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孤雏-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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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闻言心中狂喜,立时谄笑道:
“江副座,这都是您领导有方,属下只不过是遵从您的指示行事而已,副座的令谕属下已达成八成,那小子三个多月已花费了约五万两银子,所收受的银票、庄票以及银子,其中三成皆有暗记,属下已一一登录备查,到时只要一经宣扬,那纵横杭苏两地城邑、官道的巨盗便直指那小子,属下再一出面作证,他便坐实了巨盗的身分了。”
“嗤!嗤!嗤!很好,门主历经十余年的呕心安排险些毁于一场暴雨,如今亡羊补牢为时不晚,那小杂种还是脱不出本门的控制。”
老鸨耳听之下接口笑道:
“江副座,其实这还是多亏了少门主舍身迷恋住他,否则光凭属下那些浪蹄子还真没一个能留得住他,论功可要属少门主占七成呢!”
“嗤!嗤!那小杂种天生异禀,尚幸功力薄弱,而少门主足有六成火候的‘姹女神功”才勉强禁得住他,否则也是难以成功,但这段时日恐怕也要功损两成了呢!”
“江副座,少门主怎会为了那功力武技都称不上高手的小子牺牲色相?他的身子便连属下也可手到擒来,到时要如何整治他岂不顺心?”
“哼,王舵主,莫非你认为门主及本座与屈副座都没你聪明吗?哼!哼!门主及我两副门主精心策划,要使那小杂种自甘堕落的难以翻身,若是以手段逼迫他或是驱使他,到时江湖武林有人细查出是本门驱使的,那便大为不妙,说不定难以利用小杂种来扣住屈辱他老子。”
“啊?……江副座您的一意思是……”
“哼!好啦!好啦!其它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就按谕行事便可,另外门主有谕责由少门主便宜行事,你只要从旁协助便可。”
“是!属下遵命!”
“哼!哼!哼!快了,快了,十多年了,眼看大计已将实现,喔!王舵主,你转告少门主,明日午时初请她来此一趟,本座有事和她商量。”
“是!是!副座放心,属下必会转告少门主会见副座。”
蒙面妇人眼望老鸨,心中甚感满意的点头说道:
“嗯!很好,本座走了!”
话落,顿见身后木床滑至一侧,人影一晃,身形已消失于地面下的暗道内。
老鸨见状立时忙道:“属下恭送副座!”
良宵时短,夜去日出,全城各处又是人潮往来,大街小巷小贩货郎叫卖频频。
然而唯独青楼大街朝夕颠倒,正处于冷清寂静之时,有的只是各青楼恭送夜宿恩客的少数行人。
日出日落,又是夜暮低垂,华灯初上的时辰,“万花楼”内的莺莺燕燕也早已穿戴打扮整齐,静候着进门招欢的恩客。
后院内的阁楼内,突听一声怒气横生的叱喝声响起:
“什么?你说妈妈又要参万两银子?哼!她也未免太狠了吧?彩霞你别说了,我现在心情不好要出去走走!”
雕花木门砰然大开,怒气冲冲的蓝衫公子梅雨生已跨大步的奔下楼去。
“公子……公子……你回来……你快回来,奴家有话跟你说嘛……槽了!”
追出房外站立廊栏,眼望梅公子已急急的穿过庭院行往前楼,彩霞姑娘心焦中倏然双目中射出凌厉骇人的精光,紧咬贝齿的恨声咒道:
“哼!江副座你出的好主意,眼看进笼的兔子被你的鬼主意惊脱了,我恨,真是白白的赔了我的身子……嗯……不行!我可要再想办法拢住他,先通知王舵主盯牢他,以免断了线。”
倏然香风飘动,人影如幻的掠入内室,只留下廊栏上一双纤细寸余深的握痕。
城西远郊的树林中,数十间就地取材搭盖的三合院,四十余个男女小童正欢笑嬉闹的把玩刚刚获得的玩具。
周围几株树下尚有一些老态龙钟的老者老妇,在长条树锯成两片搭成的长椅上席坐,面含微笑的望着场内孩童。
一间大屋内三张长桌及五条长椅上,正已坐满了十余名中年壮汉及文士,正中一桌内的一位竟然是平日涉足青楼内的梅公子。
此时梅公子左侧一位四旬出头,面貌忠厚的壮汉开口说道:
“公子,您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片林子现已整建出七十余户可居的房子,足够我们安身免于露宿街头,上次您在林外买下的二十亩地,我们也已全部耕作完毕只待收作了,虽不敢说有什么剩余,但也足够我们两百多人过冬了。”
右侧一名看似学堂秀才的五旬文士,此时也微笑的接口说道:
“梅公子,您这半年来为这些贫苦无依的乡亲购林购田安身立命,老朽甚为敬佩您的义行,老朽虽无银两资助,但已和赵老弟他们商量过增建一座学堂,让那些孩子可入学习文,您前两次资助的五千两银子,扣除所购买的各种耕、织所需及渡日所需外,现尚余一千四百两银子,以上皆已列帐可查,公子您请过目……”
五旬文士说着将身前两查帐册,双手奉过欲交给梅公子,查阅。
梅雨生梅公子眼望文士手中帐册,伸手推拒的笑道:
“诸位大叔,在下自幼困苦,因此深深了解生活的艰难,如果租田纳粮虽可温饱,但也甚少有余粮可贩卖,因此在下购林购田由诸位大叔自行造屋耕作,只希望收成有余拨出部份为公,然后收容一些贫苦无依的老弱妇孺,这样在下便已心满意足了,除了你们这里外,在别地方也有两处,不过那两处十之八九皆是老弱妇孺,故比之此地较难照顾,因此在下也较常去巡视,只要这儿往后能自给自足……那在下也许少有空闲可来了。”
“啊?公子您……公子,您大慈大悲的义行,老朽深为敬佩,相信在座的诸位老哥也相同,不过这房产地契都是您的,您怎可弃之不理?”
