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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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继说:“这与我无关,生死门的人还说是为了振兴十三派,同黄山、真武各派一决雌雄,让十三派成为武林中的主人。看起来,似乎帮他们更有好处,有了武林,似乎我也多了一层行军打仗的胜算。”
屈怀柔笑说:“那,咱们不妨到公子家中一叙。”
南宫继说:“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你可千万不能把老虎带到寒舍。”
屈怀柔笑说:“那是自然。”吹个口哨,一匹黑马奔了过来,她上了马,说:“走吧,只有我,和我的黑珍珠。”
二人出了林子,不多时就到了江宁府街上。屈怀柔同他牵着马,并肩而行,南宫继心里猜不透灵教神女心里在想什么。
他是在一次练兵时认识灵教神女的,那次他正在指挥士兵射箭,忽然一个人骑着黑马从对面冲了过来,他连忙叫停,但哪里停得住,箭向箭靶子射去,那人轻轻一挥手,一股风卷来,把箭全部震落于地。
南宫继松了口气,问:“姑娘是什么人?为何闯入靶场?”
屈怀柔冷冷的说:“我是灵教神女,想借你们靶场一用。我们没这样的靶场,借用之后,定当重谢。”
南宫继说:“那得同我们大将军商量,在下不能作主,姑娘请让开,恕在下执行大将军的命令,指导他们练习射击。”
屈怀柔说:“是吗?我偏不走,直到你们走为止!”
南宫继不悦的说:“神女身份高贵,难道还要学卑鄙无赖的行为。”
屈怀柔笑说:“这不是卑鄙无赖,这是不屈不挠。南宫将军,也就借用,我们的兄弟马上来了。”
正说着,林中已经冲出来好几十人,屈怀柔叫着:“大家到他们原位去,练习射击。”
一群野人一样疯狂的人吆喝着占据了士兵的位置,箭如雨发。
屈怀柔骑马来到南宫继身边说:“这才叫练箭,你们那样死气沉沉的,能有什么进步,白浪费地方而已。”
南宫继冷声说:“别把军令当成死气沉沉的好不好,你能这样死气沉沉,就不会这么没礼貌了。咱们一向井河不犯,为什么要这么作?”
屈怀柔说:“朝廷为什么要在此地驻兵?灵教完全可以保护黔州的安危,在五大姓的统领下,黔州人过得很满足,是你们让他们看到了外面那个可怕的世界。”
南宫继说:“你说错了吧!他们被人奴役,只是现在忽然知道原来不必要给人作牛作马而已。他们知道了耕地可以储肥,种子能够优选,还知道了文字并不属于几个高官贵人,知道了文字和书画可以重现生活,音乐和诗歌可以陶冶情操,放松紧张的心情……”
屈怀柔冷声说:“够了!可是他们知道了却没办法得到,你以为谁不知道什么是好日子吗?如果一个人活着是为了把自己的利益牺牲,换来别人的幸福,那这个人太痛苦了;如果是相反就是很容易了。现在五大姓就是如此,他们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我们灵教,也不愿牺牲作为西南第一圣教的地位。你好自为之,别再自作聪明。”
南宫继说:“虽然你们不是大宋所管,但是这片土地一样是大宋的土地,只要王师南指,你们将会失去一切。”
屈怀柔说:“你可以试一试,唐代有个文成公主,她也一样带去了书画和种子,可是那里的人却从没改变过痛苦的作为奴隶供人使唤的日子。驱使人、奴役人是人最大的满足,你有机会,也会赞同的。我还是那句话,灵教不愿你们干涉黔州的事,没有人能干涉。要么让他们受苦,受我们驱使,要么,让大家一起死亡。”
南宫继回头望着她任性的脸,说:“你真的可以这么狠?”
屈怀柔说:“你是奴隶的话,也许会想到反抗,但一当你是奴隶主,你想到的只有镇压。我不希望你推陈出新,所有的边关大将,从没有一个象你一样多管闲事的!”
那些凌厉的箭把靶场上的靶射得东倒西歪的。
南宫继轻声说:“也许,一切该变化了!”
屈怀柔冷笑一声,说:“后会有期!”一群人策马奔腾,转眼消失在树林里。
南宫继这时看着屈怀柔,觉得那变化果然发生了,这个女子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自负、傲气和凶狠。
屈怀柔问:“你在想什么?想帮不帮我?”
南宫继说:“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卖花了,刚摘下的桂花,大朵的状元菊,卖花了,……”一个卖花女从对面走来,向二人说道:“公子,买朵花来送给小姐吧,这里有金丝菊,还有上等的夜来香。”
南宫继说:“夜来香不是春天的花吗?”
卖花女笑说:“公子,这夜来香不是那个夜来香,而是一种在夜里很香的菊花,你一定没见过,这是用从异域传来的新种培育出来的,保管你家小姐用了,晚上睡得香,早上醒来心里舒服得很!”
