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神 (风云录)-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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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已经匆匆走了,是南门灵凤的四侍女,至于去了何处,大概只有风云会的重要人物知道。
由一个人增至三个人,目下又增至七个,可知南昌廖家的人,的确已经陆续赶到,廖家十剑是否到了,外人当然无法知悉。
这次,风云会的人不会出面阻挠,而且不再派人留置店堂,客店已交回给店伙计经营。
她们住的是另一座院子,与大力鬼王一群人,隔了一座小厅堂。这座小厅堂也是两院的人出人必经之地,双方的人难免碰头。
已是申牌末,黄昏届临。
长随陶振声刚从外面返店,经过小厅堂,劈面碰上灵狐偕同一位年近花甲、身材瘦小貌不惊人的小老人,从里面出来。
“听说廖姑娘带人前来住店了。”灵狐的笑容相当动人,先前忧急的神色一扫而空:“何不请至院厅小叙?敝长上为了曾经拒绝廖姑娘相助的事,迄今仍感到不安呢!真是十分抱歉。”
“解姑娘,家小姐前议,仍然有效。”陶振声笑笑:“只要贵长上有所差遣,南昌廖家随时愿助贵会,向涤尘庄的人讨公道。
“奇怪,陶兄,老朽有件事请教,是否得当,请勿挂怀。”花甲老人的笑容有点怪怪的。
“前辈是……”
“老朽戈坤,白藕堂的一位信使。这姓很少见,老朽也很少在外走动。”
“戈前辈所问的事是……”
“据本会所获消息,廖姑娘与姚文仲余豪三人,在巢县曾与银衣剑客多次冲突,廖姑娘与余豪,一度曾经被涤尘庄的人用诡计擒获,可有此事?”
“不错,是姚文仲把他们救出的。”
“那就怪了,廖姑娘反而要求本会提防姚文仲,委实令人莫测高深。”
“这也就是家小姐怀疑的理由。涤尘庄高手重重埋伏之下,姚文仲居然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家小姐两人救出小佛岭埋伏区,似乎太容易了。家小姐事后愈想愈不对,怀疑姚文仲是涤尘庄派在外面的秘间。至于姚文仲为何公然佩悬南门姑娘的灵犀剑亮相,其中秘义就无法估料了。”
“姚文仲住在六福老店。”
“家小姐曾经在六福老店谒见九华山庄的人。”
“哦!原来如此。多蒙陶兄掬诚相告,不胜感激,谢谢,告辞。”
陶振声目送两人离去,眼神不时变更,沉思片刻,方一面沉思一面走了。
灵狐与戈坤出店,沿小街向北行。
“这人化了装易了容。”戈坤向灵狐低声说:“易容的手法极为高明出色,但瞒不了本堂主的法眼。”
戈坤自称是白藕堂的一名信使,现在却自称堂主。信使只是传信的小脚角,身份地位比灵狐的红花堂十大执事大爷,差了十万八千里。但现在自称堂主,显然地位比大力鬼王的座主还高一级。
红花堂的堂主是一尘子道长,戈坤却不是玄门道侣。
“堂主能估计他的本来面目吗?”灵狐问。
“很难,但并非不可能。化装易容术再高明,平时已经养成的习惯,会在无意中流露出来,而且眼睛不易改变,眼神更难收敛。我去把游魂十使者调来,也许有人认识这位仁兄。总之,这位仁兄已有八成不是击衣剑的长随陶振声,已是不争的事实。本堂主以往不曾与陶振声朝过像。但深信陶振声决不可能易容。”
“这是说,胡堂主认为这家伙不是南昌廖家的人?”
“对。”
“南昌廖家近年来也在招贤纳士。”
“但决不会要陶振声易容在外走动。击衣剑在江湖行道半甲子,剑下罕逢敌手,他身边的长随,每个人都赫赫有名,犯得着易容?除非陶振声已经死了。”
“也有此可能,死了再派人冒充,以保持威望。”
“总之,你们小心就是。我走了,回去告诉余座主不可声张。”
戈坤钻入小巷,灵狐悠闲地返店。
镇西南数里的湖滨有一处小渔村,十余户人家,鱼鲜皆售给从庐州府城来的鱼贩子。
近半月来,不但没有鱼鲜出售,连渔船都不见了。十余户渔民天天望湖兴叹,毫无收入,天天吃老本。
天一黑,小渔村家家闭户。平时,入黑正是出湖下拦湖钓的时光。
一阵犬吠声,划破了夜空的沉寂。
最西家民宅内,银衣剑客与于兴山据桌畅饮,薛忠在堂口一张小桌进食,也有两壶酒,喝得相当悠闲。
一两位仆人伺候,一是代替薛勇的薛信,一是于兴山带来的仆人于智,一个面目阴沉不苟言笑的好仆人。
“薛见还没将薛勇失踪的原因见告呢。”于兴山已有五分酒意,说话却依然有条不紊:“你们离开煞神甘非的金城汤池,委实不智。”
“这样才能引诱仇敌来送死呀!”银衣剑客似笑非笑喝了一碗酒:“躲在煞神的魔窟中,什么事都办不成啦!要躲,我为何不躲在涤尘庄?于兄,你没忘了兄弟志在领袖天下群雄吧?”
