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灵魂嫁给谁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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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还有妻子,孩子,哭的挺可怜,我看着心里很不舒服,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个男人是死在一个女人的肚皮上的……
说到这里,老曲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小子,注意点吧,燕子人不错,出院后可以发展一下的。
我诡秘一笑说道,老曲你倒挺能看八字的,有时间给我教教吧。
他出门的时候,顺走了我一本杂志,顺便在我头上拍了一下,你啊你!
009
我和燕子的爱情一如既往地在门牙的羡慕中,马崽的嘲讽中成长着。
那时候,我和燕子的距离真叫一个近,除了睡觉不在一起,其余时间好像都在一起。
就算在打点滴的时候,我都明目张胆地提着点滴瓶子从阳台上走到她门屋门口谈我的人生。
后来我们屋又进来一个病人,叫李铁柱,是个北京土著。他时常开辆破松花江早晨来下午去,据说家里要赶紧盖房子,某个地产商看中了他们家那一块,按平米折合,他家里便迅速盖起拔地而起的小楼房,那叫一个遮天蔽日,连狗窝上面都放了盖板,听说搞得很有节奏感。
他看到我和燕子那种柏拉图似的精神恋爱后,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在打点滴的时候,以过来人的口气洋洋洒洒地给我讲述了一些人生道理——余聪,我告诉你,男人与女人的关系,说复杂,那深了去了,说简单一点,那就是肉欲关系,没有了这层关系,一切都会变得遥远,区分荡妇和淑女的关键,往往不在女人本身,而在于一双会控制她们的手。
说话的时候,他拿起一只空闲的手在空中乱比划,好像自己是个身经百战的勇士一样。
我不明白,也不吃他这一套,然后很激将地告诉他,哥们,有能耐你摆平一个护士,我看看。
他用娘娘腔说:切,那还要劳多大神?说吧,哪一个?
我们俩正兴高采烈的时候,最胖的一个护士出现了,她叫张美丽,但长相跟名字那何止是十万八千里。张美丽很妩媚地靠着门槛说:乐什么呢?看着还挺高兴的!
我给李铁柱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就她了。
李铁柱懒洋洋地坐起来,看了一下手上的针头说,护士,我这针头好像跑针了,您过来帮俺瞧瞧?
张美丽此时也闲得发慌,过来后抓住李铁柱的胳膊摇来晃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这不好好的吗,你是捉弄人吧?
李铁柱媚笑着说,反正疼,整个胳膊都疼,一直疼到心里去了。也不知是药的原因还是扎针的原因——对了,护士,听余聪说,您要我的呼机号呢,我的是……
李铁柱死皮赖脸地将自己足有12位的呼机号说出来后,张美丽走了,她走的时候象征性地瞪了我一眼,意思是我添乱了。
但我知道,这件事情看来已经八成熟了。
010
别看燕子平时沉稳有加,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唧唧喳喳说个没完。她特能联想,比如见到大街上一只小狗,就会大发牢骚说,聪哥,你可不知道,我们家楼上就有一只狗,那阿姨特逗,一星期难得给狗洗澡,要是在楼道碰到那只狗我就捏着鼻子往外跑,实在受不了……还有呢,每天早晨上学的时候,楼道门口总有一只邻居家的大狼狗,对了,那狗长的特可爱,走,对面商场我见过那海报,给你看看啊,跟那一模一样……
就这样的情节,时时刻刻似乎都在发生。
因为每一件细小的事情,总能勾起她在18年岁月中的点滴回忆,而且回忆起来,总是特开心,就像这件事情是昨天或前天经历过的一样。
有时候,我也会叹气,奶奶的,这叫什么啊,燕子简直是太幸福了,幸福的一塌糊涂。
后来,我也给她讲起了我的经历,那些事情,我是花了三个半天时间在运河的边上给她讲完的,中间她都会准备好百事,我一边喝一边讲,一边抽一边讲,她就像琼瑶阿姨的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时而哀怨,时而高兴。
到了最后,奇迹肯定有。譬如,燕子能将我们家族的关系图给画出来,而且还能根据我的描述,将好感程度和厌恶程度分毫不差地表达出来。这让我很欣慰。
不过,在经历了一番貌似爱情的岁月后,我才发现,赢取一个北京女孩子的芳心,总显得很艰难。毕竟,她们是大都市的宠儿,什么掏鸟窝啊吃鸟蛋的事情统统与她们无关,在她们的词汇里,更多的是AZONA、左丹奴、艾格、瑞丽……大M和大F显得已经过时……重要的是,她接纳了我,她也沉浸在我无限欢乐的童年中,说到伤心处,她会豪气冲天地来上一句:靠,认识聪哥太晚了,不然当时就收拾丫挺的!
