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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三戒-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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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深层原因,因为这太悖人情道理了。还有,阿球和方坚打架,若照正常推理,阮桂洪和欧灿辉是应该劝架的,但方坚还是给打得几天不能上班,是不是另有缘故?

方清现在是老板,上班时间很自由的,阿嫲见方清停下来和她说话,更高兴了,就说,以前桂洪穿着和湖南民工一样,现在你看看,他变得我差点都认不出了。听说还去了香港,早几天才回来的。毛主席说过,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方清皱了皱眉头。都什么年代了?阿嫲还抱着过去的老观念,不过阿嫲是那个年代的人,毛主席逝世那年,阿嫲去体育场参加万人追悼大会,听说就在会场上哭得晕了过去,幸好现场有医生护士。方清赶紧问阿嫲,阮家和我们是不是有仇?

阿嫲有点迷惘地摇摇头,没有啊,我们两家过去都是红五类,在旧社会都是苦大仇深,怎么会有仇?

方清也有点迷惘,阿嫲说不清楚,那一定是阮桂洪母亲的问题,她是出了名的霸巷鸡毑,贪小便宜、心胸狹窄,街坊邻里的一点小事也记仇,教唆得孩子也变成斤斤计较的人。方清心里鄙视阮桂洪一家,阮桂洪像个街边烂仔,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要搞三搞四是他的事,方清才没兴趣关心他。方清没了兴趣再说下去,对阿嫲说了声“我们上街了”,也不理会阿嫲还在唠叨,拖着林珊珊转身就出了门。

走出欧巷经过欧灿辉的早餐档,见几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在档口买早餐,欧灿辉父亲欧国能手脚利索地卖早点,见了方清夫妻也不忘点头致意。林珊珊也亲切地和欧国能打招呼,方清微微点头作答,昂首阔步朝街口走去。

走在热闹的南门大街上,方清又忍不住想起阿嫲的话,阮桂洪跑去云南干什么呢?这时他记起阮桂洪真的失踪了许久,现在见着的阮桂洪确实像换了一个人,衣着整洁,脸上容光焕发,莫不是走偏门发了横财?哼,千万别让我知道,再惹怒了我,我就给你抄个底朝天,你阮家就有好果子吃了……

第四章第一至三节

 第四章



方清因承包的金龙酒家生意旺,自是稳坐钓鱼船。他其实也有注意欧灿辉的,早前把欧灿辉看作自己的嫡系培养使用,欧灿辉离开金龙并非他的本意,但权衡利害,他还是屈从了公司领导意志,而且欧灿辉的倔强不羁也使他大为光火,觉得欧灿辉是烂泥扶不上壁。这天从阿嫲的唠叨中得知欧灿辉要开一个大排档,鼻子里“哼”了一声也没放在心上。

什么是大排档?没有什么高级装修、没有什么精美菜餚、没有什么规范服务,露天设置,比小饮食店还不如,根本算不上什么档次;一个菜十块八块钱,喝的也是金奖白兰地、大曲双蒸之类的低档酒,一天加起来也不过一百两百的营业额,还比不上一个包工头个体老板在金龙一餐饭的开支。

欧灿辉的灿记大排档开在西湖路。那地方足有两个蓝球场那么大,原来是一个大包工头拆迁了原来的住户,准备建一座商住楼的,不料却同时遭几个官司缠身,连浙江那边的法院也过来查封他的财产,包工头便玩失踪,这大楼暂时是建不成了。因为西湖路离旧城闹市中心只距一条街,十多年前是靠近西郊的地方,现在西郊己经不见了菜地农田,建起了密密麻麻的大片楼宇,西湖路便形成了一个很特殊的路段,它并没有商业闹市的繁荣,但却开了很多商铺,晚上也不显得冷清,却没有闹市街区的那种人流频密挤迫。阮桂洪觉得欧灿辉很有眼光。

大排档因为休闲、随意、收费低廉,得到普罗大众的青睐而大行其道,而随着竞争的激烈,各个档口竞相以廉价、特色招徠食客,于是就形成了一种新的消费时尚,不但在普罗大众、少男少女中盛行,一些单位的聚餐甚至业务接待用餐,也会有选择地到一些有点名声的大排挡,个体商户就更不用说了。灿记大排挡因为占地大,足足设了二十多张餐桌,形成大的特色,而另一个特色,便是后来名扬清源的鹅毑(老母鹅)煲和鸡毑(老母鸡)煲了。

本地人较少吃鸡毑、鹅毑,主要是嫌肉老粗糙,但如制作得法,也是肉香好吃的,欧灿辉突发奇想用打边炉(火锅)的办法,先用大锅炆鹅至八、九成熟,有客来了,点着碳炉,把鹅肉裝上砂煲,送到桌上,待火猛时,那煲鹅肉也全熟了,再配上青菜,尝过鹅肉,各式青菜由客人自行放煲中煮熟。不但省却功夫,也省下专请厨师的费用。

况且鹅乸、鸡乸成本低廉,灿记贯彻薄利多销的宗旨,加上老板和服务员态度好,果然口碑相传,灿记大排档如异军突起,很快就在清源声名鹊起,并且招来了其他眼热的人。

更让阮桂洪佩服是,灿记先占了场地中间好的位置,跟着来租地的人,只好分附左右。左面的叫昌记,右边的叫华记,因场地限制,每档只有十来桌的样子,规模自然比不上灿记。因为那两家把前面围墙也通通拆走了,在大街上对三家大排档也就一览无遗,更易招徠过往食客。

