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凝笑-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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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绣走上来,有点奇怪,看着玲珑心神不宁地样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也知道不是什么寻常事情,便多了个心眼,装作累了地样子,淡淡地道:“你们都下去吧,我累了想睡一会,等一会传膳的时候再来叫我好了,只留下胭脂和玲珑伺候着。”众人听了,便都齐齐地行了礼退下,乐地轻松。进了屋子,玲珑便关上房门,又仔细的看了看,这才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布包,递到梓绣面前,道:“主子,这是奴婢今早收拾房间地时候拾得的,主子快看看吧。”
梓绣接过来,奇怪的看了玲珑了一眼,动手打开那布,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粉色的小玉牌,看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梓绣拿起来,反复看看,只有背面有一个小小的字,是一个梅花小篆的‘德’字。梓竹隐隐的觉得不对,但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便拿着那个小小的玉牌,扬起来,问道:“玲珑,你给我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是拾得的,从哪啊?我不记得我有这么个东西啊。”玲珑摇了摇头,低低的道:“娘娘说的是了,这本就不是我们的东西,依奴婢看,若不出什么问题的话,应该是德妃娘娘宫里的东西。”梓绣神色一凛,捏着那玉牌的手不觉的紧了紧,故作镇定的道:“玲珑,你说这话,要好好的想想,也就是在我面前,你说了我也就当作没听见了,德妃娘娘的东西,怎么能出现在这,你再好好的看看吧。”玲珑点点头,肯定的说:“主子,刚我已经仔仔细细的确定过了,这物件一定是从仪藻宫里出来的,就算不是仪藻宫,也是宫中之物,玲珑敢用玲珑这颗脑袋做担保。奴婢在宫里的时间长了,什么样的东西一入眼,就能知道个七八分,这粉晶玉,是宫里的东西,外表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看起来很象杂质的玉,但是,这德字却是认不错的,宫里的雕工自有一种样子,就是仿的,不可能连字的地方都一样,奴婢原先侍奉贵嫔娘娘的时候,曾经见过这样的东西。那时候……贵嫔娘娘,是德妃娘娘的人,时不时接到德妃娘娘的什么意思,来人用的信物就是这样的东西。奴婢不是第一次看见了……”
梓绣低头不语,其实她从玲珑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就无条件的相信了,只是事实摆在面前,终究还是太震撼了些,她握着那块玉,玉很凉,象冰一样,一直冷在心里。就那样呆坐了一会,才缓缓的开口,道:“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们谁也不许说与别人知道,这东西我等会会好好的收起来。”她抬起头,严厉的看着玲珑,道:“记住,不管是谁,都不可以说,就算是孙平。”玲珑吓了一跳,忙点了点头,她知道梓绣是为自己好,毕竟这件事牵扯进来,到时候,圣心难测,谁知道皇上的心里想的是什么,说不定自己和主子都会沦为牺牲品,留谁弃谁,无关对错,要看皇上的选择。
卷四 第十章 疫病之下(四)
绣看看那布包,心里疑惑,她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信物能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既然信物来了,那拿着这信物的人也应该来了,只是奇怪就奇怪在,哪个拿着信物的人会粗心大意的把那信物遗忘在什么地方,还刚刚巧就遗忘在这,若要还说是与她无关,未免太过牵强。梓竹垂了头,把捏着那玉的手无力的搭在小布包上,却感觉有点异样,忙翻开,果见里面有一个折的方方真正的纸片,心里一阵乱跳,知道结果就在这里了。忙拿起来,小心的打开一看,聊聊数字,却无比熟悉,上书:前程凶险,速速回宫!
梓绣猛的把那字条合住,心里说不上为什么忽然愤怒的很,这字条上的字体,分明就是刚刚出来遇见第一次意外时得的那张警告同一个人的手笔。虽然看得出这个人似乎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接二连三的来警告,却让梓绣有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不自觉的感到屈辱,当下冷哼一声,恨恨的把那玉摔进布包里,那张字条本想撕了了事,最终还说一并放进布包里锁了。
当天夜里,梓绣就发起高烧来,头晕目眩一阵阵的恶心,心里焦躁,便猜是不是疫病,可是这个假想刚冒头便被否定了,那根本就不是疫病,还谈什么传染。她每日里用的些膳食茶汤,都是玲珑小心翼翼查了又查了,断断不会出什么问题。梓绣本就不舒服,再胡思乱想一翻,头就更疼,象是要整个炸裂一样。想要叫玲珑她们去找太医来。听着她们睡熟时的轻酣,摇摇头,便算了,想想太医也是在医馆劳累一天的,何必要大半夜的再去把他们折腾起来,不如撑到天亮再说吧,想着,便咬起牙来忍着。不一会时间,竟然也混混沉沉地昏睡起来。却是睡不安稳,怪梦翩跹,光怪陆离地让她的精神更是紧绷。
就在梓绣睡不好的时候,仪藻宫的德妃也是一样无法安眠。她这次委托的人,是算得上的人物了。却不知怎么的一点音信也无。就那么泥牛入海般的悬着。成与不成。总应该来个信说。她却不知道那两个人早拿了卫蘅的一袋子钱,隐姓埋名地娶妻生子去了。哪里还管这些乱七八糟的腌臜事。是啊,人有些时候身不由己。才会为人所用做些本不遂自己心愿的事。现在既然能满足自己的愿望又不用受制于人,自然早就飞了,哪个还会专程来跟她说一声娘娘,我不干了,你另找他人吧。更何况,那能让他们进来的东西也早就扔了。
德妃坐在那恨恨地绞着帕子,心神不宁地没有睡意,阴沉地脸色看上去满是憔悴,在烛光映射下很有些狰狞。菊风小心翼翼的凑上去,轻道:“娘娘,时辰不早了,娘娘不要太费神了,还说早些安歇吧,别把自己地身子熬坏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究还是气难平,怒道:“哪有你说话地份了,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怎么的,本宫坐一会碍了你这贱人地眼了?还是你巴不得我赶紧挺到床上去,好去自在睡觉。若不是你个猪脑袋,本宫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得意了那边那个狐媚子?”
