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江湖-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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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表面上装得很冷漠，而她的心，应该是热的。假如，让自己在两个人之间选择，自己会选择谁呢？到底是冷凝霜，还是裳儿呢？
除了章其还比较自然外，这场严肃的吃饭，终于告一段落，先是沈定将筷子放下，默默地坐在凳子上，眼观鼻，鼻观心地等待着其他的人的结束，只听“啪”地一声，云阳婆婆终于把筷子放了下来，冷凝霜其实也早就吃饱了，见婆婆放下了筷子，也跟着轻轻地放下了。至于章其，更是巴不得早点结束呢，这样的吃饭，太压抑了，心中不由得替冷凝霜叹了口气，假如让他跟着这样的老婆子生活，那还不如杀了自己了。对于冷凝霜这种冷漠的性格，也不禁多了几分理解和同情。
云阳婆婆站起身来，向楼上客房走去，章其连忙叫过伙计，让伙计前面带路，将四人引到楼上的房间，打开房门后，见云阳婆婆一张难惹的“江湖脸”，说声“有事叫唤”就下楼去了，任章其等人自己分配。四个房间两间在走道的左边，两间在走道的右侧，云阳婆婆走进了右边靠走道尽头的那一间，冷凝霜紧跟了进去，沈定竟然也跟了进去。只剩下章其一个人愣在门外，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最后，还是苦笑了一下，虽然是十万个不情愿，但要面对的，还是要直面的。
等到章其进得房间，只见云阳婆婆坐在床沿上，而冷凝霜则像丫鬟一样，紧站在云阳婆婆的身边，双手交错握在身前，而头除了章其进来的时候抬了一下外，一直都低着，看着自己的脚尖，似乎是在等待着云阳婆婆的吩咐。沈定则站在云阳婆婆的右侧前方，死死地盯着云阳婆婆，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只不过云阳婆婆低垂着眼帘，对沈定的期待视而不见。章其本来是很好奇的，但是一见沈定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势，也就没有多问了。
“臭小子留下，其他人就退下去吧。没有老婆子我的召唤，就不要来打扰我！”云阳婆婆终于睁开了眼睛，却是看也不看冷凝霜和沈定一眼，只是盯着章其，缓缓道。
“霜儿告退。”冷凝霜听见云阳婆婆叫自己退下，只让章其一个人留下来，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只是担心地看了章其一眼，自己退了出去。
沈定也看了章其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章其转身，看见冷凝霜进了云阳婆婆对面的那个房间，沈定出去后，把云阳婆婆的门给带上了，章其转回身，却听见了云阳婆婆旁边房间的关门声，应该是沈定住在了云阳婆婆的隔壁。想到自己不用跟云阳婆婆住在隔壁，心中不由得宽了许多。
“坐吧。”云阳婆婆看了章其一眼，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此刻的她看上去少了很多江湖奇士的味道，更像是一位平常的老人。
“晚辈不敢，还是站着的好。”章其一愣，想不到云阳婆婆对自己突然和气起来。
“哼，让你坐就坐！”云阳婆婆见章其敢违拂她的意思，火气又上来，声音提高了八度，传出门外，许多房间里都听得很是清楚。冷凝霜本来就很不放心，此刻听见云阳婆婆发怒，心中更是紧张，不由得凝神听得更加仔细了。不过，却听见云阳婆婆的态度又马上缓和了下来，声音也恢复了刚才，“你能够和老婆子我打个平手，就有资格坐下！”
“晚辈侥幸，哪里是婆婆的对手。”章其连忙谦虚道。
“哼，还算你有自知之明！”云阳婆婆又是哼了一声，继续道，“虽然说你使用旁门左道，使用伎俩，在内力比拼上跟老身斗了个平手，不过，念在你年纪尚轻，能够有这等功力也算是不错了。”
“谢婆婆夸奖。”章其心中一笑，顺从地在离云阳婆婆两丈远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迎上云阳婆婆，等待着她的发话。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冷凝霜在那边听见章其坐下，两个人的语气平和，提起的心又慢慢地放下了。云阳婆婆盯着章其仔细地看看了，过了半晌，慢慢地吐出一口气来，似乎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十八年前，老婆子见到霜儿那丫头，以为她已经是天下难得的根骨，现在见了你，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连瘦老鬼也会心动，想把你收为徒弟了！”
“婆婆过誉了，晚辈才资平庸，不敢让婆婆和劈天前辈如此厚爱。”章其一惊，难道云阳婆婆也真的动了收自己为徒的心思？自己还以为今天下午在那小山冈的谷地里云阳婆婆把自己带走只是为了跟绝地双魔怄气而已，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少罗嗦！难道老婆子活了八十年了还会看走眼不成？还有那瘦老鬼自负平生，那么多年都没有收一个徒弟，如今难道是心血来潮不成？”云阳婆婆性情暴躁，一激动又将声音提高了许多，那边冷凝霜听见云阳婆婆的话后也是一惊，假如她将章其真的收为徒弟的话，那自己跟章其岂不成了师兄妹？
