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8大奇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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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警官站在门口朝里探探头,开玩笑说他不想进去把自己的脑袋给炸飞掉。
我把脚伸进没点火的加热炉里,翻拨炉灰。然后我们又下到一楼实验室,那里的大炉子生了很旺的火,炉膛好像刚刚打扫过。我看见一只茶叶箱,里面装着鞣皮,最上面放了些矿石。我后来跟人提起过这件事,因为我当时一眼就看到了,所以印象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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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肢之谜(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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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到了卫生间,伊弗任说那是韦斯特教授的私人地盘,只有教授才有钥匙。教授将我们送出实验室,在我们身后关上门。几位警官都说,他们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我再次见到韦斯特教授是11月30日晚上,在列维利街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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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达医学院后,先去了教授二楼实验室的密室。有人问起楼下卫生间的钥匙,可能是我问的。韦斯特教授说钥匙都挂在架子的尽头。我们找到了钥匙,但是插不进去,我们就把门给砸开了。
我听见他们说在冶炼炉里找到了骨头,又有人说别动,留在那里,先让法医陪审团看了再说。然后我们就从地板门下到地下室。断肢已经取出来了,放在一块木板上:腹腔、右大腿和右小腿。韦斯特教授的情绪异常激动,警察们让他站在距那些残骸八九英尺远的地方。过了10到15分钟,他们把他带回了马车。
第二天下午,富勒警官发现胸腔和大腿时,我也在那里。我看见他们把茶叶箱从墙角里拖出来,再整个翻转过来。大腿是插在胸腔里的。左大腿和一柄刀从箱子里掉了出来。那段身子和大腿用一条绳子缠着。我们把它们取出来,和其他肢体摆在一起。
星期日,普特南警官找到那条染了血的裤子时,我也在那里。我看见一柄很脏的刀,还有那把从墙上的钉子上取下来的锯子。伊弗任捡起两支笔递给我。
在他被捕的第二天上午,我和柯拉普探长,还有一位剑桥的警察山德逊一起搜查了韦斯特教授的家。我们12点左右到那里。第一次我们带了搜查令,第二次没带。我们撬开了教授家酒窖地上的砖。
法庭记录翻过一页:
我叫帕迪克·麦戈万,从去年9月16日起,在派克曼府上听差。
我记得博士失踪那天,上午8点到9点,有客人造访,要求见博士。我不认识那人,他也没有报姓名,所以不能确定他就一定是约翰·韦斯特教授。我听见那人和博士说他们下午1点半见面。我听见博士说,好,他同意见面。
下一页:
我姓肖,名罗伯特·高尔德,是已故乔治·派克曼博士的姐夫。如果博士还活着,他应该在今年的2月满60岁。派克曼博士和被告韦斯特非常熟悉。但我是一直到告诉他韦斯特卖给我矿石的事,才知道教授欠了他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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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0日晚上,我听说发现了断肢,并且亲眼看见了。它们看上去确实像是乔治·派克曼博士身体的那些个部位。主要是胸毛和腿毛的颜色和密度等,跟我以前在他身上看到过的完全一样。我曾经见过他的胸毛。至于腿部,那是在去年11月,他失踪前不久,我也看见过。那天早晨很冷,他来我家时没有穿大衣。我就跟他说,我觉得他穿得不够暖和。他说他连里面的衬裤也没穿,还拉起裤腿让我瞧。我看见他的胸部是他有一次敞开胸襟,跟我显示他的胸毛有多浓密。至于他的大腿,我就说不好了。还有那些断肢的形状、胖瘦和大小等等,都与派克曼博士的体格正相当。总而言之,我就没看出有什么地方不像的。
我也看见了从炉灰中扒出的假牙。我知道他装了假牙。
验完尸之后,那些断肢都交给了我。我负责将它们入殓、埋葬。
至于我和韦斯特教授,还有派克曼博士生意上的关系,我在1848年4月18日或19日收到被告的一封信,要求和我私下里会晤,我就安排了第二天上午。他来了,说他真是觉得很难为情,说他要是不马上凑足多少多少钱,偿付一笔已经逾期一年的债务,警察就会登门抄走他的家具。他希望我买下他的一箱子矿石。我说我不需要矿石。他说也许我可以把矿石捐赠给某某院校或某某研究机构。他开价1200美元。我再次拒绝。但是他不停地劝说,不停地给我施加压力。最后,我不得不同意帮助他。我问他那笔逾期的债款一共是多少。他说600美元。我说如果他能找到哪家银行兑现我手里的票据,我就买他的矿石。后来他又来了,还是同一天上午,说他已经找好了银行,我记得好像是乔尔斯江银行。我给他开了票据。这就是那张票据的收条,日期是4月20日。不久,他给我送来了矿石的编目和买矿石的账单,我当时没有细看就收起来存档了。6月6日,他来收账,我给他开了一张200美元的支票。8月3日,又给了他400美元。所有这些账目上的往来我都有他的收条。后来他又说,假如我不反对的话,他想留下一些已经列在编目上的矿石。我对他说,留下可以,只要他付利息。但他不愿意付利息。后来我们就没再谈论过这件事了。
