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朝鲜战争-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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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雒于仁说朕“酒色财气”,试问谁人不饮酒?说朕好色,朕只宠贵妃一人,这也叫好色吗?说朕贪财,因受张鲸贿赂,所以用他,殊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财富都是朕的,朕若贪张鲸之财,何不抄没了他?说到气,哪个人没有气,你们对你们的下属和家人就不责罚吗?况且宫内有些人是病死的,怎么都说成是朕杖责而亡呢?我看雒于仁就是出位沽名,此类人就是借着诽谤君父来捞取名声,甚至想升官,朕偏不上他的当,不光是他,现在朝中不少人都是这样,你们难道就不能干点实际的事情吗?”神宗对众臣说道。
首辅申时行奏道:“启奏陛下,雒于仁的事情,臣不想再说了,皇长子朱常洛已经七岁,臣等恳请陛下及时对皇长子进行出阁‘预教’。”
“对,对,对!”众臣一起附和。
神宗皱起了眉头。
“‘预教’一事,容后再议。最近,贵州巡抚叶梦熊奏称播州土司杨应龙有不臣之心,力主勘问,然四川巡抚李化龙奏请暂免勘问,各位有什么看法?”神宗问道。
四辅王家屏奏道:“立太子乃国之根本,臣等恳请陛下早立皇长子为太子,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万历面露不快,说:“朕知道立太子,什么时候立?立谁?朕心中有数,你们不要再多言。”
礼部尚书于慎行又奏道:“皇位更迭乃一国之本,皇位的平稳过渡,才是长治久安之计,只有确立皇位继承的规则才能减少利益参与者的数量,只有减少利益参与者的数量,才能明确利益的分配,只有明确利益的分配才能确立稳定的局面,只有确立稳定的局面才能增强国力,只有增强国力才能确保我大明千秋万代。千秋以来皇位的继承规则就是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所以,臣等恳请陛下早立皇长子为太子,这样才能使江山永固,社稷久安。”
“像你们这样今天一个奏折,明天一个奏折,社稷如何安定,你们这些人置国计民生于不顾,只是教条,抬出‘礼仪’来压人,什么时候见你们干过一件实事,朕把你们的俸禄都剥夺了,看你们能干什么?”神宗对着众臣发了一通。
“陛下,臣等决非教条,于大人所说是至情至理,我们都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请陛下三思啊!”次辅许国跪下说。
接着,众臣都跪了下来,要求神宗立皇长子为太子,有的大臣还哭得老泪纵横。神宗心中怒火中烧,张诚在一旁递了个眼色,万历说道:“我看这样吧,皇长子朱常洛皇三子朱常洵皇五子朱常浩一并封王,日后再择其优者为太子,诸位以为如何?”
众臣听后,大惊失色,首辅申时行奏道:“陛下,万万不可,果真如此,长幼秩序从此将不复存在,多少宫闱惨变,多少王朝更迭,都是幼子争权引起的啊!皇位继承的关键是确立一个原则,至于继任者能力如何并不重要,无论是什么样的皇帝,有我们大臣在,都能够确保大明江山永固长存。”
“放屁!”万历大叫一声。
“大明的皇帝在你们眼里还是皇帝吗?朕还是大明朝的皇帝吗?朕今天就要做回主,三王并封,你们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万历大声叫道。
听完神宗的话,首辅申时行两眼向上一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接着,礼部侍郎王家屏向神宗书桌上撞去,顿时头破血流,众臣大惊失色。万历神色漠然道:“抬出去,抬出去。”张诚慌忙让人抬了出去。接着,众臣爬在地上“嚎嚎”大哭,正当万历无计可施的时候,外面一个太监喊道:“太后驾到!”
