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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月儿圆 典心-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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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体力不差,但是方府占地辽阔,扛著几斤的丝绸,在大门与客厢之间连续走上数次,就连铁打的汉子也会受不了。不到一个时辰,她已经搬得气喘吁吁,全身香汗淋漓,双脚频频打颤。
         然而,门前的丝绸还是堆得跟小山一样,没有减少多少。
         月儿咬著牙,将一疋雾里花搬进客厢,「咚」的一声,重重搁在桌上。她眼前发黑,全身冒著冷汗,疲累过度,几乎要昏过去。
         「只搬了十五疋,还多著呢,」李锦娘穿著华丽的衣裳,坐在竹椅上,慢条丝理的啜著茶。
         月儿打起精神,转身又要去搬丝绸,但打颤的双脚不听使唤,两脚打结,她控制不住,狼狈的摔跌在地上。
         「怎麽了?还不去搬?」身後传来问句,口吻里带著不怀好意的笑。
         一旁的丫鬟看不过去,怯怯的开口。「小姐,外头已经开始下雨了,她也累了,不如让我去帮——」
         「站住!」李锦娘喝道,伸出纤纤玉指,在丫鬟的手臂上用力一摔。「谁允许你去帮忙的?你没事做了?闲了?竟有空去帮别人。」
         月儿抬起头,瞪著那张花容月貌,再也不觉得这张脸漂亮了。
         上苍给了李锦娘一张美丽的脸,却忘了给她一副好心肠,她空有容貌,却恶心得让人无法忍受。
         每个人都会被那张脸迷惑吗?还是会在看穿她的本性後,就明白这女人的恶劣?
         「你不需牵连到别人身上,我自个儿会把丝绸搬完。」月儿投给丫鬟一个感激的眼神,拖著颤抖的双腿,又往外走去。
         丝绸很多,而且愈来愈重,她又抱回了几疋。到最後,她已经分不清,这是几疋的丝绸,双手先是发酸、接著是发疼,现在则已经麻木得没有半点知觉。
         天色暗了下来,风雨转大,雨声哗啦啦的,像是有人从天上,往地面倒水似的。
         月儿艰难的走著,将丝绸扛在肩上,直到肩膀快要被压断了,才又将丝绸捧在胸前。
         双腿在发抖、双手在发抖,她全身都抖个不停,既疲倦又寒冷。
         八月的气候虽然温暖,但是夜里的风雨,仍是十分冻人,她连续在雨里走了好多个时辰,身子自然受不了。
         好不容易搬完雾里花後,她开始搬起五色绸。
         这种布料,比雾里花更重。
         她冒著大风大雨,抱著五色绸走下回廊,踏上花园。原本空无一人的小径上却无端端多了一颗挡路的石头,天色昏暗,加上她疲累得几乎看不见前方,竟毫防备的撞了上去。
         「啊!」月儿惊叫一声,还记得要抱紧怀里的东西。
         丝绸、丝绸要紧!那是舞衣夫人细心监督、丝绸师傅们花费心血才制造出的,绝对不能弄脏了!
         纤细的身子,猛地往硬硬的地面摔去,手肘跟膝盖先著了地,引发一阵剧痛。
         她滚了几圈,躺在地上喘息著,几乎再也没力气起身。雨很冷很冷,而她好好累——膝盖上暖暖的,她勉强转头看去,这才发现刚刚那一摔,已经摔得她皮破血流。
         好悲惨,她开始想哭了——巨大的黑影从廊另一端飞窜而来,即使在吵杂的风雨声中,也能听见那人正在高呼她的名字,口吻里满是焦急。
         黑影逐渐接近,只差两、三步——「不要踩到我。」月儿凝聚最後的力量,喊了出来。
         只见只靴子,就在她身上半尺高的地方,硬生生停住。
         「月儿?」高大的身躯蹲了下来,秦不换忧虑的俊脸,出现在她视线可及的范围内。
         她吐了一口气,掀起眼帘,虚弱的看著他,一面还在庆幸,自个儿有喊出声来。否则以她现在的惨况,再被他重重一踩,只怕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了。
         「你、你、你——」她想问他,为什麽出现在这里,但是偏偏牙齿不听话,喀啦喀啦抖个不停,连一句话都说不好。
         秦不换扯开衣衫,露出结实的胸膛,抱起全身冰冷的月儿,直接贴在肌肤上,用体温温暖她。
         她抖个不停,本能的缠住他,汲取源源不绝的热度。
         老天,他好温暖——月儿满足的叹息著,却仍旧抖个不停。
         「你要不要紧?」秦不换问道,全身肌肉紧绷著,压抑著源源不绝的狂怒。
         他的双手在她身上搜寻著,黑眸里的怒火,几乎要迸射而出。
         「你——不要又摸我啦!」她虚弱的抗议,气他逮到机会,就爱在她身上乱摸。
         黝黑的指掌,来到她的膝头,她疼得发出呻吟。
         「别摸那里,会痛!」月儿抱怨。
         他的手没移开。
         「膝盖能弯曲吗?」
         她的回应,是弯起膝盖,给他一踹。
         「只是外伤,没有伤到筋骨。」秦不换说道,小心翼翼的抱起她。
         「你不是在堤防上,帮著城主巡视吗?怎麽会来找我?」月儿发问。
         「有丫鬟来通风报信,说你被折腾了好几个时辰了。」他满脸阴鸷,怒气转为杀气。「我要杀了那个女人!」他嘶声说道,冰冷的语气,在风雨里听来格外吓人。
         月儿立刻想起,李锦娘身旁那个丫鬟。
         「糟糕,那李锦娘铁定饶不了她的!」她挣扎著要下地去。
         「不要动!」秦不换吼道。
         「不行,我要去救她。」她坚持。
         他瞪了她一眼,简直想打昏她。「我把那丫鬟安置在府外了,李锦娘找不着她。」这该死的小女人,自个儿都冻成这样了,还想著要去救别人?
