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h我只是一个妖精 作者: 归不得-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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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都是红尘梦中人,参不透,勘不破。
盈盈下拜:“多谢二位高僧慈航普渡,指点迷津!”
一汪血贱落琴身。
绿烟转身欲走,与我点头作答,目中有清泪。
不肯落下来。
身影寂寂如月之皎洁。
为情所苦,各人都有各人的痛。
“古琴本是至纯至清之物,施主不必寄情太专,何妨神游物外?”空渡苍老声音如山风拂过。
苍茫人世,滚滚红尘,谁能离得开?作了断?
我上前行礼问好。
“这位是城西金山寺住持玄慈悲方丈,精研佛法,可称当世高僧。”空渡举手示意。
“见过玄慈大师。”照面,打拱。
怔住,有一丝恍惚。
慈眉善目下的有德高僧仿佛在哪里见过。
梦里依稀,模糊影像,此相非本相,皆为幻相。
原本无相。
高僧双手合十,口喧佛号。
寿眉低垂,眼帘下卷,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
有德高僧?也是修炼出的吧?
寒来暑往,水煎火烹,长久修行,瞬那顿悟。
“老衲修行数十载,然不如玄奘法师天生慧根,年齿轻轻已得我佛真谛,不知玄奘法师何时能再开坛说法,口吐莲花,老衲必洗耳恭听,天簌之音可除去积年蒙障。“
“玄奘法师的确是佛门百年难遇之奇才,真真是雏风清于老凤声,贫僧每与玄奘法师参研佛法皆受益非浅,”顿一顿,空渡长叹,“自上次玄慈方丈来过后,玄奘法师病情并未见好转,吾皇万岁也曾派御医探望,皆束手无策,难到当真天妒英才不成?”
玄奘病重?
此事非同小可,分三界定阴阳还靠他西行求经呢!
命脉所系,一子失全盘皆负。
玄慈亦惊,“老衲可否再去探询一次,想来玄奘法师根骨周正佛光估护,定会逢凶化吉,福披天地。”
西禅房,古柏经霜犹绿。
玄奘面苍白,目无神,眉间青气环绕,金刚珠隐陷,元神被囚,已入膏荒。
“哦!”我惊呼,分、明、是、中、毒!
玄慈三指搭上命脉。
我心乱,怎么会中毒?或是我医术太浅,看错了?
眼神示意借绿烟凤钗一用,偷偷刺破玄奘中指——他已不知痛痒。
“玄奘法师气血凝滞,心火败,肾水盈,溢流五脏六腑。此病非一日积成,盖因操劳而起,老衲上次的方子以堵为主,虽稍有成效,然终未排之,为今之计,只有疏而导之,俗语云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老衲再写一方,姑且试之,至来年阳春三月,病或可去矣。”玄慈书一处方予空渡。
出得门来,二僧感叹一回人生无常,空渡嘱沙弥去买药。
雁南飞,天高云阔。
玄慈告辞,宽袍大袖转身而去。
“空渡方丈——”我欲言又止。
心中亦不确定。
“空渡方丈,玄奘大师或是中毒致病。”我知道这是石破天惊语,然而不吐不快。
空渡与绿烟皆惊诧,“从何说起?”
“玄奘血污如墨,腥气扑鼻,毒术与医术我略知一二。”举凤钗示意,“玄奘法师气若游丝,面有青气盘踞不去,应是中毒之相,却又非毒性猛烈之物,想是下毒之人并不要他一时便死,或投鼠嫉器,润物无声,以染病之状掩饰中毒之实。”
“哦,有这等事,阿珠,再去诊治。”
返回身再去看病人。
撩起衣袖,搭命脉,视牙关,刺脓血。
不会错。
难道是玄慈误疹,有道高僧不过是一介庸医?
沙弥买药回来,我接过药方,细细端详。
鱼腥草、无忧花、珍珠粉、百足虫‘‘‘‘‘‘‘‘‘
十几味药,皆是去病强身之物。
但,相生必相克,以沸水提炼,竟成慢性毒药。
毒与药,原本不分家,是药三分毒,药与毒本是死物,药方是罪魁祸首。
写药方的人——玄慈!是何居心?这药吃不到来年三月怕已是病人早已驾鹤西去了。
化生寺院里的千年古柏下,空渡手拂树身,“当日出家时师父了悟于此树下讲经说法,道来几辈师祖都曾于树下听经修行。木也通灵,想来此树早已通大道,得自然了。”
“玄奘法师有通天彻地之才,我主欲封为护国法师,玄慈于出家人眼中竟看不透世俗贪欲皆不过是镜花水月,妄动加害之心,实是于我佛宗旨背道而驰!”
空渡——一个总爱叹息的和尚。
绿烟插言:“玄奘法师承担分三界定阴阳重任,怕是此事会和天下大计有关?”
空渡低首:“我何尝没有这样想过,可却不敢想,我俗家本名杨戬,善武功,师父委我重任便是保护玄奘法师,这些年来,谨言慎行,不敢离开半步,不想亦作有眼无珠之人,落得这般田地,如若有来生,我定要在眉间再生一只眼睛,看尽众生百态,识破妖魅鬼怪!”
