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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世界三部曲1-世界在爱情中成长-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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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年以后,梓茕再也没有再参加过这样的学术会议,也没有听到过那几位男女的任何消息。他永远无法忘记徜徉在那条市郊小路上心灵的寒冷。 
  …… 
  “什么是哲学?” 
  梓茕坐在荒草丛生的大树下,身旁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上面嵌刻着贝壳海螺留下的影子。天气闷热。他赤膊坐在树下看书。葳蕤提这个问题的时候,有几片阳光斜射在梓茕胸前摊开的书页上。 
  “这就是哲学。” 
  他指了指赤裸的上半身。 
  葳蕤笑了。 
  “这一点也不奇怪,竹林七贤,比你脱得还干净呢!你精神的路程还没走到他们那一步。” 
  “大概差不了很远了。” 
  “生命就是哲学,哲学的本原……有人不是说,赤身裸体,走向上帝么?” 
  “中毒太深,我们读到的许多名言警句,要么一句大实话,要么一句大废话,要么什么也不是。” 
  “但我们毕竟生活在这些‘废话’的罗网中。我们读书,我们学习研究哲学诗学,就是在这样的罗网中挣扎。” 
  葳蕤睁大眼睛,有一朵陌生的火苗在那里燃烧。 
  “不食人间烟火!” 
  葳蕤愤愤地说。 
  这种怒骂,梓茕已经多次听到了。 
  “食不食人间烟火,我心里最明白。再说,人间烟火又指什么呢?活在这个地球上,谁也别想做天外来客。” 
  断墙 
  梓茕永远都记得葳蕤转身走向那截断墙时无奈的身影。 
  “护照已经办好,”葳蕤说,“我马上就要随我表哥,也是我的同学到美国去。” 
  “美国?不是说到 
  澳大利亚吗?” 
  “是的,美国。” 
  “那是富人的天堂,你富吗?要不就是地狱。” 
  “天堂、地狱有什么了不起,只要能待下去。” 
  “天堂和地狱,不过是我们所处境遇的两个代名词罢了。有时我们待在天堂,心却好像下地狱;有时挣扎在地狱,别人眼里却是住在天堂。” 
  “奇妙的看法,你真有这种感觉?” 
  “当然。” 
  “我也一样。” 
  ……深秋的大风,阵阵发紧,撕扯着他们尖利的声音。他们骑着自行车在遍地落叶的市郊马路上横冲直撞,叫喊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语……一个下午……一个黄昏……一个晚上……他们在浓浓的夜色中分手。第二天,风停了。葳蕤又走过那壁断墙,来到他身旁。从她木然的脸庞上看得出来,葳蕤并没有改变她的决定。梓茕再也不想理她,但还是鬼使神差地跟着她,默默地向断墙背后那栋奇怪的大厦走去。高高的大厦笼罩在阳光的暗影里,把他们脚下的一大片石块,劈成两半。梓茕没有说话,深秋的阳光披在身上,他感到很冷…… 
  “他娘的美国!” 
  …… 
  “夺走了我的爱!” 
  …… 
  葳蕤轻轻靠在梓茕身上,他看到了葳蕤的腿,有些别扭地靠在一起,在阳光的暗影里微微发抖。 
  …… 
  “对不起……”她说得很轻。 
  他们都知道,此刻说这种话没有分量,尤其是恋人之间分手的时候。但他们是恋人吗? 
  “不存在。”梓茕淡然地说,“爱,只有用不爱来摧毁。” 
  “真正的爱情不存在分手的问题。”她说。 
  “如果曾经爱过又要分手,那……只能说明他们的手从来就没有真正牵起来。” 
  这时,梓茕依然没有忘记讲他的爱情哲学。 
  “这么说,就更令我伤心了。”葳蕤说。说完,把手搭着他的腰间。他侧了侧身,使她的手从腰间滑落下来。 
  “放心去吧,你本来就属于他。第一次,在车站,他来接你,他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早就告诉了我,你们之间我是外人。……想想那时,我还吃过你们的醋呢。” 
  葳蕤慢慢站起来,走了两步,双手插进牛仔服的衣兜里,转过身,阳光照在她身上,长发依然盖住了她的半片脸。她总是只把半片脸露给这个世界。只有一次是个例外,而就这一次,就已经摧毁了梓茕对她爱的信念。原来,她的脖子里,深藏着一块伤疤。 
  “胎记!” 
  葳蕤曾告诉他。 
  “我生下来就是这样。……据说,我祖父……是被人勒着脖子吊死的……” 
  葳蕤的祖父和某一烈士有关,当时,梓茕一点没有在意。他只顾发泄心中的愤怒。 
  ……他站起来,毫不犹豫地走出大厦的暗影。……而呼呼的秋风又吹卷起来。 
  “既然这样,既然这样,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心灵可以共振的人,第一个,第一个,也许以后再也遇不到了。” 
  “放屁!你们这些女人,又要找人和你们心灵共振,又要抓住另一个人帮你出国,是不是也太累了。你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根据你的需要来安排的吗?” 
  “不要骂人,做不了恋人,难道就不能做朋友吗?” 
  “做朋友也需要真诚,你有吗?你尝过情感的付出用背叛来回报的滋味吗?” 
