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之血-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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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了,以恩噢,你是不是瘦了点?」
那位外表看起来只有是几岁的少女首席枢密司摩尔多瓦公爵、帝国最大贵族密尔卡。法透纳对整整四个月没见的孙子微笑了一会,戏剧性地作出屈膝的动作。
「见到睽违已久的祖母,怎么会是那种表情?难道是对我还活着的事感到不满?」
「啊!?啊,不、不,孙儿绝无此意」
直到这时以恩的脸才终于回复正常的血色。在促狭的质问之下频频摇头,拖着不方便的脚往后倒退。
「我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奶奶您平安无事?记得在都邸的时候您已经」
〈我早就知道,不法之徒会在孟斐斯伯爵归国时展开行动。〉
皇帝对着首席枢密司把手一挥,再度开口。戴着纱幕,转向凝然而立的次席枢密司的那抹身影有着近乎半神,不可侵犯的意味。
〈所以朕让摩尔多瓦公爵在内廷担任替身,都邸之中只留下自动人偶后来的事,孟斐斯伯爵也都知情。伯爵虽然辛苦,不过这是为了引出潜伏于帝都的不法之徒。还请见谅
那么,底格里斯公爵。〉
皇帝的语气为之一变。声音仍是经过机械器加以变调,几乎不可能窥见她的感受。然而此时却像电流通过似地,确实存在着严厉的情绪。
〈朕很遗憾。没想到你就是不法之徒的首脑在众多孩子之中,朕原本对你还特别期待。〉
「我有话想说,陛下」
面对皇帝的斥责,所罗门沉稳地回答。看他脸色,似乎已经从死者复活的冲击之中恢复。只有语尾带着微微的沙哑。
「关于刚才的问题,我还在等候回答孟斐斯伯爵诬告我炸死陛下,为什么您单方面采信他的说法?就算孟斐斯伯爵确实与暗杀摩尔多瓦公爵一事无关,那么和我谋反又有什么
相关?」
〈朕从来没说过你要炸死朕。〉
纤细的手指掀起纱幕。皇帝徐徐将它掀起,声音在讽刺之中带着某种深深的的哀怜。
「不过在『爱儿之岛』你确实曾经想杀朕,所罗门你还记得这张脸吗?」
纱幕整个卷起的时候,皇帝芙勒蒂卡有此称号的人物素颜让议场内的所有长生种及短生种全都发出了无声的呐喊。
乱蓬蓬的黑发底下是闪亮的翡翠色眸子、有点尖尖的下巴,一张稚气未脱的少女脸孔。那张白皙的脸孔要称之为「所有长生种之母」实在过于年幼,然而却又带着不可思议的威严
初次见到自己母亲的容颜,列席的贵族全都鸦雀无声。另一方面,有人却对他们的困惑置之不理,发出不同的声音。
「塞塞特!?」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是她!?」
瞪大眼睛、说着这些话的是之前因为不懂语言,只能静观其变的艾丝缇以及被她扶着的以恩。是啊,怎么看都是他们熟悉的人物。在短生种区相遇,又在「爱儿之岛」会面的那位
不可思议的少女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然后,和这两人同时感到惊愕的还有另外一人。
「怎怎么可能!你是当时那个」
底格里斯公爵所罗门的声音剧烈颤抖,让人难以想像是出自于这位高大男子。
「被『所罗门指环』瞄准的时候,连朕都感到背脊发凉啊,所罗门。」
另一方面,芙勒蒂卡=塞特的表情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冷静。在点了个头之后,那张脸甚至浮现灿烂的微笑。
「现在你的阴谋可以说是完全曝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朕正在听。」
「有的。」
虽然脸上仍旧缺乏血色,不过所罗门的声音正在迅速回复张力。高大男子低下了头,用压抑情绪的声音这么问道:
「刚才陛下是这么说的『原本对你还特别期待』。」
「是啊。事情发展至此,朕只能说非常遗憾。」
「遗憾?」
所罗门并没有听进去。反而好像终于听到真话似的、嘴角欢喜地上扬,发出激烈的声音。
「遗憾什么?哈!别眼睁睁说瞎话吧,我们伟大的母亲。您对任何人都没有期待在所有贵族之中,没有人得到您的信任!」
否则谁会扬起叛逆的旗帜?谁会对所爱的母亲挥剑相向?
是的,一切都是
「不行!」
在咆哮的所罗门举起右手的时候,列席者有大半迅速作出了反应。有人伸手取剑、有人为了制止他跳上桌面、还有人进入「加速」状态
不过在叛逆者中指闪烁的「所罗门指环」击出压缩空气的刹那,对他攻击成功的,只有持「枪」的亚丝。
「所罗门!」
怒号的美女所挥下的红色闪光、从高大男子手边得到释放的不可视闪光、等离子沸腾的风声和冰冻压缩空气的呼喊声来回交错
噗哇!