李太后缓缓走了进来,万历皱了皱眉头,随即跪在地上。
“皇儿,众卿之言是至理名言,大明的江山不是你一人的江山,是列祖列宗的江山,是天下臣民的江山,在太子人选上,你要遵循列祖列宗的规矩,听取臣工的意见,这样才能确保天下安定。”李太后说道。
万历说道:“母后教导的是,儿臣疏漏,儿臣明年就让皇长子出阁读书。”
听完神宗的话,众臣总算松了一口气。
神宗无奈地叹了一声,他转身的时候,偷偷流下一滴眼泪。
申时行又奏道:“陛下刚才提及杨应龙一事,臣以为自洪武年间起,朝廷为了废除土司制度而与苗疆冲突不断,朝廷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却也收效甚微,所以对待西南土司应以安抚为主,况且播州地处偏远,易守难攻,杨氏一门自唐代开元年间就在播州代天行狩,正所谓树大根深,且杨应龙数次征调,又献有巨木,乃有功之臣,臣以为可让四川巡抚就杨应龙不法之事进行勘问,以达到敲山震虎之效果,陛下以为如何?”万历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万历有气无力地坐在那里,心里感到无助,千万个疑问萦绕在万历的心头。
11.大明的态度
万历十九年,皇帝已经不在群臣前露面,皇帝和群臣交流的渠道就是通过司礼监传递的奏折。万历十九年的夏天,皇帝整日憋在宫里面,紧闭着宫门,连房屋都很少出去,他很害怕外面的烈日。太子之争仍在继续,首辅申时行已不堪争斗,辞职回家,大臣们今天一个奏书,明天一个奏书,万历处罚一批又来一批,最后,万历懒得看了,对大臣也懒得处罚了,所有奏章都交给司礼监处理。
万历二十年二月,宁夏副总兵啺莘⒍崖遥焱酰季菽恼颍タ酥形拦阄溆袢橹莸鹊兀⒛舷鹿淘值煤犹酌晒挪孔逶屏Υ笤觥O⒋矗魍⒄鸲蚶鲂钠脚选H鲁⑷蚊貉г鞅弊芏剑骼顣d麻贵率延绥榆林兰靖庄浪四镇兵马进剿。浙江道御史梅国桢举荐李成梁出兵平叛,为朝廷忌。甘肃巡抚上奏愿自筹粮草征一千五百苗兵前往平叛,浙江巡抚上奏愿自筹粮草选一千浙兵前往,皆为朝廷准。四月朝廷又调李如松为提督陕西讨逆军务总兵官,以梅国桢监军,统率辽东宣府大同山西兵进剿。
五月,张诚拿着一份边报来到乾清宫,对万历奏道:“陛下,辽东镇抚边报:倭酋平秀吉于四月份率大军于朝鲜釜山登陆,正向朝鲜王京杀来。”
“平秀吉是谁?”万历问。
“奴婢也不知道,只听说他给朝鲜的文书中自称平秀吉。”张诚说。
“坐镇朝鲜的曹公公曾经报过,朝鲜朝野早已盛传倭国酋首平秀吉计划进攻朝鲜,另外,琉球使节和大明在倭国的侨商也曾带来了同样的消息。”张诚接着说道。
“哦。”神宗哦了一声。
张诚继续说道:“锦衣卫曾密报:万历十九年,平秀吉曾命令琉球协助进攻朝鲜,被琉球国王尚宁拒绝。另外,万历十七年平秀吉曾致书宣宗李昖,要求‘假道伐明’,为此,朝鲜曾派使臣前往倭国调停,调停未果,李昖便拒绝了平秀吉的请求。”
“这些属国对我大明真是忠心耿耿啊!”万历感慨道。
“这个自然,我华夏行王道,德化天下。”张诚说。
“倭寇来了,朝鲜自会抵抗,先看看再说吧。”神宗说道。
六月份,辽东边报又传来:倭寇攻占王京,朝鲜国王李昖逃往平壤,十万倭寇正向平壤进发,李昖率文武大臣赶往义州,朝鲜八道尽失。”
万历看完六月份边报,两手一摊,边报掉落在地上。
“陛下,朝鲜使臣郑昆寿已来月余,日日在石星府上哭泣,恳请大明发兵。”张诚说。
“这些倭寇就像苍蝇一样烦人。”神宗说。
“国库还有多少银子?”万历问道。
“刨去年初预算,还短缺三百万两。”张诚回答。
万历一惊:“钱,钱都到哪里去了,去年国库还有八百万两银子。”
张诚看了看万历说:“蒙古那边战事不断,军费开支一直没有消停过,近两年,京师常地震,宫中多火患,南方多洪涝,每次赈灾后,又要减免赋税,另外这些年北方气候寒冷,粮食减产,灾民增多,而南方的商业税却没有相应增加。”
“可怜天不佑我大明!”万历说。
“陛下,这是老天看中我大明,就要让大明经受磨难,孟子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陛下不要以为这是坏事,这说明老天爷眷顾我大明呢!”张诚说道。
“内承运库还有多少?”万历问。
“刨去宁夏平叛预算,还余二百万吧。”张诚答。
“这点钱你看紧啰,通知工部,今年要修的几座殿宇不修了,没盖好的宫殿都拆了吧,把木料拿去卖了吧。”万历说。
“皇上,你这是何苦呢?你这样做,那帮大臣真不知道你的苦心,他们只知道咬文嚼字。”
“他们并不仅仅知道咬文嚼字,钱还要靠他们去收,事情还要靠他们去做,仗还要靠他们去组织。军费不能削减,我大明军士装备一定要跟上,这个事你回头跟石星商量一下。”
“倭寇侵犯朝鲜一事,大臣们怎么看?”万历又问。
“纷纷请战。”张诚答。
“让内阁以及各部官员就倭寇进犯朝鲜一事现场具折。”神宗说。
傍晚时分,张诚拿着内阁的奏折向乾清宫走去,只见宫门紧闭,没有动静,附近也没有一个太监,张诚凑到门缝边看了一下,殿内黑黑的,一个人也没有,他推了一下,“吱!”的一声,门开了,张诚走了进去,探头探脑的张望。前方黑暗处有一人说:“来了。”听起来是皇上的声音,但又看不清人,正在此时,大殿一侧的一扇窗户被一个小太监拉开了,一缕阳光射了进来,张诚看见万历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
“陛下!”张诚喊道。
“大臣的奏章都来了?”万历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