“你不要再插嘴，听我老婆子说话！”云阳婆婆又喝了一声，也不管章其心中的想法，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想当年，武林中有多少人不顾瘦老鬼绝地双魔的名声，想拜他为师，学习那武林绝学劈天掌，可是瘦老鬼竟然一个不收！在外人眼里，瘦老鬼是自视清高，不屑收徒，但老婆子知道，其实他并老婆子我还着急，惟恐那劈天掌失传了，但是学习劈天掌对人的天资要求很高，而且要从小练起，没有三五十年的侵浸根本就休想练成。想那瘦老鬼天资卓越，也练了三十年才练成劈天掌的六成功力，到了五十多岁，才练成八成功力。”
“那晚辈都已经二十四了，他为什么还想要我做他的徒弟啊？”章其终是忍不住，插了一句，不过云阳婆婆并没有责怪。
“那只能够怪你自己天资太好，而且你目前内功根基扎实，就算没有从小练劈天掌，也跟那相差无几。”
“可是，晚辈从来都没有跟劈天前辈动手啊？”章其还是不明白。
“哼，你以为你那点道行能够瞒过瘦老鬼吗？”云阳婆婆老眼一翻，白了章其一下，继续道，“一个人内功根基如何，不但可以通过他的步伐深沉或轻浮可以看出来，还可以通过一个人的神色气度看清楚。”
“原来如此。”章其喃喃了一声，却没有再问。
“你那点内功，那晚上老婆子是一个不小心，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少林弟子，不然你也休想沾得老婆子的半点便宜。”云阳婆婆有看了章其一眼，刚刚还在说章其内功扎实的她，又开始诋毁起来，不过，章其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像云阳婆婆这样多年来行走江湖，很少有人敢拂她之意的人，难免如此的。
“后来老婆子我仔细一想，就明白过来了。你那内功看似跟老婆子的错经手相似，但是实际上却不同。错经手在于把自己的内功劲气打入对方体内，扰乱对方的劲气；而你的内功心法却是引导体内各种劲气，为己所用。而这样的内功心法，除了少林的易筋经，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云阳婆婆抽丝剥茧地分析完后，眼睛盯住章其，慢慢地道，“说吧，你师傅是哪个少林秃驴！”
章其心中一惊，再也说不出话来，仿佛没有听见云阳婆婆的问话似的，呆在了椅子上。原来自己学的竟然是少林不传绝学易筋经！
此时，隔壁房间里突然“砰”的响了一下，应该是沈定不小心打翻了什么物件。章其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云阳婆婆，却是什么也没有回答。
一直在对面房间里的凝神听着的冷凝霜也被沈定房间里的声音惊了一跳，她也一样地被云阳婆婆的话给惊住了，不过，让沈定吃惊的是易筋经这门武林绝学，而让冷凝霜吃惊的，章其这样一个官家子弟，竟然是少林弟子！
“婆婆见谅，这个晚辈不便相告。”章其顿了一顿，目光迎上云阳婆婆，道，“不过，以婆婆的身份，相必也应该已经知道家师是少林那位高僧了，又何必再问呢？”
云阳婆婆盯着章其的眼睛看了许久，突然，猛得一拍床沿，沉声喝道：“哼，我老婆子既然看上了你这个臭小子，就不管你是那个秃驴的徒弟，也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得做我的徒弟！”
“婆婆！”章其想不到云阳婆婆竟然如此固执，明知道自己是少林弟子，还要收自己为徒弟，也不由得冲上一股劲来，提高了声音，回道，“婆婆你老人家这又是何苦呢？再说了，假如你真的想收我为徒，且不说家师是否同意，单是劈天前辈哪里，也是十分为难啊！”
“哼，老婆子我要的人，谅那瘦老鬼也不敢强要，再说了，假如他真的舍不得你，大不了，你既学老婆子的错经手，又学瘦老鬼的劈天掌，反正你已经有了一个少林徒驴做师傅，也不在乎多几个了！”云阳婆婆竟然全然没有把章其所担心的事情放在心上。
章其总算领教了云阳婆婆的怪脾气，不禁气上心头，眼睛狠狠地盯着云阳婆婆道：“假如晚辈自己不同意呢？！”
“哼，老婆子既然说了，就不怕臭小子你不同意！”云阳婆婆也较上了劲，盯着章其一字一字地道，“你再敢说半个不字，老婆子现在就去把上官小儿全家杀个干净，看你有没有这个本领拦住老婆子！”
“啊！”章其惊呆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老半天的，才蹦出三个字来，“你卑鄙！”
“哈哈哈，老婆子我行走江湖，从来都是我行我素，谁敢拂我老婆子的意思，谁就得死！”云阳婆婆不怒反笑，看见章其气恼的样子，心中涌上一阵得意，继续自顾道，“老婆子我就不相信，你舍得那个娇嫩的小女娃儿！”
“假如你敢动裳儿一根汗毛，我章其不让你加倍偿还，就誓不为人！”章其也动了真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云阳婆婆吼道。
“好！老婆子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见到章其发怒，云阳婆婆竟然高兴起来，称赞道，“武林中人，就应该血性冲天，有自己的个性！”
“你，你，你……”章其现在是哭笑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