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戒-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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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树开给安排到厂工会当专职副主席、主席,一当就当了七、八年,县升格为地级市还弄了个副科级。他能言善语,对领导曲意逢迎,厂领导换了几茬,他这个工会主席岿然不动,和厂的大小领导混得如影随形,如鱼得水,一张关系网上下联结,吃喝玩乐全在一起,在糖厂也算是一个人物。
经常和头头们吃喝,所有高档酒店和一些别具特色的地方全吃遍了,有时也用工会的名义报销一些费用,大家心照不宣,方树开趁机混水摸鱼,身上就有了一些闲钱。耳濡目染犬马声色,因常有年青貌美的小姐作陪,他原就不是安份的人,档案里有污点记录的,美色当前思想又不安份起来,不满足只搂着唱歌跳舞,躲在一边摸乳亲嘴,方树开便大胆和小姐上床,淫戏作乐,几年下来,上过床的小姐早超过一个排了。
皆因妻子卢少容和他的关系不冷也不热,随着年龄增大,当年的事也随着淡化,也因方树开对娘家人有恩,卢少容的弟弟和三个妹妹,都是通过方树开找罗县长安排解决工作的,卢少容对方树开也就多了宽容。自有了孩子,卢少容更把全付身心都用在孩子身上,不甚理会丈夫。虽然夫妻不算恩爱,外人看去却是家庭和睦。
许是年轻时忧郁太重,她四十岁时患上高血压、心脏病,原本对夫妻房事就淡得很,身体不适便令方树开倒过来守空房。方树开犯男女关系错误,她也没和方树开吵闹,只是神色间更添多了几分鄙视冷漠,大半年也不让方树开碰一下。
方树开在家中得不到性欲满足,在外头拈花惹草就有了借口。先是和厂部人事股陆大姐勾搭成奸,事情败露受了处分,副厂长的职务也给撤了,安份了一阵子,这些年改革开放,头头们花天酒地,方树开胆子又大了起来。待结识了河南妹仔姜芸,竟是给姜芸迷住了,在外头租了房子,包了姜芸当“二奶”。这天接到姜芸回河南老家过年刚刚返回给的电话,心里高兴为她接风,去了大排档,不料却落在欧灿辉眼里。
说起姜芸,其貌不扬,脸蛋儿绝对算不上漂亮,不过身材很好,不高不矮,凹凸有致,而且娇嗔喜人,善解人意。第一次见面时,方树开原本瞧不上眼,只是漂亮迷人的都先给客人和头头们挑了去,妈咪刚好按着人头带小姐进来的,他不好说什么,挑剩的这一个自然就坐到了他身边。
待几杯酒下肚,他发现这个叫姜芸的小姐不但能喝,而且性格率真不造作,不像陪厂长的那个湖南小妞,虽然年青漂亮,却扭扭拧拧的,喝一小杯酒也推三推四,弄得正在兴头上的厂长有点想发脾气。发现了这一点方树开高兴起来,和姜芸说话也多起来。跟着发现姜芸也很大方健谈,言笑间妩媚可爱,自有一番吸引男人的风骚地方。
姜芸借不胜酒力向他投怀送抱,方树开意马心猿,也放开手脚搂搂抱抱,待得酒醉饭足舞歇歌停,方树开已经给撩逗得欲火烧心,跟着姜芸去了她的住处,进了房就脫衣解带搂倒在床上。
这一脫光衣服不打紧,方树开的酒也醒了一半。原来姜芸肤色白皙,用肌肤胜雪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方树开见儿子娶进门的媳妇林珊珊白净得出奇,早就心存羡幕,只是林珊珊是儿媳,自然没有歪心邪念,因为是乱倫不得的。如今碰见一个比儿媳肤色还要胜出一筹的女人,心中惊喜若狂,抱着赤裸裸的姜芸乱啃乱吻,简直是意乱情迷。
后来几次饭局,他都CALL姜芸前来坐台;然后就到姜芸住处和她做爱。姜芸原是风月場个中老手,十七岁就下了海;见惯了男人的,只因姿色稍逊,做这一行的人越来越多,年纪也越来越小,她自有主见,使出了十二分功夫;竟是把方树开迷得不能自己。
有一晚又有饭局宴饮;方树开例照CALL姜芸,不料姜芸迟迟不复机;方树开的朋友取笑他,说另叫一个算了,方树开却不点头,又CALL了姜芸两次,姜芸仍没有回复。这一晚方树开闷闷不乐,也不叫别的小姐。
第二天下午他忍不住又CALL了姜芸,姜芸这次很快复了机。方树开责怪姜芸昨晚不复机,原是找她坐台的,言下之意是关照她生意。姜芸在电话里道歉说,昨晚陪一个朋友去温泉度假村,这个朋友要她把CALL机关了。方树开听了心里酸溜溜的,一时冲动,马上约姜芸出来吃晚饭。
在市区一家中档酒家要了一个小房,等姜芸寻来,点了几个菜,两人对酌,姜芸说起了家中情况,说父母都是农民,家中并不富裕,但日子还过得去;她原是告诉父母她在广东的工厂打工,今年最小的弟弟考上了大学,她便要负担起弟弟的费用所需。姜芸说她也不想这样过日子,但她生得不如別的姐妹靓──姐妹们很多都给人包了,只好勤快坐台挣钱。其实她的要求不高,每月有千把钱就可以应付了,但想到要攒一点钱以后回老家开个小店,也只好什么客人都陪。
