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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杨华] 被盗的大脑-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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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 第10期   … 校园科幻
杨华
        一、处决
    我被放进了冷冻箱,两只机械手挥舞着,把我固定在椅子上。我的四肢被紧紧地缚在椅子的扶手和脚垫上,就连脖子也被套上了一条二指宽的皮带,使我的头只能稍微转动一下。我看着机械手缓慢上升,从顶部消失了。
    我转了一下脖子,透过透明的玻璃罩,看见一群穿白衣服的人在计算机前忙碌。他们在分析由这个可恨的椅子传输出来的我的各项生命指数。还有另外一群人围在冷冻箱外面,他们是记者,法院的行刑官,陪审团的代表。哦,我看见他了,施瓦茨先生。可敬的乔治·施瓦茨先生,一个为公众利益不停奔波的侦探。
    施瓦茨探长微笑了一下。是的,他当然应该笑,因为他亲手抓住的罪犯就要被杀死了。我咕哝了一声:“你赢了。”我不知道我是否也对他笑了,不过笑不笑都无所谓,反正我很快就要死了。
    我似乎听见行刑官说了一声“开始行刑”,接着一股冷气从冷冻箱顶部降了下来。我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气体来杀死我,但我知道冷气的温度是在…260℃左右,我还知道猪肉在接近绝对零度时会发出明亮的光。我祈祷我可千万别发光,那样太难看了。
    不会有痛苦的,我想,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我会被冻得像铁一样坚硬。当冷气包围我的时候,我知道我完了。我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探长的笑脸。
    我的思维凝固了。
    但当时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预感到不久我还会活过来的。
        二、复活
    最初的印象是一片光亮,接着在光亮中出现了一个头颅:苍白的头发,一副宽大的黑边眼镜架在那个头颅的鼻梁上,头颅上的嘴仿佛在说话。
    瞬间,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我对光亮感到无所适从,我觉得自己好像来自一个黑暗的世界,被人从一个混沌的天地里拿了出来。千千万万记忆的碎片向我涌来,我无力地想着:我是谁?我是干什么的?无数的思绪划过我的脑海,零散而又混乱……光亮,玻璃,冷、冷气……勒人的皮带,人群,脸、笑、笑、笑……谁在笑?思维不再混乱,定格为一张笑脸,施瓦茨探长的脸。施瓦茨探长要杀我……
    我想起来了:我,沃恩·惠特曼,是一名要被处死的囚犯。怎么?他们又放了我?可我明明记得他们已经把我送进了冷冻箱,还灌了冷气。怎么回事?
    这时我听见有人在说话:“思维曲线不再混乱,脑波也趋向有规律性,标准脑波——β波。可以对话。”这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悦耳动听,可是听起来却像是从遥远的角落里传来的。这真是奇怪得很,我以前听到的声音从来都不是这样的。我怎么啦?
    一个头颅走过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发现被我称作头颅的东西实际上是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头颅对我笑了笑,说道:“你好,惠特曼先生。我是马丁·布劳迪博士。”
    又是遥远的声音。我没有回答,我只是想知道是谁救了我,或者说,我究竟是死是活。除此之外,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头颅又笑了笑,说:“你已经被处死了,但现在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活了。”
    我笑了一下,说:“这么说,我已经被救活了……”我突然住口,因为我没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我明明是说了这句话,结果却只是在大脑中想了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与此同时,我发现自己没有感觉。除了视觉和听觉,我没有其它的感觉。我感觉不到我的身体,我甚至感觉不到我的脸,我的嘴,我的鼻子……呼吸!为什么我没有呼吸?我越来越恐惧。可是,我却感到我的手是存在的,不过仅此而已。我觉得我好像是在真空中,无所依托。我的身体离我而去了吗?
