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做梦大师-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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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治者,那么,我们所要服从的统治者,可能是某一部份的自我(通常是潜意识),或者,我们已经接纳的某种群体态度。不论是梦中,或是白天的生活,我们都应该是领导者,那个不知名的声音(在梦中,它的形象几乎都是知者)表达出惋惜,人民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最后希望被处死。梦中的背景──埃及,是前文明期的埃及,文化与政治尚未高度发展,这意谓着,梦中的「人民」代表谭雅人格中的某些方面,这些方面需要出色的领导人带领他们体认出伟大的潜力。在新国王运用权力中兴王朝之前,旧国王必须先被处决,这样的主题常见于世界各地的文学作品中。在梦中,这经常象征着,在新的信仰结构与新的信仰态度赋予人格新生命之前,旧的信仰结构与态度必须先被消灭。也许,谭雅梦到的法老王是一名年轻的国王,这让他想起了伊恩,因为伊恩代表着她某些限制性的旧信仰与旧态度,这些信仰与态度决定了她的本性,也决定了她对夫妻关系的看法。
至于她梦中出现五颜六色的枕头,这个梦境影像令我百思难解。数个月之后,谭雅告诉我,那个色彩缤纷的枕头代表她所做的梦,或者,代表地对梦的态度。依照她的反省,做梦的时候,她似乎很容易被五光十色的奇幻梦境影像弄得目眩神摇。虽然地平时喜欢与人讨论梦境中的异国风情、神话、原型等等,但是却无法辨识出梦境影像与日常生活事件的关联。在她的这个梦中,所有的迹象都在显示,死刑是她自己送给自己的。
做完「魂断埃及天空下」之后,那一夜她又做了另一个梦。她梦见伊恩断断续续控制着她所拥有的热水炉。而所有的人似乎都认为热水炉是伊恩的。一名企业家提供大笔经费给伊恩,觊觎这个热水炉。伊恩希望谭雅能把热水炉卖给他,再让他出售给他人,从中获利。谭
稚怒斥伊恩说,热水炉是她的,无论价码开得多高,她抵死不卖。做完梦后,谭雅觉得内疚,觉得对待丈夫太过自私。谭雅似乎有点开窍了。她问自己,热水炉代表什么意思,她终于看出,热水炉象征她永无穷尽的活力与创造力。她开始觉得,无法过更为活泼、外向的生活,等于扼杀了她的创造力。然而,要过自己喜欢的生活谈何容易,谭稚早已屈就伊恩的生活形态,夫唱妇随,他们也已经习以为常,闲暇时只有夫妇两人相处,如果其中一人不作兴相陪,彼此就会心生妒意。
「热水炉」之梦后大约三星期,谭雅梦见了著名的舞蹈家伊莎杜拉.邓肯向她说,伊恩不是她的良人,而且,她的丈夫性格和她相差十万八千里,所以在生活形态上无法找出满足彼此需求的折衷点。然后,伊莎杜拉带着谭雅去见容格,说:「容格先生,请你让她明白,这对夫妻的性格永远相克。」谭雅拒绝接受他们对她婚姻的诊断。她坚称,他们的爱可以克服障碍,此外,她唯一需要的是多成长些,体会出她外向的性格是多么肤浅。谭雅带着一肚子狐疑转醒。这个梦是她孵出来的,希望梦能指点明路,助她克服婚姻的不满。她深爱着丈夫,觉得跟他心意相连,可是和他一起生活却又很不自在,过一天算一天。现在,她最为敬重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有活力、有勇气、有创造力的自己,另一个是在众人眼中表现杰出的丈夫,可是,坚持自己顺应性格内向的伊恩,这样的努力似乎不会有希望!
