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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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掉了你父亲身上的衣服,同时也让我自己变得一丝不挂。”
她突然从被子里仰起头来大声责问道:“你为什么杀死了我父亲?”张岚拧开了开关,平静地说:“我为什么要杀死你父亲,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地跟踪我,你肯定怀疑上我,好了,争吵是没有意义的,我承认我自私、贪婪,然而,杀死你父亲对我毫无意义。睡吧,睡吧,睡过今夜,你就会平静一些,如果你还想听我和你父亲的故事,我会继续讲下去,然而我明天必须离开这座城市,我必须去找到那个男人……”张岚的瞳仁突然睁大:“我承认,从内心我对你父亲并没有产生过爱情,但产生过感恩,自从他死以后,这种感恩就一直在持续着。”
张岚的嘴唇在灯罩散发的微光中停留了片刻,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回她房间去了。范晓琼把头置放在枕头上,她累了,为了这种毫无结果的追问,她就像一头狩猎后的困兽从旷野回到了巢穴,疲惫包裹着他。忘我地进入了梦乡世界。睡在一张从未睡过的床上,她翻身而起,她想起了现状之一:她所跟踪中的嫌疑人就在旁边,在她跳得很快的眼皮底下,她不能粗心大意,她不能让嫌疑人跑了。
而此刻,那个叫张岚的女人已经上了火车站,这并不是她畜意逃跑的意图,而是在早晨醒来后的一刹那,在她看见拂晓的时刻突然产生的灵感,人生活在灵感之中,人在突如其来的灵感之中选择着自己的意图、图像、快感、忧伤的去处。张岚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突然发现生活中突然出现了一条尾巴,这就是她过去的情人的女儿。
在拂晓之前,她并没有想过要摆脱她,这个葱绿色的女孩子,让她想起她的情人,然而,当她从床上起来掀开窗帘时,她突然在眼前掠过了女孩子的目光:那像一道道寒光般穿透在她灵欲中的目光仿佛钉子一样将她的身体钉在了墙壁上。她突然想摆脱这个女孩子,她突然想在这一刹那,在散发出灵感之光的一团迷雾之中奔赴而去,按照原来的计划去寻找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也许是出现在夜总会中惟一爱过她的男人,可那时候她已经攀附上了音乐家,自从那个夜晚,她让音乐家喝得酩酊大醉以后,她就在音乐家的怀抱里攀援着上升着,当那个男人偶然地来到夜总会时,她正在寻找各种手段去跟音乐家赴约。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跟她的年龄相似。当男人在夜总会的舞厅中把她当作舞伴时,她像任何以往一样,贴近那个男人,他付给她酬金,她当然要他快乐。男人一直没换舞伴,一直让她贴着她的影子跳舞,第二天男人又来了,又让她做舞伴。第三天男人又来了,男人跳舞时突然对她说:“我想好了,想把你带出去,你愿意吗?”她仰起头来看着这个年轻的男人,那时候她刚进入20岁,男人不会比她大多少,在她眼里,男人却显得幼稚,她不喜欢这种幼稚,她知道她需要成熟的男人,一个成熟的男人可以完全改变她的命运,而一个幼稚的男人能把她带到哪里去呢?她不吭声,男人灼热地说:“我爱上你了,我无法克制地爱上你了,我想带你走,我是真的。”
年轻的男人开始纠缠上了她。正是在那一刻她作出了认真的选择,她绝不跟这个年轻的男人离开,她要等待。她屏住了呼吸,她开始走上火车。她自以为已经摆脱了她情人的女儿。不错,她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那个女孩子,她掏出了电话本,那袖珍电话本就在她温柔的手掌中,她似乎握住了那个男人的手心。
《嫌疑人》第十章(2)
而在她身后,是她情人的女儿。范晓琼在找不到张岚的情况下突然想起了丁华,这似乎是她触手可及的一根线索。如果失去了这条线索,她就失去了捆绑父亲死亡之谜的力量和勇气。她记不清楚自己是怎样找到丁华的,她打了一辆出租车,自从她发现张岚消失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在顷刻之间突然空了,她为什么逃跑?为什么在范晓琼入睡之后奔逃出去,只存一种可能,她就是范晓琼所寻找的那个嫌疑人。
她敲开了丁华的门,她看到了丁华的妻女:那个女人刚刚起床,披着一头乱发打开了门,迟疑地问她找谁?而她的女儿,已从屋里走出来,那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也同时盯着她。母女俩都在盯着她,问她是不是找丁华。她点了点头。女人搜寻着全身,冷漠地说道:“这么大清早把找丁华,你有什么事啊?”她不想解释她生活中存在的困境和关系到的一桩桩人命案的问题,因为在这里,她解释不清楚这个问题,然而,她越是沉默,那个女人就越是想追问她,女人先是请她进了屋,这时候女人显得很客气,当她进了屋以后,女人突然锁上了门,她已经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东西:一种并不友好的,潜藏着敌意的气氛在这房间里上升着。女人笑了笑说:“你是不是勾引我男人的女人,你胆子真大,敢这么早找我男人,你是不来索取我男人欠你的酬金。像你们这样的贱妇我见得多了,如果你敢抵抗,我就把你送到附近的派出所去。”这是一个充满了敌意的女性,也是一个遭遇到背叛的女人,她的瞳仁中燃烧着报复的火焰。她压低声音说:“无论你怎样贱,我都不会离开我的男人,我要守住婚姻,我要誓死捍卫我的婚姻生活。”
