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行本2系列 共6本 作者:绿痕-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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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让你有这种想法那就是我的不对了。”他又开始抚着下巴动起脑筋。“也许我该改进我爱你的行为,让你过得更好才是。”
“你还要改进?”绛棠听了转身就想往旁边的池子里跳,“不要拦我……”聂青翼不火不徐地拉回她,并用一束似雪絮又似银花的丝纱缓缓地圈住她的身子。
她拉起身上一丝从没见过这种颜色的丝纱讶问:“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种颜色?
她织过不下千匹的锦,就独独没见过有这种色泽的丝纱。
“我为你所染的丝纱。”他满足地看着她抓着丝纱的模样,感觉她那亭亭似梅的印象又回到他的心底了。
她仰起头,“这是……”
“梅的颜色。”
“你花了多少功夫才染出这种颜色?”善于织锦的绛棠,在仔细的看过要染成这种色泽需要花费多少心神的丝纱后,眼神里多了份动容。
“从见到你的第一日起,我就一直在染它了。”他将她拉至一旁圈在怀里一块坐下。
“我搜集了全金陵城最好的梅,利用数万片最顶级的花瓣练色,再用雪水、露水漂洗百日,才制成了这么一束。”绛棠的语气变得有些柔软,“你又在讨好我了?”讨厌的男人,每次就会耍手段来拉拢她,而她自己也很可耻,次次都败在他的攻势下受他的招拢。
“我在向你表示我的爱意。”他埋首在她的发中,深深吸嗅着那清洌的香味。
“我以为你一直都很恨我。”不然她干嘛要受那么多罪?
他突不期然地问:“现在你还很惧水吗?”
她没好气地回头睨他一眼,“每天被你那样灌,动不动拉着我到水边陪你下水工作,再不然就是和你在一大堆染料中练染拌汁,我哪还有机会再怕下去?”现在她是标准的水里来水里去了,即使她还是觉得很想吐,可是她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做。
“这样不是很好吗?”他眉飞色舞地笑,“我已治好了你的惧水症大半。”之前她是看到水都想吐,而现在她已经大大的有了进步。
绛棠不禁蹙起黛眉细细回想。
她怎么没想到,因为他,不知不觉中,她怕水的毛病好像真的减轻了一些,而且他给她的感觉,也不再似初时那般地恶心,反而像是免疫了般,已经不再有那份感觉了,反而觉得他的存在,就像他人一样的自然。
他一手指向她的心房,“治好了你的惧水症后,接下来就是要治你的心。”
“我的心?”
“你不懂得爱人,也不知你值得让人用一生好好呵疼爱怜。”聂青翼像是比她还了解自己,一眼就看穿了深藏在她心底的心事。“看惯了人情冷暖后,你对这人世很失望是不是?”她可以改变脾气、放弃惯用了多年的表相,也可以改善她惧水的症状,那么,她又何尝不能够敞开心扉来接受他?
自小就在亲戚间来来去去的绛棠,眸光不自觉地黯淡了下来。
她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即使被人当作是个包袱,被亲戚这般踢来踢去,她仍是抱执着要坚忍活下去的念头,因为什么都没有的她,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责任,只要有那份责任在,即使她再怎么对这个人世灰心不信任,她还是得在亲戚面前厚着脸皮贪图一顿温饱,并且慢慢地经营出她的人生来。
只是,在这过程之中,她似乎已经忽略掉,她也需要人的关怀,她也需要有人来疼爱,因为那份感觉,老早就不存在她的心底,遥远得令她忆不起来。
“至少我还有恋殊。”她难得老实地说出心衷。“只要有她在,我就能继续走下去。”
“我呢?”聂青翼转过她的芳容,指着自己,“你没把我放在心底过?”
她摇着头,“我应该吗?”一桩指腹为婚的亲事,她能抱着多大的期待?
“你该的。”他认真地向她颔首。
“我看不出来有这个必要。”恋人和夫妻之间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懂,也不明白,更不觉得嫁给他就有必要与他一样,必须爱他一辈子。
“那就靠近一点看清楚。”聂青翼双手捧着她的面颊,让她看清那隐藏在他们之间的点点火花。
就着他的目光,绛棠有点想逃,方伸出手想推离他的怀抱,他却将她柔柔的压进他的胸怀里,两手环紧了她。
他在她的耳边轻问:“听见你的心跳声了吗?”
她听见了,即使她很想否认,但她还是听见了那流窜在她耳畔震耳的心跳声,和那些因他而起的悸动感。
第一次,她觉得孤独的感觉并不好受,这些年来,她走得那么地艰辛,那么地需要一片可以倚靠的胸膛,来止歇她的流浪。
“倘若没听清楚,那就再靠近一些。”聂青翼像是展开了保护的羽翼一般,拥住怀里有些颤抖的她。“只要你想,这片胸膛永远都会为你而敞开。”
素来,她都没有浪漫的勇气,可是在他温暖厚实的胸怀里,她突然有了挑战的欲望,很想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又将会怎么地改变,是不是会像他所染的丝纱一样,缤纷多彩,能够恒久的留住一季的灿烂?
