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阵图系列5本 作者:绿痕-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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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不到。」听得心情烦透的段凌彼一把推开他,根本就不想听他口中说的那些为 他好的话。 云掠空若有所悟地问:「你爱她?」
段凌波怔了怔,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近来,每当他闭上眼时,似印的身影就在他的眼前转呀转的;每当他人梦时,似印 的笑靥也在他的梦里静静的陪着他;只要将似印搂进怀里,他就会觉得,他的生命因她 而如此地丰富圆满……但巨大的隐忧常揪扰着他,使得他不停地想失去她后,他的生命 将会又变得如何地空虚,然而,他却从没有想过为何他会将似印视为如此重要。 是因为爱吗?那种遥远得他以为他早就捉不着的东西,已经停留在他的身边了吗? 他不清楚,也或许,他更害怕去清楚。 他抬头望向远方,「我不知道爱情究竟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我很需要她。」
躲在柱后的似印,在听到段凌波的回答后,怎么也掩不住出眶的泪水。
一种深深陷落后又被孤零零留下来的感觉包拢着她,让她难过得走不出来,也让她 终于停止了对段 凌波的心猜测。往后,她再也不必去想段凌波的心中有没有她的存在,他是否曾经 在那柔情的背后将爱放在她的身上,现在,她已经得到了答案,得到了那个她一直害怕 去碰触知晓的答案。
「你究竟想做什么?」云掠空垂下肩头,没好气地瞪着他,「什么叫你要当自己的 主人?」他还搞不清楚自己的身分吗?还妄想这辈子能做自己的主人? 这回段凌波就给了他一个明确的回答,「我不想再当颗棋子,更不想听从命令杀了 似印,因为我不想在后悔中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 云掠空冷冷低哼,」不杀她,你连往后的日子都没得过。」
「明日愁来明日忧。」段凌波拍拍他的肩头,「往后的事,就交给上天吧。」他根 本就不愿去想他还有多少时日,他只想把握住短暂的现在。 「凌波……」
「你试着将心比心。」段凌波在他又开始捞叨之前反问「换作你,你对你的妻子下 得了手吗?」 云掠空霎时顿住,「我……」
段凌波偏着头朝他微微苦笑,「这样你可以了解我为什么做不来了吧?」
云掠空默然无语地盯着段凌波脸上那抹苦涩的笑容。虽说是明白了段凌波的犹豫和 反叛的原因,可他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老友,轻易的就将人生 葬送在一道命令里。
「去告诉所有的人,往后别再和我有所牵扯,我不想连累你们。」以为已经说服他 的段凌波,轻拍着他的肩头向他交代,「别再来找我了。」 云掠空无声地点着头,将眼神放在躲在角落里的似印身上。
段凌波离开花院没多久后,云掠空仔细地聆听他的脚步声,再三确定他已远走,便 扬起手,猛然将一记火云掌飞制向似印躲藏的方向。 「出来。」
脸上犹带着泪痕的似印,走出被烙了一个掌印的柱子,脚步不稳地踱至他的面前。
「凌波他……」她痛苦地抬起头,「为何必须杀我?」
「立春之前他要是不杀了你,他活不过立春那日。」云掠空冷清地瞪着这个害他们 每个人都有生命危险的祸水。 「为什么?」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甚至还要以凌波 的生命来威胁? 「你有你的使命,他也有他的使命。」
似印的脸庞瞬时变得雪白,「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云掠空一点也不把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放在眼底,反而对她反感得很,「 我想我们不需要把话说得大白。」 「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似印掩着脸庞啜泣,「我从来都没有过害他的念头… …」 云掠空冷冷他瞥她一眼,「你爱他吗?」如果这个女人爱段凌波的话,那么事情就 好办了。 似印不点头也不摇头,但她那不可收拾的泪,一滴一滴地坠落在地,为她自招了一 切深埋在心底的情丝。 「假如凌波不杀你,你也知道他将会有什么下场。」云掠空冷硬地向她分析利弊, 「到头来,你也不过是失去了一个曾与你短暂相处过的良人而已;但对我们来说,我们 却是失去了一个深交了二十来年的好友。而朝廷也将失去了一个可以支撑的支柱。」
他的声音,听在似印的耳里,如针如刺,一下又一下地刺痛她的心扉,字字句句地 推翻了她所有的梦想,和她那泡沫般的希望。但更令她心伤的是,那个不知把她放在心 底何处地位的段凌波、那个连自己爱不爱她也不知道的段凌波。
