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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我是北大留级生-自学成才之路-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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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人看到大海的浩瀚、壮观,不由惊叹大海的形成,创世纪工程的无比宏伟。 
  当我开始体验到世界、宇宙时空结构的“廓然混茫际,望见天地根”的境界,已是1959年的事。——在北大6年,这是一个重要驿站。正是这一境界把我从平庸、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划分了出来。今天的我,还在这种境界内作进一步深入或提升。 
  其实,数学、自然科学(尤其是理论物理学)的极至或极玄之域,正是独孤及用十个汉字营造出来的混茫境界。 
  今天,若有人问我:“赵鑫珊,你在北大6年,你的最大成绩是什么?” 
  我便会回答:“开始进入独孤及用十个汉字营造出来的那种境界。到老到死我还在这境界内,而不能超出它。因为上帝或造物主便伫立在这十个汉字的后面。” 
  这是我给上帝下的又一个定义。天地根即宇宙本体。普朗克常数、光速和圆周率π……便触及了天地根。 
  北大6年,我经常从不同侧面,试图用自己的语言去给上帝下定义。每一个新的定义,新的说法,都标志了我的一点进步或脱胎换骨。脱胎换骨不是一次性完成的,而是多次性的,不断反复的。 
  记得也是1959的冬天,晚上9点大图书馆闭馆后,我特意步上钟亭,为的是在寒冷或冷峻的星空下反刍、琢磨书里的论述。 
  1959年这一年也是我努力自修攻读中国哲学的一年。我对陆九渊、朱熹和王阳明特别感兴趣。这便是所谓的“陆王心学”。 
  陆九渊长于识病,王阳明精于处方。陆九渊自称:“老夫无所能,只是识病。”他指出:“人心有病”,“正人心是平天下第一要目”。又说:“宇宙不曾限隔人,人自限隔宇宙”。 
  为了仔细琢磨、体认陆九渊提出的“此心若正,无不是福;此心若邪,无不是祸”这个命题,我又一次来到未名湖畔的钟亭。 
  如果当年黄昏薄暮中响起悠缓的疏钟声,一下一下,大半个北大都沐浴在钟声的音响场中,那会是多么妙绝的一种诗意或诗境啊!但在当年极左政治大环境下,这样的钟声符号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尤其不允许在北大校园内露头。因为钟声带着佛教哲学的色彩,富有浓烈的禅思。古代中国知识分子好禅,热衷于禅宗:“禅智为出世之妙术。” 
  如果在北大6年,我时时能聆听到晚钟清振林木,并同王维的诗句相汇合、交融,我的成熟肯定会更快些,更好些: 
  “悠然远山暮,独向白云归。”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北大校园(3)   
  如果西山落日时分,未名湖畔允许有余钟磬音回荡,那才是政通人和、国泰民安的太平盛世。当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冤假错案,包括反右,包括批判马寅初校长…… 
  对于我,悠缓的疏钟声,隔山钟声,还是我与宇宙精神相沟通交往的一个中介或阶梯。通过钟声,我才能意识到佛教哲学这个伟大命题: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同体。 
  一旦有了这种意识,我便可以宣布我开始走向成熟,不再平庸,不再昏睡,不再浑浑噩噩。 
  幸好,当我1961年8月走出南校门,分配到中国农业科学院报到,我已经有了这种意识。这是我毕业最过硬的一个证明。 
  时至今天2003年冬日,我不知道未名湖畔的凉亭内那口大钟是否还在?安然无恙?我盼望有朝一日,那里会有秋深临水月,别时暮钟残的风光。中华大地何时能有接纳“古寺寒山上,远钟扬好风”的汉唐盛世胸怀,还世界本来面目,还中国农耕文明精髓? 
  拿掉了钟声,唐诗便是伤残的。 
  如果唐诗伤残,中国人的基因系统还能算是健全的吗? 
  魂兮归来! 
  三、 圆明园废墟养育了我 
  我在这里不想作“圆明园残毁考”。我没有资格。尽管我在圆明园留下的脚印既多也深。 
  我说过,温德先生在这方面是半个专家。他给我展示过一些文献。比如曾任天津海关监督的奥麦(E.Ohlmer)曾用相机拍摄园景14幅,取名为《圆明园欧式宫殿残迹》。奥麦是位德国人。 
  法国人亚乐园(Marice Adam, 1889-1932),在中国海关供职,出了一本《18世纪耶稣会士所做的圆明园工程考》。 
  耶稣会传教士模仿凡尔赛宫完成了长春园的欧式宫宛。(属洛可可风格,时间大约是18世纪中叶,莫扎特出生前后) 
  听了莫扎特的钢琴协奏曲,我常跑到圆明园欧式宫殿遗存中去反刍,咀嚼,这对我是重要的一环。尤其在雪后放晴的日子闲游,面对西洋建筑或仅剩的地基,或仍留了残壁,荒烟蔓草,鸦噪暮云,我的思绪便渐渐提升到了天道人道的哲学境界。 
  对于我,专心听了几年的莫扎特和贝多芬,努力逛了几年的圆明园残破都是“学”,都是“化”(消化的“化”)。宋朝杨万里有言:“学而不化,非学也。” 
  在北大校园大、中、小的三圈同心圆的环境,我只尽心尽力尽性做了三个汉字的功课:触、思、获。 
  杨万里说:“学有思而获,亦有触而获。” 
  打开自己的脑壳即尽量去触,去思。 
  触,主要指视觉。闲游圆明园,视觉第一,听觉次之。但一切的感觉印象,最后都要上升到思。我走向成熟,一步也离不开思。“我思,故我在。” 
  也许,圆明园于我还是体认西方泛神论的最佳场所。我的泛神论既来自书本、音乐,也来自圆明园和香山一带自然景色,包括春天最初发芽的柳树和杨树,仿佛有种回音:“神圣,神圣!” 
