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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赌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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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客兴奋异常,将赌台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入不了圈的倾其所有把筹码转递给里面的熟人,一下子台上的筹码堆得像小山,且全押在“小门”上。

叶汉手捧骰盅,扯起嗓门喊道:“还有没有要下注的?还有没有需要临时改动的?”

“没有了,快摇骰吧!”有人不耐烦叫道。

叶汉咽了口唾沫,喉节动了动,摇骰,盖上,骰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时连屁股都来不及擦的经理提着裤子,在手下的拥簇下赶来——然而已经晚了,骰盅揭了,全场爆发出一片惊叫声……

经理脑子“嗡”的一声感到已经大祸临头,突然有人跑来报告:“赢了,赢了,三个‘六’,叶汉摇出了‘全骰’!”

经理挤入赌台,见大堆筹码果然归入庄家,才放下心来,赞许地在叶汉肩上拍了拍。

这一次,叶汉为赌场赢得数万元,接下来又有一些不服输的赌客回家带钱来换了筹码,仍然未能扳回来。

一时间,叶汉的名声大噪,豪兴公司赌场的生意因此反亏为盈,并逐渐红火。

赌台上的叶汉每当捧起骰盅,仿佛有神灵相助,开出的骰子点数时不时大吃三方,有时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不久就获得了赌博“鬼王”的尊称。

中国的赌坛历来是强手如林、风云际会的场所。

澳门出了个赌博“鬼王”的消息一经传出,立即引来四方八面的赌博高手。这些人当中好奇者有之,观摩学技者有之,更多的是不服气,想借斗败叶汉走出名捷径。

1932年,是叶汉的荷官生涯最辉煌的一年,为豪兴公司赚得大笔财富的同时,他的名气也日渐响亮。

然而,这一年的秋天,中央酒店六楼赌场出现了反常:数年来每天日进万金的景象突然停止,逐日由五千减至四千……直至出现亏损……

赌场经理很快查出了根由:原来有一批赌客在一位赌博高手的带领下专找其他赌台,凭着他的赌技大吃庄家。同时收买一批赌徒采用下小注的方式缠住叶汉。

叶汉得知,大为恼火了。次日,那位赌博高手再次进入六楼时,他上前与之论理,没想,对方一见他,扭头就跑。

叶汉失声叫道:“谭通,如果你还是条汉子,就不必避我!”

对方果然是谭通,见叶汉已经认出他,转过身来,四目相望……叶汉走过去,伸出一只手:“听说你一直在找我?”

谭通点头,并不接叶汉的手。

“为什么,我那么值得你牵挂?”

谭通咬着牙,很久才说:“好汉记得千年仇,对你的仇恨,我刻骨铭心!”

叶汉一惊,不解地说:“不就是破了你的邪术么,这也算深仇大恨?”

谭通被触到痛处,双眼涌出泪水说:“邪术?你知道什么叫邪术?那是我家祖上六代秘传,赖以为生的传家法宝。为练成它,我在云雾深处修炼三年,渴饮雾水,饥食蜈蚣、毒蛇,与虎狼作伴……三年啦,被你一下子破了,这不算深仇大恨,什么才算?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你,时刻想着报仇,原以为你已经退出赌界,没想到还是没能跳出这圈子,现在又以‘鬼王’的身份出现,果然应验不是冤家不聚头的古话!”

叶汉说:“我热衷赌博乃是机缘所致,并非存心与谁结怨。江湖上都是成者为王,有本事你也破了我,本人绝不记仇。”

谭通冷笑道:“放心,终会有这一天的。前段时间我在上海听到澳门出了位‘鬼王’,怀疑是你,因此远道奔来,不想果然是你!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暗中观看,寻求破你招数的机会,算你走运,我谭通目前还难破你的招数。”

叶汉初出道,不想结仇,觉得与谭通的矛盾有必要化解,便说道:“谭先生,我们可不可以找个地方叙叙?”

“待我修炼成功之后,定会找你较量的!”谭通说完,扭身就走,没走几步又转身回来说,“今日一别,你我也许要多年后才得相见。我有一忠告相送:见好就收。”

谭通走后,果然再没有在中央酒店出现。

叶汉仍在卢九手下干他的荷官,不时与各路赌坛高手较量。

在较量过程中,他发现自己的基本功很差,之所以常操胜券全凭运气好。

人在赌场,运气固然很重要,但这不是战无不胜的永久法宝,如果是,赌博也就失去意义了,绝不会流传这么久,能产生如此巨大的魅力。像其他各行业一样,赌博应该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他记起师傅的忠告:不论什么行业都是邪不胜正,赌博亦不例外,左道邪门的东西不可过分依赖,过硬的功夫总是得来不易的,有所付出才有所得。

叶汉知道,无论运气还是机缘,严格地说也只是“左道邪门”,终会有失效的一天,真功夫才是永久的法宝。

好在他悟性极好,更有赌博天赋,凡各路强手使用过的手段,他都能记住,即使当天无法破解,吃了败仗,过一夜他就能想出应对举措。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当叶汉真正无愧于“鬼王”称号的时候,他的荷官生涯也走到了尽头。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赌台由过去的“门庭若市”变成了“门前冷落”,赌客们都转移到由其他荷官主持的赌台。这境况正是当年谭通遭遇过的。

这时候,他恍然记起谭通临走时说过的一句话:见好就收。他对狗仔说:“其实我早该在最辉煌的时候离开豪兴,现在这份狼狈是本人自讨的。”

“你现在才觉悟,我早就看出来了。”

“那你为何早不提醒我?”

