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王宝钏-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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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宝钏哭着唤了两声“平贵”就来火上浇油,将轻盈的身儿一转,绕去代战旁边,抬手就扯胳膊。
代战正是快没力了,很害怕地甩开:“你干嘛,滚开!”
笨蛋,宝钏一推一拉,代战摔倒了,炭块飞起,弹入她的怀。
顿时,被马儿踹过的胸口,伤上加伤。
他们疼得要疯了。叫唤就像杀猪似的高亢,此起彼伏,倒成了一对儿。
是该教她同党醒来“观赏”了,宝钏捻动手指,沉睡着的凌霄和丽娜,立时睁眼。
“代战,代战!”伤处的肉烂得模糊,混着焦黑的木碴木刺儿立戳在那上面,不能看。凌霄瞬时便湿了眼睛,揽抱着她,自责不已:“我怎么就睡死了,怎么会这样?”
一切都是薛平贵造成的。务必提醒他们知道。于是,宝钏又哭两声,哭得凌霄横刀就手,追着薛平贵不放。
二人追跑撵打,洞中一片混乱,跑过李渼身边时,薛平贵又坏了事。
“谁,谁呀!”无端受痛,李渼睁开怒目,气势汹汹:“谁踩我的手?”
不是冤家不聚头。又是薛平贵。李渼含泪,咬牙切齿,真想碎尸万段。
你们是兄弟呢。王宝钏看在眼中,悄悄地想,唉,造化弄人,他是你大哥。
她只能想,却不能说。宝钏惟有起身去安慰:“殿下勿惊,不要高声,很危险。”
“我,我。”皇家的尊严要紧,李渼只得忍住伤悲:“王三小姐,丞相和苏龙将军莫不是把本王忘了,他们怎么还不来,啊,为什么还不来?”
眼前凌霄刀刀要命地追着薛平贵,李渼很害怕呢。
“不会的。您是吉人自有天相。”王宝钏说着,匆匆掸了一眼,却正好和凌霄目光相接。一激之下,他居然丢下薛平贵,往这儿跑。
李渼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慌得摆手,竟将宝钏往前推:“不要砍我!”
千钧一发,一记飞镖:“扑!”
又是他,来得好及时。宝钏扭头去看,满心欢喜。
虽然月光微暗,洞壁上却也映照得出英雄的身影。长身玉立,剑眉星目的青年,正是李云贵。凌霄侧身对着洞口,一时没有提防,才教他成了雍王的救命恩人。
这一镖袭在腰上,上面的麻药足以将凌霄制服。
“别动。”李云贵身披蓑衣,提剑顺势便架在他的颈上,快快道:“你还手我便杀你,你死了,丽娜和代战,她们怎么办?”
霎时,凌霄动容,不相信李云贵竟能如此识人。
没错,在这么危险的时候,他想的是代战和丽娜,而不是他自己。他跟薛平贵不一样,他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
也罢,他放弃了自己:“好,这位英雄,我的命你拿去,不要伤了她们。”
“那可不成。”李云贵故意要再激一激,试他为人:“凌霄,雍王殿下可是金枝玉叶,你不过将军一名,岂可相换?”
“那你想怎样?”果然,提到“金叶玉枝”,凌霄立刻便惊恐起来,去望代战。
代战是在狂风暴雨中被摧残的花儿,再也经不起一点点折腾。她需要活下去,比在场的任何一个都需要活下去,她太惨了。
此时此刻,丽娜围着她在哭,也不知实情怎样。
凌霄一狠心,闭目跪倒:“这样行了吧?”
“你……”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竟肯如此坚决,李云贵一时怔然,不知如何应答。
宝钏站在薛平贵身旁,刚刚劝服他不再动手,此时又来打圆场,向李云贵道:“大哥,怎么样了。”
“我是先上来探路的。”李云贵仔细打量宝钏没有一丝伤痕,才放心说下去:“苏龙和魏虎兵分两路,包围了山脉,魏豹在山下等,他们跑不掉的。”
丽娜闻声哭得更狠:“你们快来呀,代战,代战!”
他们急速围过去,李云贵来把脉。一会儿,他说:“伤口受到污染,必须清洁。”
此时此刻能用的只有雨水,必须有人止血,清洁伤口,否则,代战必死。
要止血必须依靠法力,宝钏轻轻地“哦”了一声,却是什么也不做。
麻药越来越强了,凌霄不能动,丽娜手里摁着白巾帮代战捂伤口。
代战已是面如白纸要死了的样子,转过眼睛,在看王宝钏。
她把好多好多的力气都放在眼睛里,把恨变成剑重重地刺向她。
宝钏淡淡地回望着,眼中的狡黠,冷酷又无情。
代战明白了,咬紧嘴唇任泪水喷涌,她好委屈。
终于,无法可想的丽娜已不管自尊了,一把拉住宝钏就跪下来:“三小姐,这位公子,麻烦你们看一看,救救她!代战不能死,她不是普通人,她是我们西凉的公主!”
“公主?”宝钏挑眉,“为难”地道:“是吗?”
