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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是北大留级生-自学成才之路-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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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恶劣的影响。本报今天继续发表文章,就是为了消除这种恶劣影响,给马寅初先生彻底平反。 
  9月15日,北大领导和师生代表专程来慰问老校长。91岁的老人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哭了! 
  人是地球上惟一会笑会哭的动物。哭有许多等级。 
  婴儿呱呱落地,初次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由于恐惧,不习惯,预感到自己会受苦受难,他才放声大哭。这哭是一种符号,属于哲学层面,深刻得很。这哭声将会以一种很隐蔽的形式贯穿人的一生,包括李白的“太息”,歌德的“世界太息”(die Weltklage)。 
  出生后,满月的婴儿哭啼要吃奶,属于低层次的哭。因为母亲的奶头一放进他(她)的小嘴里,孩子便不再哭。 
  高考落榜,名落孙山,A哭了。这哭的级别也属于低层次。因为第二年再考,A考进了北大,他不哭了。 
  马寅初的老泪纵横属于较高层次。这哭不属个人或私人性质,而属于一个拥有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和民族受20年委曲的严重事件。 
  它表明人治开始结束,法治开始提到了议事日程。 
  马寅初的哭,其发泄效果胜似向全国发表一次演说。 
  其实,20个春秋寒暑,他并不是“单枪匹马”在孤军奋战。北大精神是不孤单的。子曰:“德不孤,必有邻。”孟子曰:“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以德服人者,心悦而诚服也。” 
  1979年是我刚到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的第二年。那年深秋,我从建国门外回到西郊,特意经过东总布胡同32号马寅初的寓所。图为经济所的A先生曾指给我看过老校长的屋。当时我停住了脚步,内心升腾起了一种深深的敬意。(远不止是当年的学生对校长的“硬骨头”的肃然起敬。) 
  平反后的第三年即1982年5月,马寅初逝世。他毕竟还是幸福的,因为他在有生之年看到了真理和正义战胜了谬论和邪恶。陈毅元帅的话是对的:“即使再过一万年,你马寅初在这个问题上也是正确的!” 
  凡是发生过悲剧的地方,世界哲学的深深脚印就会驻留在那里,摧人成熟,走近真善美。 
  权势,以力压服人,只能猖狂一时;而真理却可以与日月星这三光争辉。马寅初的铁骨铮铮和他的“新人口论”是一个真正大写人的有关人的思考。中国古人有言:“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 
  马寅初是黑格尔所说的“世界历史个人”或者说是“世界精神的代理人”。因为他的有关中国人口问题的哲学思想是“对症下药适应了时代的需要”。中国人口得到有效控制就是对世界的贡献。它属于世界性事件。 
  马寅初是一位先知先觉者。他最早意识到“人口太多是我们的致命伤”。可见哲学社会科学的重要性。 
  对中国是个致命伤,对世界又何尝不是?!   
  反右后的北大(11)   
  今天的改革开放中国已经觉悟到了这个致命伤。整个民族因他的先知先觉而觉醒。——这才是杰出人物或头脑对国家、民族和世界的独特贡献。 
  关于“世界历史人物”,黑格尔说,他的言行是他那个时代最卓越的言行。今天回过头去看马寅初的新人口哲学和他的战斗精神,不正是这样吗?他担任北大校长是当之无愧的!我为我曾是他的学生而无比自豪! 
  六、 田鼠及其深深的洞穴 
  每个时代都有与之相应的思想,同时也有与该思想相联系的词汇。 
  反右后的北大,用这样的词汇来刻画我的心理处境或生存状况是准确的:田鼠和它的深深洞穴。 
  这就是典型内向型的性格了。 
  在中国文学艺术史和思想史上,人们经常用这样一个词汇来刻画与时代相应的思想:隐居或退隐。 
  我在这里没有用“隐居”,而是用了“田鼠及其深深的洞穴”。我把我自己比喻、形容成一只受伤的田鼠。为了安全,不受伤害,我只有深挖洞。洞挖得越深,我就越觉得安全。——心安。 
  比如我喜欢走小道。回学生楼28、 40斋明明有大路,别人都走大道,而我宁愿多走弯路,走小路,为的是不同他人相遇。这种心理其实是田鼠对外部世界的反应。 
  田鼠害怕阳光,对阳光底下的现实世界保持高度的警觉;对月光和星光则表示亲近,有种回到家里的安全感。反右后,我在北大读书,其实只做了一件事:挖了一个很深的、藏身心的洞。其实我这本书的主题是回忆我挖洞的故事。深挖洞就是偷偷形成自己的世界观。——这两种说法所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 