在这个女人的眼睛里,她突然变成了贱妇,她申辩着,然而语词不达意是苍白的。她不得不掏出工作证件和身份证件,女人又问道:“既然如此,像你这样研究动物学的女人,怎么会跟我男人联系在一起呢?”她不得不谈到自己的父亲,当她谈论父亲时,眼里开始潮湿起来,那是一个死亡之谜,为了解开这个谜,她不得不谈到张岚。
张岚这个名字顷刻间使用那个女人的眉毛凝固成一道弯弓,她低声说:“我明白了,张岚跟你父亲有染,当然也跟我的男人有染,许多年前,当我的男人把张岚带回批发市场时,我男人也同时把张岚带到我面前,我从表面上接纳了这个女人,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却一刻也不能容纳下这个女人。我知道那个时候,我男人的生活才刚刚越轨,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一个越轨的男人,我使出了这样的计谋。
《嫌疑人》第二部分
《嫌疑人》第十一章(1)
女人在这时的计谋是什么呢?当女人的丈夫把张岚安置在地下仓库中时,她就仿佛已经看见了她的内心嫉妒的场景:她的丈夫一次又一次地潜入地下仓库,趁着幽暗的光线一次次地与女人偷情。于是,她在这种场景还未发生之前,在男人外出时潜入了地下仓库。那是一个阴天的午后,女人怀里揣着一把匕首说道:“你必须尽快地离开此地,这个世界无法容纳你,如果让我发现你和我丈夫通奸的事情,我就会杀死你,你没有时间考虑,你必须尽快离开。而且你不能告诉我丈夫我来过这里。“她的匕首已经在空中划了几道圆圈,这也许是她第一次触摸到匕首,所有人的第一次都意味着心跳加速,心慌意乱。匕首抵达了她的脖颈,在她的胸部晃动了几下离开以后,她清醒了,她决定离开这个环境,她很容易就寻找到了借口,就连丁华也不得不在她的借口面前妥协。
她有足够的借口离开,她用她的肉体付出了代价,她不是别的妇人,她就是张岚,在被一个人的匕首相逼之下,她理智地回到了原处。一个人的原处不是他人带来的,而是自己确定的,而另外一个女人,丁华的丈夫,她有着她自己的欲望,那就是不让别的女人潜入她的生活的核心中央。当她利用匕首的锃亮威逼了女人时,她竭力掩饰住那种恐惧。然而,之前的担心被推翻了,她没有想到那幻觉中僵持的一幕并没有发生,而她的匕首依然握在手心,余温在手心中穿流时,那个叫张岚的女人已经走了。据说又回夜总会去了,而且肯定的说张岚这样吃青春饭的女人只可能回到夜总会去。
此刻,女人放松了敌意、警戒的防线,她突然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环绕着范晓琼说道:“既然如此,你找我丈夫丁华对你有什么帮助呢?显然是一个问题,一个不合时宜的,模棱两可的问题,既然问题已经展现在面前,就要触及问题的核心:对此,女人很敏感地找到了根源,她仰起头对范晓琼说,她丈夫已经外出了,是出差,到外地调运货物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相。不过,仓库的货物确实已经越来越少了。而且丈夫出差是正常的,因为丈夫每年都要出差,每年都要利用火车厢从异乡把各种物质运载而来,所以,丈夫跟火车有联系,他总是出入于火车站。女人说,如果说我丈夫对你有帮助,那么你可以给他打手机。因为他与那个叫张岚的女人保持着联系,我知道,即使是那个女人已经撤离了地下仓库,然而,世界还是很广大,我有过几次跟踪我丈夫的经历,你想听一听吗?
女人突然想倾诉,这就是女人,她大约已经找到了兴奋点,女人在之前早已经把女儿支开。女人给范晓琼倒了一杯热茶,其实,范晓琼已经没有时间坐下来品尝热茶了。然而,女人似乎想把她的肩膀抓住,似乎女人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坐下来手捧着女人的那杯热茶,她知道,女人已经放弃了敌意,女人已经把她当作了同谋者,所以,女人要倾诉,于是,在女人的倾诉中出现了三次愚蠢的的跟踪。每一次跟踪都与夜晚有关系,女人承认,只要夜色上升,她总是 寻找她的男人在哪里。在正常情况下,她的男人只会活动在这样几块有限的图像之中,男人会在夜色来临时守候在电视机旁边。每当这样的时候,她呆在一旁,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织着毛衣。而男人呢?整个身体都陷在一只皮沙发上,仿佛像一架散了架的机器,这个图像是女人乐此不彼的图像;在第二个图像中,男人会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