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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读书 1979年-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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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印作《出版祝》,疑有抄误、校误,按通常用语,应是《祝出版》,所以我在文内没有写明诗题。
     
    1979年1月记于浦江西岸

丁景唐
《中国文学家辞典》


    北京语言学院编《中国文学家辞典》,包括古代和现代两部分;附录文学流派、社团等。共约四千余条。
    古代部分收录在文学史上某一时期或某一领域有过影响的、至今仍有作品传世的作家、文艺批评家。某些有著名诗文传世的政治家或其他历史人物,则着重从文学角度介绍。介绍包括姓名、字、号、生卒年、籍贯、生平事略、文学活动及其作品存亡情况,并注明作家传记或事迹出处;对重要作家及其作品思想内容、艺术特点及影响,略加评论,并摘引小量名句和前人著作中影响较大的评论。
    现代部分起自“五四”,止于当今,打破我国辞书只收死人不收活人,只收大家不收小家的情况,凡有一定影响的各族作家及海外侨胞中的作家都在收录之列,史实基本准确可靠。
    现代第一分册已于去年十二月出版,收录作家405人,约34万字。古代第一分册收录442人,于今年4月出版。


光明的祝颂  永在的情谊
纪念《蟹工船》出版五十周年

    早在一九三○年初,夏衍同志就以“若沁”的笔名在《拓荒者》第一期上发表了《关于》一文,这可能是我国文学界对日本革命作家小林多喜二的最早评介。文章写道:“假使有人问:最近日本普罗列塔利亚文学的杰作是什么?那么我们可以毫不踌躇地回答:就是《一九二八年三月十五日》的作者小林多喜二的《蟹工船》。”文末还强调说:“我们可以大胆地推荐:《蟹工船》是一部普罗列塔利亚文学的杰作。”
    小林多喜二的代表作《蟹工船》脱稿于一九二九年三月,起初在期刊《战旗》上连载,同年九月出版单行本。次年春,鲁迅主编的《文艺研究》创刊号(一九三○年二月十五日出版)上就刊出了《蟹工船》的出版预告:“日本普罗列塔利亚文学,迄今最大的收获,谁都承认是这部小林多喜二的《蟹工船》。在描写为帝国主义服务的《蟹工船》中,把渔夫缚死在船栏上,这一工船专为自身利益宁愿牺牲求救的别一工船的数百性命,这种凄惨的场面中,惊心动魄地显示出了两大阶级的对立。”
    一九三○年四月,陈望道等主持的大江书铺出版了潘念之译的《蟹工船》,但不久即被国民党反动当局以“普罗文艺”的罪名密令查禁。我珍藏多年的这册《蟹工船》虽已创痕斑斑,可它经历了半个世纪的风雨侵蚀,基本上仍完整无缺,这是件很值得庆幸的事。
    中译本《蟹工船》的封面呈紫褐色,中绘有高耸的烟囱,挺拔的水塔,以及连绵不绝的城堞式的厂房。构图刚健有力,甚为别致。全书近二百面,轻磅道林纸印造,书品颇佳。而这本“禁书”的最可贵之处,是它的卷首载有小林多喜二专为中译本所撰写的《序文》,现引录如下:
    中国普罗列塔利亚底英雄的奋起,对于切肤相关的日本普罗列塔利亚,是怎样地增加其勇气呢。我现在想到《蟹工船》由着潘念之同志底可敬的努力,得在这英雄的中国普罗列塔利亚之中被阅读的了,感到异常的兴奋。在这作品上所采取着的事实,象在日本底这么一般,对于中国普罗列塔利亚,或许是关系较浅罢。然而,假如把《蟹工船》底极度残虐着的原始榨取、囚人劳动,和被各帝国主义底铁链所紧缚着、被强迫在动物线以下虐使着的中国普罗列塔利亚底现状,就这么换置了过来,是不能够的么?是可以的啊!那么,这个贫弱的作品,虽是贫弱,但得成为一种力。我坚确地相信着这一点。

    哦,同道的中国的朋友们啊,我永久地祝颂你们底康健与光明!
    献给你紧固的握手!
     
    一九二九年十二月七日
    小林多喜二
     
    这篇简洁精炼,而又寓意深远的《序文》,既是这一日本伟大的战士兼作家所馈赠给中国读者的珍贵礼品,也是中日文化交流史上极有意义的一页。在这短短的序文中,它含孕了多么浓郁的革命情谊,它寄托了多么殷切的深挚希望,真切感人地表露了这一日本人民的优秀儿子对中国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热诚祝愿。经过了五十年的悠长岁月,今天展卷诵读,仍为那力透纸背的深情厚谊所浸染、所感动,这永在的温情,将深深镌刻在我们心头。
    《蟹工船》的出版,在我国读书界产生了积极而热烈的影响。王任叔在《现代小说》三、四月会刊上发表了《小林多喜二底》,予以评介与推荐。《中国新书月报》等刊物上也刊载了评论文章。我国许多作家也热心译介小林多喜二的作品,如郭沫若就翻译了《“替市民”》(刊《日本短篇小说集》,商务印书馆,一九三五年三月初版)。当小林多喜二于一九三三年二月被虐杀的噩耗传来,激起我国进步文学界的极大义愤。据《出版消息》第十三期(一九三三年六月出版)报道:“日本新兴作家小林多喜二被害后,中国的作家鲁迅、茅盾等曾去电致悼,并有抗议文发出云。”北平左联的机关刊物《文学杂志》创刊号(一九三三年四月出版)就载文对“刚被日本统治阶级虐杀的普洛文学作家小林多喜二”表示悼念,并发表了诗剧《小林多喜二哀辞》。《洪荒》创刊号(一九三三年七月出版)也发表了《悼小林多喜二》。其中尤以鲁迅的唁电至为哀切沉痛,又复昂扬踔厉:
     
