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凝笑-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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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远一愣,接着放下了一块石头,心情大好,笑道:“玉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是不是还在记朕的仇呢?请罪,怕是问罪吧?”话语里流露出一丝的温暖,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易天远才会任由自己的感情外露,这个时候,易天远心里柔软,原来她,只是想自己了。梓竹听着皇上的语气变软,心里面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是抬起头认真地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道:“皇上,臣妾哪里敢问皇上的罪?只是有些事臣妾不敢隐瞒,又实在是万分紧急,所以才在深夜打扰皇上,请皇上恕臣妾无罪。”
见梓绣一脸认真的模样,易天远也知道自己多心了,于是起身来将她扶起,笑道:“有什么罪啊,只是以后不要跑这么远的路来找朕,有时间朕会去点翠宫的。你看看这天气,如果淋了雨,那可怎么办?难道你想象岳嫔那样……”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愣住了,梓绣把目光从易天远脸上移开,小声道:“其实,这次来就是为了岳嫔娘娘的事。听岳嫔娘娘说,岳宣将军……受人蛊惑,怕有谋反之心。”小心地,梓绣在谋反前面加上了“受人蛊惑”这四个字,毕竟是手握重兵之人,有心谋反必死无疑。所以,她故意饶了一个弯。
“谋反?!”易天远扶着梓绣的手猛地加大了力道,呆呆地看了看殿外的瓢泼大雨。虽然大殿的门被高喜关上,但是哗啦啦的雨水打在窗上,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愣了一会,易天远摆摆手,他倒希望这句话只是梓绣为自己谋取利益的说辞,于是笑了笑,道:“玉儿,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岳将军德高望重,是两朝老臣,怎么可能行这般逆天之事?告诉朕,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
“没有人欺负臣妾,这是飞扬病重的时候,写给臣妾的亲笔信。”梓竹一口打破了易天远的幻想,将飞扬信中的话一一道来,只是小心地避开一些敏感的地方,尽量给易天远一丝希望。末了,又将飞扬答应珍珠的承诺说了一遍。直到易天远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自己,她才停了下来。
没有接梓绣手里的信,易天远退了几步,重重地靠在那张长桌上,大袖一翻,桌边厚厚的奏折掉了一地,喃喃的道:“为什么,她要告诉你这些?难道她不怕朕杀了她的父亲么?”
“皇上,岳将军的事恐怕另有原因。臣妾斗胆猜测,如果岳将军真的一心谋反,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来。当今天下是太平盛世,兵举乱世方能成的道理人人皆懂,以岳将军的才智怎么会不懂呢?再着,知父莫若女,岳嫔娘娘这时候才说出来,足见岳将军谋反之心并不坚决。岳嫔娘娘深爱着皇上,她不会做出危害皇上的事情,这一点皇上也知道。否则的话,如果她有心加害于您,恐怕有太多的机会。”梓竹细细地分析起来,头头是道,渐渐的让易天远冷静下来。
易天远重重地叹了口气,好象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眼前的梓竹,问道:“那么,按你的意思,岳宣不会谋反么?”梓绣摇摇头,道:“过去不会,但是岳嫔娘娘已去,她的事很快便会传到岳将军耳中。”
“朕明白了,岳宣会觉得是皇家害死了他的女儿,所以……他必定会谋反,对么?”易天远苦笑起来,道:“玉儿,朕真希望你的胃口够大,这种玩笑实在是开不得。”说完,他闭上眼睛,再也没有开口,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年。梓竹知道他的感受,是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把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他。
梓绣知道,自己的将来或许已经注定了。
“玉儿,朕真的是为难了。”易天远终究又恢复了应有的样子,道:“举国上下,还真的没有人有把握能与岳宣对阵。即使有将,又能去哪里抽调那么大的一批军队呢?边疆数年,岳宣手里统帅的是十几万大军啊。你说,朕到底该怎么办?孙茂刚接手的那群残兵败将?只会吃喝玩乐,酒色里泡出来的没用东西。恐怕还没有交手,就已经被杀的丢盔卸甲了。”
“臣妾……不知。”梓竹再次跪倒,她知道自己说的已经太多,再多说下去,恐怕自己的日子也就近在眼前了。无论她做的对与错,到最后,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做的对了,总会给人一种危机感,尤其是易天远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但是如果错了,任何人都可以随便的声讨自己。红颜祸水,祸国殃民,不正是这般来的么?
卷三 第五十章 风云再起(二)
玉儿,你说人真是个奇怪的物种,为什么本来好好效的第一猛将,到了暮年却想要拿去我大慕的天下呢?朕自问对得起岳宣,朝堂之上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重兵,朕也从来都没用猜忌过他。为什么他要谋反?”易天远离开御座,站起来走来走去,忽然停住脚步,立在那,眉头一竖,几乎咆哮般的吼道:“玉儿,你说为什么?难道朕这个皇帝就这么让他们看不上吗?一个两个的都想要把朕踢下去,取而代之?”
