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荒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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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大袖飞舞。人影依稀难辨,像在舞蹈,妙曼无比,可是行家一看便知,其中步步死亡,寸寸生险,内力可开石,闪避不当,便将横尸五步。
另一名书生,在东北截住官道,两名健壮少年人。则并肩堵在西面,两名书僮则分执剑琴,截住正东。
西南宝庆府方向,吓走独脚色魔的两名老太婆。正以奇快的轻功赶来,老远便叫:“老鬼可能还有同伴快拿下他”老头子大概知道不能再拖,再拖便走不了了,一声长笑连攻三袖,这三袖大异往昔,突发异声.风雷俱发,炙热如焚的罡风,八方飞射。
俏书生冷哼一声,双袖也发出异啸,一声娇叱“袖底藏花”一拂一震,化掉第一袖,再一记的“流云飞啸”错开第二袖,反手突然向前一拂,“罡风扫云”硬接第三袖。
“啪”一声巨震,如同炸雷骤响,罡风激射.烟尘滚滚,人影难分。俏书生疾飘丈余,站地再退三步,玉脸泛寒,大袖缓缓下垂,胸前起伏不定。
老头子向东飞射两丈外,在长笑中,再次腾空急射。向密林中逸去。
两名书童本守住东方,罡风一震,他们立脚不牢,向后急射,却未料到老头于从烟尘中突然射出,太快了,刚好挡在他俩身前丈余,他俩刚看清人,还未扑上,老爷已凌空再起,闪电似从二人头上八尺掠过,但听长笑声一掠即逝,追已无及了。
俏书生目光寒芒乍现,向林中叫:“老鬼.你是百丈峰的程老鬼么?”
林中传出一阵长笑,道:“骚狐狸,你早该知道我老人家。”
胜负未分,你出来,不是你就是我。看你这百丈老人是否浪的虚名。”
“咱们会有机会碰着的。老头子警告你,那小伙子我盯了他近十天,是个可造之材,老头号快要进棺材了,不能把一身零碎带进坟墓,要收他做衣钵传人,你若糟踏了他,老头子与你没完,放了他,老头不管你们的事,不然我扭断你的凤头,拔下你的凤毛凤尾,再见了,咱们后会有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接着是一声长笑,越去越远。
俏书生不哼一声,向笑声处道:“老不死,来吧,随时恭候,只怕你不来。”
众人回到亭中,俏书生大袖一挥,众人便向亭后走,隐入茂林之中。
美书生擒住的祝中原,已被另一名俏书生接过,把他的包裹交与健壮少年,将他捧着走。
亭后不远.有一条小径向北行,一行人不徐不疾的脚程,迤逦北行。
中原被书生捧在怀中,头右脚左,左臂在书生怀中不时擦动,只觉大为异样,心中暗呼晦气,忖道:“又是一个女人,这些是何来路?除了那两个贱仆外,恐怕全是女的哩。我与他们无仇怨,为何要找我的麻烦?”
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闭上眼睛,暗中凝聚真气,想把章门穴攻开。
他经验太差,瞒不了假书生,她吃的一笑,往地下一蹲,把他搁在腿上,抽出左手,在他气门商的穴上一抹,吃吃娇笑道:“小弟弟,你最好少打主意,要让做手脚,还能像话?乖乖地听话对你会有好处的。”
中原心中暗暗叫苦,好不容易凝聚了一些玄阴真气。立即散去,再也无法凝聚了。气门商曲穴已被制住了,他睁开两目,挑起剑眉,恨恨地说:“你们这些贼泼贱,要把我怎样?”
假书生重新抱起他。媚笑在他颊边“啧”一声印了一个暴吻,笑的极妖极媚,道:“怎样?嘻嘻,小弟弟,你大可放心,好处多着哩。”
中原窘得玉面通红,“呸”了一声,他几乎忍不住,想吐她一脸水,但未吐出。
假书生一面走,一面看着他的通红脸孔,雪白的贝齿咬着红艳艳的下唇,她眼中的神情,令人心弦不振,说:“小弟弟,别顽皮,小心我咬你的小嘴地。乖乖地歇会儿.还有十米里好走哩。我抱着你怪吃力。你还要捣蛋?嘻嘻,要下你抱着我走,如何?”