就在交错的刹那,所罗门嘴角涌出大量血沫。
修长的身躯同时弯成弓形,用仰看宝座的角度往后扑倒。心脏在等离子枪的攻击之下遭到蒸发,身躯出现微微的痉挛。这样的伤势,就算是长生种也回天乏术不过叛徒脸上却
没有痛苦之色。看似凝望虚空的那上眸子,反而浮现带着莫名满足的微笑。
另一方面,「所罗门指环」射出的压缩空气在顶层宝座刻下深深的爪痕。冻结、粉碎的绿柱石椅子碎到几乎认不出原形
「陛陛下!?」
「不要怕朕没事。」
皇帝回应臣下的关心,脸上豪发无伤。
就在众人全都倒吸一口气的时候,塞特滑也似地跑下阶梯。难以置信地来到地面,在匍匐于血泊之中的叛逆者身旁屈膝跪下。
「为什么你没有杀朕,底格里斯公爵?」
皇帝的口气竟是十分温柔。用母亲抱着婴儿般的柔软姿势将垂死之际,勉强呼吸的叛逆者抱在怀里,温柔地侧着脖子。
「你是故意没有瞄准的为什么?」
「我们伟大的母亲啊,哪有孩子不爱母亲的?」
濒死的长生种似乎露出微微的苦笑。
他的生命正化作血滴,随着每个音节从身上滴落。然而所罗门却像怕遗漏了什么似地拼命说话。
「我恨您。跟着您三百年,您的存在仍是叫人难以理解您究竟是从哪里来?要往哪儿去?要将我们带往何处您从来不说」
话声中断,所罗门才说到这里身体就往后一仰。声音已经接近刺耳的风声,不像生者,更像死者的声音。
「陛下最后让我问您一件事」
「尽管问吧。」
听着摇篮曲般悦耳的声音,男子似乎露出一抹微笑。
「您是什么人?不,我们是」
不过张得开开、动作停滞的嘴唇并没有再发出声音。缓缓阖上眼睑的那张脸,就这样冻结在永远的静寂之中。
另一方面,皇帝一边轻抚着他被血沾染的发丝,一边说出莫名悲伤的答案。
「要是能够得到答案,那朕就轻松了」
皇帝将失去生命的肉体缓缓放回地面,仿佛哀悼爱儿之死似地低垂着头
「好了,各位辛苦了。」
对衣服沾到的血擦也不擦、直接站起身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是淘气的笑脸。翡翠色双眸漾着温暖的光辉环视列席群众,最后落在一个陡然僵硬的身影上面。
「尤其是孟斐斯伯爵,朕对你们的表现给予高度民主评价。你们的表现好到超乎我的想像。这份忠诚与功绩帝国将有重赏好好等着吧。」
「」
虽然皇帝的发言值得欣喜,以恩仍是表情僵硬地望着她的微笑。反而是艾丝缇战战兢兢地开口:
「塞塞特,这个啊、不,陛下,这个」
「你叫我『塞特』就可以了,艾丝缇。」
少女愉快地耸了耸形状优美到缺乏真实感的鼻翼,以罗马公用语这么回答。
「奥古斯都。芙勒蒂卡是我身为皇帝的名字,你不是我的臣子,而是朋友。我的朋友都叫我『塞特』。」
这么笑着的淘气面孔与声音,确实属于当时的那名少女艾丝缇只能拼命安抚混乱的脑袋。
「那那么,塞特您真的真的是帝国皇帝?奥古斯都。芙勒蒂卡?」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吧。毕竟这也算是我众多头衔的其中之一啊,不过卖茶的事你要帮我保密。要是被人发现我自己违反自己制定的法律,不就变成负面示范了?」
芙勒蒂卡不,塞特对着难以搭话的艾丝缇活泼地眨了眨眼。然后好像想到什么重要事情似地变了个表情。
「对了,艾丝缇。换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呃应该还有另一名使者跟你一起来吧?人呢?你知不知道他从牢里救你们之后去了哪里?」
「你是说奈特罗德神父?」
说到这个,完全把他给忘了。
艾丝缇还是不懂塞特为什么会知道他,只是轻轻地拍掌。
「那人一听到我们提起卢克索男爵就脸色大变,不晓得跑到哪去了后来只有我们两个过来。」
「卢克索男爵是拉杜!?」
「呃那个卢克索男爵并不是卢克索男爵。」
真是愚蠢的说明这种说明能不能让人了解实在是个问题,不过艾丝缇还是极尽所能地作出有条有理的解说。
「说来话长,教廷追缉的组织里头有个名叫洛恩葛林的人,这个人控制了男爵的身体反正看起来是男爵,其实却不是男爵。」
「洛恩葛林是『骑士团』的人!?」
「呃呃、是的。这个您知道他吗,陛下?」
艾丝缇的提问没有得到回答。笑容首度从塞特脸上消失,她正翻动衣角准备前往某处。首席枢密司一见之下连忙说道:
「陛下!您要起哪里」
「我要去一个地方!密尔卡,你留在这里负责善后!」
少女回望臣子,话声带着强烈的紧张,叫人怀疑是不是用一个人。
「基辅侯爵,『枪』还能用吗?如果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