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庐风云(台湾版)-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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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一次知道来的是天行门的人,就发展成新版本了啊?艾里这些话只是令心中已有定见的天行门人更加不相信他而已。此时前来围捕艾里一行的另外十几人也赶了过来,那天行门人眼看时机成熟,便不再和艾里多言,一声断喝截断了艾里的话。
「别胡说八道了!门主地位何等尊崇,你当是想见就能见的吗?」
如是信号一般,四面围着的天行门人不由艾里分说,向他们扑了上去。
艾里垮下脸。闹了半天,还是没法让人相信。看来要见耐特的难度也不比见皇帝低多少……原本还以为找到了出路,转了一圈却发现原来事情没有半点不同。甚至和对塔思克斯士兵的顾虑一样,自己也不好下重手杀伤耐特的徒子徒孙们。
所以,也只能采取同样的行动——撒丫子跑吧!
接下来的日子,情势并没有出现什么转机。艾里一行整天不是被军队追着跑,就是跑给天行门的人追。
艾里发现天行门与帝优勒王朝联系的密切程度,比自己原本的想像还更高出许多。这两方的协作关系,甚至不止于一方掌管台面上的事,一方处理难以用律法处理的黑暗事物。
天行门绝对不只是影子,只在暗处活动,它和王朝在许多方面的合作已经是十分光明正大了。从平日零碎听来的言论中,他们得知在镇压叛乱之事上,天行门亦发挥着相当重要的作用;从切身经历来说,艾里也是亲眼看到官匪两方在携手追捕自己一行人时是如何的合作无间,彼此间全无顾忌嫌隙。
而在拚命奔逃的同时,他们也留意到一般民众对此习以为常的反应,对待身为黑道的天行门人也是十分拥戴热情,不时还偷偷给艾里等人使个绊儿,尽他们所能地帮助天行门。显然天行门在塔思克斯的地位非是一般的黑道可比,耐特这两年看来也没浪费时间哪!
不过,耐特把天行门整顿得多兴旺强大都好,但这强大的力量若是被用来对付自己,就让人很难报以欣慰的笑容了。
不管是官方还是天行门,都认定了艾里一行是无赦之地的逃犯,没有一方肯相信他们的解释。艾里也曾叫他们回去查查犯人名册,就会发现帝国并没有流放过像自己这样的人。
奈何对方本就完全认定了他们都是胡说八道,什么话都听不入耳。从一个官职较高的军官口中,艾里更得到了令人沮丧的消息:被流放到无赦之地的人,向来就等于是从人间蒸发,没有人刻意造册管理。
还有个原因那军官虽没明说,艾里他们自己也推想得出来。不少流放犯人牵涉到政治斗争以及其他见不得光的事,也不方便一一记录在册。总之,是根本无据可查了。他们头上的逃犯头衔也等于稳稳地安家落户下来,从此屹立不摇了。
艾里四人都不通塔思克斯语,很容易就会被人查到行踪。到隆维特城后过了将近十天,他们像过街老鼠一般过城不入、见人就闪,还是与警备军队和天行门起过好几次冲突。虽然以艾里四人的能力还不致于出现多危急的情况,但塔思克斯人的误会毫无消解的迹象,塔思克斯皇帝之事自然也是全无头绪。
如果不是距离与菲尔斯船长约定的接应之日还有一段时日,艾里等人说不定已经丧气得决定放弃,直接打道回府了。但眼下反正没有别的地方好去,他们便聊尽人事地往皇帝所居的帝都巴博卡行进,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机会。
艾里一行人自觉这一趟旅程是委屈透顶了,却未曾自觉他们的行动也让塔思克斯人相当头大。他们沿途所经之地,无不掀起波澜。
最初还只是隆维特一带的民众觉得不安,但之后正式军队的追捕接连失败,天行门也派出了一次比一次多的人手,却始终徒劳无功,这群「逃犯」的声名便随着每一次安然脱身而成级数增长起来。艾里他们往巴博卡行进的举动在塔思克斯人看来,俨然是「逃犯」们在宣示他们完全没把层层围捕放在眼里,嚣张地挑战帝国威严的狂傲行为!
当艾里他们再过几个城便会抵达巴博卡时,这件事终于惊动了上层。
「不过四个犯人而已,围捕这么多次竟然还搞不定?」
天行门总坛内,门主耐特翻阅完手下呈上来的报告,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唐依旧如他的影子般默默侍立在他身后。
「就算大部分的人力都投入前线战事去了,也不至于连这种小事都控制不住吧!我不知道天行门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了!」
由于凯曼的经济封锁和对叛乱区的资助,战争拖得越久,局面就对塔思克斯越不利。前一阵子前线战事吃紧,耐特带着唐和一众得力部下亲身至前线作战,一段时间没能留意后方的情况。想不到才一回来就发现后院起火,出了这种丢脸的状况,叫他怎能不火大?