    头颅用遥远的声音对我说:“不要胡思乱想,让我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接下来,马丁·布劳迪博士就告诉了我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惠特曼先生,事实上,你的感觉是对的。你的身体已经不存在了,甚至你的头颅也不存在了,我们所救活的只是你的大脑。你能够看和听,那不是你的视觉和听觉器官起作用,而是我们用传感器接收信号,再由计算机转化为脑电波,直接输送到你的大脑。当然,你的大脑也就是你。为了给你带来方便,我们还给你做了一双手。请你抬一下手。”
    我发出了抬起手的指令。我看见两只手从视线的边缘升起,那是两只真手,是人类的手。我想拍一下手,同时就看见两只手快速地撞到了一起,听到“啪”的一声。我看见我的手臂是金属做的,而且足足有两米长。我想:我确实只剩下一个大脑了。我能想象得出我的大脑插满了各种管子和电线的情形。
    “哦,不,根本没有电线和管子,惠特曼先生。我们把你——或者说你的大脑——装进有培养液的防护罩里,只有一根人造血管,用来给你的大脑供血。对你的信息交换是通过脑波来实现的,我们从你的档案里得到了你的脑波并研究了它,就制造了一台计算机,专门把各种信号翻译成脑波和把你的脑波翻译成各种信号输出来,也就是说,你想到的所有东西都会在屏幕上显示出图像或者从扬声器里传出声音。不过别担心,电脑合成的声音和你的声音一模一样。当然,由于显示和思考几乎是同步的,你听不见自己说话的声音。”
    我成了一个真正的囚犯。我被制成了世界上第一台由人脑驱动的电脑!我越来越愤怒,我要杀了他!可是当“我的”拳头打出去时,马丁已经跑开了,大概他听到了从扬声器里传出的话。他站在远处,我的两米长的胳膊够不着他,我就乱打乱砸。我能感到拳头和地板以及一些机器的接触,但我感觉不到疼痛。终于,我把“自己的”拳头砸烂了,不再有任何感觉。马丁冷冷地说:“我们会给你换一双手的。”
    我又狂怒了,想出所有恶毒的脏话来骂他。布劳迪做了个手势,对我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已关闭了你的信号输出系统。你要骂,只管在心里骂,但你要注意听着。我来告诉你,我们为什么要救活你(或者说你的大脑)。”
        三、被盗
    布劳迪在边上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当然他没忘记离我远点,然后说:“惠特曼先生,我知道你是因为研究核技术而被处决的。我本人非常愿意相信你只是研究热核技术的,但那么多的证据使得我国政府也无法保护你了。你也知道国际社会是多么害怕和痛恨核武器。”
    我用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自己(我的视觉传感器的位置),我看见他打开了信号输出系统。
    布劳迪继续说:“虽然人类达成共识,不再发展核技术,而且早在一百年前就销毁了全部核武器和核资料,能源也不缺乏,但核能量的优越性仍然越来越明显。”
    我说(现在我已经习惯了把“想”和“说”联系起来):“核技术除了提供能源和制造武器以外还能干什么呢?”
    “现在虽然在很大程度上绕过了核研究,但不可能越过它,否则科学就很难再发展。就以星际旅行为例吧,人类进入航天时代已经一百多年了,却始终飞不出太阳系,就是因为速度太慢。如果能应用正反粒子的话,甚至能突破五维空间的限制,实现远距离传真,从银河系的一端飞到另一端,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这是多么美妙的前景啊!”
    我冷冷地说:“这就是你们救我的原因?但你知道,这是犯法的。在法律上我已经没有生存的权利了。看样子,我国政府也参与了此事吧,看他们怎么向联合国解释。联合国说不定会消灭我国政府。”
    “这你不要担心。联合国虽然对各国政府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但它也要讲法律。我们对你这么做,正是为了避开法律。你已经不是法律意义上的人了,我们也没有把死人复活,我们只不过制造了一台生物电脑。至于那哲学上的争论。让律师和那些该死的政客们去费口舌吧。”
    马丁滔滔不绝地说着,我却越来越反感。说到底,我仍然只是一台生物机器,这是无法忍受的事。我不能容忍别人把我当作机器来使用。
    马丁听到了我的“思想”,他说:“我们这样做是不得已的事。计划万一被发现了,政府可以同联合国扯皮,大家都会平安无事。你只要协助我们研究和平利用核能,研究完成后我们会给你找一副真正的躯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可以复制一个你原来的身体。你就可以隐姓埋名地自由生活。这是政府对你的承诺,你完全可以相信。”
    我想:这倒是一个不坏的主意。我可以活过来了——是真正地活,而不是什么见鬼的生物电脑,也不会伤害任何人,只是和平利用核能源。
    我说道:“布劳迪博士,请你把输出系统关闭好,我要静静地想一下。”
    布劳迪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看着我,郑重地说:“你要清楚,我们大家都很尊重你,都会把你当作真正的人,一位知识渊博的物理学家。”
    我变“哑”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谢谢你,马丁·布劳迪博士,我同意合作。”当然我没忘记在告别时和他握一下我没有知觉的手。
    夜深了,整个能源研究所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门卫,还有一个是看护我的人。哦,还有我,我把我给忘了。我现在已经习惯了像这样存在,人类的适应性真是无法想象(如果我还算是人的话)。
    看护我的人大概是个研究生。他看着我,脸上流露出好奇而又严肃的神情,我的样子肯定很古怪。我友好地对研究生笑了一下,虽然他听不见,但他肯定看懂了我的脑波,因为他也对我笑了一下,说道:“您好。”
    研究生伏在桌子上睡着了。我默默地回忆着过去的经历。我想到了同本·加德纳的第一次会面。
    本·加德纳是一个相貌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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