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500卷-第10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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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之,并进钏物。良久出,语泛已论,秋英亦同遣去,秋英即此女之名也。于是俱去。脚痛疲顿,殊不堪行,会日亦暮,止道侧小屈。状如客舍,而不见主人。泛共宿嬿接,更相问。女曰:“我姓徐,家吴县乌门,临渎为居,门前倒枣树即是也。”明晨各去,遂并活。泛先为护军府吏,依假出都,经吴,乃对乌门。依此寻索。得徐氏舍,与主人叙阔,问秋英何在,主人云:“女初不出入,君何知其名?”泛因说昔日魂相见之由。秋英先说之,所言因符(“符”原作“得”,据明抄本改。)主人乃悟。惟(“惟”原作“甚”,据明抄本改。)羞不及寝嬿之事,而其邻人或知,以语徐氏。徐氏试令侍婢数人递出示泛曰:“非也。”乃令秋英见之,则如旧识。徐氏谓天意,遂以妻泛。生子名曰天赐。(出《异苑》)
【译文】
临海郡乐安县有个章泛,二十多岁,死了没装殓,一天后又复活了。他说被召到天曹,天曹的主管官员是他的大舅哥,经过他的疏通,得以免死还阳。章泛刚到天曹时,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和他一起被捉了来,在门外等着。后来女子见章泛得以还阳,知道他在阴间有得力的人帮忙,就哭着摘下自己手上的三只金镯子和其他的宝物,托章泛交给主管生死的官员,代为疏通营救。章泛就替女子向大舅子求情,并把金镯子等物送了上去。过了很久章泛出了大门,说天槽主官说:“章泛的案子已了结,遣回人世,秋英也一同送回阳世。”秋英就是那女子的名字。于是章泛和秋英就一同上路。但秋英脚痛,疲乏不堪,实在不能再走,加上天色已晚,两个人就在道旁一个小房歇息。小房像个旅店,但里面没有主人。这天夜里,章泛就和秋英作了夫妻。章泛又仔细问女子的情况,女子说:“我姓徐,家在吴县的乌门。门前有一株倒了的枣树,那就是我的家。”第二天早晨,两人就分手各自回家,两个人都还了阳。章泛原来在护军府当府吏,就请了假出了城,到吴县去,找到了乌门,然后按秋英说的去访寻,找到了徐氏的家。章泛向徐氏问候叙谈,并问秋英在哪里。徐氏说:“我的女儿从来不出门,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章泛细说了他在阴间和秋英相遇的事。秋英复活后,已向父母先讲了在阴间遇见章泛,徐氏一听章泛说的和秋英说的一样。只是秋英由于害羞,没有说她在阴间和章泛作成夫妻的事。但徐氏的邻居有的知道,就告诉了徐氏。徐氏就把家里的几个丫环叫出来,一个一个的让章泛认,章泛都说不是。最后让秋英出来,秋英和章泛一见面,两人就像老相识那样。徐氏说这是天意促成的姻缘,就把秋英许配给章泛。后来他们生了个儿子,起名叫天赐。
谢弘敞妻
唐吴王文学陈郡谢弘敞,妻高阳许氏。武德初,遇患死,经四日而苏。说云,被二三十人拘至地狱,未见官府,即闻唤。虽不识面,似是姑夫沈吉光语音。许问云:“语声似是沈丈,何因无头?”南人呼姑姨夫,皆为某姓丈也。吉光即以手提其头,置于膊上,而诫许曰:“汝且在此,勿向西院。待吾汝造请,即应得出。”许遂住,吉光经再宿始来。语许云:“汝今此来,王欲令汝作女伎。倘引见,不须道解妶管。如不为所悉,可引吾为证也。”少间,有吏抱案引入。王果问解妶管不,许云:“不解,沈吉光具知。”王问吉光,答曰:“不解。”王曰:“宜早放还,不须留也。”于时吉光欲发遣,即共执案人筹度。许不解其语,执案人曰:“娘子功德虽强,然为先有少罪,随便受却,身业具净,岂不怪哉!”吏东引入一院,其门极小。见有人受罪,许甚惊惧。乃求于主者曰:“平生修福,何罪而至斯耶?”答曰:“娘子曾以不净碗盛食与亲,须受此罪,方可得去。”遂以铜汁灌口,非常苦毒,比苏时,口内皆烂。吉光即云:“可于此人处受一本经,记取将归,受持勿怠。自今已去,保年八十有余。”许生时素未诵经,苏后,遂诵得一卷。询访人间,所未曾有,今见受持不缺,吉光其时尚存。后二年,方始遇害。凡诸亲属,有欲死者,三年前并于地下预见。许之从父弟仁则说之。(出《冥杂记》,黄本作《冥祥记》,明抄本作《冥报记》)
【译文】
