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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脸坏笑-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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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甜有些不高兴,“你不要凶我嘛,像我爸一样。”她的眼神有些郁郁的。
    “好好好,你别吵,我几下就弄完了,”我安慰她。
    她果然不再吵闹,但也只是安静了几分钟。她又开始顽皮起来,她在我耳边哈气,哈得我耳根痒痒的,但我忍住痒,不理她。她想了想,又去找来一根小木棒在我头上敲,一下,又一下,并且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我又好气又好笑:“田甜,别胡闹,我要揍你的。”她很得意,一脸笑得很灿烂:“你打呀你打呀。”我逮住她,轻轻在她的小脸上拍了两下。“我不怕,我不怕,”她更得意了。
    这时我不知为什么突然说了一句我自己都不知怎么说出口的话,我说:“你再闹的话,信不信我把你的裤子脱了。”
    “我不信,”她说得斩钉截铁。我不再理她,继续埋头做功课,田甜的脸突然红了,她说:“胆小鬼,你来脱呀,怎么不敢了?”我便走过去,一把脱下了她的裤子。她吃了一惊,又飞快地把裤子拉上,然后我的脸也红了,但也仅仅是这样。
    那天夜里,我第一次梦遗了,我的大脑有些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电视里的一些画面在我眼前飞快地晃动,最后我想到了田甜。
    第二天晚上,天刚黄昏,天空中还游动着金黄的彩霞,我就把田甜叫到了大客车里。
    我意识到我要做什么,但我又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便找些无聊的话乱说,逗得她用拳头捶我。我逗乐子的口才很不错。田甜便拼命地用她的拳头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然后我装得很不耐烦的样子说:“好了好了,别再胡闹了,否则我又把你的裤子脱了。”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不信,”田甜依然这么说。她也许并不知道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我又把她的裤子给脱了下来,但我的手并不像昨天那么自然,而是有些发抖。
    田甜刚要伸手提裤子,我就把她抱了起来,放在椅子上。然后我就把我那东西抵在她的下边。抵了一阵之后,我就站了起来。事实上,直到我和王姐干了那件事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性爱,这之前我一直认为性爱就是生殖器碰在一起就行了。
    当时我顶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无聊,就和田甜离开了。
    后来我和田甜还有过很多次类似的“玩笑”,我想尽管由于我们的无知所做出的无知的事非常不雅,但我想它也仅仅只能算是一个玩笑。
    这之后,我的脸上便长了一些讨厌的小痘痘。
    再后来田甜他们一家全迁走了,我伤心了好一阵子。尽管我和她在做着这种“玩笑”,但我们从没说过一个“爱”字,包括“喜欢”之类。我想,那应该只能算作一种无知的游戏。
    我和程岑从王姐家里走出来的时候下午的太阳依然明亮。
    我突然感到很恶心,我说:“程岑,你是个杂种。”
    程岑愣了一下,说:“干嘛,过河拆桥嗦。”我苦笑,我知道他不会理解我内心的想法,我咬了咬牙,说:“我们是不是很坏?”
    “宝器,”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然后从舌尖顶出这两个字来。
    程岑告诉我,王姐的老公入狱前给她留了好几十万人民币,而她又没有工作,成天在舞场混迹,遇着中意的男人就带回家。听了这些话之后,我感觉非常恶心。“这种女人肯定很空虚,”程岑说。我的眼前立即出现了那幅写着“根”字的条幅。
    在回家的路上,我实在说不准自己的心情,我觉得自己太坏了,我在内心发誓决不再碰她。
    当我和王姐干完那件事后,她就昏昏地睡去了,我看着她赤裸的肉体,零乱地披散在床边的黑发,突然感觉到她完全像一堆正在发臭的猪肉,充满了腐败的气息。那时我还抬头看见了镜子,镜子闪着白炽的光,镜子里的我突然变得非常陌生,我不相信那个赤裸的人就是我自己……。我差点就呕了出来。我讨厌那种来自内心的没有一丝遮羞布的肉欲,我讨厌。
    程岑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其实你可以找她要点钱来用,”他居然这么说。
    “你是个杂种,”我愤怒地一拳打在他身上,大声叫道:“你是个杂种。”
丁香,我喜欢你

           晚上的时候,文青水、程西鸿提了两瓶六十度的江津白酒闯进了向天的狗窝。
    老远就听见向天朗诵诗句的声音,他正在背诵诗人柏桦的《琼斯敦》:可以开始了,孩子们可以开始了/这革命的一夜……。鸟儿他们怎么还没有来?我听见屋里传出林川的声音。“鸟儿吐血去了,”白狐说。然后屋里的声音就变得快活起来。
    林川、白狐、文青水都是师大中文系一个班的同学,且关系好得超过了男女关系,这让许多人都很吃惊。他们三个人都写诗,但准确地说,谁也不比谁写得更棒,加上他们三个又住同一个寝室,所以在当地诗坛便有“师大三剑客”之称。然后再加上向天和我,我们这个小文学圈子便感觉良好得如同上厕所拉屎。
    我们经常像小爬虫一样四处走动,穿着风衣,头发横披地在各个高校的文学聚会上拍胸口或者跺地板。我们聚会的地方一般是在向天的狗窝,白酒、花生、猪耳朵,开口就要谈“精神高度”问题,挺吓人的。“妈的,他们又在骂我,”文青水恨得牙痒痒地说。
    “鸟儿”是文青水的绰号,而且这个绰号考证起来非常有意思,这主要是因为他的诗里经常出现“鸟儿”这一意象。文青水刚开始弄诗歌的时候弄得不好,他最喜欢的诗句是美国诗人金斯堡的名句:美国,你用你的原子弹日你自己吧。受其影响,他便开始胡弄现代诗,他写过一首标题叫做《铁》的诗,第一句就把我们乐坏了,他这样写:铁就是铁。林川立刻笑晕了,他说铁不是铁那是个屁呀。后来文青水又写了一首诗,里面有一句叫做“鸟儿一边飞一边吐血”,把我们吓晕了,连忙抬头,发现他仍然活得气宇轩昂,一点没有想死的模样,才放了心。
    现在的文青水常常写出一些可以使人惊艳的句子来,他的诗歌遍发国内的各大刊物,但我们仍然叫他“鸟儿”,他气得不行。
    “狗日的,又在背后说我坏话,”我和文青水进屋之后他便叫起来。
    桌上有一些卤菜之类的东西,白狐接过酒:“鸟儿,这几天怎么老见不着人?”