屈怀柔说:“花我见多了,这花也没什么奇特之处,不买也罢。你这花,怎么也比不上西南云山的花,那才叫神奇。”
卖花女说:“西南云山的花,我也有所耳闻,只不知公子知不知道,西南云山是制毒药的地方,那里的花美艳绝伦,迷倒众生,但一个不小心碰上,或是吸入太多香气,就会中毒。公子,你要是身边有这样的花,可要小心啊。”
屈怀柔厉声问:“你是什么人?”
卖花女对南宫继说:“公子,你要小心,不要把有毒的花带在身边,切记切记!”话毕捧着花篮便走了。
南宫继转身看着那卖花女,说:“她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屈怀柔说:“一定是沧江派的人。”
南宫继说:“凡是说了你坏话的人就是沧江派的人,凡是沧江派的人都会说你坏话。”
屈怀柔笑说:“南宫将军果然高见。”
二人穿过小巷,来到南宫府门前,仆从出来牵了马,燕名修急忙出来说:“表哥,我正准备叫人去救你,哪知你却回来了。”
南宫继说:“等你回去,天都黑了。放心,表哥不像你那么没用。”
燕名修望着屈怀柔说:“这位是?难道是表哥的红颜知己,表哥你真有本事,连这种异族女子都能弄到手。”
屈怀柔冷声说:“闭上你的臭嘴。”
燕名修说:“我想起来了,在锦绣楼你还给过表哥酒喝,表哥,原来你们早就眉来眼去,投怀送抱了。”
屈怀柔说:“说下去。”
燕名修说:“这位姑娘虽然长得不怎么样,配我是不行,但配我表哥却是绰绰有余。”
屈怀柔冷笑说:“你真是恬不知耻!”
南宫继说:“咱们都进去吧。”
三人来到后院,名月见他们回来,赶忙出来迎接,待三人进了屋,又连忙奉上茶水,屈怀柔皱眉说:“这是什么茶叶,一点味都没有。”
南宫继说:“我吃过西南茶山产的毛尖,的确比这强了不少。不过这是西湖龙井,也是好茶,只是时人喜欢把这茶味弄得很淡,所以细细品来,总是味嫌不足。”
屈怀柔说;“想不到南宫公子对黔州的茶还有记忆。”
燕名修说:“他是个不懂事的人,我对女人有记忆,今日一见姑娘,一定终生难忘!”
屈怀柔说:“闭上你的臭嘴!我可不想对你有半点记忆!”
燕名修急忙说:“你一定对表哥小时候的事情感兴趣,我清楚得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他睡觉的时候老爱抢别人的被子,你可千万不能和他同榻而卧。”
屈怀柔说:“我同他有要事相商,你出去。”
燕名修急忙说:“怎么,这么快就鸠占鹊巢了,这是我的地盘,你居然让我出去,表哥,你……你带了一个好大胆的女人回来,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直接,让你少费心思!好,我走,你们慢慢玩,别管我。”
南宫继见他走了,才对屈怀柔说:“他象个孩子一样,一个口无遮拦的孩子。”
屈怀柔说:“我倒不介意。你何时回去?”
南宫继说:“也就十天半月,就要走了。”
屈怀柔说:“其实你可以考虑,借兵不借你,到时候向皇上说是平定叛乱,还可以建功立业,以后灵教也会知恩图报。”
南宫继说:“要我牺牲弟兄们的生命,换来几个人的功名,我做不到。也许你们可以,可以把你手下的人看成工具,但我不行,我心里他们都是人,一样有自己的历史,自己的追求,自己的打算,还有自己的无奈。”
屈怀柔说:“其实我是为你好。只要我们许诺的好处多,镇守西南的柳将军也许根本就不在乎他手下区区几百精兵的生死。这是给你一个机会,不管你作什么,你都改变不了他们作为工具的命运,你仔细想想,他们难道不是工具吗?你不也是皇上的工具?”
南宫继说:“如果你看过四书五经,也许你不会这么认为。”
屈怀柔没说话,呆呆的看着南宫继。
名月缓缓进来,说道:“公子,夫人命妩儿前来,请公子过去吃饭。”
南宫继问:“为什么?”
名月说:“妩儿说,好像是舅老爷来了。”
南宫继想:不会是为了名修大考的事吧。他说:“你告诉夫人,我这里有朋友,不便见客。顺便把表少爷叫上,让他见见他那凶得很的父亲。”
名月说:“奴婢告退。”缓缓退出。
屈怀柔说:“难道公子认为我不便见客?”
南宫继说:“是他们不便见你。”
屈怀柔说:“都一样!带我出去玩。”
南宫继说:“好。”二人出了门,一直向河边走去。
夜色如水,明月照着河水。
锦绣楼里,又传来小红美丽的声音:“烟笼水,月笼纱,夜半歌声绕人家,飞来多少恨,中有千种结,听来乱如麻。谁知女儿为谁愁,一种相思,望断秋水,望断天涯。”屈怀柔正要说话,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公子,要花吗?”
还是那个卖花女,长得如同一朵牡丹花一样,平淡中居然有股难得的华贵之气。
屈怀柔问:“你好像卖了一天的花,没卖出去几朵。”
卖花女笑说:“有的花很好卖,比如很漂亮的那种,有的,却一辈子都难以卖出,比如不开花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