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孤雏-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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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庄主,此时庄外有来客投帖拜会,乃是‘鄂州天星门’夏候门主,及‘鄂州双义’严氏兄弟,以及‘九江’名宿‘浪里白条’杨百桐,还有一位杨姑娘同行,现已由‘烈火’何二哥引领前来!”
霍庄主闻言,立时起身的忙道:“快快有请!”
转而又朝在座诸客抱拳苦笑道:
“诸位且稍坐,容小弟出堂迎客……”
正说时,已见“烈火”前行引领数位面色严谨沉默的侠义同道行至当前,於是忙跨步出堂揖手迎道:“诸位老哥前来,小弟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其中一名身穿青袍,三绺长须及胸的文士,立时抢前两步,哈哈笑道:
“哈!哈!霍老弟,一别数年有余,老哥哥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来!
容老哥为你介绍几位同道!”
“哈!哈!夏候兄客套了,小弟对杨兄以及两位严世兄皆有数面之缘,并不陌生,杨兄,两位严世兄快请堂内坐,杨兄您的来意小弟已然心中有数,且先堂内坐,再容小弟详告内情可否?”
“归元神剑”霍天行的侠义名声,武林中人尽皆知,“浪里白条”杨百桐虽是兴师问罪而来,但也不好坏了礼数,因此立时强笑的抱拳说道:
“好说,好说,霍兄为人我等俱知,小弟此来实有一事须由霍兄解惑,来得鲁莽尚请霍兄莫要见怪!”
霍庄主闻言后,不由轻叹一声的说道:“唉!江湖传言甚速,小弟已然明了杨兄所指,不过此事……唉!说来话长,杨兄!夏候兄!两位严世兄,还有……杨侄女,先进堂入座吧!里面也有几位同道在座呢!”
众人同行入堂,而堂内诸客也起身相迎,先后两批远客实也属旧识,相见之下虽也欣喜,但此时皆是面色沉重的强笑为礼,然后依主客落座。
霍庄主眼望站立“浪里白条”身后,那面貌清秀,矫甜可人,身材纤柔的青衣姑娘,不由轻叹了口气的循望在座诸客说道:
“诸位老哥远道莅临敝庄,小弟深知同为‘梅雨生’那畜生而来,唉!说来话长,刚才小弟已同庄兄及燕兄、古兄详述过内情,但小弟可再细述一遍,且由诸位老哥的经验及高智评判小弟所说是否有不实之处,或是有隐瞒之处?其实小弟和两位老哥同为爱女遭辱之人,是这样的……”
霍庄主於是便将爱女遭辱,无奈之下收为女婿后的情景,毫无隐瞒的详述一遍,并也将拜弟“掌鞭双绝”潘立雄明查暗访梅雨生来历之事详述一遍。
众多来客耳听之后,俱都沉思其中疑处,只听“天星门”门主“七星剑”夏候宏皱眉说道:
“嗯……依霍兄所述此子来历甚为可疑,喔!小弟之意是霍兄所言,小弟甚为相信,也深为夏兄叹息,如今问题出在那‘梅雨生’之来历,在座中以霍兄最为详知,但也及此而已,因此小弟认为只有找到那‘梅雨生’才是我等急切之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猛狮”燕霸天性虽火爆,但也属明理之人,已知霍庄主也如同自己为受害人,只不过是曾亡羊补牢,为女儿定下名份而已。
但是又想到自己宝贝女儿,霎时怒火高涨的叱声道:“这王八羔子,若让老夫抓到的话……哼!不把他劈成肉酱才怪!”
“浪里白条”杨百桐远从九江赶来兴师问罪,但没想到霍庄主也属同样遭遇,差别之处是女儿有了名份,再听“七星剑”夏候宏所言,心知只有先找到淫魔才是正理,因此也紧接“猛狮”之后苦笑道:
“燕兄,如今咱们两家……嗯!如江湖传言属实的话,还有‘汴州’的‘虎掌’姜老兄之女,咱们三家只有先搜寻那‘淫盗恶魔’再说,当然还需联络各地亲朋友好及武林同道追缉那畜生。”
霍庄主闻言立时接口道:
“杨兄,小弟虽承蒙诸位大义见谅,但小弟再怎么说名份上依然是那畜生泰山,因此也脱不了干系,而小女璇玑已由家将‘疾风’、‘迅电’两人陪同寻找那畜生月余,至於小弟也不能置身事外,当陪同诸位重踏江湖追寻那畜生。”
正说曹操,曹操便到,只见堂外迅疾的掠入一人,正是风尘仆仆面有倦色的“疾风”郝子斌。
“疾风”郝子斌眼见堂中远客众多,眼见诸客中的两人,立时心知众人所来为何,忙朝众人躬身抱拳为礼后,似有事欲禀,但又似有顾忌。
霍庄主见状忙说道:
“郝贤弟,在座的皆不是外人,你有话直说无妨!”
“疾风”郝子斌心知江湖传言用不了多久众人即知,再者也非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因此立时禀告道:“启禀庄主,属下及马四弟陪同小姐沿途查访姑爷的下落,行至‘姑苏’时已然得知江湖传言,震惊之下立时查访真相,在一家饭堂用膳时,却意外的听见有人谈论一件惊人之事,但尚未曾在江湖中广传,属下原本怀疑谈论之人有心造谣生事,因此出面相询追问,这才发觉其中一人竟是‘万事通’万糊涂那位老前辈,还有一人则是亦正亦邪的‘五湖游乞’黄老九!”