“我担心你走后,我就少了一个最好的朋友。像你这样的人才哪家赌场都抢着要,豪兴公司也太不知好歹了,这些年你给他们挣了这么多钱,还是一个荷官,连工资都没长,要是我,早就跳槽了。另外,做荷官是会受到局限的,太出名了,反而生意不行,若要不让自己走上死路,惟一的办法是不停地跳槽。”

叶汉叹道:“谁愿意做一辈子荷官,实不相瞒,原以为替卢九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升做赌场经理应该没问题,丢他妈,连个骰宝部主任都混不上。狗仔,等找到合适的地方,我把你也带上。”

狗仔喜道:“叶作鹏不是你世叔么?再求他跟霍芝庭讲一讲,说不定能在霍老板手下混上满意的位置。”

“不可以的。”叶汉摇头说,“我来中央酒店本身就是霍老板安排的,现在不干去求他,岂不是捉住他的手打他的嘴巴?”

狗仔搔着头闭上一只眼睛:“这个……其实霍芝庭已经老了,不会有太长的天下。有了,深圳有一位赌业大亨,叫傅老榕,此人年纪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却是一位奇人。”

“傅老榕?是不是那位敢喝毒药的傅老榕?”

“正是他。”狗仔说,“这人在江湖上的口碑比卢九要好,应该能容纳人才。”叶汉咬着嘴唇沉思,傅老榕的名字他早听人提起过。此人出生于1894年,家境贫寒,父亲是位五金工人,有一女四子,傅老榕排行第二。傅老榕19岁随父亲到香港,先当杂工,后做轮船机械学徒。

年轻时的傅老榕极爱冒险,经常惹是生非,坐过牢。在狱中结识了一批奇人高手,其中不乏赌林异人,因此对赌博业极有兴趣。

出狱后,在桂林、梧州、柳州等地从事贸易,好结交达官贵人,与广东赌王霍芝庭亦过从甚密。

1926年,傅老榕被广东著名的黑道头子“大天二”绑票,绑票期间坚持不叫家人去“赎票”。

“大天二”恐吓他说,如果不合作就用毒药灌他,并把一碗汤汁毒药放在他旁边。

傅老榕全无惧色,竟趁对方没有防备,自己端起满碗毒药喝了下去……

没想那碗毒药原来是染了色的凉茶。

傅老榕的豪气震撼了江湖,名声大噪,被家人主动赎出来后,便与霍芝庭合作,在深圳开了一间大赌场……

叶汉说:“深圳赌场也有霍老板的份,只怕他知道内情后也不愿收。”

“傅老榕不会考虑这些小事。”狗仔说,“他一向自称‘深圳赌王’,不受任何人牵制。我们不妨去试试,万一不行,另想办法。”

在卢九手下反正呆不下去了,叶汉点点头,只好同意狗仔的建议。

就在叶汉准备离开豪兴公司的时候,中央酒店六楼来了几个陌生人,怎么看都不像来赌钱的,他们专围着叶汉的赌台,眼睛直愣愣地看叶汉摇骰、叫骰。赌场营业到凌晨,他们也站到凌晨,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叶汉开始紧张了,找狗仔商量。

狗仔亦看出势头不对,问叶汉:“在江湖上你是否与人结冤?”

叶汉说:“我原先破过谭通的障眼法,这家伙曾发誓找我报仇,那年他来这里捣过乱,说修炼成功后再来破我。我估计可能是他在赌术上仍无进展,又打听到我将离开豪兴,故买通黑道收拾我。”

“这……”狗仔吃了一惊,“你打算怎么办?”

叶汉镇定地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你帮我叫几个相好的朋友,就说我请客,找一家远一点的饭店,然后我趁机先逃,到时你来深圳找我。”

次日午间,叶汉领着一伙同事出外吃饭,连身上的工作服都没换,没有半点逃遁迹象,那几位陌生人跟到门外,其中那位像是头目的黑汉说了几句什么,一伙人就到附近的食档吃东西去了。

叶汉松了口气,叫了几辆人力车,估计不会再有人盯梢了,才找了一家酒店。上了几道菜,狗仔向他递了个眼色,叶汉欠身道:“不好意思,内急,去去就来!”

叶汉从洗手间附近的门出去,刚好有一辆人力车经过,跳上去就急急吩咐:“快,去码头!”

车夫蹬车在街道上左转右拐,叶汉感觉不对,重复一遍:“去码头,听到没有?”车夫说:“没错,这是一条近路。”

叶汉狐疑间车已停下,左右围过一群人,其中就有那位盯梢他的黑汉,叶汉惊叫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黑汉一咧嘴,笑起来的样子十分恐怖,用粗重的嗓门说:“叶先生,有件事,我们需要单独谈谈。”不容叶汉分辩,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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