         他不再浪费时间,抱紧月儿,施展轻功,迅速的回到自个儿的院落。高大的身躯推门入内,以最轻柔的动作,将不断发抖的娇躯放在床上。
         「这是、这是、这是——你、你的床——」她抗议著,还想要爬起来,却被他以一只手摆平,牢牢压在床上。
         「躺好!」他嘶声吼道。
         「会被我弄湿的。」她抗议道,还想滚下床去。
         「那就脱了!」他嘶声说道,黝黑的大手落在她的丝衫,用力一扯。就听得「嘶」的一声,素白的丝衫,瞬间已经成了破布。
         月儿倒抽一口气,双手遮住翠绿色的肚兜,惊恐的瞪著他。「喂,你怎麽可以撕我的衣服,我——我——我——」她双唇颤抖,没办法再说下去。
         「把湿衣裳脱了,不然你暖不起来的。」他绷著脸说道,那双手又伸了过来。
         月儿连连摇头。「那也该由我自个儿来脱啊!」
         秦不换僵了一下,不知低声咒骂了些什麽,才站回床边,双手抱胸,不耐的看著她。
         「好,你自己脱。」他居高临下的盯著她,视线从她苍白的小脸、冻得青紫的唇,扫到全然被雨水浸湿的肚兜,脸色变得更加阴鸶。
         「你看著我,要我怎麽脱?」她瞪了他一眼。
         秦不换眯起眼睛,耐性全失。「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已脱,选一个。」他说道。
         她缩缩脖子,拉起床上的被子,勉强遮住身子,这才笨拙的脱下肚兜。
         「亵裤也脱下来。」他冷冷的说道。
         月儿倒抽一口气,想要抗议。「呃——」
         「脱。」简单扼要的命令,丝毫不容讨价还价。
         她嘴儿一瘪,不敢再抗议,慢吞吞的又脱下薄薄的丝绸亵裤,塞在枕头底下。
         秦不换点点头,突然一扯腰带,没有三两下,就将衣服脱得精光。
         「你、你、你——」月儿吓得连魂都飞了,甚至忘了欣赏他健硕的男性体魄,整个人直往被子里钻。
         「来不及烧热水,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暖起来。」他实事求是的说道,一手扯著被子的一角,眼看那赤裸的强健身躯,就要钻进来。
         「我可以等。」月儿尖叫,连连摇头。
         「我不能。」他简单的说道。
         她开始严重怀疑,这家伙是想乘机揩油。
         「不可以,我们不是夫妻,怎麽可以光溜溜的躺在一起。」她拉著被子,一脸坚决,不断往後退。
         不行不行!就算是伤风感冒、大病一场她都认了,说什麽都不能让他进棉被里来!
         秦不换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克制著大吼的冲动。他转过头,在屋内扫了一圈,突然放开被子,走到书柜前,拿回一个密封的陶壶。
         「过来。」他又走回床边。
         「做什麽?」月儿一脸警戒。
         「喝酒。」秦不换说道,左手为刀,猛然挥下,劈开了陶壶顶端,香醇的酒香迅速飘了出来。
         「不要!」他该不是想把她灌醉吧?
         「喝了酒,身体就暖了。」
         她转过头,既怀疑又好奇。「真的吗?」
         他点头,黑眸亮得有些异常。
         月儿没有察觉,慢慢的爬过去,抽著鼻子闻了闻。哇,好香!
         「那,嗯,我只喝一点点。」只喝一点点,不会醉吧?
         黑眸闪过一抹光亮,俊脸上却仍是不动声色。「我另外替你拿个杯子。」他说道,拿了两个杯子回来,为两人各倒了一杯,举到了她面前。
         「好。」月儿不疑有诈,伸手要拿杯子。
         谁知道秦不换却陡然手腕一绕,缠住她的小手,低头喝了她手里的那杯酒,还将他手里那杯,硬是喂进她嘴里。
         「唔——你——你做什麽?」她措手不及,那杯葡萄酿转眼已咽得精光,只剩满口的酒香。
         「好了。」
         她像小动物般,警戒的瞪著他。「什麽好了?」
         为什麽她会有种中了诡计的感觉呢?
         「喝完交杯酒了。」秦不换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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