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花向晚-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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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修笑,笑完了神色正经地说:“好啊,请务必尽兴调戏,不用客气。”
叶念唾弃他:“现在已经晚了,我不稀罕!”
林修没说话,却还是没放手,叶念只得去掰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指:“麻烦你松松手好不好?谢谢。”
尽管他的表情已经有所收敛,可眼神里含着不可错认的笑意:“嗯……不放。”
叶念无力了,只得提起精神应对:“再不放手、再不放……就吃掉你!”话音刚落,忍不住用手上的书角在额上叩了叩。
……果真是多说多错,她这回错得有点离谱了。
林修一个愣怔,终于再次笑出来:“我说过的,不用跟我客气。”
“说笑话就到此为止啊,后面的玩笑我开不起了。我会生气的。”
“……我其实,也没有在说笑。”隔了片刻,林修低下头来,眼眸漆黑幽深,“你知道,我是没什么幽默感的人,不会开玩笑,也不太会说话。”叶念安静地看着他的眼睛,都说眼睛总是最容易泄露一个人内心真实想法的窗户,林修的眼眸如墨一般,黑嗔嗔的瞳孔映出她的模样。
她应该相信爱情。至少,要选择相信。
在第一个炽热的亲吻落在唇上的时候,她轻轻闭上眼,拿着单词书的手臂环过去,搂住他的腰。砰地一声,她感觉背上一凉,被按到枝花玻璃的移门上。林修的身体也跟着紧贴过来,原本握着她手腕的手指滑落下去,握住她的手指,将手心相贴。
叶念感觉到对方手心渐渐热烫起来,就像覆在身上的躯体一般,可背后的玻璃却是无机质的冰凉,这种被冰中带火的烈焰所焚烧的错觉席卷而来,将清明理智全部焚烧殆尽。她的心里,一直有一个黑暗的洞,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埋葬,尽管她清醒地知道,后面要发生的事应该被阻止,却又忍不住眼睁睁地放任其过去。
她骨子里有股气焰,足够疯狂,这是在过去的岁月里产生的一种类似赌徒的心理。她没什么可以输掉的,她不像林修,一条人生道理被规划得平坦而毫无纰漏,一旦出错就有全盘皆输的危险。谁说爱情不是一场博弈呢?真正的双赢局面是鲜少的,如果分不出胜负,就只有零和的结果。
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手里的单词书悄然落在地上,哗啦一下翻过雪片似的书页,上面印着的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忽然变成了无解的符号。
圣经上说,上帝在创世纪的伊始,将男人的一根肋骨取走,便化成女人,他们注定相爱。如果真的如此,那么身体就该有着相通的温度,心跳就该有着相似的韵律,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空气中浮动的气息是炙热的,而没有生命的深色调的家具是冰冷的。柔软的深蓝色床单好像海洋,这么深的颜色,明明该是没有丝毫暖意的冷色调,却好似燃烧起来,海洋一样色彩的焰火。
林修的气息已经全然紊乱,轻抚过底下温软身体的手指也渐渐加重力道。叶念忍不住想逃离,微微缩起腿想借力挪动下位置,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身体,再明显不过的热烫。她立刻僵在那里,不敢再有任何无意识的动作。林修却没太在意,伸手握住她的脚踝,缓缓分开:“叶念,不要紧张……”
彼此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地结合起来,叶念只觉得所有血液都在倒流,敏感的末梢神经像被针刺到,耳边尽是尖利的鸣叫声。林修在耳边低低地喘促着,反复说:“没事的,放松点……”可是语调越加温柔,动作却越坚定地、毫不留情,猛地占据了一切。
叶念嘴唇微动,却没发出声音来,这种隐秘的、难言的痛楚根本让她无法出声,只能徒劳地抓着被子。心里的底线被冲破,好像里面的所有秘密,哪怕是无意间的想法,也已经全部被另外一个个体所窥知。她毫无防备,也无法抵御。
林修没有继续,反而停下来,一遍一遍亲吻着她的眉眼、下巴、嘴唇,然后握住她的右手:“叶念,我在这里,没事的。”
没事那才见鬼了,叶念在心里苦笑,她的神经再坚固,也已经被这种痛苦给暂时麻痹,要是再不结束,她真的要撑不住了:“林修,你就干脆一点,别管我什么反应……”她简直不能够想象,他们的第一次,她如果忍耐不住惨叫出来会怎样。
林修亦是难受地皱着眉,脸上是压抑的情潮,缓缓地重新动作,身体因为迷乱的激情和尚存的清醒自制而紧绷。知道她很难过,知道她的身体还未复原,可是知道归知道,他根本不能抗拒这种温柔到极致的接纳。
他埋首在她白皙柔软的颈项,那种微微泛着光似的光洁,在细致的肌肤纹理中透出浅红色,都是迷惑神智的蛊,让他再也压制不住地抽动起来。叶念无意识地攀住他的肩,酸涩的痛楚完全穿透了她的意识,倒流的血液似乎在慢慢变冷,然而又心甘情愿忍受——大约是他罢,也只是他了。
忽然间,所有的痛楚都中断,只留有微微的不适感,叶念疑惑地看着林修。只见他苦笑着拉起她抓着自己肩上的手,放在唇边细细亲吻:“你脸色都发白了,算了。”叶念愣怔一下,凭着触感她知道没这么快结束:“可是你……”
“唔,别乱动……”林修的声音已经低哑,难耐地贴着她的身体磨蹭。
叶念只觉得脸上热了起来,稍微偏过头就能看见他微眯着眼,细长睫毛因为□而颤动,明明只是身体间的摩擦,却比直接占据更加让人动情。她抬手回抱住他的背,用手指一寸寸抚摸着光滑的肌肤。
林修抬起头来,看了她一阵,然后狠狠地吻住。
完全乱了章法的吻。紊乱的喘息。如墨般的眉眼,动情地像是夹杂在清冷冰霜中的火焰,放纵得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叶念用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肩上微红的抓痕,然后细致地,落下轻柔如羽毛般的吻。只觉得林修的背脊微微一僵,随即颤栗着,喉间迸出一声深深的、压抑的喘息,有些脱力地伏在她身上平复激情过后的呼吸。
隔了一会儿,他动了下身子,伸手缓缓地抚摸着叶念的头发,以额相抵靠:“……你的头发很黑。”
叶念懒懒地回应:“干嘛,想要我把头发留长?”
