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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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你说。慕禅和其他女子是不一样的。”元景的表情变得有些认真了。一字一句地道:“她要地是能正真给她一个完整家庭地男子,一个能让她感到温暖的男子。无论是你,抑或是我,都没有这个资格。”
“是么。。。。。。”低声应了,玄谙并未再提及慕禅之事,又和远景商量起了追捕刺客之事。
回到安阳阁,慕禅刚进后院儿,就看到侍儿和雨儿两个小妮子静都卧在花园的石桌上睡着了。许是饮酒过了头。两人歪斜着趴在石桌上,面色潮红。慕禅走过去,想了想这春日午后暖和着,倒也不怕着凉,再加上头顶有茂密的枝叶挡去了阳光,不会晒着了,也就任由她们去了。
独自回到三楼的寝屋,褪下身酒气浓郁的衣裳。找来薄棉的青布衣衫换上,慕禅取了两本医书在手,又直接回去了存药房。
自从搬入暖福宫,慕禅就托付了玉竹每日过来帮忙打扫一下存药房。今玉竹跟着沈澈回了江南。好几日下来,就积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打来一桶水,又拿了笤帚和抹布。慕禅用了近一柱香地时间才将里外打扫干净。只是这样一番动作下来,背上的汗水都把衣裳给浸湿了。想着此时正好是太医院的署会,午后大多数人又在午寐,干脆起了一桶热水,准备沐浴一番,也算是醒酒。
寻来存放好的佩兰放入桶中,又加了平素里爱用的干桂粒子,慕禅又舀了一瓢清水。摸着水不是那样烫手。这才关好房门,褪去衣衫。滑入了桶中。
那佩兰气味芬芳馥郁,加入热水中沐浴有解暑祛湿、醒神爽脑之效。深深呼吸一口气,慕禅只觉得浑身都好像正真放松了一般,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只是一合眼,脑中就萦绕着在上仪殿中所发生的一切,柳眉蹙起,慕禅只得又睁开了眼,以手扶心,感到里间噗通直跳,不由得玉牙紧咬。
到底,这是为什么。。。。。。慕禅反问着自己,并不是不知道答案,却根本无法面对。儿时的一幕幕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慕禅甚至能感受玄谙说“长大后一定要娶你”时,自己的心中地微妙变化。害羞中掺着丝丝的甜蜜和羞怯,虽然还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但那时的慕禅就已经能隐约体会到什么叫做幸福了。虽然自己一手便将那支凤头木钗给扔在了地上,可那不过是小姑娘家羞到不知所措罢了。
后来,近十年地渺无音讯,如今的慕禅早已不是那个无邪稚女。第一次见面,丝毫没有认出他就是儿时那个玩伴,怎么看,也觉不过是一个和自己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罢了。冷漠地神色,刚毅的表情,永远微微扬起一抹浅笑弧度的薄唇。。。。。。这些除了让慕禅感觉玄谙到那种人人敬畏的君王之气外,却并无其他了。
可毕竟,因为醉后的混乱,看着玄谙匆匆而去的背影,确实也触动了自己心底某个柔软之处。酸意涌上,想起儿时扔掉凤钗时,他就是那样一副相同的表情,黯然的渡步离开,形如孤影,慕禅就有种不忍地愧意荡开在心头,久久难以平复。
或许,那种孤傲并非是玄谙自愿地,可十年的帝王自尊早已经造就了一个不同于儿时爽朗少年地他。现在的他是天下君主,万民的祸福都系在了他一人之身,无论如何,也无法磨灭这样的现状。而给这样的男子做妻子,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慕禅咬着唇,摇着头。
不愿凤冠霞帔,只要青衣素裳;不愿高高在上母仪天下,只要夫妻和合相濡以沫。。。。。。无论曾经有过什么,如今,早已经全变了,不是吗?
虽是反问着自己,却也让慕禅心意确定。她知道,自己并非觉得玄谙身边的那个皇后之位高不可攀,只是不想成为那枝头独鸣的凤鸟罢了。从小就孤独地成长,以后,若同样孤独,人生岂不是也太过无意了。
想到此处,一丝放松的浅笑绽放在眉头,慕禅从未觉得心境如此清晰澄澈,缓缓从浴盆里起来,带着一身的幽香动人,仿若新生一般。
此时,告别元景,独自回到上仪殿的玄谙也陷入了沉思。
想起适才的情不自禁,想起慕禅受伤似的表情,心中就难以隐忍住那股锥心的痛楚。后悔当年因为愧疚慕鹤澜的“从死”而不敢再见她,后悔再见时没能下定决心让成为自己的女人,后悔点选时那一犹豫,后悔看到她醉态嫣然时抑制不住的那个吻。。。。。。玄谙的手紧紧抓在了窗阑之上,好像能深深地陷进去一般,手背因为太过用力,几乎青筋暴起。
“皇上,皇上”
冷不防屋外传来急促的喊声,打断了玄谙的思绪。
下一刻,排门被诸葛云一把给推开,只见他脸色发青,气喘吁吁,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口中喊道:“皇上赶快去一趟长禧堂吧,太后突然昏过去了!”