文士的话刚落,在座的十余壮汉及两名中年文士皆齐声回应。
梅公子闻言后再次笑道:
“这件事诸位大叔请放心,在下早已至府衙备案了,共计三处的田产皆归由‘卑田院’代掌管,而三处年余皆归各处推举而出的长者列帐备存,往后收容孤苦开销便由内提拨,若所余过多时,另可增购良田耕作,或是资助外地孤苦,这样便达到在下的心意了。”
众人耳听梅公子的解释后,这才无话可说,但内心中已将梅公子视为众人的恩人永志在心。
人群内,有一位四十余岁的壮汉开口说道:
“公子,您救苦救难的慈悲心,我王大有及众位乡亲永记在心,往后我们也一定会遵照您的心意帮助其他苦难乡亲或外地同胞,不过我王大有另有一些意见,那就是有些人并不懂务农,而且有些成长中的孩子志也不在耕耘,因此我想这附近山、河内里物产丰富,也可捕鱼、狩猎、种桑养蚕为织,或是种果林,这样一可自足二可入城贩卖三可令一般妇孺尽一份心力,这样才能使大家丰衣足食,且有余力帮助其他孤苦,嘿……嘿……我王大有没读过什么书,也不知说得对不对?还请公子您指教!”
梅公子闻言后心中颇为赞同,因此高兴的笑道:
“好,好,王大叔言之有理,如此一来耕、织、渔、猎皆可随性而做,嗯!这附近的山、河要渔猎不成问题,至于果林、种桑……你们放心,在下可至府衙寻求协助再购买林地改种,相信很快便有消息答覆诸位大叔。”
时约黄昏。
在众老弱妇孺夹道含泪恭送下,梅公子跨骑一匹高大雄骏全身乌黑油亮的“乌骓”骏骑,由三名雄壮的庄稼汉送行一里之遥,才催骑往北而去。
时晴时雨的三月天,最为行走长途的旅者叹息,因为各条黄土路皆是泥泞不堪,雨水淋身乁说,时时也遭车马踏溅的泥水溅脏衣衫。
因此。
除了一些壮稼人以及短程行旅身穿防雨桐油衣外,十之八九皆是搭乘骡马大厢车赶路,既不延误行程也不畏雨淋湿泥,当然,费用却是不便宜。
苏杭官道中,从南来的一辆大厢车沿道缓驰,由厢车后后超越了三匹健马,马上俱是身穿劲装身悬刀剑的江湖人,厢车后里外路中也有一骑紧跟而来。
官道右侧的树林中,有几间瓦房且挂着酒帘,是专供过往行旅歇脚打尖之处,并备有单房及通铺供错过宿头的行旅住宿。
野店前栓马栏上已系着五匹骏马两头叫驴及四头骡子,野店内也闹嚷嚷的似有不少过客。
此时大厢车也已停在野店前,掌鞭的车把式将车内旅客请下入店歇脚,野店内也有专人为骡马刷洗喂食。
众厢车行旅一一下车行入野店,除了五名身背沉重行李的货商外,尚有两名年约五旬一胖一瘦的文士,另一名则是老态龙钟手执木拐的六旬妇人。
野店内的食客眼望数人入店,皆止声凝望新进之人。
“咦?……是‘芜湖双秀’兄弟……”
“啊……唐氏兄弟……”
“唉呀……那位是……‘九岭隐婆’……”
被人认出身分的两名五旬文士及六旬老妇,不由循声望去,见店内十余人分坐七桌,其中三桌皆是江湖中人,其他皆是行旅过客。
众人寻位落座,有的便和独占一桌之人并坐,那位六旬老妇“九岭隐婆”便是和独占一桌的俊逸雄伟蓝衫少年并坐。
“九岭隐婆”一双半眯的眼睛逼射出一股凌厉的精光,巡望店堂众人后才又闭目不语,也不叫点吃食。
一胖一瘦的文士“芜湖双秀”,胖的是大哥唐天祥,瘦的是二弟唐天瑞,一年四季皆身穿青衫,也常在江南走动,故识者不少而能被人道出名号。
圆脸笑眯眯神色的唐天祥眼望着数名江湖中人,认出其中有三人是“西湖三英”
江氏兄弟,还有一名是亦正亦邪的“天涯孤客”武幻文,至于两名身穿劲装身悬大刀的骠悍四旬壮汉则眼生得很。
身材削瘦长脸的唐天瑞面含冷笑的望过堂内众人,似有嘲笑之意的说道:
“大哥,看来这几天所遇见的武林同道,十之八九都是为了官府已提高赏银至五千两的江洋大盗而来,可是至今尚不曾有人见过巨盗之真面目,因此在店内的行旅其中某一人皆有可能是那巨盗装扮成的。”
“哈!哈!哈!二弟,你可别一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