说到此处“疾风”郝子斌见众人目光皆望向自己,於是一咬牙的继续说道:
“属下知道‘万事通’万糊涂,人虽有此一糊涂,但从不说无真凭实据的假话,因此详问之下却遭他回说‘信不信由你’,属下认事关重大,因此与小姐及马四弟商议之后,立时赶回禀告庄主!”
霍庄主闻言不由急声催道:
“唉!郝贤弟,你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惊人消息你也未曾说出?万糊涂那老糊涂可是人糊涂,心却清明得很,由他口中说出之事十成不假,你就快说他说些什么了?”
“疾风”郝子斌知道不说是不行了。
因此他便朗声说道:“据万糊涂所说,梅雨生此人是霍天行女婿不假,但他自己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依万糊涂所知,梅雨生应是‘武林驸马玉面神剑’苗君毅的儿子,但追宗论祖,却应复姓‘欧阳’,至於梅雨生所犯之罪孽,十有五成是遭人阴谋计陷,身不由己的所为。”
“啊?……”
“什么?万糊涂真是这么说?……”
“郝老弟,‘万事通’确是如此说?……”
堂中众人耳听“疾风”郝子斌之言,俱都惊凛得怔立当场,你看我,我看你,盏茶工夫,皆无人吭气。
霍庄主眼望众人神色后,轻叹了一口气,朝“疾风”郝子斌说道:“郝贤弟,辛苦你了,你快下去休歇吧,有事时自会差人请你来!”
“是!属下告退!”
众人目送“疾风”离去后,这才再次详研“疾风”所探得的消息,并有心至“武林驸马府”查明真相。
商议一个多时辰后,众群雄已商订出行止,翌日清晨,一行十余人便出庄往江北而去。
就在一行人结伴远行之际,在“汴州”的侠义名宿“虎掌”姜煌昌的内宅中,“金凤”姜秀欣悲泣得哀怨欲绝,已将自身遭遇诉明双亲,於是……
“汴州”乃是中原心脏地带,古称汴梁或汴京,因禹治水划全国为九州,而汴州居於九州正中,故名中原亦称中州。
“汴州城”的大南门内鼓楼街南面,乃是名扬全国的“相国寺”。
寺左有一处庭院深广,内里屋宇重重的大宅院,此大宅院乃是当今皇上御妹行馆,也就是二十年前数度救驾有功的“玉面神剑”苗君毅,经钦赐“武林少保”之阶。
后又因消灭叛国邪教而被招为驸马,并赐封数十处叛逆产业为“武林驸马府”
别庄,别院的其中一处。
而此间大宅院便是“武林驸马汴州别院”之所在。
此时。
大宅院正堂客室内,别院院主“潇湘剑客”冯天义位居主位,客座上则有七名神情严肃,且忿怒的武林名士盯望着别院院主。
长髯垂胸神态威严的“潇湘剑客”冯天义,面朝一位半百之龄,但无须而面貌威猛的赤衣老者沉声说道:
“董老哥,你身为武林赫赫有名的‘报应神’,但也不能只凭江湖传言,便一口咬定本府少府主曾犯下如此神人共愤之事,想必是未曾细查传言是否有误,而引起此天大误会,因此小弟希望诸位深思远虑先查明真相。”
位於“报应神”董至成右侧,一位身材高壮,满面虬髯五旬不到的“虎掌”姜煌昌,闻言怒拍太师椅扶手的站起身来,双目怒睁的指着“潇湘剑客”说道:
“冯院主,贵少府主是否曾犯下此事,冯院主你能确定吗?难道我姜煌昌还会拿爱女一生名节来诬赖贵少府主?其实今日董大侠及诸位武林同道肯陪同姜某前来贵院,乃是已知贵府少府主已於昨夜进入贵院,因此冯院主何不请贵少府主出面对质以释清白?”
客座中,另一名身穿长袍,蓄三绺短须飘逸不群的四旬出头文士“中州一剑”
柴松柏,也已起身抱拳笑道:
“冯院主,贵府乃是江湖武林甚为称道的盛鼎,院主既称贵少府主并不曾犯下武林恶行,那又何畏出面对质?莫不成院主有心为贵少府主遮掩?有道是人言可畏,院主可愿贵府之名声毁於今日吗?”
“潇湘剑客”冯天义耳听诸人之口气,心知今日之事如稍有不甚而引起群愤后,那可是甚难收场,说不定将为“武林驸马府”惹出难以收拾之大祸,也只有请出昨日方到的大少府主出面,与众人当面对质,方可解除误会。
心中已思忖出凭空而至的危机,又岂肯让它成真?因此立时唤人请出少府主与诸位访客会面。
片刻后。
一位神采飞扬,容貌俊逸的青衫公子,已跨步入堂,而身后尚随行两名浑身散射出一股威凌之气的年轻剑士。
站立“虎掌”姜煌昌身后一位自始便低垂螓首的姑娘,此时也抬首望向那青衫少年。
但见她红肿如桃的双目,盯望青衫少年一会后,似有疑色的怔望一会后,再次掩面垂首泣声不止,并哽咽的说道:
“泣……泣……爹……好像是他……但又……”
“欣儿!你要仔细看清楚!不要怕!一切有爹为你作主,而且还有几位伯叔也会为你讨取公道。”
“是……爹……女儿看他很像……可是又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