说话的时候,还将拳头高高举起,表示不满。
但是,有一点不能忽视,说话是女人天生的爱好,如果有人能不失时机地让她们将这个爱好充分发挥,那比任何礼物都能打动她们的芳心。只是,有性格的女孩子不愿意随便逮着一个有感觉的男人就滔滔不绝罢了,这就要看男人的本领。
011
在我心里,一直认为郭絮的性格和她的文化程度有关。
我要是说三角形的面积公式,大家会一致认为这在现实生活中毫无用处。其实不然,当你懂了这些基本知识后,就觉得它无用,因为你用的时候,三角形的面积公式无意中就使用了。就像空气和呼吸一样,我们从来不觉得自己在呼吸,只有在非典来临的时候,人们突然感觉到了呼吸的重要性。
对郭絮,恐怕三角形的面积公式远没有非典来临那么恐怖,不懂也就不懂了。和她同住在24号病房的李湘懂三角形的面积公式,郭絮是小学未毕业,而李湘上过几天初中,做过几天商场的营业员,按她的话说,我们搞商业的人,嘴皮子比一个中文系的本科生要厉害多了,骂人怎么可能带出个把脏字呢?
这叫啥?这叫本事!
有一次,我们聊起“四人帮”了,郭絮很诚恳地问,“四人帮”是什么意思?
我和燕子笑了笑,没说什么,李湘先不乐意了:切,连四人帮都不知道,亏你还是在北京长大的呢!
这里还有一层关系。除了北师大暗恋马崽外,郭絮也暗恋马崽,只是马崽分身乏术,总不能在郭絮、北师大和平面几何之间游刃有余地穿梭。
30多岁的李湘对这些小男人似乎不大感兴趣,她喜欢时时处处地表达她的高贵。偶尔能和李铁柱在床上玩一下杀人游戏,打个牌什么的,也算是她在帮贫扶困了。尽管这样,她还是瞧不起李铁柱,用她的话,大学生我都看不上,你李铁柱就你媳妇把你当成个宝!
结婚了的女人还的确有点不一样。
有一天早晨,曲大夫笑着进了我的病房:
“妈的,这李湘还真没法闹了,满屋子的Bra挂得像过节一样,一说你猜她怎么回答?”
我晕了半天,不知所以然,老曲接着说:
“操,她说,我结过婚的人不忌讳这个,啥没见过啊!”
的确,她是见过了,而我们这几个年轻人则会看着那些Bra产生无限幻想。
有一次很要命,我发现燕子不在她的3号病房,想当然地以为她在楼道尽头的24号,直奔过去,很莽撞地推开门一看,从对面墙上的镜子里反过来两团白乎乎的东西。当时,李湘刚洗完澡,正在毫无表情地换她的胸罩,可能太投入了吧,忘了插门。但我的确看到了她赤裸的上半身。
飞也似地逃离24号。
到了自己的19号病房,依然惊魂未定。这样的事情不给马崽汇报一下,心里觉得憋,于是,我又气喘吁吁地找到马崽,见到他使,心跳起码在130以上,赶紧拉他到阳台上,很神秘地告诉马崽:
“我看到李湘的乳房啦!”
马崽说:
“那有什么,我都摸过,哦,不过不是她的!她的太小啦,起码得38的,哦不,42的……”
我心想,你就别装你的傻叉了,你知道38和42是哪个大哪个小?不就是偷偷到卖内衣商店看的几个号,那是几年前的了。于是,我用过来人的自鸣得意告诉马崽:
“哈,现在讲C,D,E,F,G……了,你落后了吧?”
回头看时,马崽已不见人影,我断定,这个家伙肯定去24号了。
012
马崽总是像个慈善家似的穿梭在几个女人中间,李湘也算一个。但他为了实现某一个目的走在楼道里时,总是将双手背在屁股上,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在哼着千年不变的一首歌曲:
“哼哼哈哈嘿嘿……快使用双截棍呀!”
听到他的声音走远了,我突然觉得无趣起来。丫就是跟李湘聊上一辈子,也就那点词汇量,别想着超过中文系的本科生。
我还是回到屋里,找俺们铁柱哥侃大比(北京话,聊天,吹牛的意思)的好。
那天晚上,铁柱刚好没回家。
他把破松花江停在楼下,装腔作势地给我讲了一些自己的风流韵事,并大传其道。
余聪,我告诉你,女人对爱的渴望跟男人对性的渴望完全是两码事,有了爱的女人才是幸福的女人,才会在她的脸上看出来真正幸福的光彩。所以女人更容易在精神实质上出轨,那个叫啥来着?
我赶紧给铁柱哥回了一句,是不是叫柏拉图式的恋爱?
对了,对了,就是那种柏拉图式的恋爱,女人超级喜欢。别看我开个破松花江,我告诉你啊,不敢说阅人无数,但对女人,也能看个八九不离十。一个爱女人的男人可以让那个女人等到天荒地老,而一个女人不爱的男人即使是用绳索也无法让她把心交出来……
讲完这些话,铁柱发出了一句悲天悯人的感叹:
“他妈的,从小学生到大学生,我现在只差没搞过博士生了,李湘那样的女人,瘦的连屎都拉不出来,你以为我喜欢她?造化弄人啊,那叫什么来着,叫‘饥不择食’,对吧,就是这个意思……”
我在床上听的一楞一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