一语击中,代战扭过头去,呼吸更重,越吸气越痛。
丽娜已经将她的尊严扔了,而她,还要接着这样做。
不想死就必须付出更宝贵的东西。要她向王宝钏这么做,那是比死还要可怕的侮辱。
必须活下去,活着才能报仇。于是,代战将脑袋转回来,楚楚可怜地放低了声音:“王三小姐,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求求你和这位公子救我的命。”
“不是我不想救你。”王宝钏叹息,“你身份尊贵,万一有什么好歹我负不起责任,要是顾着轻重,那便施展不开,要是不管你,你可就要受苦呢。”
她皱着眉,唇边的弧度代战看得极清楚,那是笑。
要得救,就要受苦。
认清事实的代战只得哀叹:“没关系,请不要顾忌什么身份,随便吧。”
“随便吗?”宝钏紧跟着提醒:“你是说,我对你的身体怎么样都没关系吗?”
更多痛苦要来了,代战羞愧无地地低垂眼帘:“对,随便,王三小姐,随便你对我的身体怎么样都没关系……”
10因果报应
如果注定要受尽屈|辱,不如主动迎上去,至少勇敢还能保留一些尊严。
代战抑制着泪水,舒展双臂放在身体两侧,她已经准备好了。
“不行,你们别有用心!”宝钏还没有动,冲过来的凌霄像一头愤怒的豹子,要将她撕碎,可是才走两步就已经轰然倒地。
麻痹的感觉席卷全身,他掉下来,好像僵硬的石像被突然推倒。
飞镖已被凌霄拔去,伤处的血像小溪一样蹿动着。
他的额头滚满了汗,眼睛眨动着泪水,唇咬得紧紧的,脸上刻着的全都是痛苦,可他还是要坚持下去。他只想保护代战,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走不了,凌霄爬也爬到她的身边。
代战终究不爱他。可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只可惜,一个男人宁可践踏尊严也要付出的爱,在不爱他的人眼里,只是拖累而已。代战竟发起怒来,大声喊:“凌霄,你别再动了听见没有,爬什么爬,你想丢我的脸吗!”
她的声音愤怒又尖细,竟是认真的。
外边的雨越来越大,扑落的声音就像一颗颗石子,往人心上砸。
代战紧密着感受着它,已经预见了命运。
被自己人“连累”还有什么好说。王宝钏不会救我,我要死了。也罢,死就死吧。她想着,闭上眼睛,让痛苦啮咬着,没多久却听见声音。
“宝钏。”心情复杂的薛平贵看到这时终于走过来:“试试吧,不管怎么说,我跟她也算相识一场,你就只当……只当替我还债。”
代战起伏的胸口一颤,呼吸更重了。
宝钏和薛平贵总是这么恩爱,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恩爱。薛平贵不是想救她,只是为了讨宝钏的欢心。
刚才校场的那一刻,是她永生永世的痛。
“我很紧张,平贵。我的手都在抖,不过有了你的鼓励,我姑且试一试。你先站开些。”如她所愿,宝钏适时接话。
片刻之间,李云贵和丽娜已收拾好周围的柴枝,捆绑成支架立在地上,再将袍子脱下架上为代战掩住春|光。薛平贵背过身去默默等候,心却扑跳得像马蹄在奔。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代战的肌肤,想它还是藕白若玉的时候,虽是匆匆一瞥,却也刻在了心间。
代战居然是女儿身,而且是个不错的美人,怎么就毁了呢。
“结果,我毁了她,她也毁了我。她的一辈子完了,我的呢,我的是不是也完了?”薛平贵喃喃低语着,想得不能停,激动到紧握成拳的指尖深深掐进肉里。
天色已晚,此时,此地,是凶是吉,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谁能预料。
胆战心惊到此时的李渼等不得了,快走几步便去喝斥:“怎么倒救起人来了,奸细何必管她死活,还不快带本王下山,你们在干什么呀!”
“殿下。”好一个冷血无情的皇子,眼见垂危仍是只顾自己。李云贵忙拦住:“殿下,夜深了雨未停,您暂时不能出去,放心,周围都是我们的人。”
“你们到底是来救我,还是来救她的?”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李渼只想着自己的命,翻脸道:“我不管,让他们赶快抬我回去,伤还疼着呢!”
宝钏马上跟道:“殿下玉体要紧,外边雨大,勉强出去定受了风寒,一会儿便有人来。这几个都有伤在身,保证动不了手。”
“哼。”李渼跺了跺脚,回原处歇息。情非得已,他也只好暂时屈服。
必须紧急实施“手术”,云贵谨慎地摸过代战鼻息,对丽娜说:“现在就动手。”
“有没有麻药。”丽娜战战兢兢地开口,不敢得罪。
李云贵飞快地看了宝钏一眼,回答道:“对不起,那药是喂在镖上的,没法用。”
丽娜顿时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却不能反驳,只好睁大眼睛,谨防他们下毒手。
接着,李云贵撕下袍边裹住眼睛,半跪着对王宝钏道:“解衫吧。情况告诉我。”
“好。”代战的脸呈现不正常的嫣红色,已是垂危之际。宝钏过来拉开衣带。
这是仇人呢。宝钏想。简单的几个动作,也教她手在发抖,牙关打颤,眼眶冒出了水珠儿。她恨她,她好恨她。恨如深渊,永不见底。
有心人岂不会不明真意,当着丽娜的面,李云贵只得叹道:“宝钏。”
“知道。”一旦镇定下来,代战也只不过是案板上的鱼,真正该怕的,是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