这段时间暂代他管理门内事务的部下惭愧地低下头:「有负门主临行前所托,愿领门主责罚。」
唐含蓄的提醒:「门主,依属下看,其中或许另有些因由。」
耐特压下火气,臭着脸摆摆手道:「……算了。」
火头过去,耐特重新冷静下来思考。这位部下并非无能之辈,也是因为他平素行事稳妥自己才放心让他代管门内事务,按理不该会犯下太多错误,其中恐怕真是另有缘故。一念及此,他向部下查问起来:「那四人本领很了得吗?」
「是!那四人深藏不露,即使到现在,我们也还没有摸清他们的程度究竟如何。虽然在每次行动失败后,我都换一批实力更高上一两级的人出任务,却还是制不住他们。」
「哦?」耐特有些被勾起兴趣了:「捉不住他们也就罢了,怎会连深浅都试探不出?」
那部下显出几分迷惑:「说来有些奇怪,那几个逃犯像是很不愿意正面应战,每次都是只顾着逃走。只在无路可逃的才迫不得已与我们的人交手,而且也是一逼出空隙就夺路而逃。不过他们只要一出手,与我们的差距就很明显地显现出来,就算我派后方最强的战士出动,也完全牵制不住他们。」
「不愿作战?这倒是有些古怪了……」耐特喃喃自语着。那些逃犯行事既然如此低调,岂不是根透出挑衅意味,直奔巴博卡而来的行动相矛盾?
一时也想不出其中会是什么原由,被撩拨起兴趣的耐特便想了解关于这几个逃犯详细一些的情况。唐为他传来一个参加了大多数行动,与逃犯交过手的战士,直接让他来讲述。
「那些人一开始被军方追捕时是用飞行术脱身的,他们四个人中就有三个人会飞,我们便以为他们是个魔法师团体,第一批派出的是擅长远射的弓弩手和行动敏捷的战士。想不到真正交过手,才知道我们完全搞反了。他们中只有一个女子不善近战,其他全都精通武技,我们的人完全不是对手。后来派出的人手虽然一次比一次强,却也还是对付不了他们。」
耐特沉吟思忖道,魔法和武道都有不俗造诣,这些逃犯看来果然不简单。他细问道:「这些人打斗时究竟是怎么个厉害法?」
「一个女子使鞭,我们根本近不了她的身。而且她像是有使唤草木的异能,在野外时我们总是会莫名其妙地被一些树根野草缠得动弹不得。」
「另一个年纪看来更小些的女孩简直像个危险的魔法炸弹!常常我们才一露面,她紧张地一个哆嗦,就射了一大排火球过来,把我们压得头都不敢抬。好在她准头不怎么样,才没有什么伤亡。」
咦?耐特微微皱眉。这种行事风格怎么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
「至于另外两个男人,老是笑得好像很淫贱的那个很难说出他究竟哪一点厉害,因为他好像所有的方面都很强,勉强能算是缺陷的,或许就只有他要么推人下河、要么把人扔到树梢上,喜欢看人出丑的恶劣性格吧!」
「另外一个使剑的男子虽然看上去没那么变态,不过从打法看,他的性格也挺有问题。我从没见过哪个高手会全无身为强者的自尊,毫不在乎面子,用那样偷懒取巧的打法!」
「哦?怎么个偷懒取巧法?」耐特兴味盎然地问道。
「那人明明像是四人中的首领,本领不比其他人弱,偏偏像是多用一分力都觉得很亏本似的尽出些损招!经常是他一路引着我们全速追赶,却突然半点前兆都没有地忽然停下身来,一个铲腿把收不住势子的大家全都绊倒;又或是东逃西窜着,不知怎么的大家便被他引得撞成一团,他轻轻松松一个指头不必动就脱身而去。如果刚好附近有平民在看的话,更害得我们成为笑柄……」
这个就更加耳熟了!这种卑鄙无赖的打法,自己好像曾在哪里见识过类似的技俩?
感觉越来越奇怪的耐特举手示意手下暂停,自己抱头苦思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呢?印象中,好像也是把一场本来很正经严肃的战斗给搞成了笑闹剧……
「时常魔法暴走的半吊子少女魔法师」与「欠缺武者尊严的懒散无赖剑士」这两个关键词句连到一起,忽然触动了耐特脑中某根弦。他不自觉回头望了当年在拉寇迪也曾见过那两人的唐,发现唐也正望着自己,时常被过多的恭谨占据的面孔上难得地现出未经掩饰的惊讶之色。耐特立刻知道自己的得力手下此刻脑中想的,应是和自己所想的是同样的两个人。
掉转回头,耐特神色振奋地直起身追问手下:「那用魔法的女子是不是黑发黑眼,细高个子,长得一副很好骗的样子?而且,老挂着的那笑容不知怎地老让人想欺负一把?那位剑士是不是金发蓝眼,相貌端正,时常挂着温和的笑容而没什么武人气质?是这样的人吗?」
那手下因为门主主观色彩观点太过浓厚的形容而有些傻愣住,不过好歹接收到描述眸色发色之类的那几个关键词。他点点头,疑惑道:「没错。门主你怎么会……」
耐特此刻已没心思理会手下的疑问,兴奋地迳自传令下去:「他们的通缉画像快点拿来给我!」
「烦!又有麻烦上门了。」赶路途中,艾里忽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