    日本和中国的大众,本来就是兄弟。资产阶级欺骗大众,用他们的血划了界线,还继续在划着。
    但是无产阶级和他们的先驱们,正用血把它洗去。
    小林同志之死,就是一个实证。
    我们是知道的,我们不会忘记。
    我们坚定地沿着小林同志的血路携手前进。
    鲁迅
     
    以上原是用日文拟的,题为《闻小林同志之死》,最初发表于日本的《无产阶级文学》一九三三年第四、五期合刊。
    如今,鲁迅所说的“界限”,由于中日人民的共同努力,已经开始和正在消弭,中日友好的浪潮逐日高涨。小林多喜二对中国朋友的光明祝颂,业已成为现实。这都是足堪告慰这两位国际无产阶级文学运动的前驱者的。建国之后,《蟹工船》又有了适夷的新译本,从而获得了更广大的读者。小林氏的其他作品也被陆续绍介过来,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多卷本的《小林多喜二选集》。广大读者怀着虔敬的心情,认真阅读着这些烙印着血迹的不朽力作;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日本革命作家小林多喜二对于中国革命的恳挚期望、对于中国人民的良好祝愿!
禁书经眼录
胡从经
《吴晗同志和》


    著名历史学家吴晗同志因《海瑞罢官》被林彪、“四人帮”迫害致死,为了纪念他,人民出版社编辑了《吴晗同志和》一书。书中介绍《海瑞罢官》这件冤案的始末和吴晗同志简要的生平,并请吴晗同志的亲友写了回忆文章。附录《海瑞罢官》剧本及《海瑞其人》,以供参考。书封题签廖沫沙。(华)


巴尔扎克谈中国


    在巴尔扎克的著名长篇小说《幻灭》里,曾有不少地方谈到中国。例如,在描绘吕西安的相貌时,就说他的眉毛“仿佛出于中国画家的手笔”。大卫·赛夏在得知吕西安爱上了贵族巴日东太太之后,曾对吕西安说:“可是你们受着成见的阻隔,比她在北京,你在格林兰还要远。”还有“南京缎裤子”、“北京的皇帝”。当然,巴尔扎克在这部小说里谈得最多,说得有声有色的是中国造的纸。他借书中那个正直、善良而又富于进取心的青年发明家之口,对中国纸赞扬备至,钦佩万分。他说“中国纸又薄又细洁,比我们的好多了,而且这些可贵的特点并不减少纸的韧性;不管怎么薄,还是不透明的。当年大家对中国纸极感兴趣。”他还拿中国纸同法国纸加以具体的比较,说用法国仿小牛皮纸印一套精装的服尔德全集,重达二百五十斤,而用中国纸印,则不到五十斤。令人最感兴味的是,巴尔扎克还讲了一个关于校对出身的法国空想社会主义者圣·西门和另一个校对为中国纸的原料问题打赌的故事。前者根据德国医生兼博物学家开普弗的考察和法国教士阿尔特在一七三五年出版的《中国散记》的记载,认为中国造纸的原料是楮,而后者则认为是丝。并把问题提到法兰西学士院,请马赛尔来加以评判。马赛尔倒并非什么造纸专家,但他在跟随拿破仑远征埃及时,任随军印刷所的负责官员,于一八○四年回到法国后,还担任过帝国印刷厂的厂长。马赛尔评判不了,要他们去请教葛罗齐埃神甫(1743—1823年)。这个神甫不仅有介绍中国情况的著作行世,还珍藏着一部附有插图的讲到造纸技术的中国书籍。圣·西门和那个校对果然找到了葛罗齐埃。但这个神甫说他们两个讲的都不对。他根据所掌握的材料说:“中国纸的原料既不是楮,也不是丝,而是用捣碎的竹子纤维做的纸浆。”这个故事大概是巴尔扎克从什么人那里听来,可能还是辗转听来的。所以他没有明确地告诉我们葛罗齐埃神甫收藏的到底是中国什么人的著作。
    如果就中国古代造纸的原料来说,不仅有竹,也有楮和丝。例如,苏易的《简纸谱》就云:“蜀人以麻,闽人以嫩竹,北人以桑皮,剡溪以藤,海人以苔,浙人以麦面稻秆,吴人以茧,楚人以楮为纸。”葛罗齐埃收藏的显然不是这部讲造纸的中国书。否则,他就不至于说圣·西门“他们两个打的赌都输了”。
    葛罗齐埃收藏的该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
    这个问题,在《幻灭》的法文版里,巴尔扎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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