  我闯进数学的哲学基础、物理学、生物学……都具有深挖洞穴的涵义。 
  反右前,我们系也安排了中国文学史课程。但我对中国古诗词不感兴趣。它进入不了我的内心。我的内心对中国古诗词的境界压根就不产生共鸣。因为我的内心没有与之共鸣的土壤。反右后的我,加上初恋失败,觉得很孤独。由于我的初恋很认真,很投入,没有一丁点玩世不恭的成分,所以受到打击伤害很大。在今天不少大学生看来,我当年的初恋失败算什么?伤口致于那么大吗?致于那么内出血吗?是小题大做吧?对同一个事件,不同的人会产生不同反应。我想起法国著名存在主义哲学家和文学家马塞尔(G. Marcel, 1889—1973)。他从小就经常随父亲去各地旅行。后来,在他的哲学思考和论著中,旅行便具有哲学层面的涵义。这里有两点: 
  第一,他把人生类比成一段旅程。其实中国古人也说:“夫生者行也,死者归也。人不能久行而不归。” 
  第二,在瑞士和意大利,当他看到天下独绝的风景时,他说他的感情在本质上是“宗教的”。 
  今天我们许多人也旅游。试问我们有几个人能像马塞尔对旅游作出上述哲学层面的反应呢?可见人与人都在同一个太阳、月亮和星空下生存着,但反应不尽相同。 
  后来我才知道,孤独原来是一种最好的营养品。 
  对有些人,孤独是可怕的,它足以摧毁一个人;对另一些人, 孤独却能催他成熟,走向“世界哲学”,成为哲学导师。 
  我开始对古诗词中的“孤”、“独”和“隐”等汉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与之共鸣。比如: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柳宗元《江雪》) 
  绝、灭、孤和独这四个汉字经诗人排列组合在一起便构筑了一种“隐”的意境,于我就是一个安全的洞穴。反右前(包括高中时代)我已经读过《江雪》,但引不起一丝半点共鸣。反右后才有共鸣产生,而且很深。 
  再就是柳宗元的这两句:“城上高楼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 
  这种意境刻画了我在反右后的心情或灵魂状态。对于我,这十四个汉字排列组合在一起是一种心灵的安慰。 
  总之,对那些测之无端、玩之无尽的千古绝唱,我特别感兴趣。如: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杜甫) 
  “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李白) 
  “朔云横高天,万里起秋色。壮士心飞扬,落日空叹息。长啸出原野,凛然寒风生。”(李白) 
  开始的时候,我是从政治社会学这些较低的层面对中国古诗词产生共鸣。后来便渐渐演变、上升为哲学的深层面,同政治社会学(比如反右等政治运动和个人的遭遇等)无关。这是成熟或进步的标志。 
  不过,这里有一个特点: 
  我迈出第一步,走向“世界哲学”(Worldphilosophy)这条康庄大道,不是从德国古典文学和中国古诗词,也不是从中国或西方哲学,更不是从数学和物理,而是从西方古典音乐,特别是从贝多芬和莫扎特的音响世界,格吱一下推开了“世界哲学”的大门,发出第一个惊叹号!这叫“殊途同归” 也叫“条条道路通罗马”。 
  再打个比方:到达北京有许多道路:可以从海上,在天津港登陆,直奔北京;也可以从广州、上海进北京;当然还可以从内蒙和西安方向进北京。 
  我走上“世界哲学”这条路是从西方古典音乐出发的。西方古典音乐对我是“世界哲学”的“第一课”(Lesson One)。这是很奇怪的,说给哲学系的学生听,他们能相信吗?但却是事实。我正是从西方古典音乐(尤其是慢乐章)渐渐成为潇湘一钓客的:“本是潇湘一钓客,自西自东自南北”(《五灯会元》)   
  反右后的北大(12)   
  “反右后的北大”环境非常严酷。一个学生要形成具有独特个性的世界观真是谈何容易!只能潜入地下,不显山不露水地进行。我的成长应验了中国古人的一句至理名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坏事变成了好事,因祸而得福,是反右后北大严酷的漫长冬天玉成了我,有力地把我推向“世界哲学”,对“世界秩序”进行哲学思考。乱哄哄的外部世界使我渴望“世界秩序” 
  。“世界秩序”成了一个最高的哲学概念,英文叫“the WorldOrder”;德文叫“die Weltordnung”。 
  获得这个概念是我在北大最大的收获之一。它起源于北大的乱哄哄。后来它便渐渐演变成了一个包罗万象的哲学概念。经过40多年的演化,如今“世界秩序”包括五大秩序:自然秩序、政治秩序、经济秩序、社会秩序和人的内界(精神)秩序。 
  今天我成了一个专吃概念或观念的人。早晨一睁开眼,就有概念或观念跑到我的大脑中来。没有概念,我眼前的世界是一团原始的混乱。 
  从北大时期,我就养成了一个思考习惯:我是为一个个概念而活在这个世上的。 
  黑格尔有言:“在科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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