“往后,你可以卸下你的责任、你的伪装。”当绛棠在他怀中放软了身子倚向他时,聂青冀笑抚着她的发,“你所有的负荷,由我来为你担。”
“不要那么鸡婆……”她伸手环住他的颈项,将有些哽咽的声音埋在他的胸前不让他听清。
“没办法。”他笑耸着双肩,“对你,我恐伯永远也改不了。”
男人,难人。
在绛棠的眼中,那些男人生来就是来为难她们女人,并且让她们女人自相残杀的。
虽然说她还是很不确定自己要不要那个像是鸡肋般,食之无味弃之又可惜,并且最近常在她心头上绕、夜里梦的聂青翼,但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像聂青翼这种缺德、鸡婆、奸恶又顽固的男人,还是有很多女人抢破头想要的。
最近聂青翼和步千岁因年终批货大事,常一块出去抛头露面的关系,他们这两个金陵城抢手镀金的单身汉,不但引来了一票又一票女人上门来向她这个无辜的第三者学织锦,来往的人潮几乎都快把聂府大门挤破,还让他们聂府丝纱的生意异常的好。
就像今日,在那些登门上府的女人中,有一半是为了看那个腰缠万贯的步千岁而来,但另一半,则全是冲着犹未完全死去的聂青翼而来的。
已经习惯了被聂青翼引导出来的真本性,懒得继续在人前虚伪人后真实的绛棠,一改平日雍容的气度,不再在来人面前漾出美丽的笑靥,只是又闷又呕地坐在椅上应付着眼前这些借学织锦之名,实际上却是来抢聂青翼之实的女人们,并且再次在心底暗咒——该死的聂青翼,行情居然好到这种程度……这些女人是都瞎了眼吗?
前来聂府探看绰棠?又名情敌,并且十分希望能把聂青翼抢到手的梨绣容,颤抖着声音,两手掩着哭泣的脸庞,既伤心又难过地再次问向绛棠。
“你……你确定聂大哥……爱的人是你?”
绛棠一手撑着粉颊,再次当着眼前哭得梨花一枝泪带雨女人的面,大大地打了个阿欠。
“是啊,他还说他会爱我一辈子。”果然是姓梨的,哭了快三柱香的时间泪水却还是没断过,她有天分。
“你骗人……”梨绣容听了哭得更加嚎陶不可收拾,并且因久哭过度变得有点倒嗓。
“有疑问的话尽管去问他。”不想让耳朵继续接受摧残的绛棠赶紧派一旁的恋殊去带走她,并扬手招唤下一号来找她挑战的女人。“麻烦下一个。”
随着被打发走的人愈多,排队排了很久,鼓足了勇气前来的苏若兰,在两脚一站定在绛棠面前时,便开始不争气的发抖起来。
她怯怯地开口,“今日,我……我不是来跟你争什么的……”“我知道,我明了,你们当然统统都不是来这里和我抢男人的。”绛棠频频点着头,然后翻着白眼告诉她,“只是时间很宝贵,麻烦请说重点,后面还有很多人。”等这位姑娘的开场白说完了,那今天也收工了,她没体力第二天再来接见这些女人一回。
“我……我已经芳心暗许聂大哥很多年了……”苏若兰两手紧绞着衣衫,嗫嗫嚅嚅地道出来意。“我只是想告诉你,只要能让我待在聂大哥身边,即使是做二房……我也愿意……”绛棠大方地摊着两手,“相信我,那个鸡婆男人真的没你想像中那么好的。
没嫁他,是你的运气,千万别糟蹋自己去做什么二房,你若那么想不开要我这位置的话,来,给你,让给你。“
“让给我?”这倒有些出乎苏若兰的意料之外。“为什么你不想嫁聂大哥?”
“哼哼,嫁他就有苦头吃了。”深受其苦的绛棠冷冷低哼,将十指阴森地板得喀喀作响。“嫁给他后,我保证你会后悔你曾经看走眼过,到时你家的墙可能就不够你撞了。”
苏若兰不禁有些动摇,但还是很犹豫,“可是……”绛棠朝她张大了自己那双带有血丝的杏眸,“别可是了,你看看我这双诚恳的眼睛,我的样子像在骗人吗?”被虐待成这种程度,再看不出来,她就是瞎子了。
“不……不像……”好……好可怕的双眼……她到底是几日几夜没睡过?
“所以说,你应该赶快去庙里烧柱好香,感谢我为你消受了聂青翼这个灾难才是。”
绛棠两手一拍,极度诚心的向她指点明路。“别再想着那个会引来花痴的鸡婆男人了,快去找别的好男人才是正事。”
“好……谢谢……”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苏若兰,莫名其妙地点着头同意。
“下一个。”终棠直接打发她跳至下一个看来虎视耽耽的女人,并且意外地睁大了眼。
这个女人……怎么长相这么骇人?
在看了一箩筐长得貌美无比的怨女之后,突然看到这款这么有碍视觉的女人,实在是很伤害她的眼睛。
“其实,青翼已经暗恋我很多年了!”东效施姑娘两手往腰一叉,便不客气地朝正在喝茶镇惊的绛棠要人。
“要不是你这第三者突然介入我们之间,我们原本会是羡煞众人的一对金童玉女的,快点把他还给我!”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