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笔居小说网 > 名著文学电子书 > 文苑·经典美文2014年第03期 >

第5章

文苑·经典美文2014年第03期-第5章

小说: 文苑·经典美文2014年第03期 字数: 每页3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47岁了。我们47岁了!相信我,这远远不是我们身上能够发生的最奇异的事情。我真的很喜欢你,可能你不会相信,因为你为不安全感和自我厌恶感所折磨。优,放松点,你的担忧和悔恨只是在浪费时间,而那些你做白日梦、斟酌词句和写故事的时间,则是对未来很好的投资,保持下去。
我本可以告诉你那么多可能帮助你的建议,使你能够更好地为将来做准备,不管是美好的还是不那么美好的未来。然而,我想得越多,就越明白:你会走好自己的路,也不得不犯那些严重的错误,因为你的某些大成就正是脱胎于它们。下面是我想给你的一些小建议,希望它们不会改变宇宙的运行法则:淡红色背带裤不是时尚,即使在1983年也不是;金白色的头发让Debbie Harry(译注:美国新浪潮朋克乐队Blondie的主唱)无比迷人,却不适合你;不要让音乐会上的一个嬉皮士帮你扎耳洞,那样会感染的;马上戒烟;不要和贝司手有任何感情纠葛;千万不要挂断你妈妈的电话,永远不要忘记对她说“我爱你”。
给你最好的祝福!
J。K·罗琳
摘自《海外文摘》2013年第10期

=
春天来信我用青青的草地铺开毯子,一张信笺
等待着你的足迹
然后静心地开一朵真实的小花,体验一下
从情窦初开到容颜衰老的过程
你从远处飞临此地,一会儿是五彩荷包
一会儿是直升机,走走停停的心思太多
我赶紧从童谣里搬出板凳,让你落下
在春天里歇一歇脚
牛蹄窝里长大的牵牛花,牵得动牛
也牵得动一座古老的村庄
风吹青麦苗,高高的天上,风筝细长的线
紧紧地握在少年手里
时光挨过了一寸又一寸,长不高的蒲公英
要把理想放飞天涯
米布袋花面布袋花过早地把粮食
装满口袋,它们才是知足常乐的好兄弟
我把小燕挂满柽柳树,把柳丝垂到河边
柔情写成书,谁能口衔一封纸质的平信
为人间传递这些情深意长的文字
谁就是春天最美的使者

=
一罐子美热娜古丽有一个不算大的饼干盒子,里面盛放着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喜欢把这个盒子叫罐子。
谁都弄不清这个简单的饼干盒子里究竟盛放着什么,她不允许任何人看,也不会轻易给人看。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不把它当回事了。对全家人来说,似乎不让人看这件事本身也成了一件正常事。要是她突然有一天心血来潮让大家看,反倒成了件新鲜事。
闲来无事时,库尔班喜欢拿这件事逗乐。比如边喝着茶边说:热娜古丽,罐子拿来看一下!
这时,不管热娜古丽抄写作业还是抱着花猫对眼睛,她都会一个箭步跳到里屋的炕上,取下箱子上的饼干盒子紧紧抱在怀里。
谁要是装出要上前抢着看的样子,她会抱牢饼干盒子,吓得大哭,边哭边“妈呀妈呀”地大喊大叫。
一般情况下,看到她这个样子,大家的逗乐目的就算达到了,谁也不会真的要抢看她的罐子。
一天中午,趁热娜古丽高兴的时候,我忍不住问她:你的罐子里装的都是啥?
她回答说:我不说。
我再问时,她只说一个字:美。
我说:你有一罐子美呀!我看一下行不行?
热娜古丽说得快而坚决:不行。
离开库尔班家那天下午,热娜古丽到丰收三场小学念书去了。吐拉罕冲我神秘地招手,随后轻手轻脚地从箱子上取下饼干盒子,掀开盖子让我看。
我正犹豫这样做好不好——我担心热娜古丽知道这件事后会受到伤害。这时盖子打开了,我所看到的东西令我不知所措。
老实说,我并没看到特别的东西,几片形状不同的胡杨树叶,几枚纽扣,几块橡皮和硬币,一个用旧了的沙包,一个羽毛球,几根铅笔芯,几粒玻璃跳棋子,几根皮筋和几只蝴蝶标本……
这就是热娜古丽当生命一样看护的东西,是她的百宝箱,是一罐子美!
若不是亲眼所见,你几乎无法相信这一切。被一个10岁的维吾尔族小姑娘如此看重的宝贝,对一个成年人来说,也许看都不愿看一眼。而成年人津津乐道的重大问题,在热娜古丽看来,也许根本不值得一提。这就是差异或代沟。
站在一罐子美跟前,我惊讶得手足无措。
我多么期望每个人都能保存这样一罐子美呀!
在生命的不同阶段,都有一罐子美,对别人也许一文不值,对自己却贵重得要命。它只属于每个人自己,属于每一颗高尚而质朴的心灵。
一罐子美就是一个人全部的世界啊!
有这样的东西在身边,再远的路程再大的苦难也不害怕了。