谭雅从梦中获得的启示是,她要加倍努力,找到方法做她爱做的事,但又不背弃丈夫。她同时决定,务必控制她的酷意,让伊恩在下午或晚上,独自一人乐在其中地阅读。她自觉到,伊恩和她个性相反,因此,彼此一定要有可以用自己风格表达意见的机会,以及自由独享时间的转圜关系,否则将会像胀满气的压力锅,岌岌可危。要做好这件事颇不简单,因为他们彼此互相依靠,害怕失去对方,稍有不慎,关系会立刻转变。
如同连续剧剧情,谭雅与伊恩有恩爱时光,也有反目时刻,不过,对于他们应该无时无刻在一起做同样的事,这个观念已稍稍松动,比起以前,他们更加恩爱,较少反目。伊恩与谭雅也多少独立了些,多少能欣赏对方的性格。他们有了些许成长,更能省察到必须满足对方的需求,而不是强求对方非相陪不可。对伊恩来说,他并不觉得改变有那么必要,因为婚姻早就适应他的需求,而且适应得很好。本来他就不必跟独立的妻子讨价还价,但是现在却面临选择,该给妻子更多自由,或是失去她。他早就清楚他们之间有很大差异,妻子逐渐成长、独立,他很欢迎,可是也很担心。
谭雅非常希望她与伊恩的婚姻能顺畅运行,不过她却越来越不愿意过那种没有慢跑、没有跳舞、不能和活泼友人在一起的日子。她也知道,伊恩也在尽力顺应她的需求,可是她却觉得愧疚,因为有时候会让伊恩痛苦不已。谭雅知道,当她没有伊恩相陪,整天外出打网球、跳土风舞,伊恩的内心是多么难受。她说她觉得窒息,也觉得自私。谭雅完全迷惑了。她比以前更感谢伊恩,然而,她在生活上的冲突却也更为惨烈。
伊莎杜拉之梦后两个月,她又孵了一个梦,这一次,她希望梦能告诉她,她们的努力有没有进展?她们的婚姻是不是更成熟。梦境制作人有了如下的反应,紧随其后的是谭雅所做的评注:
我在沙漠,沿路走着。伊思是个小男孩,我牵着他的手。和风吹拂,突然间,刮起一阵旋风,诸神乘风下凡,他们传出多重回荡的回音,对我说:「如果你不跟伊恩分开,死路一条。」我告诉众神,不要逼我,我一定要和伊恩长相厮守。任何事我们都将携手共度。接下来我发现自己在一家医院──监狱里,等候行刑,伊恩带花来探监,但是帮不了我。薄暮时分,我将被带出去行刑。无路可逃,这一次众神赢了。(「旋风中的神」)
这个梦逼真得难以置信。它告诉我,到头来一切都没有变,我走的是一条「死路」。伊思为什么是小男孩?我付给伊恩的爱,多少有些欲望,像要用母亲的爱照顾他一样,难道我想给他信心,让他知道他就是他自己,没有问题吗?也许我真的用这种方式对待他,因为我自己非常渴望被人需要、被人所爱。小孩不会像成长、有自信的男人,离开我身边。伊恩没有置身监狱,我才是。我是生病的人,住在医院,他不是。唉,因为这样我才拒绝听神的话,我大害怕孤独,所以我才选择一个永远不离开我的男人,让我觉得有安全感、让我觉得被人保护,就跟父母离婚一样。我选择了一个好男人、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可是我也选择了注定不好相处的男人。我批评他只顾自己。我也告诉自己,他很害羞、内向,因为他感情不成熟,或者这方面他一无所知,所以我才希望能像母亲一样照顾他。我免得惭愧,现在该怎么办?
又过了好几个星期,伊恩受邀赴欧参加国际法学会议。谭雅决定,不向工作单位请假陪伊恩参加为期六周的旅行。她要看者自己能不能单独生活一阵子。启程的日子到了,谭雅想到即将小别,眼泪不断洒落。伊恩鼓励她相随,她拒绝并说,她一定会克服自己,在末来的六星期好好单独过生活。第二天伊恩离开了,没有妻子相伴,他很惆怅,不过谭雅却更感伤。
清晨的凄风苦雨别离之后,那一晚,谭雅祈求梦能帮助她暸解,为什么她那么伤痛,好像一辈子都见不着伊恩似的,她的梦是这样子:
我们一群人在景致怡人的户外花园共进午餐。某人告诉我,我后面的那头「乳牛马」痛苦不堪,因为牠正在吃羊。我没有转头去看乳牛马,我只说:「可是,为了维生,牠一定要吃羊啊。」根本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然而我猜想,真的要吃羊一定很辛苦。可是别忘了,乳牛马一辈子都要吃羊。然后我转头看这只半乳牛、半马的动物。牠真的很痛苦,要把躺在地上的羊杀死,然后全部生吞活剥。有人接嘴说:「你说的不错,这是牠第一次有意识地在做这种事。」(换言之,牠必须杀羊、剥羊皮,而不是人从罐头倒出一碗羊肉给牠吃。)然后我和乳牛马四目相投,我们体会到彼此正分享同样的痛苦──我与伊恩分别,而乳牛马一定要吃小羊维生。这只乳牛马,现在几乎是马了,牠挨近我,安慰我。所有的痛苦彻底从心中消失,我开始觉得有了新活力,还有新的幸福感。真美妙!我醒了过来,觉得治好悲伤,重新恢复力气与活力,我终于体会,这些力气与活力,我在生活中已整整丧失了两年。(「乳牛马」)
谭雅觉得不需要访谈自己的梦境制作人,对她而言,梦的意义以及梦所达成的效果,再明白不过了。她把梦写在笔记中,并有如下的评注:
未来的六个星期没有伊恩相陪,我已下定决心好好活下去,我要把像绵羊般的软弱(sheepish)吞进肚里,也就是说,把我过度依赖的部份吃掉。这很辛苦,但是如果我想生存下去,成为完整的人,这是亳无选择余地的。梦中那个不甚确定的乳牛马也是有道理的。它同时是乳牛,也是马。乳牛就像温柔、包容的女性,马则是精力旺盛的男性。我从来没有同时表现这两方种特性,因为我不敢牺牲自己对安全感的需求,于是我温顺如羊(sheep like),依赖人、被人保护。其实,生命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应该活泼些。我的乳牛马有无限活力,因为它勇往直前,把羊吃掉。我充满活力,并体会到我不再像以前一样依赖伊思,这是最后一次了。我觉得又重新活了过来,而且我也体会到,我不必放弃我的独立也能有安全感。现在,我知道自己很兴奋。过去我为了获得安全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啊!今天早上,我还是个非常消沈的人。未来伊思是否能与我长相厮守?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不能的话,我知道我们两个都能活下去。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