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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程婧波] 你看见它了吗_-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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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 第8期   … 校园科幻
程婧波
        Side  A
    我试着让这副人类的躯体走进那个叫做电梯的小金属盒子里去,这家伙走得可真够慢的!人类的确是个很难对付的物种。你知道,我们的位移方式是“波动”或者“微粒直进”,我们存在于电磁场中,和光一样的敏捷,但它们是生物蛋白实体,只能“走”、“跑”、“跳”、“爬”或者运用四肢干出点别的什么滑稽的动作来——听了接下来的这事儿您可得忍住笑——它们中的短跑冠军,意即全人类中速度最快的那位,居然才10。21米每秒!这是千真万确的,尽管这数字在我们的世界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这也正是麻烦所在。每当控制低等的物种时,我们总要尽力去适应它们——它们的躯干、思维、固有模式……这样一来人类的生理局限就成了最大的障碍。当我进入这个年轻人的大脑时,我觉得是在控制一个最低级的木偶——至少在我所控制过的猎户旋臂生物中,这是最迟钝的一个。我试着和它那些麻木的脑电波交谈,但这显然是“对牛弹琴”,于是我盘踞到那些思维的触角之上,接管了这具行尸走肉。
    刚才说了“对牛弹琴”这个词儿是吗?这是一个人类创造的词语。其实碳水化合物并不真像它们的肉体看上去那样的愚蠢,它们当然也有初步的思维能力,于是在它们的“文明”里,到处充斥着这种土著性质的小玩意儿。
    事实上,我们就是那个叫做“蝗”的种族。我们穿梭于宇宙,奴役各种生物。我们不太坏,只不过是靠着“寄居”而“存在”。我们在南十字…半人马旋臂的各星球中赫赫有名,但那些家伙已不适应我们的寄生需要——于是,通过亿万光年的距离——我们在黑暗里以光的速度成群地迁徙。
    准确地说,我们比较偏爱生物实体。在整个太阳系,除地球以外的星球都生存着一些非实体生物。比如——您该记得,火星上的光物质生物。那些家伙不太合我们的胃口,因为一旦你企图控制它们,那感觉简直就像在跳橡皮筋。它们像影子一样地离合聚散,让你无法集中“精力”,甚至常常与自己的同类混淆在一起。说到“跳橡皮筋”,我不知道这比喻是否已恰当得足以使您体会到当我们控制光物质生物时的不适感。
    如果您正在思考我所告诉您的,那您一定会觉得这里面似乎还有些矛盾之处。比如,我们埋怨人类太迟钝,却又偏爱这样的生物实体。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您还没见过南十字…半人马旋臂的那些更加迟钝的生物。对于生物实体,我们很容易明了它的神经系统及思维方式,于是当我们盘踞在它们大脑之中时,有十足的把握来控制它们;而对于非实体生物,你很难抓住它们思维的触角,于是你只好紧跟着它们以各种不可思议的形式瞎折腾。我们一直在寻找最理想的寄主,它应该有一个高度发达的思维器官,并且是生物实体。
    然而到目前为止,我们失望地发现:半人马旋臂的家伙们虽然全是生物实体,但思维能力却低下得能让一个基督教徒从此不再信仰上帝(当然,这又是一个土著性的说法);南十字…半人马旋臂的生物实体虽然还算能思考,但它们的躯体和智力程度对我们而言仍然太过迟钝。您如果还记得“你们”星上的那两个家伙,你就会立即明白我们对南十字…半人马旋臂的寄主们感到失望的原因了。
    这两个家伙纯粹就是两张巨大的海绵。它们褐红的背脊上的那些丑陋的沟壑,像是宇宙刻意打磨出的粗糙而有力的线条——我都不知道拣怎样的词儿来告诉你它俩有多那个了。“你”和“们”分别覆盖了那个远看呈蔚蓝色星球的15707961/31415926和15707965/31415926,惟一显示出它们还算文明的就是它们雌雄异体。不过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人清楚地知道“你”和“们”究竟谁是太太,谁是先生。但至少,它们那绵延几百万平方公里的躯体还是能够给任何有点思维能力的生物留下深刻印象的。
    于是您该知道,当我们发现人类时有多么兴奋——尽管目前看来我们仍有寻找新寄主的必要。
    ……该死!电梯好像出问题了。我忘了告诉您,从两个地球时前我们抵达地球并控制某一部分人类开始,就都不同程度地遇上了各种麻烦。
    几分钟前“我”在楼下被一大堆职员堵住,它们正在讨论一个问题:“婴儿是不是爬行动物”。它们都嚷着说“是”,意见异常一致反倒还要再问“我”。我在寄主脑子里找到了答案,应该“不是”,虽然听上去那个命题的确是对的。
    我的族类很爱捉弄寄主;当然,另一方面,您知道,适应一种新的寄主我们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Side  B
    嗯,还好,小问题,现在电梯的门开了。我释放了寄主的一部分思维,让它自己来应付它将要面临的情况。
    一个男人,挥舞着一把橘红色的巨大的充气锤,直奔电梯而来。它的嘴里发出叽哩咕噜的声音,并举起锤子在我寄主的膝上猛地敲了一下。“啊哈!”它咆哮着,“瞧!你没有膝跳反应!上帝啊,你怎么能没有膝跳反应?”它举起锤子在过道里来回奔跑,几分钟后又回到我的寄主面前,“早上好!”