梓绣轻轻的摇摇头,她能说什么?从来帝王无情,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帝王必须无情,若是一个明君,有了自己的感情,纠缠在儿女情长,风花雪月中,那么离亡国也就不远了,可是,太过无情,也会让臣子寒心啊。岳宣的信她看了,却没有敢拿出来,有些事情,如果可以明白,细节上还是不要太注意的好,否则伤人伤己,又有什么好处。岳宣是想飞扬在宫里能够帮的上他的忙,只是他小看了一个女人的感情。
看着皇帝走累了,又回到御座上坐下,无比劳累的样子,梓绣忽然间有点可怜他,九五之尊又怎么样,就连睡觉都睡不安稳,甚至还不如一个乡间耕种的农夫,劳累一天以后,便能悍然入睡,有时候,平淡也是一种福气。
梓绣微微的福了一下,道:“皇上,天已经太晚了,臣妾要回去了,皇上请早些安歇吧,只有皇上有了主意,才是天下之幸,黎民之幸。”易天远无力的点点头。懒懒的挥了挥手,道:“你回去吧,让朕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梓竹知道她心里烦闷,便也不多话,静静的退下了。到了殿外,雨已经停了,这样的阵雨,从来都是来地快,去的也快的。高喜早就守在了那里,见她一个人出来。了然的点点头,迎了上去。道:“玉娘娘,奴才送您回去。”梓竹看了他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用了,高公公,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你……还是去伺候皇上吧,他现在比我更需要你。”高喜却忽然笑了,道:“皇上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时候,他需要一个人思考,可奴才。有些话想跟娘娘说说。娘娘您可愿意听吗?”梓绣停下步子。有点迟疑的看看他,慢慢的点了点头。道:“如此,就请公公送我回宫吧。”
梓绣知道高喜是有话想要对自己说,于是,便推说想走走,舍了宫车。高喜心中赞叹她的善解人意,也不多说,只是叫身边伺候的人跟的慢一点。那些宫女太监都是多么有眼色地人物,再加上高喜的身份,于是就都识趣地远远跟着。
高喜看看月下那女子恬静的脸,心里暗叹,虽然他不知道这女子这么晚了找皇上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但他知道,皇上为了这件事情,已经不高兴了。虽然他也知道皇上给了她特许,但是按照他了解皇上地程度来说,皇上这个举动,只不过是一个试探而已,可是她竟然傻傻的来了。所谓当局者迷,高喜看得出来,皇上心中,已经为这个玉娘娘开了一道门。而玉娘娘也不同于后宫的那些女子,她始终都是淡然的,不争什么,但却要命地吸引人。高喜不希望,皇上和她之间会有什么误会,皇上从小就在深宫里长大,所以他不容易会对什么人什么事动情,但是一旦动了,在割舍的话,就会万分难过。所以有些说,他一定要跟她说。
“玉娘娘,奴才知道有些话,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没有资格说。”高喜仔细的斟酌了半天,终于开了口。
梓绣一直低着头走着,现在听高喜说了话,便淡淡的笑了笑,道:“高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说话做事自然知道分寸,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高喜点点头,便直截了当地道:“按理说,我们做奴才地,实在不应该管主子地行踪,但是娘娘,有些地方,就算皇上下了恩旨,该不去还是不要去的好。”梓竹一愣,旋即了然了,心里一暖,感激地笑笑,道:“高公公说的是,乾元殿那里,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是不能随便破的,今天我是急了,所以才不知轻重的闯了进去,现在想想,的确是孟浪的很。”高喜见她一点就透,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便也不好说出来了,想了半天,才说:“娘娘心如明镜,想必应该知道万岁爷的心,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从登基到现在也有些年头了,奴才真没发现他对谁有对娘娘这样上心过。娘娘您要懂得惜福啊,娘娘的心奴才大概也猜的到,凡是这进了宫的女子,没有人不想把皇上的心留在自己身边的。只是有时候欲速则不达,娘娘既
皇上他对您有心,行事做派就不能太急了。”
梓绣一愣,知道高喜会错了意,当下苦笑了声,倒也不去反驳他,只轻轻的摇了摇头,起步向前走去,淡淡的道:“高公公,皇上的心,我是懂得,只不过,人心多变,帝王的心,比常人的更多变,后宫的女人,说起来,也都是可怜人,和那么多的女人一起争抢,到最后,劳心竭力的,伤了别人苦了自己,又是何必呢?”她说着这话,心里想着飞扬和梓悦,便又是一阵苦涩,心里的感觉就更加真切起来,接着道:“从进宫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拥有的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所能做的,就是在这一方天地里,无限的等待。”她笑了笑,停住步子,叹了一声,揶揄道:“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和人这样推心置腹的说过话了,今天总要说尽兴了才是,高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你要是去告密,也只得由你了。”
高喜看着面前的女子,忽然间俏皮下来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