“师傅,小女子有未了情缘参不透,请大师指点。”我突然省起自己所来何为。
“阿珠,你不必说了,刚才可听得木鱼声?”
我点点头。
“你可知为何木鱼会发声?”他并未等我答话,“只因心空。阿珠,只要心中能放得下,没有什么不能解脱。”
“可是,我放不下,才来问你。”我不喜欢听这些陈词,不耐烦地追问。
“放不下?那你不怕累就背着吧!”他却答得痛快。
我一怔,只得老实相询,“那要怎样才能放下?”
“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他又来机锋。
终于,我算是明白佛家的所谓真谛了,不禁讥讽他,“你也不知道!”
他却正色道:“我是不知道,但是我‘懂’!”
不理他,先办正事要紧,“玄奘之毒已入肌骨,我去采些草药阻止毒气攻心,若要去根却非我能力所及,大师可有办法?”
“普陀山遍植奇花异草,南海观士音或可一询?”绿烟亦是情切,不禁插言。
“事不宜迟!”空渡拂掌。
白晶晶飘然而至。听我三言两语道尽原委,她娥眉紧锁:“我去金山寺寻玄慈问个明白。”
急急走掉,背影不是白衫。
青衣、红衣、黄衣‘‘‘‘‘‘
自从认识他,她改变良多。
匀胭脂,调朱砂,淡扫娥眉,花团锦簇的衣衫铺陈一床,依次试去,一件件丢掉,不自信——他喜欢我穿哪一件?
由表及里,为他改变。
末了还要苦苦追问:他到底喜欢我哪儿?
我去得快,采得百草,煎成一味。
味苦。
事间百味,尝试过,经历过,身受过,其间欢笑、繁华、盛放、翻滚、腾跃,归根到底无非苦涩。
苦口良药,治病救人。
药亦苦,情亦苦。
芬芳过后是凋零、枯萎。
白晶晶回来报说:“玄慈方丈已三年未踏出金山寺门一步,闭关苦研佛法。”
可恶!何方妖孽,变化圣僧模样,冒名顶替?
“父皇要我探究阻碍分三界大计的幂后主使,这次回长安才发现世情繁杂,江湖帮派林立,各有所想;天界经孙悟空大闹一场已是人才凋零,元气大伤;地界阎罗王现在满腹牢骚,四处悬赏捉拿逃出去的孤魂野鬼,不能分心二用。真不知这样还要乱到什么时候,从何查起?”
白晶晶愁容满面:“现在连佛门都不得清净!”
如此重担,加诸弱女子双肩。
空渡叹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个假玄慈说得没错。”猛然间又眸间闪烁精光,“人病,以百草医治;苍生有病,我辈当作百草之一叶,以草芥之力翻宇宙之志。佛门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疾风起当知劲草直!”
凛然作佛门狮子吼,震聋发溃,拨云见日。
第十一章 用尽全身力气
白晶晶留帝都与至尊宝重建斧头帮,吸收天下贤士共举分三界大旗,空渡照顾玄奘,日日亲自煎药侍奉。
只有我,能脱得开身,一行南海。
烟波浩渺处,海外有仙山。
“这次多亏了阿珠,事或可救,否则贫僧险些铸下大错。”空渡望向我。
我?
我只是个妖精,不识人间嫉苦,不懂天下大计,习惯于被忽视、忽略,修行未满,弱质纤纤,踯躅于别人视线之外,若不是白晶晶搭救,早已沉沦风尘,陷入污淖。
这次,无奈被推上前台,众人注目,委以重任。
真的,我只是个妖精,为情所苦。
第二天一早,一行三人,行至灞桥,古来送客至此即止。
至尊宝递过包袱,白晶晶折柳枝相送。
柳,或许是留,但,太易折断,一朝分别难寻觅。
我拨转马头,一去三千里。复又站在高处,回头望。
路的尽头,他和她,凭栏相依,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两个身影,混为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算什么?
打马绝尘而去,都成身后事。
一片深林,遮天蔽日,刚行其中便遇偷袭!
贼人训练有素,射人先射马,一箭中马额,马倒。
我自马背弹起,飞掠上树,树上有人。
只见迎面而来的刀光。
险险地削去耳边的乱发。
后翻,下落。
不知地面还会有多少阻杀,但无立足处,落入困境。
轻如鸿毛,不停下坠。
地面只有一个人,是绿烟。
是她瞬间清理所有埋伏,手指擎着天蚕丝带。
至柔的武器,扫清一切。
给我个平坦的落足处,站定。
向树上射出暗器,毒雾。
树叶瞬间枯黄,光秃秃的树杈上没有一个人。
一击不中,立刻无影无踪。
仿佛是场苍促的梦。
无主的碎发始从空中飘落,接在手上,断了牵挂,碎了烦恼。
总有人喜欢世事乱些,对于安定的努力,会千般阻挠,万般破坏。
幸得绿烟出现。
与她共乘一骑,感觉她身体的温暖。
她,原来并不冷呢!
她讲了好多,要和我一起去普陀山,她也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