姜芸又说,有些客人很难看,有些客人身上有异味,有些客人则脾气很大,好像昨晚那个客人,不高兴就恶声恶气骂人;上床前可能是吃了药,搞了她一个晚上,弄得她疲惫不堪,直到现在也腰酸骨痛。但他出手大方,所以他每次找她,她是高兴又不高兴。姜芸最后说,她其实想找一个靠得住的人,解决了经济问题又不用胡乱陪人,如果个个都像大哥你这样斯文有礼就好了,而且也不用躭心惹上脏病……
方树开听姜芸说到昨晚给人在床上弄了一个通宵,心里又是酸酸的,这时心血来潮,见姜芸脸上白里透红,脸腮颈脖肌肤白得耀眼,难已自己,就说,我虽不是老板、包工头,但我愿意尽我能力帮你。
姜芸喜形于色,情不自禁倒在他怀里,又把他的手拉上来放在胸脯上,说,你感觉到它的激动吗?方树开五爪簸張,用力摸捏,便心痒难耐,忍不住俯首親吻姜芸。姜芸便似全身骨头都酥软了,搂着他一阵长吻,如果这里不是酒楼,她便要马上脫衣解带了。那晚姜芸带方树开回到住处,自是施尽媚法,服侍得方树开心花怒放,奋不顾身。
姜芸很快找了个地方搬了进去,方树开为她付了房租押金,又购置了厨房用品家具床铺杂物,虽然简简单单,也花了方树开数千元,他把厂工会闲置的一台十四英吋小彩电,也偷偷拿出厂送到出租屋去。能够金屋藏娇,而且藏的是白净美人,方树开乐不思蜀,时时上来和姜芸过小夫妻生活,那感觉是恍如燕尔新婚,自有一番温馨情趣,情人眼里出西施,中年聊发少年狂,很有男人大丈夫的英雄气慨。
过了三个月,姜芸说要回家过年,也要见见弟弟。方树开买了一大堆年货,虽然每月付给她一千元“生活费”,包了她的水电房租,他还是又给了姜芸三千块钱,托人在火车站买了一張回信阳的卧铺票,年二十五那天亲自送了姜芸上火车。年初三在厂值班,接到姜芸如约打来电话,方树开听着心上人似娇似嗔的声音,虽然远隔千里,也学年轻人那样,在电话上“卜卜卜”地送出了好多个吻。
待过了年,姜芸却没有如期返回,方树开思念深切,却又没法和姜芸联系,心里时时恍恍惚惚,竟是思虑不安。又过了一个多月,忽然接到电话,得知姜芸已经返来,顿时耳热情浓,和办公室的人打了个招呼,便直奔出租屋,见了面也不多说什么,猴急地把姜芸按倒在床上。正是小别胜新婚,这一轮翻云复雨,直弄得牛喘娇吁才算心满意足。见天黑下来,两人便外出吃饭,不料无意中撞进了欧灿辉的大排档。
方树开知道为和崔秀云吵闹的事,害得欧灿辉遭金龙炒鱿,在内街开大排档又遭自己母亲投诉搞不下去,不用说,欧灿辉和方家有了芥蒂。如今自己和外省妹状如情侣般外出吃饭,明眼人也看出他方树开“叫鸡”,让欧灿辉到处唱(到处张扬)就糟了,若消息传回家去,他虽不惧怕老婆,但吵闹起来也不好看。况且上有老母,下面大儿子也成家立室,吵出这种事情脸上也没有什么光彩。但嘴巴生在欧灿辉的鼻子下面,他要唱旁人也没法制止的。方树开便在心里祈求,但愿欧灿辉与人为善,嘴上积德,不要破坏他方树开家庭安定为好。
其实方树开是多虑了。欧灿辉自是看见了他和外省妹亲暱,这种事一看就明,其实社会上屡见不鲜,大排档也常见得着的,欧灿辉也不愿多管闲事,像妇人般猪屎(诸事)八卦。记得在装修队,他听鸡虫说过,说鸡虫乡下的农民老伯,也竖起大母指说邓小平的开放政策好。怎样好法?奇+shu网收集整理这个年过六旬的老伯说,没有开放,就没有这么多“南下大军”,没有这些“南下大军”,阿伯也就没可能过了六十,还能连十七、八岁的细皮嫩肉妹仔也搞上十个八个,而且还要个个省份不同的。
欧灿辉心想,方树开大小是个官,有钱有面,生了花心採野花也不出奇,只是可怜容姨在家侍候老少,身体又不好,若是给她知道丈夫在外头叫鸡(**),说不定会当場气出病来呢。方清阿嫲已经因中风半身不遂,知道儿子如此胡作非为,说不定马上二次中风,当堂爆血管。现在这个社会,有人揾两餐也何其艰难,有人却在娼妓身上撒大钱。你方树开小心政府扫黄,看哪天阿Sir碰巧把你也扫进派出所,那就身败名裂,很有热闹可瞧了。
二
方清见欧灿辉去了西湖路搞大排档,他父亲欧国能仍继续经营早点档,新来了两个帮工,其中一个却认得叫卢咏红,是母亲卢少容的堂妹,他该叫她阿姨的。不过这个阿姨对他表面也不见得亲热,自是和欧灿辉父子走在一起,必定听了欧家人对他说了不少坏话,方清心里又隐隐约约感到不安。
令方清心里又隐隐约约感到不安的另一件事,是制作月饼的决定。
金龙历来有制售月饼的传统,以前金龙酒家和市食品厂的月饼,名扬城乡,这几年广州月饼逐步占领了市場,还有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