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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大象无形曾国藩-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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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齐布道:“大人猜得不错,团营目前为四个营,最少也得配两名教习才算可以卑职就向大人荐个能员出来吧提标中军千总诸殿元,智勇双全,是块好料子。借调来营教练团营,定会事半功倍。怕只怕,鲍军门不许。”

  曾国藩道:“涤生现在就着人知会张中丞,先将诸殿元借调至抚标中军,然后再来教习团练。如何?”

  塔齐布道:“大人这样办理,鲍军门他就不能不放人!”

  这时,辕门外忽然响起开饭的哨子。

  曾国藩站起身兴冲冲地对塔齐布道:“智亭啊,走,我们去后院的营房饭厅用饭。饭后,我让罗山和王錱带着你察看一下营地,看看各处安得合不合适。”

  曾国藩话毕,热情地携起塔齐布的手,两个人走出签押房。

  萧孚泗带着十几名亲兵急忙从旁门闪出来,跟在两个人的后边。

  塔齐布一进营房大饭厅,见二百几十张大圆桌早已坐得满满的。什长哨长们正在给勇丁们发碗发筷子,只有靠近东墙的两张桌子无人。

  曾国藩竟直来到空桌子旁,先让塔齐布落座,自已这才坐下。

  塔齐布小声问道:“大人,营官们不单起伙呀?”

  曾国藩笑道:“不仅营官们不单起伙,连我这团练大臣,也和勇丁们吃一样的饭哪!智亭啊,你如果觉着不便,我饭后让伙房给你和诸殿元单起伙如何?”

  塔齐布正要讲话,罗泽南和王錱李续宾李续宜各带着几名亲兵走了进来。

  曾国藩急忙把罗王及李家兄弟介绍给塔齐布。

  罗泽南笑道:“塔守备呀,您老怕是从军以来第一次在大饭厅用饭吧?”

  曾国藩道:“罗山哪,你一会儿知会伙房的周升,让给塔军门单起伙教习非比寻常,可是我团练大营的壮大之火呀!”

  塔齐布忙道:“大人万不要如此!大人们都在大饭厅用饭,卑职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像大人这样的朝廷重臣,肯和勇丁吃一样的饭食,这不仅是湖南第一,恐怕也是大清第一了!”

  曾国藩徐徐说道:“我们这团费,可都是湖南百姓,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呀!吃好吃孬事小,冷却人心事大呀!”

  一句话没有说完,塔齐布已是感动地泪水涟涟。

  他用手擦了擦眼泪道:“大人如此煞费苦心,真乃大清之福也!”

  饭后,罗泽南王錱及李家兄弟同着塔齐布去看营地的设置情况,曾国藩则乘了张亮基赠与的花呢二人小轿,带了萧孚泗及二十名亲兵,决定到城外楚勇大营去看望江忠源。

  萧孚泗这是首次以什长的身份管带亲兵随曾国藩出行。听了吩咐,先把腰刀背上,又急忙挑了二十名心腹。心情是既紧张又兴奋,恨不能曾国藩的轿子一出长沙便遇到几个太平军,任他一显身手;却又怕遇见武功高的太平军,自已不仅落败,丢了亲兵营的脸,还连带伤了护卫对像曾国藩。

  从被任命什长管带亲兵的那时起,萧孚泗就一直沉浸在兴奋当中;号衣虽然还没有发下来,团练会操还未正式进行,他却已开始每日带着他的五十名亲兵,一早一晚地操练了起来。他带人操练偏偏又不能到大操场,只能在辕门左右。发审局的辕门空场上,这几日一直尘土飞扬。

  曾国藩的轿子一出长沙城关,曾国藩自已先就吓了一大跳:长沙城外已无了静寂之地,到处都是插着绿营旗营的营盘;往来的路上已极少能见到百姓的影子,除了骑马的武官坐轿的文员,就是一队一队会操的营丁。

  曾国藩让萧孚泗着人问了问,这是何处的营盘,楚勇的大营扎在哪里。

  亲兵一会儿回来禀告:“大人,这是即将开往九江的旗营。楚勇的营地还要走十几里的路程。”

  曾国藩在心里感叹一句:准备收复九江的旗营,紧挨着长沙城关扎大营,不知是为了逃跑方便,还是在替张亮基守长沙;而保卫长沙的楚勇大营,却被挤出了原防地。不知是楚勇想收复九江,还是旗营在保卫长沙!

  曾国藩坐在轿里,一边感叹皇上失策,一边用眼睛细细观察这些旗营会操的情景。旗营会操是分开进行的。有的按营,有的按哨,有的干脆就十几人。会操的内容也很单一,全是在练跑步,一队一队地绕着一大块空场地一遍遍地跑来跑去,跑得曾国藩坐在轿里都头晕目眩。

  曾国藩不敢再看,闭起眼睛催促轿夫快行,争取午时赶到楚勇大营。

  正在这时,从一处营房里,忽然涌出一乘仪仗整齐的八抬绿呢大轿,上了官道迎面奔长沙而来。

  曾国藩急忙让轿夫把轿子闪在路旁停下,待绿呢轿子通过后,再前行。

  轿子很快便来到曾国藩的跟前。

  曾国藩掀开轿帘定睛一看,见绿呢轿的轿帘忽然一掀。

  曾国藩看得真真切切,轿里坐的正是湖北提督已署河南巡抚的琦善。

  琦善的轿子从曾国藩的轿前很快通过。既未停轿,也未放慢速度,眼望着箭一般地去了。曾国藩一愣,他没有想到,他在这里能见到琦善。看样子,琦善并不像张亮基说的那样已经赶往任所。

  按大清官制,武官自将军以下,见了二品文职大员,是必须要施礼问安的。武官品级虽高,身份却卑;文职品级虽低,身份却尊。曾国藩眼下虽是丁忧官员,可毕竟是大清堂堂的正二品侍郎。琦善见了曾国藩,是必须要施礼问安的。琦善却全然没有把曾国藩当成二品侍郎。

  见曾国藩只管两眼望着前方不说话,萧孚泗道:“大人,我们走吧?”

