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王宝钏-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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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它才想了一遍,刚刚的窃喜就已烟消云散。她胆颤心惊地去看丽娜,焦灼的丽娜向后躲。当帮助变成伤害,丽娜也只有无话可说。
能想象到的处境的人,都在为此焦虑,拒绝不了的喜事,是痛苦,是折磨,可是终究也要当成喜事来办。
很快,消息散播开来,即将抵达西凉的某些人也知道了。
“唔。代战要嫁人了?”听罢探子的回报,苏龙挥了挥手,不动声色地吩咐:“你再探,没那么简单。”
“是。”罩着人皮面具的探子男扮女装打扮成老妪,一般人真的认不出呢。没一会儿,他便顺原路潜回。
“三妹夫,咱们的货有用武之地了。”快到西凉边境,这一带都很小心。即使在路边的茶寮,也要继续深入角色。苏龙唤过李云贵来,高兴地说:“代战要成亲了,咱们就……”
“原来如此。”带来的车箱中藏着各种奇珍异宝,倘若能为婚礼增光添彩,也许可以立下大功,然而李云贵却觉忐忑:“大姐夫,若是吐蕃真的和西凉联姻成功,那我大唐岂不是……”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破坏,”苏龙才说一半,突然注意到邻座来了一个黑衣人,他很警惕地闭了口。
“又是他。”还是那个叫范离的,这一路,若即若离,他似乎从没有消失过。李云贵想了想,对苏龙道:“我去探探。”
“哎。”苏龙阻之不及,他已经走开,坐到范离的对面。
“有人吗。”李云贵说着已经坐下,笑咪咪地抬眼:“这茶冷了。小二,再来壶热的!”
范离毫不理会,热茶一会上来,李云贵亲自执壶去倒,却不小心将它泼翻。
“不好意思。”他拿着帕儿赶快去擦:“兄台,对不起,我帮你擦干净。”
“不必了。”他将手轻抚过来,范离轻盈一纵便已离座跃开:“我没事。”
“哎哟。”接着,李云贵的手掌擦过桌边,微一使力便已破皮,他惊愕地叫道:“糟了,我的手?”
血在滴,范离见状皱眉,却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李云贵却像是有所收获地笑了。
再一会儿,大家离开这里再往前走,天色微黑。
“该住下了。”看看时辰,李云贵来到苏龙身旁:“今夜别赶着入境,谨防有诈。”
“带着这么多货,方便吗。”时常有人在边境作案。苏龙有点担心。
“方便的。”李云贵回身看向范离,这个人明明走在前边,却似乎特地放慢脚步跟着,是为什么,也许很快就有答案。
果然,大家都到了旅馆,夜更深的时候,李云贵躺下闭眼,却感到有人来了。
“宝钏,你。”他轻唤睁眼,出现在面前的是范离。
范离有点不高兴:“你在唤什么。”
“宝钏。”李云贵又喜又心焦,竟直言:“为什么骗我,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你说什么,先把药上了再说。你的手还在流血,都不管它吗。”范离掏出一只白玉瓶,拧开它,将一点澄清色的液体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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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合。果然没有意外;伤口复原如初,就像从不曾存在过。
“还说不是宝钏。”李云贵唤得心甜;笑得眼眯眯:“我的伤又不重,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在乎?”
“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范离一脸正色地退开;摊开掌儿:“这位大人;你可是要给钱的;这么珍贵的药,我可不能白送。”
“多少银子?”一路相随的默契;早已心知肚明;既然如此,李云贵也就顺着说下去:“我给。”
“不是银子,是金子。”范离朗声抬头;十分正经:“十两黄金。”
“十两?好贵。”李云贵悄悄地靠向他身旁,笑了:“你卖给别人,也这么贵吗?”
“嗯?”范离皱起眉头,诧异非常。
“呵呵。”他想什么,李云贵全然知道,还想在了前面:“我只是小伤,用在我身上当然浪费了,不买也不要紧,可是有一个人,一定肯舍得花这十两。不对,哪怕是百两,她也一定会买。”
“你知道是谁?”范离转过身去,长叹一声。
“我……”李云贵沉吟着巡视他的背影,突然说:“我不知道。”
“你!?”范离果然又回头看他,目光灼灼,满含嗔意。
他是知道的,他理当知道,天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如此心有灵犀,那人必然是他。也只有他肯舍得在这种时候还开着玩笑。
只有真正在乎的人,才会明白,也只有真正在乎的人,肯去花心思明白。
这样的人很少,就好像这瓶药,弥足珍贵。可是买它的人,却一定会后悔。譬如现在的丽娜。
王后走了之后,她跪在代战面前,一直在道歉。
“对不起公主,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这样,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跟那个算命先生买药,我不知道会这样,我……”
自从代战回来,丽娜每天都在想方设法地搜寻灵药,以图平复她的伤患,却没有想到,好心办了坏事。
本来是乐极的妙事,却因此生悲。她的伤痕恰恰是解救难处的灵药,可因为它消失了,代战就没有了不去“赴难”的借口。人生最美好的转折,变成了最坏的。这是不是天意?
