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笔居小说网 > 名著文学电子书 > 边境插队手记 >

第43章

边境插队手记-第43章

小说: 边境插队手记 字数: 每页3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船到爱辉,码头就在清真寺――我们的知青点下面。
  上岸后到食堂刚坐下,看到邵子昂写给我的一封信,信中提到毛主席针对知青工作最近有一个批示:“大部不调”。
  他在信中劝我去读师范,因为知青今后的去向实在不明。那意思是极有可能“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我早已经拿定主意,无论是劝我去还是不劝我去的,我知道自己最终选择的结果都同他们完全不一样。





    正文 94、我的骄傲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43 本章字数:2076

很晚,我才踩着碎碎的石子路,顶着碎碎的满天星,轻轻地回到宿舍,推开那扇为我特意半掩的门,摸到了自己的铺前躺下。
  下乡两年多来,知青习惯为我留门了,差不多天天如此,我不是在队上有事就是在食堂看书,每晚总要夜深了才回来。
  今晚,我在食堂静静地一个人看完书,在日记上梳理了老邵临走前与我的谈话,那晚队委会后,老邵是作为党小组长找我谈话的。
  我已经填写了《申请入党志愿书》,党支部也召开了审批会。老邵说支部在讨论过程中对我非常重视,全面帮我总结了优缺点。在全面提出了我的优点后,就提了一条缺点:骄傲自满。最后他给我的信息是:你这次入党申请没有被批准。
  骄傲,一个多么熟悉的批评!
  在我经历的团队中,我经常被排除在第一层次之外,比如不是第一批加入少先队、不是第一批加入共青团,那是因为我骄傲。
  就连在兄弟中,由于老大一直是住读,排行老二的我,实际上成为老大,当真的老大回家时,父母便经常指责我的腔调不对,说我骄傲。
  小学选中队长时,我的得票数名列前茅,老师就不让我当,理由也一样:骄傲。
  就拿前不久“木头事件”的处理来说吧,我曾提出让工作队暂停与老乡的谈话,曾提出改变工作队决议的建议。工作队在我们队结束后,想把我调到三队去搞一段工作,我却提出来:放我回大田干活去。工作队临走时总结了我很多优点,最后提出的缺点也是一条:骄傲。
  这两天,肖明见我绕在“骄傲”的圈子里出不来,出于好心点拨我说:“什么是骄傲?就是你老想着去改变周边的环境;什么是自满?就是你满足于自己的现状。”
  按肖明的说法,骄傲自满都不是自己纯内心的东西,而是你如何摆平自己与周边环境的关系和姿态罢了。对周边环境逆来顺受的,一定是谦虚谨慎之人;反之,刚一定是个骄傲自满之人。
  尽管肖明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但我不太能接受,我承认这是一种个人内心的缺点。
  只是我不明白,我从小就与自己的骄傲作斗争,下乡后更不知道多少次检讨过自己的骄傲。怎么斗了这么多年,却总是甩不掉骄傲这个毛病?
  而且奇怪的是,在我所经历的团队中,我从来没有去批评过别人的骄傲。也许是同类相聚,我甚至还十分欣赏这类人能够自由自在地不满足现状,去追求改变周边环境,为他们能在逆境中骄傲地做出值得骄傲的事而击掌叫好。
  这样说,并不是想对我的骄傲作什么粉饰,只是对自己不能克服这个缺点而感到遗憾。我想自己大概改不过来了,尽管我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但在骨子里确实有一点与生俱来的傲气,当然也包括肖明所说的“简单直接而不善于逶迤周旋”。
  我清楚,自己既然不愿意逆来顺受地讲关系摆姿态来显示自己的谦虚,那就不如本色一点,人活着心里舒服就行。我相信“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并由此给自己定下将来的发展方向:不走仕途,只做技术性务实的事。
  想到这里,我对没有被批准入党这件事,连像上一次没被批准入团那样的心里波动都没有了,甚至可以说,这结果简直就在我的意料之中:像入队、入团一样,我必须要经历第二次。
  已经是下乡后的第三个“国庆”。
  下午三点多,知青点照例举办了宴会。但我觉得是最没劲的一次。
  知青中又有人被新批准入团,大家请他唱首歌,他硬是推掉了。
  能在热闹的场面下,如此冷静地顾及到自己的风度,置别人的热情于不顾,这还是第一次。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也长大,开始变得冷淡,感情不再那么奔放了。
  有人醉倒。我把参加宴会的老乡一个一个送到大道,把食堂打扫干净。
  再回到知青那帮“醉汉”前。
  程小磊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叫着:“我今后要重新做人了!以前犯了一点错误。唉!你们要帮帮我呀!”他是想起了关在监狱里的汪永德和吴茂财吗?
  我听了有点激动,但马上想起蔡景行说我有“老是轻信别人,永远不记教训”的毛病,于是怀疑程小磊是否存心装醉说些好话给我听。
  我摸摸他的手,冰凉的;看看他的脸,嘴角湿漉漉的;眼睛闭着,一副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样子,应该不像装的。
  于是,我心里又被程小磊的那几句醉话感动了起来。
  把他们都安顿好,我就到宿舍查夜。
  一切都沉默下去了,月亮穿过厚厚的云层,照在这成了知青点的清真寺上,斜射在刚才还闹腾过的大屋子里,无数个酒瓶子相应地返着月光。
  我系上武装带,端起枪,巡逻在古城的黑龙江畔,在这条国境线上。
  脑海里想着:快入冬了。知青点有很多事要干。
  自留地的苞米黄豆要收割了,菜窖要挖了,冬菜要安排了,女知青要搬进已经建好的新房子,明年要盖的新房子该竖房架了。