  是的,上帝就是大自然,大自然即上帝。 
  中国人很容易接受泛神论。在圆明园荒野,与一草一木交往,其实是与神交往。久久自静,万道俱出。 
  所以圆明园于我是一本无字的哲学书。里面既有中国哲学,也有西方哲学,而且是诗化哲学。这样的哲学最养人。 
  最后,作为本章的结语,我还想提一下钟亭的钟声。1929年9月,燕园才有了那个圆顶六柱钟亭。燕大曾提出《撞钟法》: 
  “每半小时撞钟一次,自十二时半起撞一下,一时撞两下,一时半撞三下,……四时撞八下,到四时复撞一下。如是每四小时循环一次,每日早六时至晚十一时为撞钟时间。” 
  我不知道,我今天的北大校园是否有钟声回荡?若有钟声,会有助于北大成为世界一流大学,足够抵得上投资2亿元的教育经费!     
  第四部   
  北大附近的小吃   
  不写这一篇,整本书会缺一角。 
  人的嘴巴有两大用途:吃,说话。除去这两项,人生还剩什么?人生还能存立吗? 
  凡是有学校的地方,附近必有小吃。这是人性或人欲决定了的。世界各地的大中小学没有例外。小吃会给人留下终生的记忆。 
  1945年3月,我在江西宁都乡村师范附小读书。课间操,我总是跑到附近的零食小摊位去买“麻次”(用糯米做的甜食)。我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1955年3月,我在南昌二中读高三。课间操,我总要和两三个同窗跑到对面小吃摊位去吃猪血汤。三分钱一碗。我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北大呢?北大附近的小吃并没有给我留下难忘的印象,只有遗憾。原因是我“生不逢时”。 
  政治运动不断,阶级斗争的火药味浓烈,不利于饮食文化的繁荣。加之我当年穷,连小吃店也不敢进去。平均一个学期只能吃一两回馄饨。不过北京的馄饨馅太粗,远不如我老家的小吃鲜美可口。即便是面食,也比不上我家乡的米粉或汤面。 
  有位三四十年代住城里沙滩的老北大学生在回忆录中写到北大的小吃说:“北大的小吃是绝对的自由,爱怎么吃就怎么吃。” 
  可惜我出生也晚,没有赶上“绝对自由吃”的盛世。 
  北大西门(正大门)附近没有小吃店,只有一家小卖部。成府校门也没有。东校门有一家小饭馆,一坐下来,少则一元,多则几元,我进不去,吃的欲望并不强烈,空间都给求知欲占了。 
  北大的小吃都集中在南面海淀镇,大小约摸有十五六家。我住的学生宿舍40斋(四层楼房)便正对着海淀镇,中间仅隔一条大马路(从城里西直门到颐和园必经过这里)。 
  那里有家“海顺居”我还记得,但有什么特色菜,我忘了。也许我压根就没有在那里美食过,一次也没有! 
  当年,我是把所有的人欲(食欲和情欲)统统转化成了一种欲望:求知欲。 
  如果说,五十年代北大校园有什么欠缺,用我的价值观去判断,便是附近少了几家茶馆和咖啡屋,这道人文风景。主要原因不在物质或硬件,而在软件:政治气氛不允许它存在。 
  因为师生在茶馆、咖啡屋相聚,高谈阔论,免不了会有自由化的倾向。这在当年是绝对禁止的! 
  有关这个欠缺,我有强烈感受,因为我的内心渴望北大附近能有这样一个供不同专业的师生、学友自由交流思想的建筑空间。如果有,我变卖裤子也要每个星期去泡一次。逛圆明园和泡咖啡屋都是必需,各有各的妙处,都养人,互相不能替代。 
  从国外书刊,我知道有关咖啡屋的许多故事。 
  有关母校苏黎世工业大学,1955年3月爱因斯坦在回忆录写道(一个月后他逝世):“在这些求学年代,我同一个叫格罗斯曼的同学建立了真正的友谊。每个星期我总是同他去一次利马特河口的‘都会’咖啡屋。在那里,我同他不仅谈论学业,也神聊好奇心的年轻人所感兴趣的一切。” 
  我梦想北大附近也有一家类似“都会”咖啡屋的去处。在那里,我可以和不同专业的同学自由交流,改变我“独学无友”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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