唐朝时,给吴王讲授文学的师傅叫谢弘敞,是陈郡人。他的妻子是高阳的许氏,武德初年得病死去,过了四天又苏醒过来。据她说,她被二三十人拘捕后送到地狱,没见到审案官本人,就先听到官员喊自己的名字。虽然没见到人,听声音像是自己的姑夫沈吉光。许氏就问道,“听说话的声像是沈丈,为什么没有脑袋呢?”南方人对姑夫姨夫都叫“×丈”。这时只见沈吉光用手提着自己的头,把头放在胳膊上,并警告许氏说:“你就在这儿呆着,千万不要到西院去。等我为你向上司求情,你得到允许后再出来。许氏就在原地呆着。沈吉光过了一夜才又来见许氏,对许氏说:“这次把你拘到阴间,是因为大王想让你作乐伎。如果大王接见你,你就说你不懂得音乐和乐器。如果大王不信,你就让我为你作证。”过了片刻,有个官员抱着卷宗领许氏上堂,大王果然问许氏懂乐器不。许氏说:“不懂,沈吉光最知道我。”大王就问沈吉光,沈吉光回答说:“她真的不懂音乐。”大王说:“那还是早点把她送回去吧,这里不要留她了。”当时沈吉光就想送许氏还阳,但却在一旁和管案卷的官员商量办法。许氏不懂他俩说些什么,管案卷的官员就对许氏说:“你在人世虽然积了很多功德,但你过去也犯过罪。如果你在这里把罪赎净,带着一个干干净净的无罪之身回到人世,那该多么痛快!”说罢就领着许氏向东进了一个小院,院门非常小。许氏看见院里有人正在受刑,心里十分害怕,就向主管的官员哀求道,“我在人世时一直行善积德,没犯过什么罪,为什么要让我到这里来受刑啊?”主管回答说:“你曾经用不干净的碗盛饭给老人吃,所以应该受刑才能回人世。”然后就把烧化了的铜汁灌进许氏的嘴里,许氏觉得嘴里又若又疼。等苏醒时,嘴里全烧烂了。沈吉光就对主管说:“可以在此接受一本佛经,把它带回去,念经拜佛不可懈怠,从此以后就可以保你活到八十还有余。”许氏在人世时,从来没有念过经,还阳后,就背诵了一卷经文,遍访人世间谁也不会她念的这一本经。一直到现在,许氏坚守佛戒从不松懈。沈吉光那时还活着,两年后被人害死。凡是他的亲属中将要死的人,三年前沈吉光就会在阴间看到。许氏的叔伯弟弟仁则曾说过这件事。
梁氏
咸阳有妇人姓梁,贞观年中,死经七日而苏。自云,被收至一大院,见厅上有官人,据案执笔,翼侍甚盛。令勘问,此妇人合死不。有吏人赍一案云:“与合死者同姓名,所以误追(“误追”原作“追耳”,据明抄本改)。”官人敕左右,即放还。吏白官人云:“不知梁有何罪,请即受罪而归。”官人即令勘案,云:“梁生平唯有两舌恶骂之罪,更无别罪。”即令一人拔舌,一人执斧砍之,日常数四。凡经七日,始送令归。初似落深崖,少时如睡觉。家人视其舌上,犹大烂肿。从此以后,永断酒肉,至令犹存。(出《冥报拾遗》)
【译文】
咸阳有个姓梁的女人,唐贞观年间死了,过了七天又活过来。她自己说,死后被拘押在一个大院里,见堂上有个大官伏在桌子上,手里拿着笔,两旁站着很多侍从。大官命手下人查一查梁氏该不该死。这时有个官员拿来一个卷宗报告说:“梁氏和一个该死的人同名同姓,所以抓错了她。”大官告诉左右的人立刻放梁氏回阳世。这时那官员向大官说:“不知道这个梁氏在人间犯没犯罪,如果她有罪,应该让她受刑赎罪后,再放他还阳。”大官就命人查看梁氏的卷宗,查完后报告说:“梁氏只有一件好骂人的罪,别的罪倒没有。”于是命一个鬼卒把梁氏的舌头拔出来,另一个鬼卒用斧子砍舌头,每天上好几次这样的刑罚。过了七天,才送梁氏回人间。梁氏先是觉得好像掉下一个深崖,过了片刻又像是突然睡醒了,就复活过来。家里人看她的舌头仍然又肿又烂。从此以后,梁氏不但不再骂人,连喝酒吃肉的罪过都不犯了,至今她还活着。
朱氏
唐郑州武阳县妇女姓朱,其夫先负外县人绢,夫死之后,遂无人还。贞观末,因病死,经再宿而苏。自云,被人执至一所,见一人云:“我是司命府史。汝夫生时,负我家若干匹,所以追汝。今放汝归,宜急具物,至某县某村,送还我母。如其不送,追捉更切。兼为白我娘,努力为造像修福。”朱即告某乙乡闾,得绢送还其母。具言其男貌状,有同平生。其母亦对之流涕,觑欷久之。(出《法苑珠林》)
【译文】
唐代郑州武阳县有个妇女朱氏,他丈夫原先欠一名外县人绢绸,丈夫死后,就没人去还了。贞观末年,朱氏妇女病死,过了一夜又苏醒过来。据她自己说,被人抓到一个府衙,衙里的一个官员说:“我是司命府史。你丈夫生前欠了我家若干定绢绸,没有还,所以我把你抓来了。现在我马上把你放回去,你回去后要赶快准备好绢绸,到某县某村还给我母亲。如果不还,我会马上再把你抓到阴间来!你还绢时顺便告诉我娘,要好生造神像积功德。”朱氏还阳后就把这事告诉乡亲某乙,拿了绢绸还给那外县人的母亲,并诉说了阴间当司命的那个人的相貌形状。外县人的母亲一听,他儿子的模样跟活着时一样,就感叹了很久,哭了一场。
李强名妻
陇西李强名,妻清河崔氏,甚美,其一子,生七年矣。开元二十二年,强名为南海丞。方署月,妻因暴疾卒。广州嚣热,死后埋棺于土,其外以墼围而封之。强名痛其妻夭年,而且远官,哭之甚恸,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