=
秦始皇写一部,孟姜女写另一部人家问我为什么有那么多同班同学,初中三年总共六学期,我留了五次级;五五二十五,五四二十,起码三五一十五,一百五十个老同学总是有的。几十年后,回到厦门,集美的老同学聚在一起,有时也开玩笑地帮我计算老同学的名字,现在在哪里,当什么大医师、院长、教授、将领……各类专家。
“书读成这副样子!留这么多级!你每回还有脸借这么多书,不觉羞耻?”这是管图书出纳的婶娘骂我的话。
有时她干脆就说:“不准借!”
留那么多级还借那么多课外书,羞不羞耻?唔!不要紧的!
我只是烦!那些数、理、化、英文课本让我烦!不借书给我也烦!有没有脸借书这句话我至今好笑,借书还要脸吗?
我的第一篇文学“著作”是七十年前四五岁时写在故乡老家新房子的窗板上的,全文是:“我们在家里,大家都有事做。”旁边还画了几个京剧脸谱。
“稿费”很丰富,挨了一顿痛打。
世上多的是这号人:放下前头好景致不看,干脆转过身来,一肚子气,总认为过去的都好,如此的耽误时光,空耗了力气,靠回忆过日子,苦瓜当饭,黄连煮汤,以为是天下第一味道。
世上写历史的永远是两个人。比如,秦始皇写一部,孟姜女写另一部。
几十年过去了,年轻时代那些漂亮的女孩子都已成为漂亮的外婆和祖母。我希望大家都不要难过,人生就是按照诗的安排过下来的。
我的经验是,碰到任何困难都要赶快往前走,不要欣赏摔倒的那个坑。
对社会要世故,对生活对自己当然要孩子气。
卡夫卡说要客观看待自己的痛苦。要有节制。
那年我在意大利开画展。我画了一幅六尺的兰花,几枝兰花叶子,比较抽象。意大利人很喜欢。有人问这张画卖多少钱,我告诉他,中国的办法是一尺多少钱,他就说,没有画的地方也要钱?我说,那就把没画的地方剪掉,光买画过的嘛!

=
塌鼻子山那边有一郎中,塌鼻子,读书不多,每天上午不做事,只是咕嘟咕嘟吸水烟,直到铜烟筒烧红了才熄火。午饭后睡觉,睡到一个大哈欠起床才开始门诊,但限定人数,只看三四十个号子——他晚上要去喝茶,从来不可耽误。
没有人看见他采药,但他总能拿出一种黑药丸,据说那是他半夜里采集和泡制的,几乎包治百病,疗效十分了得。这种药丸有大有小,有粗有细,有深有浅,其中区别只有他自己知道,连贴身的帮手也不大明白。
不光是药,他还有很多旁门左道。比如有个病人高烧不退,见郎中来了就大喊大叫,跳起来朝门外跑。塌鼻子追上去一拳就把病人打倒在地,再把对方拖入水塘,不论对方如何惨叫,不论病人的亲属如何哀求,他死死揪住病人的头发,一次次把脑袋按入水中。直到没有什么动静了,才把几乎半死的病人拖上岸。人们遵他的指示,用好几重茧棉包裹病人,抬到床上去发汗。不到一个时辰,病人果然发出汗来,高烧渐退,神志恢复,亲属们无不欢天喜地。
更奇特的是,某家的一匹马右腿折断,村里人都等着吃马肉。塌鼻子走到屠夫前一举手说不可。他仔细看看腿伤,要马主人找来铜钱一枚,放在火里烧红,再下醋淬火,如是三番,用刀背将铜钱研为粉末,和着谷酒,灌入马口。五六天之后,马腿竟然奇迹般地复原如初。更奇怪的是,几年后这匹马死了,屠马者割开皮肉,还发现有一铜圈箍在当年的骨折之处。
塌鼻子的故事越传越多,最神的事莫过有些人曾偷偷地看他采药——他们后来大惊失色地说,他们看见了,看见了塌鼻子晚上出门,驾船过湖的时候根本不用桨,只拿一根草在水里搅两下,船就走得飞快!
他的门前常常求医者如云。我大姐的晕眩症发作时,我曾经开车拉她去过那里,但发现路边停了好几辆汽车,屋里人头攒动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踮起脚来,也只看见一排背影那边的一顶破呢帽,也算是一瞥他的尊容。当天的号子已经发放完了,没给我们留下机会。
人们说他门诊的一大规矩,就是任何人都得排号,谁也没有优先权。那一次是来了一辆小轿车,是县里某位大人物的太太求诊,陪同前来的乡干部笑脸求情,连塌鼻子自己的侄儿也来拉衣袖,想让官太太破例优先。塌鼻子不答应,说官有大小,病无贵贱,他这里是铁规矩。
但他还是得罪了不少人。打击非法游医的时候,县卫生局说他既无执照,更无文凭,有时还搞迷信,江湖游医的黑诊所必须马上关闭。他从那以后就放鸭子,把一大群鸭子放得肥大无比。人们说,他在湖边睡足了,只消拍三下巴掌,鸭子就会乖乖地跟着他回家。他又想睡觉了,只消把鸭铲立在稻田边上,鸭子就不敢越过鸭铲去吃别人田里的谷。
他站在门槛前,两只脚简直就是两棵树,在地上生了根,四个男子也休想把他推动。但他这一身武功不传子,理由是他儿子性子邪,有了神功可能招惹是非,祸国殃民。有人说:“政府把你的诊所都关了,你还想着国家社稷,难得。”他笑着说:“医道就是仁道,仁者以德报怨,不同卫生局计较。”
他后来又获准行医,大概是一些忠实的客户帮忙,或者是卫生局没法管死,虽然没给他执照,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对邻居们说,他猫肉吃得太多,食德太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