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戒-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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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刚喝了一口茶,阮桂洪已经急不及待地问华仔表哥:“最近又赢了钱?”
华仔表哥笑眯眯地地说:“阿松说得对,今年是癸酉年,我属龙,我是旺西不旺南;每次在澳门赌,都是输钱的,我算听阿松的话,输几千块就收手,试一试运气就算了,明知必输那敢再继续扔钱?在这里就不同了,差不多場場都赢。还是这里的钱好揾啊!”说着得意地笑起来。
欧灿辉却笑得不自然。华仔表哥这段时间沉迷赌搏,若完全不管生意的事,恐怕自己要另找门路了。总不能在家干等,现在是手停口停,没工开连两餐都会有问题。华仔表哥大约看出欧灿辉的心思,笑着说:“灿辉,我很看中你勤快机灵,你放心,跟着我干,我保证你两年之内起(建)大屋。”
欧灿辉大喜,脸上不禁露出笑容,心想华仔表哥又接到大工程了,说得这么有把握,说明他并没有扔开生意,没有光顾着打麻将赌钱。
阮桂洪也喜形于色,就问:“又接到了哪里的工程?”
“我准备到外省搞一搞。”华仔表哥说,“我在澳门的朋友约我去云南──这半年我去了几次澳门,你们以为我就为着去赌?不是的,主要是去和朋友倾(谈),现在已经基本敲定了,最迟半个月,大约就可以动身了。若是你们不怕离乡别井,我保证不会亏待你们。”
欧灿辉很高兴,连声说:“有这样的机会到外省跑一跑,正是求之不得呢!”他还没有去过外省,甚至连几十公里外的广州也只去过一次,有这样的机会出远门,不由得跃跃欲试;而且听说云南四季如春,风光秀丽,更值得去。以前看过电影《阿诗玛》、《五朵金花》,想不到这次有机会亲历其境,歇息了十几天心头的郁结这时便一扫而空。
阮桂洪却不似欧灿辉这般兴奋。心里倒是有点埋怨华仔表哥,在这里好好接工程做便得了,为什么非得跑到云南去?他心里藏着那一点私心,这时连去做乡下的工程也不乐意,别说是要坐几日几夜火车才能到达的云南了。不过他脸上不敢显露出来,而且因为近日囊中羞涩,wωw奇書网更明白“生活所逼”这句话,唔出辛苦力,哪得世间财?冇开工,不要说没钱供自己和霞女出去玩耍,连吃饭也成问题呢。这大半个月没有开工,老母已经开始唠唠叨叨了。他无奈地挠挠头,转头叫服务员送多两笼叉烧包、奶皇包来。
知道半个月后要跟华仔表哥去云南,阮桂洪心里着急起来。从酒家出来,他又追上华仔表哥,壮着胆子向华仔表哥借了50元,又走回酒家,用酒家的电话打到霞女家,正好霞女接电话,桂洪便说:“出来饮茶吧,我正在金龙酒家呢。”
霞女说:“不行啊,我要帮韵仪打扫收拾房间。”
阮桂洪觉得奇怪:“韵仪就住你家,难道她在屋里赖屎赖尿需要打扫收拾?”
霞女就笑了,说:“韵仪在这里找到一份工,现在在外头租了一间屋,今天要帮她打扫收拾好搬过去。”
阮桂洪大喜,韵仪这付狗皮膏药终于可以甩开了,便自告奋勇地说:“要不要我帮手?”
霞女自然高兴,连声说好,停顿了一下──阮桂洪听到她正小声和韵仪商量,便叫阮桂洪先到西门塘那边等着。
阮桂洪喜孜孜的便往西门塘那边走去。他知道那里是建好了几年的住宅小区,那地方原是连成一大片的鱼塘,后来从北江河抽沙填塘建起了楼房,但售房成绩不大理想,于是改成了许多小单元出租,却出奇的火爆,不过名声有点不好,因为住客是各色各样的外地人和外省人居多,鱼龙混杂,像鸡虫陈永松,便常常说起认识了什么什么女人都是住在这里的。
阮桂洪到了约定的地方等了一会,见街边生果档有西瓜卖,便走过去挑了一只,刚付了钱,霞女和韵仪便来到了,却先走进一间杂货店买了扫把、拖把、塑料盆、桶,才叫上阮桂洪走进一幢楼房。
霞女看了看阮桂洪手里捧着的西瓜,就说:“你会不会挑西瓜?不要挑一个不红不熟的。”
阮桂洪拍了拍西瓜说:“你放心,我挑西瓜的本领一流──我保证这个瓜红过钟楚红,靓过张曼玉。”
霞女剜了阮桂洪一眼,说:“叫你牛精洪真是没有错,不但牛精,还会吹牛皮。”阮桂洪自信地笑了笑却没有理会还嘴。
韵仪租的房子在三楼,两房一厅一厨房,整间屋子都装修过的,看起来陈旧了点,一间睡房空荡荡的,但大一点的睡房却有一张梳妆桌和一張大床,梳妆桌上面还带一个园形镜子的,那大床上还有看起来还很新的床垫;外面客厅摆着一套七、八成新的皮沙发,还有一个电视柜;厨房里有一个双头炉具,卫生间里也有一个老式的热水器。
韵仪说,都是上一个住客留下来的,正好合用,再买一台电视机、买一个液化石油气瓶,再买一张床单,那就是一个舒舒服服的家了。
阮桂洪这才觉得他其实一点也不了解韵仪,搞不清韵仪为什么要搬出来住,而且会在这地方找到租住房。
霞女原就不赞成韵仪搬出来,觉得花这三百五十元租这房子是白花冤枉钱。韵仪却说,她在东莞也是和人合租共住,看起来贵,找多一个人搬进来住,两个人分担租金实际就便宜了,而且碰巧还带有家具,好好打扫整理一下,也住得蛮舒适的。
阮桂洪才不管这租金花得寃枉不寃枉,他极勤快地打扫地方,擦拭洗抹样样抢着干,韵仪便很感动,看大家都有点口干,她忘记阮桂洪买了西瓜,就到楼下去买矿泉水。
阮桂洪见韵仪出去了,便停了手在沙发上坐下来,又拍拍沙发,叫霞女也坐下来。霞女笑了笑,停止了抹拭电视柜,却不肯坐到沙发上,就靠在电视背柜,笑吟吟的椰揄他说:“你在家里也从来没有这么勤快的,你是不是看上了我这个表姐?”