就像他以前曾经说过的,他需要她,他只是需要有她陪伴在他的身边而已,除此之 外,并无其它。可是即使是这样,她那已经陷落的心却无法从段凌波的身上抽回来。而 那深刻镛镂在她心头、无人知晓的情意也无法抹去。
「倘若你对他有心,那就不要让他两难。如果你真爱他,那就让他活下去。」云掠 空看她似乎是有些动摇了,于是改试着对她动之以情。 「我该怎么做?」似印静静地拭去泪,心如死灰地抬首望他。
云掠空将段凌波退还给他那柄精致的短刃扔进她的怀里。
「由你自己判断。」
握着手中冰凉的短刃,似印泪眼模糊地仰望天际,不肯让眼泪掉下来。凄凉的夜风 缓缓吹过,吹散了她的泪,让她清楚地看见,这不是她梦想中的美丽世界,因为那熟悉 且挥之不散的黑暗,又逐渐地朝她靠拢,让她再度孤单单地回到了黑暗里,不能动弹。
第七章
一轮光芒晕淡的上弦月,静静挂映在幽暗的水面。
在云掠空走后,似印就只是坐在花院的水塘边,无声地看着水里头的人影。
不知是光线大过昏暗不清的缘故,还是因为泪水的关系,她看不清楚水里头的自己 ,水面上倒映的她,面容看起来是那么地模糊、那么地生疏,让她无法辨识,怎么也无 法认出自己来。
从前,她以为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能够去背负,可是只要一扯上段凌波,她就变得 不知该何去何从、无法自处。原本那个无段凌波存在的世界已经离她很远了,而她坚强 的心,也己片片凋落,无论再怎么拼凑,也拼凑不回原来的自己,她成了一个自己完全 不熟识的女人。 段凌波就好似在她的身上系上了密密的丝线,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着她。她在 不知不觉中变了、懂了,而后苦涩便渐渐地侵入她的孤独之中,无奈也渐渐地渗进她的 身体,在她身上的每一处蔓延。
她明明知道自己正逐渐地沉沦,可是她却不愿挣扎.只想沉醉在东风里,留恋在段 凌波给她的春天里,但那划破她梦境的冷酷事实,又让她不得不醒来面对人世的生生死 死;如果这只是一场梦,她情愿不要醒,不要又醒来面对那些恩怨是非。
落花在水面上轻轻慢游、缓缓飘荡,像极了她那颗动荡不安的心。
云掠空交给她的短刃依旧搁躺在她的掌心里,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到底她该 怎么做,才能让段 凌波活下去,也让贪恋着段凌波的她活下去。
宁静的花院里突然传来数声细响,似印循音看去,就着朦胧的月光和远处的灯火, 数名身着黑衣几乎要和夜色融成一色的人,正攀跃过高墙、自树梢翻跃而下。 似印警觉地握紧手心的短刃,但在那些人逐渐朝她靠近时,她在他们漆黑的衣棠上 看见了那属于司马相国的标记。她已经遗忘很久的司马相国交代,在她耳边依稀响起, 让她瞬间明了这些人是为谁而来——他们是为了她这个不但迟迟没去偷取名册,还反叛 相国的她而来。 看着那些人提着亮晃晃的白刀直朝她而来,似印低首看了手中的短刃一会儿,又将 它收进衣袖里,不走也不动,也不高声呼喊或是觅路逃生。 生命无常,她本来就是只吐尽了情丝就该灰飞烟灭的春蚕,她若是死了,段凌波也 就不必因为她的生死而被她牵连,她也不需再伤愁地为了他们两人的未来而苦恼,不需 去想她到底该怎么做,她只要将一切都交给眼前的这些人就好了,由他们来决定她的命 运。 但在她的心中仍是有着一个遗憾、她还没有亲口告诉段凌波那句藏在她心底很久的 话,她还来不及看着他的双眼,静听他的回答。但突如其来的命运却没有留给她一个机 会,也许,她永远都只能将那句话藏在心中。
刀刃在风声中吟啸着,似印闭上眼细细聆听,听着那引领着她的声音愈来愈近,她 微扬颈项,等着那份结束的冷意到来。 强劲得似是咆哮声的剑鸣穿越过她的肩头,在她的的面前重重击响,宛如金石交错 的声音,似印睁开眼眸,怔愕地看着一柄光芒追逐着月光的银白长剑。在那群黑衣人中 腾空飞舞着。
伏议剑?似印掩着唇,看着那个执剑的段凌波,每一剑都快、狠、勇地朝来者劈杀 正面交锋。 在她的眼中,她看见了一个完全不熟识的人。此时此刻手荷伏议剑的段凌波,就像 头飞驰好勇的雄狮,他那长长的发,顺着他的每一个旋身、矫捷的闪跃在空中飞扬,不 过片刻,来者们便全数在他面前倒下,微腥的血味淡淡地低进杏花的香气里。
执着犹沾着血的伏义剑,段凌波猛然回过头来,迎向她的眼神里有着忍抑不住的暴 怒,令似印忍不住泛过一身冷颤。 他扬声朝屋内一吼,「柳仲!」
「大人……」早已听见伏议剑咆吼声的柳仲,与桃孟、杏季早已赶来。
「看着办!」他伸手指向那些横躺在花院里的人,而后收剑回称,大步大步地直朝 怔在原地的似印走来。 「凌波?」似印怔在他脸上的怒意里,下意识地想退身离开他,但他却一把捉回她 ,两手紧握住她的眉头。 「为什么不闪也不躲?」段凌波又怒又气地用力摇晃着她,「为什么你会有这种视 死如归的表情?」 她就只是站在原地打算任人宰割?为何她连呼救的声音也不发出?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