    正文 95、知青搬家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43 本章字数:1618

早晨,踏着碎冰与泥水而去;晚上,趟着陷脚的泥浆而归。
  初冬来了,一日之寒也容易一日之化,烂泥和落叶打造了这特有的景色。
  我们知青自己动手盖的第一幢新房今天开始搬家住人了!
  新房间就在清真寺的对面,在码头上岸后道路的左边。一排四间,每间住四人,有火炕有火墙,碧绿的窗框、碧绿的炕面。
  新房,当然全部给女知青住。
  男知青的住房也因女知青搬去新房,作了一些调整,环境比原先宽敞,宿舍里也清洁和安静了许多。
  这两年,好多男青年为了捞木料,在黑龙江中心――主航道上迎浪击水;为了打砖坯,多少个日子在下班后还来甩大泥,他们为建新房立下了汗马功劳。
  我们对男知青说,先把女知青安排好吧,从这里向南,我们将再一幢一幢地盖下去,直到边防连的岗楼下。
  而且,以后的住房会比现在还好,老孙已经设计好图纸,一排两间,每间都有自己独立的灶间和火墙热炕通道,将来结婚成家都可以用。
  这句话把大家都说笑了。
  不过说真的,在我们的规划中,沿黑龙江边境线中方一岸的岗楼下,将会形成一组知青的大院。
  下了第一场雪,好大。队委会开了一天的会。
  窗外是纷纷扬扬的雪花,屋里,是袅袅环绕的烟雾。
  都是纯粹事务上的事,比如收割的安排,知青探亲。
  但今年粮食减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气氛低迷。
  乘大雪,晚上再开了一个知青班子会,公布了知青点安置费的账目。从老知青下乡到现在,三年多,现在还剩下637元,清理这笔账,花费了我很大的精力和时间。
  会议决定,在土地冰冻之前,抓紧把明年新建房的地基平出来,竖上房架。
  会上还通报了一个情况,四队有人杀了我们知青点散放出去的一头猪,但具体是谁杀的不知道。
  每年秋收冰封之前,当地农民都会把猪放到地里吃收割时漏下的粮食,等到冰雪封地时,就该杀年猪了。冬天,除了配种的老母猪,老乡是不会让肉猪喂过冬的,那是浪费粮食。
  知青班子听到有人杀了我们放在地里的猪,个个很气愤,要求进行报复。
  蔡景行和肖明两人在古城四周逗留了两天,想寻找四队散放在地里的猪,却一无所获。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天晚上会议的决定,被四队队长知道了,回去让所有老乡采取“关门固守”的措施,竟然没有人再敢往地里放猪了。
  我们一只猪也看不到,只好干瞪眼。
  李晶霞要回上海治病,她说自己可能要在上海调养一年。知青回上海又不要生产队给工分,所以生产队对谁走谁来并不当回事,可这回生产队偏偏不同意她回上海,说新知青去年回去过,今年是老知青的“探亲年”。李晶霞觉得自己回上海是治病不是探亲,想想有点委屈,哭了通鼻子,又被批准了。
  于是,陆陆续续地,不光是老知青,有不少新知青也要回沪探亲。我因为等待黑河师范年底开课,没打算回去。
  心细的仲志疆在回沪探亲临走前送了我一本日记本,我也回赠了纪念品。
  大家彼此都明白,等明年开春,探亲的知青再回来,我已经离开了生产队。
  我突然有一种伤感,孤独一人一来到江边。
  无论我碰到什么事,需要安静一下的时候,我就习惯来到江边。
  我热爱这个集体,但爱并不一定意味着幸福,有时也带来痛苦。我现在就陷入在痛苦中。
  在江边,我想起老孙曾经说过我有“小资情调”,我自己笑了。我感到自己情感是有点冲动,于是静静地回过神来,呆呆地望着川流不息的黑龙江。
  过些日子,它热腾的奔流将被冰封在厚达1米70的冰层下了。





    正文 96、鹰与猎人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43 本章字数:1849

生产队场院里的马厩旁,是饲养员的小屋。
  晚上,难得的空闲,没有社员大会没有队委会没有知青点会,自己也不想看书,就在那间屋子里呆了好长时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