阮桂洪听了,脸竟发红,说:“你放屁……”看霞女似笑非笑的,阮桂洪忍不住就起身走过去,霞女刚有点恐慌的说“你想干什么”,阮桂洪已经向她张开手臂把她搂在怀里,嘴吧便向她吻去。
霞女咭咭咭地笑着,推拒着别转了脸,阮桂洪便想把手伸向她胸脯,霞女急了,用力把阮桂洪推开,走得离阮桂洪远了点,手指着阮桂洪说:“别胡闹──阿仪就回来了。”
阮桂洪还想追过去,霞女却走过去把关着的木门打开,阮桂洪只好坐回沙发上,嘴上就说:“你再胡说八道,我一定……”他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就做了个掌劈的手势。霞女却又咭咭咭地笑起来。
在韵仪新住处混了一天,晚上又在韵仪处一块弄了晚饭,嘻嘻哈哈的聊到九点多钟才和韵仪分手,结伴走回到南门街内街街口,霞女自然的想左转,阮桂洪却扯了扯她的衣袖说,我肚子饿了,前面有炒风栗卖,我们买来吃?
霞女雀跃着跟着阮桂洪走到前面卖炒风粟的小摊档,高高兴兴地和阮桂洪挑了一斤风栗,不由自主的,跟着阮桂洪走上骑楼行人道,就靠在一条骑楼柱子下饶有兴致地吃起风栗。
风粟,也叫板栗、栗子,在清源也算是特产,八月十五家家户户赏月都会把煮熟的风栗摆上桌子当时鲜果品。有人却从外地学来新手艺,在生的风栗上划一刀,然后架上铁锅用黑砂现炒现卖,很快便风行起来,大街小巷便多了卖又熟又热风栗的小贩们。
霞女很喜欢吃这种风栗。炒熟的风栗剥去外壳,金黄的果实教人垂涎欲滴,咬一口,那粉粉的、甜甜的滋味让人吃了又想吃。
阮桂洪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吃得不多,拿着风栗边吃边和霞女逗着玩,慢慢的把霞女引到了离街口远一点的地方,待霞女把最后一个风栗吃完,恶作剧地在他衣服上抹手的时候,张开双臂就把霞女顺势抱在怀里。
霞女想推开阮桂洪,阮桂洪的拥抱却很坚决,她挣扎了一下,也就温顺地依偎在桂洪怀里,听着男人坚实的胸膛那有力的心跳声,心里也有一丝异样感觉,便也不由自主地轻轻抱着了桂洪的腰。
阮桂洪这时给幸福快乐填满了脑子,身体也觉得开始炽热起来。不过意识还很清醒,看见有人从骑楼人行道走过来,马上低声附耳对霞女说,别动,有人来了。说着,把霞女的脑袋按下,他也把脸别转对着柱子,不让行人看到他的脸,不过他另一只手还紧紧揽着霞女的腰,并且把身体也贴得更紧。
听着路人走远,霞女便抬起了头,但她的嘴马上又给桂洪的嘴堵住了。阮桂洪的吸吮很有热力,搂着她的大手也从手掌传来热力,贴近了的身躯也传来了热力,她在这些热力中似乎被熔化了,于是她终于也用嘴唇回应,也用力吸吮那释放着热烈的嘴唇。
阮桂洪想把舌头伸进霞女的嘴里,但霞女似乎并不愿意回应,或许她还未懂得这些技巧,阮桂洪只好更迫切地用力去亲吻。舌头碰撞是从肥妹仔阿秀那里学来的,她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进退碰撞纠缠,这一招就令阮桂洪欲火焚身,急不及待地就脱衣上床,提枪上马。但霞女不是肥妹仔阿秀,能够让霞女和他单独约会,能够让霞女给他拥吻,他已经很满足了,他不想节外生枝,让霞女感到不适或不快。
搂抱着霞女的腰肢,亲吻着霞女的热唇,阮桂洪明显地知道自己已经有了雄性的强烈反应,他知道霞女应该是感觉到了的,于是把霞女搂得更贴紧,同时提起一只手去抓捏霞女的乳房。
霞女脸上涌上红晕,娇羞地拉开阮桂洪的手,但阮桂洪很坚决地把手伸向了目标,同时另一只搂着她的手又向内用了用力,坚实的胸膛贴紧了她的一边乳房。霞女似乎又一次被搂抱着她的男人熔化了,只好满脸娇羞地伏在他的肩上,任由心腔扑扑地激跳,任由这男人的大手在乳胸上摸捏。
阮桂洪忘情地搓揉那双结实的乳房,即使隔着衣服和乳罩,也能感受到那里富有弹性。霞女却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