  “不是背叛,你说过,真爱就没有背叛。这只是暂时分开,说不定我们还会走到一起。” 
  “哄小孩子去吧。撒谎,连小孩子都不如,只开花不结果,还没有好好爱过就要分开。你以为我们分开是中国革命史上的女英豪,带着脚镣手铐被敌人押着赴刑场吗?选择,选择,清清醒醒的选择,连烟雾弹都没有。有人骂过向忠发的气节还不如一个妓女。妓女,你知道吗?靠肉体讨生活就是妓女,你知道吗?你怎么好好的、漂漂亮亮的一个人,还学哲学。这就是哲学给你的智慧吗?” 
  梓茕越骂越气愤…… 
  很多阵春风很多场秋雨之后,梓茕才认识到,那时,在那阵情感的风暴中,他说了骂了许多不必要的过余又多余的话。恋爱中的人就这么呆傻。他们总天真地想象,女人的一个眼神,眼神周围那些随心灵律动而变换的肌肉,可能会说明什么。的确,他们可能也说明了一点什么,像涟漪,像涟漪中漂浮的水草。人淡如菊,握手已违。 
  风情 
  有时沉醉在梦里,不知什么叫清醒。有时活在古老的风情中,却不知它曾有一副怎样鲜活的面容。有时和古人生活在同一画面,却不知它蕴涵的质感和我们心灵原本相通。 
  在一个稻麦飘香的季节,梓茕和葳蕤来到东坡的故乡。那是西部南方平原上的一个温润玲珑的小镇。他们正做着历史哲学诗学论文。他们拜望了这位共同的精神领袖。那位清癯的老者,手扶美髯翘首望天,长长的衣摆飘逸潇洒,稳稳地斜坐在碧绿的荷叶丛中。那是东坡的雕像。碧荷涟涟。蜜蜂在花丛间飞来飞去。粉红的荷花,在蓝天碧日辉映下有种别样的风采。 
  …… 
  “置于这样的美景,呼吸这样清新的空气,什么样的诗写不出来?” 
  “不一定。” 
  “哦,忘了补充一句,相对东坡而言。” 
  “这就对了。” 
  “良辰美景,从古至今都存在着,只有诗人惟一。” 
  …… 
  从那时开始,梓茕就生出了一个念头,要彻底清算爱情与艺术的关系,从人性本原考究人类创造诗与美的动力与激情。但他不知道,处在情感漩涡中的人,连自己的情感都无法把握,又怎么能清楚考察人类的感情? 
  通往黄州的水路,碧波粼粼。没有夜游赤壁的月白风清。据记载,流放东坡的小船上,有几位歌女妓女随他一同前往。他对东坡的人品曾有过质疑,哪怕一次次被他激扬的文采深深打动。他曾多次想象过那叶扁舟上的妓女们究竟长得什么模样?一个个都年轻漂亮,如花似玉,一如东坡那娟丽斐然的文采?姑娘的美,一如东坡心底的诗魂在人间复活?东坡的诗,东坡的词,也有青丝般的长发、桃花一样的面容、袅娜的身段、小巧玲珑的腰肢?的确,他曾多次在缠绵的月光下,在缱绻的春风中,品读过他的诗文。他觉得,读东坡的诗文,就好像在品读一位位风姿绰约女人。无论怎么品怎么读,都把她们的媚态和神韵琢磨不透。姑娘少女,成熟而美丽。如婵娟如朗月的是哪位妓女——不,她只是现实与诗美的代名词——在通往黄州的水路上,在皎洁柔媚的月光下——乘着东坡那艘浩荡着万里长风的精神之船,扑面而来,跳跃不已,姗姗可爱…… 
  “如果生活在他那个时代,我可能要嫁给他。” 
  葳蕤坚定地说。 
  那是她的论文,那篇研究东坡生命哲学与审美哲学的论文,刚在学报上发表的时候。 
  梓茕的心一沉。 
  “东坡是一个混蛋,研究东坡的人更是一个混蛋!”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但并不影响他依然像过去那样喜欢读东坡的诗。在人类被贬黄州的命运之船上,东坡——及东坡们,该到哪条精神的烟花柳巷去寻找诗意和灵感?毕竟,那些姑娘们——姑且如此称之,是他一个个从那里寻找出来的啊。兰桂兮濯流浆。月光粼粼的水面上,飘荡着古老的诗魂,游动着最直接灵动的生命欲望。东坡的老婆,可曾随他贬黄州?我们不得而知。黄州一带,不少东坡后裔,操着他生硬的乡音,在那片流淌过他们祖辈生命欲望的土地上,繁衍不绝。好在今天我们没有从“东坡肘子”里,吃出这种味。 
  “我并不希望因此而得罪东坡后人而惹上官司,我考察的只是一种生命与情感的生发状态。” 
  梓茕想。 
  明月湖的月亮还没有升起来。隐隐度假村薄雾轻纱,金碧辉煌,浮在浩荡的水面上,宛如仙境。 
  哦,那时,东坡和他的歌妓们,在哪一条精神之船上,乘徐来的轻风尽兴遨游? 
  儿子 
  麦当劳。二楼。窗明几净。花花绿绿的人群,熙熙攘攘,穿戴着朱红色西装,打着黑色蝴蝶结领带的服务生,在人群中穿梭来往。 
  “不要去埋怨一个诗人。”梓茕说,“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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