那以后不多久,有一天,我和派克曼博士一起在弗侬山路碰到韦斯特教授。走过之后,我问派克曼博士,韦斯特教授在哈佛的工资是多少。1900美元,他回答。我说:“那连他全家人花销的一半还不到。”然后就扯到了他问我借钱和卖矿石的事。派克曼博士马上说:“他怎么有权利卖那些矿石?他已经都抵押给我了。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看契约。”他带我到了他家里。我比较了他的契约和我的账单,确实是同一批矿石。他又说,他要去找韦斯特教授,给他一点教训。他说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诈骗行为,理应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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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答被告方律师爱德华·索耶尔的交叉取证时,罗伯特·肖说:“如果我不知道派克曼博士已经失踪,便不会以为那些断肢是他的遗骸。在我得出这一结论时,派克曼博士失踪的事实和那些毛发的颜色同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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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肢之谜(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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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位证人:
富朗西斯·图克,本埠警署署长。我是在11月24日,星期六得知乔治·派克曼博士失踪的……
11月30日,星期五,我听说发现了人体断肢,便立即带上一把左轮手枪,先到罗伯特·肖先生家里见过伊弗任·利托菲尔德,然后一起去哈佛医学院。
到了医学院,我们先从抽板门下到地下室,弓着腰在隧道里走了大约60英尺,一直走到后墙,或北墙。那里横跨的管道墙上被凿了一个洞,约18英寸直径,刚够一个人钻进去。我们带了一盏煤油灯,照在洞口一看,里面有几块人类肢体。
我让崔诺蒙警官和伊弗任爬进去,把那些断肢都递出来。我们找来一块木板,把肢体一一放在上面,一副盆腔,一条大腿和一条小腿。我问伊弗任除了这个洞之外,还有别的入口可以进到排污管道里吗,他说没有。
这时候,我们听见楼上有声音,以为是韦斯特教授,就赶紧冲出地窖。我手里握着枪等在实验室正门旁边的库房里,直到警员们回来报告说,他们都搜过了,一个人也没有。
我走到冶炼炉跟前,看见柯拉普探长手里捧着一些炉灰,或熔渣,上面结了一块骨头。我马上命令柯拉普、斯朴尔和史达威去剑桥逮捕韦斯特教授。
我带来了一些在实验室熔炉里找到的骨头,现作为物证提交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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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出庭的是两个12岁的小男孩摩尔和普鲁特,他们都住在哈佛医学院附近。11月23日1点半到2点之间,他俩看见派克曼博士去医学院。摩尔和普鲁特说,他们能记住当时的时间是因为他们刚刚吃了午饭回来,所以应该是下午2点之前。
距哈佛医学院75英尺处,乔尔斯江边一家铁匠铺的三兄弟也作了相似的见证。三个兄弟中最年长的埃利亚·伏勒尔说:“我认识乔治·派克曼博士,我们经常看见他,也和他打过一些生意上的交道。我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11月23日,星期五下午1点半至2点之间。我当时正和我兄弟阿勃特站在铺子外面的人行道上,博士沿葛洛福北街西侧的人行道一路走过来,从我们身边经过时跟我们点了点头。他是朝哈佛医学院方向走的,但我当时没有转身看他是否进去了。他走得很快,行色匆匆的样子。他穿着黑色的紧身大衣,黑背心、黑领结,丝绸或缎子的,戴一顶黑色的高帽。”
保罗·荷兰先生的食品店离哈佛医学院两个街区。他告诉陪审员们,23日下午1点到2点之间,派克曼博士到他店里要了些糖和奶油,临走时留下一棵玻璃莴菜,说他“过几分钟就回来”。但是派克曼博士没有回来。那棵玻璃莴菜在店里一直搁到第二天下午,乔斯·肯司利先生来打听博士的下落时才带走了。
法医贾贝兹·普拉特博士在证词中说,他在韦斯特教授的冶炼炉里找到了“一块带假牙和其他牙齿的人类颌骨。我还看见炉膛内壁的砖墙上附着若干炭渣和骨头的凝结物。我用一根弯曲的铁钎把它们一一敲下来。后来又发现了两三颗零散的假牙。警察们将碎骨从炉灰中一颗一颗地捡出来,用纸包好交给我。后来我都给了捷夫·威曼博士,因为我要去通知我的法医陪审团成员第二天到哈佛医学院验尸”。
在召集陪审团的同时,普拉特博士指定了一个由三位医学专家,温思洛·路易斯博士、乔兹·盖博士和詹姆斯·司托博士组成的“医学委员会”,他们的代表向法庭提交了委员会的报告:
温思洛·路易斯,医生。我于韦斯特教授被捕后的星期六下午到哈佛医学院查验警方在那里发现的人类肢体。和我们一起进行这项工作的还有捷夫·威曼博士。
后来,盖博士、司托博士和我本人共同起草了非常详细的验尸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