林修看了看她:“随你高兴,我倒觉得都没什么区别。”
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叶念想了想,还是说:“对不起,刚才会这样。”
林修笑了笑,声音还有些低哑:“为什么要道歉?本来就是我没考虑周到。”他伸手过去,从床头柜上拿过纸巾盒:“是要我帮你擦,还是你自己来?”
话音刚落,叶念的脸刷得红了,从他手里抢过纸巾:“你把头转过去,不准看。”
林修不由失笑,用纸巾把余留的情事痕迹擦去。
叶念把大半被子都拉到自己身上,很是认真地问:“既然你用了……咳,做了保护措施,我就不必吃药了吧?”
林修又是失笑,左手把被子扯过来,对方又故意拉过去,他只好连人带被一块拖过来:“嗯,那种药里有激素,能不吃就不要吃。叶念,别趴着睡。”
叶念已经有些迷糊起来,随口嗯了一声就作罢。
林修无奈,抱着她的腰把她翻过来,转头向窗外看去,这个被苍茫夜色笼罩的城市依旧灯光辉煌。
无夜之城。
茶杯和筷子
清晨时分,叶念是被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吵醒的。翻了个身,她拿起床头柜上林修的手机看时间,居然离六点还差几分钟。她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现在看来林修比她还糟糕,这个作息时间是老年人该有的吧?
隔了一会儿,林修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已经换上了休闲式的衣服,用毛巾擦着头发,见叶念在床里翻来覆去,微笑道:“你醒了?”
叶念裹着被子,愤然开口:“你自己早起也算了,还把我也吵醒了,今天还是周末吧?”
林修在床边坐下,柔软的床垫微微一沉:“是习惯了,我一般只睡四五个小时,至少给我点时间,我才能慢慢改过来。”
“你当然得改,还要越快越好,一天睡四五个小时,我才不要跟你一个作息……”
林修笑意盈盈地倾过身去,将她抱怨的句子全部堵在唇边:“我今天就改,只是要劳烦你在旁边监督。”
作息时间——监督——如何监督,叶念立刻得出了最后结论:他们真的已经进化到同居了,这回是真正意义上的同居关系,而且好像还是她先起的头。叶念决定暂且回避这个问题,翻了个身把被子拉高:“我再睡一个小时。”
林修不由微笑,抬手拨开贴在她脸上的黑发:“想吃什么早点?我过会儿下去买。”
叶念想了想,还是回答他:“豆浆。”然后再补上一句:“要甜的,但不要太甜。”
林修思忖着应该去买淡豆浆,公寓里也应该储备冰糖,叶念的口味实在都偏淡,外面卖的甜豆浆她会觉得甜,而淡的又不喜欢。
就这样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事都不做,只在她身边坐了好一会儿,林修低头在她耳垂边亲吻了一下,站起身出门。
早就养成的习惯,一旦要改变,是十分困难的事。
林修那比她要晚睡、却比她要早起的生物钟,实在太过顽强。叶念拉着他闲聊天,企图让对方觉得疲惫,然后自然地睡去。结果林修本来话很少的人,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听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式地说话,剩下的一小部分时间则回答她提出的问题,言辞很有条理,根本不像会有半分睡意的样子。
叶念呵欠连连,觉得倒是可以用这个办法来治疗自己的间歇性失眠症:“林修,你还是很清醒啊?”
林修搂住她的腰,嗯了一声说:“有些困了。”就如总裁所说,年轻是他的资本。刚开始,他毕竟只精通本专业,高强度的工作量压下来,那些决策、预算、人力资源的分配于他全然是陌生的,一份文件需要查找很多资料才能看完,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