昌记、华记也打鹅毑煲的招牌,而且招牌制作得比灿记还大还抢眼,还打上“正宗”两

个字,但就是比不上灿记旺。事情也就是这样怪,两边的昌记、华记还有大把空台,很多人宁愿等候,还是要帮衬灿记。灿记后来已经扩增至二十六张台,欧灿辉悄悄的和阮桂洪说,灿记一个月的营业额,竟然不下十万元,还有昌记和华记,因场地是向灿记租的,欧灿辉这一转租收入,不但缴交场租绰绰有余,还是一笔很可观的额外收入。欧灿辉头脑这么精明,让阮桂洪大为佩服。

阮桂洪过了春节,很快就去了云南,回来后专程到灿记大排档找欧灿辉,见欧灿辉虽然忙,但灿记生意好,客似云来,也为欧灿辉感到高兴。他在家休息了两个月,又跟着华仔表哥去了云南。

华仔表哥去云南开赌档,头两次还算顺利,赌徒们闻风而至,虽然也有不安份的,但华仔表哥的人都懂功夫,澳门人七仔、阮桂洪和潘榕生动起手都是毫不留情,于是就有了点名气,一般流氓烂仔不敢怎么惹事。华仔表哥很有心计,大约搞两个月就撤,怕的是树大招风,时间长了,难免不引公安注意,让公安动手抓赌那便人财两空了。幸好那地方治安情况复杂,公安大约重点放在抓毒贩,便让华仔表哥的赌档钻了空子,两次都是满载而归。

第二次分红,阮桂洪分得十二万,自是喜不自言。回家后上缴母亲三万元,仍是老办法,说是特意去了找相熟的玉器店老板,跑了几趟昆明,就赚大钱了。

黄三女听了心动,和儿子商量,既然有这条发财路子,干脆母子再跑一趟,专程做这玉器倒卖,岂不是大发特发?

阮桂洪心中叫苦,幸好有急智,便说那边老板都看华仔表哥的面子,没有华仔表哥带着,他恐怕拿不到最便宜的货,况且那地方很乱,人少的话可能遭抢,被人打死也有可能的,他可不敢孤身前,带母亲去就更不敢了。

黄三女不死心,去找华仔商量,鼓起如簧之舌,要外甥带着她去云南赚钱。华仔表哥心中暗笑,好言好语打发了舅母,又找着阮桂洪埋怨了一顿。

对华仔表哥的责备,阮桂洪不敢顶撞,但其他人若是对他粗声粗气,他便黑下脸来。在云南边境,整天和这些脏话不离嘴的人在一起,他也变得更粗俗。那地方很多娼妓,阮桂洪经不住诱惑,好几次跟着华仔表哥去“叫鸡”(**)。他原不喜欢戴套,但想起韵仪说过的话,华仔表哥又特意叮嘱,而且那些小姐声明不戴套不做,他只好入乡随俗,勉为其难。

阮桂洪也不明白,他的脾气变得暴戾起来,一言不合就想动手打人。除了华仔表哥和七仔,他几乎和所有同去的人都吵过架。有一次为一个小玩笑,他还和师兄潘榕生动了手,若不是华仔表哥发脾气喝止,伙伴们扑上来拉扯分开,他和潘榕生都会打得头破血流,两败俱伤。不过好在两个都不是太小气的人,过了两天,阮桂洪主动找潘榕生说话,两人和好如初,华仔表哥才放下心来。

华仔表哥笫二次去云南,没有通知澳门人七仔同去,第三次去云南,想着轻车熟路老马识途,也没有和澳门人梁仕彬打招呼。他的如意算盘是澳门人不去,他就可独个占大头。不料人算不如天算,第三次去云南,竟是铩羽而归,差点把小命也扔在那里!

有一晚,阮桂洪特意来灿记找欧灿辉。欧灿辉知道阮桂洪刚从云南回来,不过见阮桂洪精神不振,全没过去那样意气风发的样子,不禁好奇,细细聊了起来,三杯白兰地下肚就听明白了,原来这个月阮桂洪走了晦运。

阮桂洪说,第三次去云南,不知当地一黑恶势力早就觊觎瞄准了他们,二十多人冒充赌客,突然发难,有两人手上还真有枪,其中一把对着华仔表哥的脑门,把四十多万现金席捲而去,临走撂下话,说两天之后还见着他们,就要不客气。

华仔表哥找当地有势力那人,却被告知去了缅旬。当时派来跟在场的两个人,事发后早跑得无影无踪。打电话找澳门的梁仕彬和七仔,也是联系不上。华仔表哥无奈,打落牙齿和血吞,灰溜溜揠旗息鼓回广东来。

阮桂洪心有余悸地告诉欧灿辉说,当时对方有两支枪,一支顶着华仔表哥,一支就顶着他的太阳穴,当时吓得心卟卟乱跳,真怕对方一扣板机自己的小命就扔在那里了。那些人真的像土匪,标准的亡命之徒,杀了人一定会焚尸灭迹,那时连魂魄都回不了广东,想起来也觉后怕。

阮桂洪还说,这条财路是不能再走了,不过有了这二十几万也够了,那是用命搏回来的,我想用来搞点小生意,以后求个平安就可以了。

欧灿辉便问,有没有想到搞什么生意?

阮桂洪说,还没有想好,正头痛呢,也不知搞什么才好。他看了欧灿辉一眼,又说,你放心,云南这样的财路我是再也不会走的了,见过鬼谁不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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