忘了他的箭。”马儿一缓,接住弦声传到,随着发射第一枚狼牙的弦声,同时到达。
她已有了准备,这次不怕啦!马鞭一抖,朝左马跃出“叭”一声暴响,箭被击落雪地中,贯入雪中尽羽而没,可见力道之猛。双方距离又拉远了数十步,白妖狐摘去风帽一看,粉脸变色,帽顶,划开了一条长逢,也带断了一络青丝,危险极了。
她恨恨地缚紧风帽再朝前怒叫:“小畜生,擒住你时,绝不饶你。”“看箭!”中原地暴吼声传到,但没有。
侍她放慢马儿,等箭,箭却没来,只听到弓弦响,一追,中原已远出百步外去了。
“小畜生,你上天我迫你到灵霄殿,看你能往那儿跑?”她恶狠狠地叫,粉颊上罩上了浓霜,杀机怒涌。
追迫停停,他们已进了重山,奔进群山深处的一条山谷之内,逐渐上升。
山区白茫茫亮皑皑,好一片银色世界峰岭峻陡之处,方可看到枯死已久的野村,和赤锡色地黄土岩层,所有的树,不管是寒带松树或者落叶朽木,全披上了银妆。挂下无数亮晶晶地冰柱,如戴上满头雪衣袍。
马儿进入了冰雪覆掩地树林中,但听冰柱折断和积雪抖落地声响,此起彼伏,煞是热闹,入了林不好追了,视野有限,还得提防受人暗算。
但白妖狐不顾一切,还是紧盯不舍,中原心中大为焦急,马儿已经踉跄不定,口鼻中白沫已满,后腰胁被靴根挟得鲜血淋漓,染得中原一双靴全是鲜血,也幸而这样,等于变相放血,马儿地血液不至于沸腾,可支持久些。
前边是突起地山鞍,马儿忽向前急冲,上了山鞍顶部。由林中向前急射。白妖狐已到了身后三十余步,大叫道:“小畜生,还有商量,你跑不了。”
中原回头,看个真切,由树隙中连发三箭,拼了!
第三箭脱出,马儿突然一声长嘶,突然向下一栽。
中原大吃一惊,只觉心向上一沉,接着冰雪纷落,他已和座骑同时坠往十余丈地深谷。
“完了!”他心中狂叫。但他临危不乱,丢掉弓,双掌按在鞍上,脚离踏蹬,在行将及地的煞那间,忽地手足一蹬,飞离马背,往上升起五尺,再往下急坠。人一贴崖下浮雪便随往大堆浮雪下滑,直冲往三四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