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暖婚-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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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箩……”低低的嗓音响起,到底沉不住气的还是他。
“我马上就走。”聂婉箩慌乱起身。
“有点晚了,就睡我家吧。”就连何微良自己也弄不懂为何要制止了她的离去。
聂婉箩摇摇头,她哪有立场睡到他家?他们已经分手,在何微然脱掉她鞋的时候,就连她们的友谊无形中也已增加了一项交换条件,他们永远是兄妹,她只是外人。
“我搭公车走。”
“这时间哪还有公车?”
“我可以打车。”
“我送你出去。”
“……”
昏暗的街道,两人并行,何微良突然开口:“我和米丽只是同事。”
“嗯?哦。”
“我申请了H城的天文研究院。”
“那很好。”
“那里待遇福利都不错,我也觉得很好。”
“嗯,那是你的梦想,你实现了,祝贺你。”
“谢谢,什么都好,就是离S城远了点。”
“好男儿志在四方。”
“也对。呀,你看有流星。”
“在哪?”
“那,飞过去了。”
“真的有!”
“还记以前你和我还有何微然一起去天文台看星星吗?”
“记得。我和微然都不会,是你教我们的。”
“是的。看完之后我们三个人一起骑这辆单车回来,你坐在后座,何微然在前面。”
“你老说她挡住你的视线。拿手按她的头。”
“是呀,谁让她长那么高。”
“呵呵。”
“……”
一辆接一辆的出租车从他们身边开车,谁也没有去在意这一路上已错过了多少趟。他们漫无目的的闲聊,有时也会低声轻笑,一个半小时后,招待所已近在眼前,聂婉箩轻松一口气:“谢谢你陪我这一路,你回去吧。”
“你,还好吧。”像是此前一路的东拉西扯为的就是这句正题。
“挺好的呀。”聂婉箩浅笑,“你回去吧,微然那……有我带给你的东西。”
“是吗?那我回去看去。谢谢。”何微良嘴角轻轻翘起,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希望。
她却心内一凉,面上笑意已散:“回去吧。”
何微良跨上了自行车在骑出十来米后陡然又回头,聂婉箩果然还站在那里。
聂婉箩入定般地站在原地,何微良修长高垗的背影消失在夜幕里,她还记得他在看到她大红的结婚证时的震惊和愤怒。如果不是她那么仓促地决定结婚,如果她再多给他一点时间,今天谈论的是不是就不会只有回忆里的点点滴滴?
“咳——”一声压低的咳嗽声突然响起。
聂婉箩猛地一惊,转身过来目光停留在身后不远处的一辆越野车旁,乔能倚在车头,指尖有忽闪的火红,脚下的烟头已散了一地。
“我以为你被钉子钉住了呢。”明明是一句讥讽,乔能却能说得波澜不惊,可这波澜不惊在聂婉箩的眼里已成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聂婉箩抬抬发麻的腿,缓步向前。
“你去哪了?”乔能迎上。
“瞎逛了一圈。”
“怎么没跟大家一起回来?”
“出了点意外。”
“那你原本有没有打算来找我?”
聂婉箩无语,想起总统套房外的一幕不知该如何回答,乔能已贴得太近,气压低得令她难以呼吸。
“我问你话呢。”
“有。”
“那为什么没有来?”
“出了点意外。”
“是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意外?”乔能轻嗤一声,像是不屑又像是自嘲:“你信不信,我能让你的那个意外意外地消失?”
聂婉箩猛地抬头:“跟他没关系!”
乔能呵呵直笑:“你舍得回魂了?”
“乔能,对不起。”聂婉箩极力地想结束这场无谓的战争,乔能凭什么指责她却不反省自己?
“别说对不起。”乔能温柔得仿佛变了个人。
“真的对不起。”
“我他妈让你别说对不起!”乔能先前的平静温柔就在这一刻彻底覆灭,他一甩聂腕箩的手臂,狂躁地转身踢飞了脚下一颗小石子。他的暴怒不是因为她爽了约,也不是因为看到了那个男人,只是因为她如此淡漠地向他说对不起,他难道就不值得她认真一次?哪怕是争吵?
聂婉箩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面色惨白,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你心情不好,我不跟你吵架。”她丢下话快速往招待所走,下一秒,乔能已从背后一手将她拦腰捆住往车旁带。
“你干什么?放开我。”
“不放!”
“乔能!乔能!”聂婉箩手脚乱蹬,奈何乔能的臂膀就像是钢铁一般坚硬。
“呯”地一声,车门打开又被关上。
聂婉箩被丢进车后座,后背传来微微声响和丝丝凉意还有被刺的痛感。她没顾得上这些伸手去开另一侧车门。乔能反手一把将她拖了过来,火热而霸道的吻随即跟上。
“唔,唔……”聂婉箩四肢并用企图推开乔能。只是这车内哪有那么大的空间任她发挥?反而因为前排座位碰疼了自己的手。
乔能的吻急切而粗暴,不是在品尝美好而是在施行一种惩罚。他蛮横地撬开她紧闭的唇,肆意地驰骋其中,直到满腔血腥才颓然松开。
聂婉箩冷漠地睕他一眼,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第013节 被毁的蓝色妖姬
“聂老师,你的衣服从哪染的色呀?”
“嗯?”
