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笔居小说网 > 名著文学电子书 > 小说月报 2013年第10期 >

第38章

小说月报 2013年第10期-第38章

小说: 小说月报 2013年第10期 字数: 每页3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己留下一份。有了上次不能绕过他直接找王进财的教训,我只能单线与高兴打交道了。反正我已经将两份礼物交给他了,眼下,我最关心的还是荷花集团股票上市的事。我告诉高兴,说黄老板对你们帮忙联系荷花集团股票上市的事取得的进展很满意,他们
会尽快将荷花集团申报上市的资料准备好,黄老板这回要亲自来北京送,届时还得请你和王进财联系中国证监会的张处长和李处长。
    高兴冷冷地说:“这个,到时候再说。”没想高兴这一说,就成了本次交道的绝唱,这是后话。
    翌日,我早早来到我家小区附近的一家个体商店,将昨天补买礼品的发票复印存留,紧接着又赶到邮局,将原始发票用特快专递寄给黄老板,然后才到研究所上班。
    没几天,荷花集团财务部就将报销的费用共两万余元寄给了我,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令我感动之余,对黄老板和他的荷花集团刮目相看,也不由得产生了几分好感。心想仅凭高效率这一点,荷花集团就应该具备上市公司的素质。荷花集团理应上市,黄老板理应成为更大的老板。
    取了汇款单,我当即抽空到邮局领回了汇款,又马不停蹄来到高教授的家,将其中的六千元还给了高教授。高教授一见是我来还钱,一个劲问我:“你怎么这么快就来还钱?那位外地朋友怎么样,伤好些没有?”我撒谎说:“好多了好多了,多谢高老师!”师母也凑上来关切地说:“如果你的朋友需要钱,就先用着,别急着还啊!,,我说:“谢谢林老师,不用了。那天急于到医院送钱,是因为我来不及到家里取钱。”对两位尊敬的长辈撒谎,我内心多少有些惶惑,所以不敢久留,还了钱寒暄着敷衍了几句,就匆匆告辞了。
    又过了两天,黄老板给我打电话,说荷花集团公司股票上市的申报材料已经准备好了,无论如何这回他要亲自将材料送到北京来,并且要亲自见见中国证监会的那两位处长。黄老板想与我商定来北京
的时间,他好提前订机票。我说:“你来北京没问题。但何时能与中国证监会那两位处长见面,我得与那两位帮忙联系证监会的朋友商定后再通知你。”黄老板说:“好吧,那我等你消息。”我说:“行,联系好我会及时通知你。”
    我给高兴打电话,打了几次都没人接听。下午下了班,我径直来到高兴的公司,高兴的公司门窗紧闭,紧闭的门上还贴着公安局和工商局的两张封条,一上一下,赫然醒目。我大感意外,疑虑重重:高兴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我找到附近的一个电话亭,想给高教授打电话,忽然觉得不妥,便直接给王进财打电话。但那边的电话也没人接听。没办法,我只能打给高教授。高教授家的电话响了七八下,才有人接,接听的是女人的声音,那听音“喂”的一声,却不见下文。我猜是师母林老师接的电话,便问:“是林老师吗?”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话筒才慢吞吞传出对方回答:“是……”声音凝滞,带着明显的沙哑。我说:“林老师,我是小胡,高老师在家吗?”那边没有应答,停了一下,才说:“老高他……他不好,他……他病了……呜呜……”接下来是师母激烈地抽泣。
    我内心咯噔一下,不断往下沉。心想糟了,无论如何我得去看高教授。我想给妻子打电话,告诉她我去看高教授,今天得晚点回家。妻子的办公室却没人接,打到家里也没人接。我这才意识到妻子大概还在回家的路上。自打我摊上黄老板托付联系荷花集团
股票上市的事后,我几乎魂不守舍。我这自认为平时很顾家的男人,一段时间以来除了应付工作,对孩子和家务事几乎是大撒把,让妻子不免心生抱怨。我为此也深感内疚。我今天本打算早点回家、将功补过
的,没想又节外生枝,摊上这种意外事件,无论如何我是必须去看高教授的。
    我骑着自己那辆老旧永久牌自行车,风风火火来到高教授的家。高教授心脏病发作,正躺在卧室的床上,哼哼唧唧地现出痛苦的表情。他的夫人林老师愁眉苦脸,站在床边不停地抹眼泪。我一边安慰师母,一边询问高教授的病情。林老师说他刚才已经吃
了救心丹了。我问要不要送医院啊?林老师不置可否。我低下头问高教授要不要去医院,高教授苦着脸摇了摇头。林老师见罢说先观察观察看吧,以前发作的时候,吃了救心丹就缓解了。我问高兴知道吗?不料不问还好,这一问,林老师呜地哭出声来,浑身不住抽泣。我心里乱糟糟的,直骂自己混账,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可转念又想,我不就是想找高兴来的吗?我要不提这壶怎么能找到高兴啊!
    我将林老师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倒了杯水端到她跟前,不断安慰说:“林老师您别急,别生气,您慢慢说,高兴到底出了什么事?”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当林老师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平静下来的时候,她这才一字一句地张口说:“高兴……高兴让派出所的人给带走了!说是他涉嫌一桩什么诈骗案。这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吧!我们自己的儿子我们能不知道吗,小胡你说你相信吗?”林老师边说边摇着我手臂。