丽娜真不明白,为什么老天会这样开玩笑,这太残忍了,把她的一片好心变成自作聪明,真不明白。
因为“伤愈”,代战只能担负起身为皇族的责任,把自己的幸福视作铺路石,“高高兴兴”地嫁出去。而臣工百姓也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嫁妆。
他们为她深明大义而骄傲,而自豪,她不可以让他们失望。
直到听到这些,正在难过的代战突然停下:“等等,你说什么算命先生,他是什么模样?”
“手里执幡,道人打扮,样子很瘦,头发银白,还有……”代战声音尖厉,丽娜害怕了。
“还有一撇胡子,对不对?”曾经的记忆因此重合,代战不可避免地想起曾经:“糟了,是他,是那个人!”
曾经说她“无夫无子,不得善终”的那个人,宝钏假扮的那个人。
代战不知道真相,却对这句话念念不忘。也可以说,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没有这句话,就没有“想要自杀”的预言,没有它,也许一切都还没有改变。他是成功的预言家,但预言的只是灾难,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善施灵药的好人?
“可是他要了我十两金子,”事态严重,丽娜说得战战兢兢:“他不会是骗子吧,明明这药很管用啊,代战,你不要多想好吗。”
“十两金子?”这就更希奇了,代战惊惧更甚,一把揪住她:“你怎么会有十两金子那么多钱?”
“这个。”丽娜当然没有十两黄金,她只是用一件很珍贵的东西去交换而已。而她现在还不知道,她将会有多么后悔。
“你用什么去换?”代战对着她仔细观察,上下打量,终于发现,不敢置信:“你竟然把我们的圣物拿去换?”
说什么圣物,不过是皇族亲身佩戴的一枚环饰,银制的圆环形,半掌大小,上面刻着各种花纹,对光映照而生灿色,耀目增辉。
“我没有那么多钱,所以。”丽娜想得脸红,想得激动:“说什么圣物,我戴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它有什么稀奇。再说,这是我父亲留下的遗物,我拿它帮你有什么不对吗。你是我们西凉的公主,我就应该想尽一切办法,哪怕去死。代战,我只希望你能原谅……原谅凌霄。你别恨他,为了保护你他真的尽力了,弄成这样最难过的是他,你知道吗。”
爱上一个人是没有办法选择的,为了所爱做任何事,都无怨无悔。
凌霄爱代战,只要她开心他就会开心,丽娜爱凌霄,只要他快活她也会快活。凌霄可以为代战去死,既然是这样,别说什么圣物,就算连生命,丽娜都可以送给代战。
这是一组链形的感情,连成了串。是可怜的,也是可敬的。也只有女人可以最明白女人。丽娜的心意,代战完全懂得。可惜,她帮不了她,她连自己都帮不了。
明白了,懂得了,只能徒生嗟叹。
“失去圣物,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面对跪在她面前的好姐妹,代战真心惋惜和担心:“如果被外人知道,你要怎么办?”
圣物是不容亵渎的,更别说拿来交换“商品”,不管任何理由都不容宽恕。到时候,主动失去的丽娜将会被视作叛逆,下场也只有一种。
“我的生死无须公主担心。”此时此刻,丽娜只是很忧心一样:“你说那个算命先生有问题,这是真的吗?我马上去找他问个清楚!”
刻不容缓,她说罢就走。
“不。”既已至此,对付出这么大牺牲的人,代战也只有保留心事:“也许我多想了,算了,丽娜,我给你钱,去把圣物换回来,这事要快!”
再快也无用。“算命先生”是高人,神出鬼没,当然早已不见。
于是,白跑一趟的丽娜也只有失魂落魄地回来,强颜欢笑。她对代战花言巧语,好生安慰。可心里的苦,只有自己咽下。
当她满腹心事地出帐,刚撩开一条缝,迎面便见惊疑不定的眼。
丽娜惊愕地刚张大嘴巴,已被他拉紧胳膊拽出去。两人跑了一路,直跑到她受不了喊出声来:“凌霄!”
他很急,很气。她急得双颊发白,额上滚汗,连声音都也发颤,他完全视而不见。他的心已经全然被代战塞满,容不下别的。居然张口便斥:“大王和娘娘要代战嫁人,你快去说呀!”
“说什么?”说代战“暗疾”在身所以不方便吗?丽娜可悲地抬眼:“你……”
有太多的话,说不出口。就在这一刻,心头如浪潮翻滚,沸腾至极。痛如刀砍斧凿,也只好由它,哭笑不得的丽娜掩住心口,拼命地忍。
所谓苦痛,凌霄只看得见代战的,看不见她的,就算她再苦再难,也许他也只会后知后觉。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爱她。爱是打开眼睛的灵魂,没有它,什么都没有。
幸好,我还能忍。丽娜悲伤地苦笑着,想着说:“我去不了。她已经好了。”
“你别说笑了,怎么可能。”凌霄感到她的不悦,却还在竭力维护着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