“难道说,是薛兄故意纵走南门灵凤的?”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于兄。”银衣剑客不承认也不否认,最后哈哈一笑举碗微酒:“于兄的人,能不能助兄弟一臂之力,先收拾大力鬼王那群人?”
“只要薛兄下令,兄弟的人愿为前驱。”于兴山一口答应:“兄弟目下共有不下二十六名一等一的随从,只要派于智发出讯号,约一刻便可集中候命。薛兄,准备何时动手?”
“不急,于兄。”银衣剑客阴阴一笑:“似乎于兄对兄弟的事十分关心。”
“闯天下必须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创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局面来。只要薛兄能成功地领袖天下群雄,兄弟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兄弟这点私心,对薛兄可说有百利而无一害,是吗?”
“对,于兄。呵呵!真到了那么一天……”
“真到了那么一天,相信薛兄必定有容兄弟的雅量,薛兄称尊,弟副贰,薛兄的号令,兄弟全力拥护,不会有利害冲突的。江左群豪团结已成气候,兄弟自信有能力帮助薛兄,打散与分化这些江左强人的势力。”
“由于兄来领袖江左?”
“不,那是薛兄的基本地盘。”
“那你……”
“日后兄弟等薛兄分配余羹。”
“好!说得好,呵呵!余羹。”银衣剑客大笑:“于兄请放心,兄弟决不亏待你。分金同利,独食不肥,兄弟的胃后难说大得希望一口吞掉天下,但总会备一份与于兄共享的。这是你我的信约。”
“对。兄弟记得薛兄的承诺。敬你。”于兴山欣然举碗,大口干了碗中酒。
堂口的薛忠投箸而起,鹰目冷电四射。
“真有人来了。”薛忠向堂上沉声说:“半天工夫,连换四处居所,竟然逃不过追踪者的耳目,我不信对方有这种高明的追踪人才。”
“少安母躁,薛忠。”银衣剑客也投著而起:“他们耳目灵通,并不足怪。只要他们浪费太多的精力之后,便是我们吞噬他们的时候了。咱们五个人,便吸引了他们大批人手不断奔波,值得的。”
“咱们先挫他们的锐气再撤走。”于兴山愤然说:“兄弟愿为前驱。”
“不,于兄。”银衣剑客含笑阻止:“走吧!让他们疑神疑鬼白忙一场。”
“可是……”
“于兄,听你的还是听我的?”银衣剑客阴笑。
“当然是听薛兄的。”
“好,走。”
说走就走,一口气出屋到了湖边。
柳岸中,划出一艘小舟。
“咦!薛兄准备了船?”于兴山讶然问:“附近二十里内片舟皆无……”
“这就是兄弟的神通,呵呵!上啦!”
犬吠声激烈,小舟悄然离开了湖岸。
数十个黑影,以大包围姿态涌人村中,每个人皆以巾蒙面,一个个勇悍绝伦,人数真不少,足以形成包围。
可是,要找的人已鸿飞杳杳,都不知道人是乘舟走的,不死心地穷搜每一角落,白费工夫。
十六个蒙面黑衣人,匆匆向北急撤。北面是荒野,也是长河镇西行大道通过的地段。
刚到达小径,小径两端突然出现不少人影。
“你们才来呀?”一个穿长衫的黑影,用刺耳的嗓音叫:“娄副帮主,你没想到吧?程某久候多时,请上前相见,咱们好好谈谈。”
两高一矮三个蒙面人上前,十三名蒙面人立即列阵。
“哦!尊驾是入云龙程二庄主?”矮身村的人,女性悦耳的声音表明是一位姑娘:“你们久候谁呀?”
入云龙一怔,发出一声信号。
“后面没有人了。”不远处草丛传出应喏声。
“只有这十六个人?”人云龙问。
“是的。”
“伏桩可有信号传来?”
“没有。”
“其他的人呢?”
“没有其他的人。”
入云龙沉吟片刻,哼了一声:
“你是南门灵凤?”人云龙沉声问。
“你猜。”矮蒙面人俏巧地说。
“哼!你是赛隐娘武飞莺,错不了。”
“真的呀?”
“你们从小渔村来?”
“你是否太武断了?”
“你们其他的人呢?”
“我只有这十六个人。”
“你不配与程某说话,叫你们的二副帮主九天鹏娄若天来打交道。”
“哦!阁下把我们看成黑龙帮的人了。”
“你们不是吗?”
“不是,本姑娘也不是赛隐娘武飞莺。”
“哼!你在逼老夫歼灭你们,自绝生路。”
“不要说大话,程二庄主。本姑娘走夜路,并没侵犯任何人。阁下在此地劫路,硬指冯京作马凉,简直岂有此理!把你的人全叫出来吧!看涤尘庄是否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歼灭我们。”
入云龙哼了一声,鼓掌三下。
路两端,共出现二十八个人。
一位身材高瘦的人,走近向入云龙附耳说了几句话。
“敢在程某面前说大话的人,来头必定不小。”入云龙口气一变:“你不是赛隐娘武飞莺。”
“本姑娘不姓武。”
“姓廖。”
“程二庄主,这次你真猜对了。”
“所以,这里将是涤尘庄与南昌廖家双方精英,决定生死存亡的屠场,涤尘庄十杰与南昌廖家十剑,在这里分个强存弱亡。原来步步追踪少庄主的人是你廖巧巧,程某错怪黑龙帮了。”
蒙面人皆除下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