在湘南湘西,共有三条最大的河流,靠东是湖江,中间是资江,迤西是沅江,资江在宝庆府以北,舟辑畅通。也是为危险。有五十三滩,又有四十八滩虽不说滩滩都是鬼门关,但稍一大意,便行走这一带的人.可算得与鬼为邻。
平时夏间水涨,大批的水排顺江北放。昼夜息。真正的客船,都是短程的客人。远道的客商情愿走路而不坐船。
一行人走了十余里,前面出现一条碧绿的河流,这就是深秋的资江,以往的江水已换上了澄清的波绿,不再汹涌奔腾了。在一处山弯下,江水形成一道回湾.江水在万山峻岭间回流,到这儿水势一缓。
江湾中,静静地淀泊着两艘大型鸟蓬船,一艘平底不艇泊在江岸芦苇里,芦花把小艇覆住,不易发觉。
两艘马蓬看不到人影。静悄悄地不像有人,船不小,中舱摆得下四桌酒,在资江上游能看到这种大船,确是罕见。
一行人到了江边,走在前面的两名健壮大汉,发出一声吆喝,站住了。
芦苇里传出一声口哨。站起一个人,扬起手中竹篙,将小船从芦苇划向江岸一处浅滩。
俏书生与两名书童一跃而上,十个人分两批驳上了大船。这时船上出现了人影,全是赤膊短裤的大汉。人全上了第一艘大船,小艇系在船后,人一入舱,水手们开始起锚,艄公就舵,向下游漂去。
这条河的上游不能用浆,要快近洞庭湖方有用武之地,两侧有横舵梯,便于掌篙,如果是上航,船夫们在左右分列,往复走动掌舵,唱起高壮而节拍简单的船歌,那情调真够美,可是掌船的人却不知其美安在。
船往下放,简单了只要一个艄公,保险胜任愉快,不会出漏事。船静静地下航,舱内却很平静。
右岸上,远远地奔驰着一头叫驴,驴上是百丈老人程彬,他在三里后沿江边小路盯梢,紧追不舍;
内舱一间小房内,书生将中原放下平躺着,粉颊挨到他的耳旁,笑道:“小弟弟,你安心乖乖地休息一会儿,千万别打主意逃跑。这儿已成了囚牢,踏出舱门,保证你有苦头吃。”说完,伸手替他解了穴道,转身出门而去。
不久,房门轻响,进来了两名侍女,祝中原正在运气调息,好不容易方将血脉导行三周天,软麻之感方行消失。
他功力一复,便打主意逃走,他必须逃出她们的牢笼,房门一开,他怔住了。
房内侧有一扇花格子长窗,光线不太弱,绿色的光柔和光线,透过了绿色的窗帘。舱内景物清晰可辨。
房门口进来了两名千娇百媚的侍女,天,他们的穿着打扮,简直像道学挑战,也是向他挑战。
头上双髻簪花耀目,身披上袭淡绿色蝉纱,说“披”披字有考究,与“穿”大为不同。上领在胸前系了一朵同色绸花,身上玲珑隐隐可见,对于刚出江湖的祝中原是个挑战。
两人同时走近,侍女慢说:“奉夫人金谕请祝相公梳洗更衣。”
中原端坐在舱板上,懒得移动,讶然问:“你们怎知道我姓祝?”
“相公的路引上已写的明白。”左前侍女答道。
他大吃一惊,伸手向怀内一摸,路引果然没有了,不知何时被人取走了,可能是书生制他的气门商民穴时,顺手牵羊带走了。
丢了路引他并不着急,一看包裹不在身旁,他才真急了,包裹内有银子,乃是他的仅有财产,有些偏僻地方不用大明通宝银票,日后即使能逃脱,没有盘缠,寸步难行!
他哼了一声,挥手说:“走开,用不着更衣梳洗。”
两侍女在他身前盈盈跪倒,说:“请相公怜悯我们。”
“自顾不暇,怜悯你们?那不是废话。”
“相公如不更衣梳洗,小婢将被丢入江内喂鱼鳖,主母令发如山,绝不宽假,还望相公高抬贵手。”
他被话一扣,强不起来,一把夺过衣衫,一跃而起。
“出去,我自己来。”
两侍女不听他的话,伸手去解他的腰巾和纽扣。
他窘得满面飞红,猛地丢下衣衫,双手左右俱出,闪电似点中两女的气门穴,将她们搁到壁角向长窗窜去。
拉开作帘,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外面窗两侧,出现了两名赤脸虬须的壮年大汉,两支长剑在窗外倏然交叉,即使能破窗而出,也逃不过那两支寒光夺目的长剑。
“安静些,祝老弟。”有一名虬须大汉含笑发话。
他回头掩窗反奔房门,门外却传来银铃般的语音:“洗洗好了再出来,小弟弟。”
“完了,走不成了。他略一思索,决定慢慢找机会脱身,便匆匆脱下一身褐衣,换上了衣履,把小剑悄悄插入靴统内,胡乱抹了一把脸,换了玉色发结,解开两女的穴道,寒着脸说:“带我出去见你们的夫人。”
脚一沾室中软绵绵的地毡,便向左飘,出手去抓琴案上的宝剑,他要拼命啦!
手离剑柄不到半寸,剑突然连鞘飞射,像电光一闪,从他手下掠过脊背,飞入床上美女手中。
“别再枉费心力,孩子,过来,在这儿坐下。”
美女将剑塞入枕下,向他含笑发话,并摆手叫他坐在床沿娇慵地毫不在意。
他心中一惊,暗叫全完了,对方的这手虚空接引超人绝学,他即使苦练三十年,也无法致此。
面临危机,他反而定下心神,在室中背手一立,正面上泛起了冷笑,说:“妖妇,你想怎样?”
妖妇仍媚笑如花,水汪汪的媚目不住向他打量,说:“急什么?只肖你把持自己,我还能对你怎样?你过来,坐下再说。”
可不是,只消能把持自己的心情,她还能和怎样?他按下心神,目不旁视地站在那儿,暗自打量右面的窗户,说:“在下不明白,你们劳师动众将我掠来有何用意。”
“你到目前还不明白?”
“咱们素昧平生,如何明白?”
“本夫人身旁,缺少一名出众的不贰之臣。”她说得露骨而大胆,吃吃媚笑不已。
他却越听越刺耳,心中狂笑,但面上几乎变成了紫酱色,而且手心冒汗,他吸入一口气,骂道:“不要脸,妖妇!”
“嘻嘻!谁不知我凤凰夫人是妖妇?不要脸,骂得好!如果你与我可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