德妃正在气头上,话音越拔越高,忍不住火冲到头顶上,随手拾起一个什么就砸了过去。却是手边一个汝窑的茶盏子,菊风垂着头站在那,动也不敢动,正正的被砸在额角,开了一朵血花,顿时满脸的鲜红。德妃吓了一跳,心便平了些,看着她满脸的鲜血,心里又是惊惧又是厌恶,喝道:“还不滚下去,站在这儿让人看了讨厌。”菊风心里委屈,也不敢说什么,忙行了礼急急的退了下去。德妃抬起一手抚上额角,这些日子,她是越发的焦躁了,往日里那些沉稳安宁,都象是用净了般,再也做不出来那样子。她心里气苦,其实事情不该怪菊风她心里也是明白的,但是这一次,却真的实实在在栽了,本以为手腕耍的够强,哪知道,皇上竟然如此薄情,只为人家小姑娘一个委屈的娇嗔,便让她好生的闭门思过,这一个月连她带她宫里的人,哪个都不得出宫门半步。她眼睛发酸,即使她是平民出身,好歹也是太子妃的晋位,进宫来没有封后就已经够委屈,还要成日里装出一副宽容恭顺的样子。与那些年轻的小丫头们拼着,好歹的过了这许多年,皇上却一点情面都不给她了。
今天晚上,宁心轩很难得的没看见易天远的影子,这段日子以来,他都是天天到她这来的。自从上次从仪藻宫回来,沈凌儿便病了,高烧不退的卧床不起,水米不进,却又不让宣太医。本来一个婕妤得个小病也不是什么大事,奈何当晚易天远宣她侍寝,高喜来了,看是这个情况,免不了要跟皇上禀明。于是易天远便派了太医来,说是劳
,还有些中暑,究其原因,到底是那个小宫女小山不出,把在仪藻宫外吃的蹩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
易天远凑过去看沈绫儿,只见她秀美轻蹙,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波光艳艳,两腮通红,有气无力的拉着他手,可怜兮兮的道:“皇上,臣妾没什么事,只是受了凉,臣妾治下不言,那奴才乱说话,皇上请不要生气,不关德妃娘娘的事情。是臣妾不让菊风姑姑去叫醒德妃娘娘的,哪知道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易天远皱着眉头,道:“那你怎么也不知道宣了太医过来瞧瞧,哪有人病了就这么捱着的。”绫儿羞涩的一笑,脸越发的红了,小小声的道:“又不是什么大病,何必劳累太医呢,臣妾自小的时候身子就弱,时常备着些药在,不舒服了自己吃些也就是了。更何况。臣妾刚刚承宠,总也不能叫人说臣妾恃宠而骄吧。”
易天远摇摇头,看着她柔弱的姿态,再想想德妃这次飞扬跋扈的表现,心里就是一怒,也不回头,淡淡地道:“高喜,你去仪藻宫一趟,传朕地口谕。仪藻宫德妃,心胸狭窄,刻薄焦躁,着一个月内于仪藻宫恭身自省,不得外出。”高喜得了旨意。一弯腰。道:“遵旨。”便一挥拂尘。带了几个小太监一路去了。沈绫儿瞠目结舌的看着,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半晌。才怯怯的道:“皇上,臣妾以为。皇上还是不要罚德妃娘娘了吧。”易天远温柔的叹了一声,道:“你的性子倒像极了玉儿,甚至更善良于玉儿,她害你如此,你还要一味的替她开脱,殊不知,以后她的气焰就会越来越嚣张,你的日子又怎么会好过?”绫儿摇摇头,轻声道:“皇上,好歹德妃娘娘算是宫里份位最高的娘娘了,就算为难绫儿也是应该地,她总得要有些威信才是。皇上今儿罚了她,难免会伤了她的心,绫儿受些委屈没什么,有皇上这样护着,就算再站一天,心里也是开心的。”
易天远震动的看着她,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后宫里地女人,对他从来都是又敬又怕,哪个会跟他说这样地话,就连梓绣,也从来都是若即若离,就算心里有话,也是不愿意说出来地,现在一听她温柔的几句话,心里便是一动,眼神瞬间温暖。笑笑,却要不说什么,只道:“你也累了,好生休息吧,不要想那么多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