    “早上好,主编!”我看到它蓝色工作服上的卡片了,上面写着:主编A。L。。我刚才犯了个错误,忘了解开对寄主低级神经的束缚。这个失误好像让面前这个男人疯癫了好一段时间。
    紧接着当“我”正准备走进办公室时,一张臭烘烘的抹布从天而降,正巧落在我的寄主的脑袋上。
    这可怜的家伙急急地奔向它的办公桌。在这个嘈杂而疯癫的世界里,那张桌子显得是那么遥远——途中它的左腿被捕鼠夹夹了一次,右腿被夹了十一次。
    正当它喘息未定时,桌上的圆状物响了。“喂,您好……”它很本能地接起电话,却被一个沙哑、苍老、严厉而又刻板的声音打断了:“快派个记者到我这儿来!我看见了外星人!”
    外星人?我感到既好笑又有点莫名其妙。我们是不会被“看见”的。于是我要求对方描述一下它所看见的那个外星人。
    “听着,赶快派记者过来!我看见它啦!现在它还没有离开,正在我家后面的小树林子里头。噢,上帝,它行动太快了……”
    你能想像得出听到这消息时我有多兴奋吗?于是不出几分钟,我就找到了这个自称看到了“外星人”的小老头。它的家就在报社所在的小区,并且我还认为那几分钟也是多余的,因为它所住的地方其实只和报社隔了一个垃圾场。
    它叼着一根烟斗,不过我感到从它那别扭的姿势看来,它根本就不吸烟,而且它一见到我就急着要说话,可烟斗太大了,老是有从它那瘪嘴里掉出来的趋势。于是当它说到这句“太奇妙了,它就在这儿”时,由于它的嘴必须张得更大一点,那烟斗终于还是从它嘴里掉下来了。
    “你是说它还在你的树林里,是吗?”
    “当然啦,孩子!”
    “在哪儿?能带我去看看吗?”
    “没问题。”
    于是它乐滋滋地牵它的狗,我就跟在它们身后走进了一片小小的林地。
    大概当它和狗都累得不想再在  这单调的地方兜圈子的时候,它停下来,用一种委屈的声音叫道:
    “你干吗老是走来走去不坐下歇一会儿呢?”
    “不是你一直领我在走吗?你真的看见它了吗?”
    “我发誓!”它立刻严肃起来,板着脸说,“可看样子它已经离开了。”
    真是遗憾!我差点就可以为我们的族类找到新的寄主了!我可不在乎它是不是长着个章鱼脑袋或者别的什么丑八怪,它是生物实体,而且行动敏捷,这够棒了!
    我们一直在寻找整个银河系中最适合我们寄生的环境——仅仅是为了“生存”下去,为能和我们的族类一起体会到“存在”,为了能“永恒”地被自己“感知”。这当然是个相当明确的生存观念,我敢说这个目的实际上比宇宙中的任何其它生物,包括您,都还要纯粹。我早说过人类的“文明”里土著性质的玩意儿太多,老实说这对它们的发展是有害的。它们那么微不足道,却有那么多生存的“规则”,再这样下去,它们不绝种才怪。
    于是我觉得很有必要关心一下这种新发现的生物的智商问题。
    可老人家并不关心我所关心的事儿。它说:“它下了一个蛋。”
    “咦,这么说,它是卵生的罗。”
    “当然。一个色彩夺目的奇妙的蛋!”
    “能让我看看吗?”
    “噢,遗憾得很,早上煮给狗吃了。”
    “蛋壳一定很漂亮吧?”
    “确实如此,而且我的母鸡也认为异常可口。”
    “那么——它曾经在这儿出现过,但现在已经离开了;它也曾经下了一个蛋,但现在已经进入到狗胃里去了;它还留下过一个奇异的蛋壳——不过也同样遭遇了不测。你不能证明它确实存在过,对不对?你真的看见它了吗?”
    “噢,我能证明的——它同我交谈过了。”
    “说来听听!”
    “它告诉我它其实比咱们人类聪明得多。”
    “哦?”
    “你知道凯库勒这个人吧?一个化学家。你也该知道‘凯库勒式’吧?”它一面说,一面伸手夺过“我”上衣口袋里的笔,扳开“我”的手心写下了这么一个符号:
    它这样干时还一边露出一副很疑惑的神情,我怀疑它是这个星球上一个叫做希区柯克的人走失多年的孪生兄弟。
    “这是苯的简写形式。但当初人们为它煞费苦心,凯库勒就是其中之一。可没人知道那六个碳原子是通过怎样一种奇异的组合而成为一个分子的——直到有一天,凯库勒做了一个梦,梦到一条蛇盘成一圈,结果就得出了这个东西,人们叫它‘凯库勒式’。很有意思吧?”
    “一个梦就成功地解决了一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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