  曾国藩这才惊醒道:“走吧!”心情却不再似先前的舒畅。

  又走了半个时辰,前面忽然又出现一个整齐的营盘。号旗在风地里呼啦呼啦地作响,几百人正在一块空地上演练阵法。

  曾国藩暗道:能这样严格会操的,定是江忠源的楚勇。

  萧孚泗已对着哨兵喊:“快去通报你家大人,湖南团练大臣曾大人来了!”

  哨兵闻言转身走进辕门。

  不一刻,满脸疲倦的江忠源匆匆地走出来。

  曾国藩这时已走出轿子,一见江忠源正要开口讲话,江忠源却一步抢过来边行大礼边道:“署湖北按察使帮办湖北军务司里江忠源叩见大人!”

  一听这话,曾国藩猛然记起,江忠源已经升署了湖北按察使,下旨的时间和琦善署理河南巡抚只差一天。

  曾国藩一把把江忠源抱住,道:“江臬台,您已是朝廷带兵大员,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丁忧的官员!您是要羞杀涤生了!”

  江忠源站起身说道:“大人自谦,岷樵却不敢不师事之。大人快快请营房里歇息。”

  到了营房的办事房,江忠源着亲兵先沏上一壶茶来,又传话给伙房,速速置办一桌素席抬进来,他要与故人长谈。

  重新落座,江忠源当先说道:“司里上日随抚台到发审局去看望大人,因是例行公事,无法与大人详谈。原打算过一二日,单独去看望您,好好和大人说说话。哪知回营的当日,便被抚台遣调到城外!岷樵正要找个时间进城去看望大人,怎奈事繁,武昌周边长毛频频出现,细作出入又密,岷樵是一刻也不敢离开大营大人不生我的气吧?”

  曾国藩道:“将军威名赫赫,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日,岂能以私废公?将军带勇助守长沙,才保得湖南几次度过险情。此情此义,天地可鉴!我来军营,一来解思念之苦,二来则是要向您老弟学习办团练的经验。”

  江忠源笑道:“大人敢则是来讥讽岷樵的吧?大人是我大清,声震寰宇的五部侍郎。兵部的事情了如执掌,这些谁个不知!”

  曾国藩小声问:“岷樵,您已是鄂臬,怎么还不去赴任?”

  江忠源道:“武昌并不肃静,我想等等看。”

  曾国藩诚恳地说道:“不说这些了。岷樵啊,我们说些家里话吧。家里都好吧?京师一别,屈指算来,总有五七年了!涤生真是无日不思念啊!”

  江忠源被曾国藩的真情所感动,他站起身道:“岷樵是个不中用的人。如不是长毛起事,我是真想定下心来,跟着大人好好学学书法呢!大人此次临危受命,不啻旱天雨露,真湖南之幸事!大清之幸事!大人到了长沙,岷樵就知道,大清的江山有救了!大人啊,这不夸张吧?”

  曾国藩苦笑一声道:“岷樵啊,您哪里知道这里面的苦衷!我是个丁母忧的人,期未满而任事,已属不该;如再张扬,天下人将如何看我!我又如何面对天下人!”

  江忠源忙道:“大人此言差矣!如不是长毛作乱危及社稷,皇上岂能亲自下旨,让大人出山,主办湖南的团练?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大人既已出山,就该放开手脚,轰轰烈烈地干出一番大事业!岂能因顾忌别人的议论,而畏首畏脚?大人非小官小吏可比,大人可是朝廷倚仗的重臣哪!皮之不存,毛将附焉?国之将破,孝又何存?大人,岷樵素来言直,还望您老宽恕唐突。岷樵适才所言,一半是公心,一半是私情。公心则是,盼大人练出劲旅,力挽狂澜,重整大清江山;私情则是,大人成名,岷樵也能分一点荣誉,得一分功名,也好留个美名在人间。

  江忠源的一番话,直说得曾国藩沉思良久,开言不得。

  这时,两名亲兵抬着一桌素菜走进来。

  江忠源急忙让亲兵传话,请萧孚泗等人到大饭厅用饭。

  萧孚泗进来道了谢,才同着亲兵走出去。

  江忠源这里亲自为曾国藩重斟一杯茶,自已也倒了一杯女儿红,这才端起杯道:“岷樵这第一杯酒,祝大人练勇有成,扫除湖南境内的一切丑类!”话毕,一饮而尽。

  江忠源抹了抹嘴,又给自已倒上一杯,道:“这第二杯酒,祝大人练成劲旅,扫除海内丑类,还百姓一分安定,还大清完整河山!”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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