    我轻轻牵过她的手臂,摇着头安慰道:“不相信。林老师您先别急,也别生气,生气会伤身体。您看看高老师都气成这样了,您再气病了可怎么办啊?”我苦口婆心,好言相劝,言辞恳切。林老师不知是被我感染了,还是因为我的话提醒了她担心自己气病了
没人照顾高老师,反正她竭力强制自己平静下来。
    及至后来,我陪她继续聊天,才知道同高兴一起被公安局带走的,还有一个叫王进财的朋友。至此,真相大白,我知道自己为什么找不到高兴和王进财了。尽管情况已经明了,我也不敢离开高教授夫妇,恩师危难之际,我觉得自己不应该一走了之。
    我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妻子说我的导师高教授病了,我来看他,今晚晚点回去。妻子听罢愣了一下,紧接着气咻咻地说:“哼,你总有事,反正这个家你是不要了!”我赶紧扣了话筒,生怕被身边的林老师听到。
    之后,我一直陪着高教授和林老师,帮着林老师洗菜做饭,为高老师端水送药。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钟,见两位老师精神慢慢好了,我才离开……
    高兴和王进财被抓,断了我的关系线,我也无法回复黄老板,因为无法同他确定他来北京的时间。我想等再过两天,待高兴和王进财从公安局放出来了,或者何时放出来能有准信,我再与黄老板联系。不想黄老板却迫不及待,第二天我刚上班,他就将电话打到办公室来。没等他开口,我主动说:“黄老板,实在抱歉,那两位帮助联系证监会的朋友都出差去新疆
了,最早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回来。”我不敢告诉黄老板真相,只好采用了缓兵之计。毕竟高兴和王进财的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他们俩只是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事情到底严不严重?他俩何时能够被释放回家?这一切都还是一团迷雾。
    黄老板听了我的话,多少有些扫兴,他在电话的那头喃喃地说:“那……只好等他们回来再说了。”我说:“是啊,没别的办法,咱们只能等他俩回来再说。”
黄老板听后欲言又止,似乎多少心有不甘,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好吧!”然后把电话挂了。
    等待高兴和王进财消息的日子,在焦灼中一天天流逝。这期间,我几乎每天都要利用中午或下班时间去看望高教授夫妇,安慰开导他们,帮助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比如买米买油,换煤气罐换桶装矿泉水,陪他们夫妇俩到医院挂号看病等等,毕竟他们俩只有高兴这么一个孩子。如今高兴出了事,我作为高教授的得意门生,自然是责无旁贷。所以,那些天除了工作,我是自家和高教授家两头跑,累得晚上一上床就像一摊烂泥。
    时间一晃又过去一周,高兴和王进财终于有了消息,但不是好消息,而是坏消息。高兴和王进财因涉嫌一桩金额三百余万元的诈骗案,被拘留并将移交检察机关提起公诉。这意味着,他们将至少被判刑几年或十几年,甚至是更长时间。等待他俩联系中国证监会张处长和李处长与黄老板见面的事,至此也
已化为泡影。
    这个坏消息,还是我费尽周折,通过朋友的朋友三托四托,转了好几个弯才从市公安局打听到的。我不敢将这个真实消息告诉高教授夫妇,也不敢告诉黄老板。不敢告诉高教授夫妇是担心他们老两口承
受不了这个巨大打击。而不敢告诉黄老板,则是我心有不甘。既然高兴和王进财已经不能指望,我为何不试着直接找中国证监会那两位已经见过面的处长呢?由于中间人高兴和王进财已经意外折乾沙场,我直接找张处长和李处长已经不算违反商界规矩吧?
    主意已定,我开始想方设法联系张处长和李处长。可是我没有他俩的电话,甚至说不清他俩叫什么名字。当初花那么多钱请他俩吃饭,见面给他们毕恭毕敬递上名片时,我是多么希望他们能回赠我名片
啊,可他们却无动于衷。如果不是高兴和王进财在场,而我又担心再次违反商界规矩越过中间人惹高兴和王进财不高兴,我是多么想直接找张处长和李处长索要名片呀。然而,就是因了商界的规矩,我索要对方的名片竞也成了奢望。
  不知道两位处长名字,也没有他们电话,我只能通过114查号台查到中国证监会总机。总机号码很快查到了。电话打过去,女接线员问我找谁,我说找张处长和李处长。她问我他们是哪个处室的,我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叫张处长和李处长。她问这两位处长叫什么名字,我说对不起我只知道他
们的姓不清楚他们的名字。她说那对不起,我没办法给你转电话。我心急如焚,生怕她挂了电话,就苦口婆心央求对方:“哎呀同志啊求求您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