第九十六章 残言蛩语
暖福宫的气氛从来没有过这样紧张,甚至蔓延到了整个皇城。若非暖福宫内之人,无论是宫女还是内侍都一律不得进入。司南封也早已带了四五个年老的太医去诊脉,却一直没有消息出来,
听见太后昏倒,后宫妃嫔们也都赶了过来,奈何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准入内探病,只好都挤在了宫门外,谁也不愿意先离开,生怕落人口舌。
倒是侍儿和雨儿得了便宜,两人在安阳殿听见消息就赶去了长禧堂。一左一右地守在太后的榻侧。侍儿更是做惯了宫女,跟着丹颦进进出出,端茶送水都帮忙做着,也熟悉怎么照顾人,很是得力。好在她那个令仪小主的份位就和宫女没两样儿,丹颦也就默许她在一旁帮忙了。倒是雨儿不知该怎么插手,就一直在太后的榻侧守着,眼泪汪汪,可见是真被吓到了。
玄谙一路从上仪殿风疾火燎地赶到长禧堂,丹颦才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个清楚明白。
原来,太后这几日因为翠鸽行刺和自刎的事儿一直都睡不太好,再加上脾胃不健也是老毛病了,今日喝了些酒还好,一倒头就沉沉地睡过去了。可没睡多久就醒了,说是头疼的厉害,便让丹颦去拿上次太医院配置的祛痛丸来服用。丹颦拿来了,按照慕禅曾经叮嘱的一定要用温水送服的规矩给太后用了。太后刚吃了药倒是头真的不疼了,又睡了过去。眼看太阳下去,丹颦怕太后着凉。取了一件厚一些的薄被出来准备盖上,却发现太后面色蜡黄,嘴唇发白,额上竟然还沁出了细细密密地冷汗。当时就把丹颦吓了一跳,赶忙叫醒了太后。让她进长禧堂后面的寝殿里休息,这就去请太一过来。哪知道刚扶了太后起身,她竟身子一斜,两眼一闭直接昏了过去。这一次,却是怎么唤也唤不醒她了。
听完丹颦的叙述,玄谙才过去太后的榻前,扫了一眼立在榻尾的几个御医:“司南封,说。太后这是怎么了?”
司南封苍眉紧蹙,上前一把就跪在了玄谙面前,口中哀凉地喊道:“太后地身子原本就时好时坏,因为前日里受了惊吓,郁气结于五脏六腑。本来好好调养是不成问题的,可饮酒之后心脉收敛,反而将病邪往内腹转移。恐怕。。。。。。”说到此处,司南封身后四个御医都齐齐跪下了。
“请皇上节哀。。。。。。”五人齐齐喊出了这句话便伏地不起了。
握紧拳头,玄谙用力的一锤下去,整个黑楠木所造的八仙茶桌“轰”地一声。摇晃着几乎被拆散,可见心头是真的动气了。
“皇上,要不让慕姐姐进来,问问她的话。”一旁的雨儿含泪。竟怯怯地插了一句话。
玄谙盯住雨儿,见她泪眼朦胧,银牙咬着嘴唇,心中不忍,轻轻过去按住了她的肩头,蹙眉想了半晌,才回头对丹颦点了点头:“传慕禅。”
暖福宫外差不多已经来齐了后宫妃嫔,以徐荭玉为首。连这些日子也一直病者地钱挽心也来了。脸色苍白,面颊消瘦,若不是年筝和岚儿在两边扶着,怕是早就一把坐下了。奈何人人都是立着等,以示对太后急病的焦虑,她也只好强撑着。
“哎呀。太后她老人家身子一向硬朗。怎么会突然晕倒啊!”徐绿茱立在徐荭玉身旁,故作哀伤的拿了张绣帕遮住半张脸。捏着嗓子就喊开了。
一旁的香卿也是柳眉深蹙,接过话道:“以前听说太后只是脾胃不健的顽疾,怎么会严重到突然昏倒呢?”
“兴许是选秀大典上的事情让太后操心了吧。”年筝望着一双紧闭的殿门,想着太后平素里总是慈祥的很,倒也有些担忧了。.K.
“这话可不能乱说。”韦舒兰瞪了年筝一眼,嚷嚷道:“此时明里暗里宫里都下了令不许提起,怎么你这样不懂规矩!”
年筝从住进承禧宫开始就一直和韦舒兰不和,此时被她抢白,胸中自然火大,杏眼一瞪,大声道:“前日里我明明看到你买通个暖福宫的内侍,要他在皇上暂居于此的时候同传消息,这又算什么?”
“你!”韦舒兰性子急,被年筝捅破她在背后耍地小把戏,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了,扬起手来。
“没规矩的人怕是你吧!”一直默不作声的钱挽心见自家宫里地人被欺负,自然也呆不住了,厉声呵斥了韦舒兰,却因动气了,扶住心口喘个不停。
“哟,钱妃娘娘,您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出来护短呢,也不小心自个儿的身子。”徐绿茱适才还是一副悲悲切切的表情,如今却变得刻薄无比,一丝讽刺的笑意扬在了眉梢。
“吱嘎…………”
一声响,紧闭的两个多时辰的殿门竟开了,里面走出的人正是丹颦。
地扫了一眼立在面前的诸位妃嫔,丹颦冷冷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竟然还敢在此吵嚷。这里是暖福宫地范围,要发疯要咬人滚远些去!”
“你,你不过是个二品夫人罢了,我们这些小主怕你,难道徐妃娘娘,钱妃娘娘也怕了你不成?”那徐绿茱也是个没心眼儿的,在宫里呆了这些日子竟还没明白什么状况,开口就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