“在后背好大一片呢。”
“是吗?我都不知道呢。我去看看。”
聂婉箩跑去洗手间一看,背后果然染了几缕不匀称的暗蓝。她仔细回想,实在想不起是什么时候蹭上的,只得暗叹一声倒霉起来什么都不顺。洗漱完毕,临睡前将闹钟调至五点半,刚躺下便有信息进来。
一个陌生的号码:“亡羊补牢是不是还能挽回错过的?”
莫名其妙的一句聂婉箩只当是对方发错了,顺手一删钻进了被里。
第二天要赶往著名的革命圣地,众人一大早就聚集在招待所大门口等接送的旅游车。
“靠,谁这么浪费,把这么大一束玫瑰丢垃圾桶了。”李枫去丢早餐袋时对着垃圾桶夸张地感叹。
“蓝色妖姬!哎,送花了,送花了。美女们过来排队。”另一个男生已将那束玫瑰捞了起来,女生们蜂拥而至。那看似完好的一束蓝色妖姬有一小半已被损坏,像是受过重压花瓣上折痕交错。
聂婉箩心头一震,突然想起了被染色的T恤,以及昨晚被乔能丢进车时背后的刺痛感和凉意。乔能来给她送花?是啊,昨天是情人节,他说过有礼物要送她。就是这个吗?聂婉箩暗自苦笑如果昨晚没去酒店,如果昨晚他不发火,自己此刻是否会沉浸在被假象营造的虚荣里暗自幸福?
那头女生们围着两个男生分花,人手两枝后还剩大半把。李枫感叹:“这估计得有99朵吧,便宜你们这帮丫头片子了。王老师聂老师马老师,这还有呢。”
两枝娇艳的蓝色妖姬递到聂婉箩的眼前,李枫嘻嘻笑道:“送给我生命中重要的女人之一。”
“谢谢。”聂婉箩道谢却没有伸手去接。
花被一旁伸出的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了过去,赵远航轻弹李枫头顶:“就你会贫,聂老师是用这些滥俗的东西可以收买的吗?”
“那聂老师喜欢什么?”
“我猜这个她应该喜欢。”赵远航边说边伸出了一只拳,在聂婉箩眼前一松,一条项链从指缝间流下,一枚星形的微黄水晶轻轻晃动。
不愿去回想的一幕陡然间又浮现起来,若不是因为昨晚她确定自己只身一人并不曾被他尾随,她几乎就要认定赵远航这是在故意报复她。聂婉箩厌恶的瞥了赵远航一眼转身便要离开,赵远航却呵呵笑道:“这是昨晚在参观完天文台后买的纪念品,想到聂老师提前走了没机会去逛,这才特意帮你带的。一百块钱。”
“我没叫你带。”
“行,我就当白做了回好人,白搭了一百块钱。”赵远航无所谓收回项链,大步从聂婉箩跟前越过。
“聂老师,昨晚你上哪了?赵老师担心坏了,还找了你半天呢。后来听到校长说你请了假才放了心。”同事王老师手持玫瑰走了过来。
聂婉箩和善一笑:“是吗?我是本地人,昨晚去找朋友玩了会。”
“哦。是这样呀,原来赵老师是白担心了。要不是那天看到你男朋友了,我还以为赵老师喜欢你呢。”
“可别乱讲啊,我男朋友可是很会吃醋的。”聂婉箩嘻嘻一笑,内心却无端发冷,目光转向不远处的赵远航,他正抬着挂有项链的手臂,透过微黄的星星专注地看那初升的太阳。
“疯子!”聂婉箩暗骂一声,旅游车开来她匆忙上车,爬梯的时候脚下一滑还未来得及跌倒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除了赵远航,她都不做他想。她头也不回地道了声谢,快速坐到自己的位置。
赵远航若无其事地跟随上车,路过聂婉箩的座位时,将原本拿走的两枝蓝色妖姬丢到了她的腿上,同排座位的王老师见状意味深长地笑了:“我这下想装没看见也不行了,话说,赵老师条件还是挺不错的,年轻又帅气,据说背后大有来头,是官二代和富二代的结合。嗯?你考虑考虑?”
“您就别拿我开涮了,那种条件的人能看上我么?闲着无聊好玩而已,再说,我已经……”结婚两个字生生卡在了喉咙里,聂婉箩不知道自己提出隐婚倒底是出于交友方面的自私还是对这段婚姻的不信任。即使是面对毫无利害关系的人,也不敢轻易相告。
“那倒也是,你那男朋友也算是人中龙凤了,那天那辆车值不少钱吧。”
“不知道,他没说,我也没问。”
“聂老师人年轻漂亮福气也好,追求者一个胜过一个。”
聂婉箩微笑不语,这个话题再扯下去,近四十岁的王老师大概就得感叹自己生不逢时了。
三个小时后汽车到达革命圣地,一行人走马观花地游览,一天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过去。晚上换了新的住宿地点,聂婉箩依旧是和那三个学生住一间。似乎这个年纪的孩子讨论的话题永远离不开明星与绯闻,秦子晓依旧是她们交谈的热点。
“她昨天竟然来了S市?天哪,昨天大半天假居然让我给睡过去了,真是造孽呀。”学生甲举着报纸大叫。
“这回的绯闻男主角换谁了?”学生乙削着苹果很不屑地问。
“没曝光出来,但是她有当众承认自己已有男友,不是圈内人,昨晚还收到了神秘的生日礼物。”已将报纸看完的学生甲敬业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