    “你们是上下铺关系,”向天说:“还找不着人?”
    “关系稿”,林川说:“刚才还在背后骂鸟儿,鸟儿一进来就拍人家马屁去了。”
    “关系稿”是白狐的绰号,其原因有二。第一是白狐刚写诗的时候,怎么也发表不了,他急坏了,后来听说晚报有个编辑是他老乡,便提了礼品去拜访,当然还顺便提了一叠诗稿,后来果真在晚报上发了一首只有七八行的诗,这便是他的处女作。还有一个原因是有一天白狐出了一个谜语让我们猜,他说:女作者和编辑睡觉,猜一种现象。我们几个想得肝肠寸断都没能想出来,然后这家伙点上一支烟,揭开了谜底,他说:谜底是——关系搞(稿)。
    我们乐坏了,从此就叫他“关系稿”。“你们来晚了,先喝两杯,”向天虽然是讲师,但依然常常瞎胡闹。我们喝酒,然后谈诗论文。文青水一喝酒脸就红,他有点酒精过敏,一喝了酒,就皮子痒痒的。然后就开始脸红筋胀地背诵他的诗句。
    这时候,坐在门边的林川突然叫起来,他在地上拾到一张便条,上面写了几个字:向天老师,我爱你——疯狂地。署名是“一个女生”。纸条上有几个脚印,显然是向天自己踩的,他一向有些马虎大意,肯定没看见。林川一字一顿地念,并且学着女声“我爱你”。向天正在扯鼻毛,他一下一下地扯,正感到很快乐,见大伙轰动了起来,便立即抓过纸条,
    心里希望这几个字是皮珊写的。“不是她的字”,向天心里有一层失望在掉下去。但他的脸上却红红地装着傻乐。
    “艳遇艳遇,”白狐高声叫起来,这家伙是个小白脸,他说:“让我们来想象一下这个女孩子的容貌……”大伙便七嘴八舌地描述起来。“行了行了,”林川说:“我来综合一下,大眼睛,小嘴巴,丰乳,肥臀,爱发嗲……”大伙哄笑,一个个都显得非常快乐。
    向天心里正因为那纸条不是皮珊写的而有些沮丧,不知为什么,这几天他的心情一直有些忧郁黯淡。向天曾画过一幅钢笔素描寄给皮珊,他在画上这样写:“我爱的皮”。
    “她收到了吗?”向天想。一群人正在向天屋里闹着的时候,屋外,向天门前的花在月亮下开得非常闪亮。一个穿白衣裙的女孩像一株小白桦一样地站在那里,她闻到了花香,但她的心却一点点地下沉。她感到有一种眩晕感在倾刻间弥漫了她整个的身体。
    “我怎么办呢?”皮珊想。而月光照耀大地,初夏的夜晚飘动着花香。贝小嘉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和我说话了,但我猜测她肯定对我挺好,否则那天我和狗熊打架时她就不会喊我不要去了。
    我和狗熊打架的事早已传得满校风雨。有一天我对芳儿说:我怎么你了,要这样害我。她不说话,只是用亮亮的眼睛看着我。我感觉她的眼神有些幽幽的、郁郁的,像母猫的眼神。我有些心软,就拍了拍她的肩,说:“算了吧,我们是同学。”这傻瓜居然被我这句话感动得眼里有了泪花。可是我从此再不和她说话。“她不懂事的样子像只病猫,”我这样恶毒地认为。我最担心的事情是我打架的事儿被学校知道,因为我听说学校由于我在文学方面的成就正准备保送我去读大学。这一段时间我正拼命地写一些文字,然后八方送去发表,尽管我已发表了好几百篇文章和诗歌,并且还曾经被评为“十大校园诗人”,但我仍然对自己多少还持有一些怀疑态度。我唯一的想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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