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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窃贼的历史-第19章

小说: 窃贼的历史 字数: 每页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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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能手进行抢夺,得手后立即狂奔。这时,失主必然会大声疾呼,紧紧追上,于是便有“挡风”的出来协助配合其偷者脱离险境。
  胆小或技差的扒手,不敢实施暴力,只能在暗地里做小动作,这种偷扒称为“跑细老”,也就是人们所诅咒的“三只手”。 这种贼之所以称其为“三只手”,据说是因为扒手们行窃时,身穿入时的服装混在人群中,右手从肋下的衣襟下伸出,而衣服的右袖,仍像和左手相拢,像对人拱手。当被窃者抓住扒贼的手时,惊奇地发现像有三只手,“三只手”之名即由此而来。
  “跑细老”是一种油水多,但又十分危险的行当。这些扒手只要一不小心,当场就有被警察、公众或受害人捉住的危险,用行话讲即“当场失风”。“当场失风”的扒手免不了先受失主和行路人的一顿毒打,然后送警察局坐上几天牢。所以,干这一行非扒窃党中的头等角色不可,脑子活络、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方能胜任。这类人必须费多年功夫,才能成“器”。
  扒手作案最常见的手法,一是借助工具刀片划开被窃者的衣兜、提包等放置钱物的部位,像动手术一样,切开刀口取出其中物体,黑话叫“开口儿”、“清水活儿”。这些扒手眼尖手快,往往是先看准了被窃者装钱的部位,然后以极快捷的手法切口取钱,作案的地点往往是在人群拥挤之处,如挤车时。另一种作案手法是遮挡,即用物件遮挡被窃者的现钱,如常用衣服、提包、帽子等作为障碍物挡住被窃者的视线,下手窃物,一旦遮挡成功,钱物也就到手了。扒手作案时常二三个人搭档,动手的名叫“铳手”,掩护和接受赃物的叫“下手”,也称“连档码子”。得手后失主无法捉贼捉赃。
  与这些在公开场合流动作案的扒手比,在旅馆作案的小偷却有着几分更多的惊险,因为一旦被发现,要想跑掉是很不容易的。在旅馆作案的小偷有以同屋旅客的财物为盗窃对象的,也有以旅馆的财物为盗窃对象的。
  旧中国的上海,有一些大旅馆为了吸引旅客,设施很讲究,就连客人盖的被褥也都以绸缎作面。不成想这竟也成了小偷偷窃的对象。小偷们为了得到一两床上好的绸缎被面,往往扮作上流社会的人,穿着时髦讲究,有意识地让怀里揣着的银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以示囊中富有。然后以各种借口在旅馆开一上等房间,趁侍者不留意,将被褥的绸缎面拆下,裹在腰间,然后溜之大吉。不过也有不走运的,因侍者发现及时而被人捉住,打骂、送官只好听任摆布了。
  扒手类用计行窃的时候也很多:
  吃朋友钱的窃贼。
  这种窃贼主要是施展其交际才能,一旦发现了“猎物”,就会表现出一副热情的样子,上前去问长问短,有时还会“亲热”地递烟谈笑,像是一位久别的老朋友一样。当对方被其迷惑,完全丧失警惕后,便看准时机,伸出二指,展示其“钳工”技术。万一“掏响”,即被人发觉,会以“闹着玩儿”相掩饰。
  吃攒子钱的窃贼。
  这类窃贼一般是几个人结伴,专门在庙会、市场、娱乐场等人员繁杂处行窃。这类人中有不少是妙龄女子,她们一般情况下打扮得花枝招展,招摇过市,故意在人群中挤来推去,如发现生有邪念的男子,便主动上前去与之接触,在谈笑风生之中令对方心动神移,然后趁机下手。
  在一些娱乐场所,有不少 “果食码子”(即妇人)和“姜斗”(大姑娘)假充阔太太和洋小姐,勾引富商,且骗且偷,如鱼得水。


杂偷类(1)


  杂偷是窃贼中的低层分子,技巧不高,是纯粹的能力不高的小偷。这类小偷专干一些顺手牵羊的小勾当。
  根据其行窃的对象不同,可分为以下几种:
  “采花桃”,或“采毛桃”——专门偷鸡。
  “拾帐头”——秋收时在田里偷农作物。
  “拾垃圾”——名为沿门求乞,得着机会就顺手牵羊。
  “拾臭猪头”——偷马桶。
  “拾臭猪头”——偷马桶盖。
  “捞月亮”——顺手偷走各种大小木盆。
  “提朵乌龟”——偷窃大小板凳。
  “鲜荷花”——趁机捞起他人家浸在水盆里待洗的衣被。
  “采樱桃”——在热闹场合或深巷僻街中,以快捷手法摘取妇女头上的金银发钗、耳环等。
  “飘白纸”——在黄昏和清晨,把无人照看的外晒衣物,迅速偷走,名为“拾琅”(“琅”,古书中指美玉,或指珠树。不知窃贼为何将偷他人衣服名为“拾琅”)。
  “钩鱼”——用带钩的竹竿伸入沿街房屋的窗户,钩取房中衣物。
  杂偷类的小偷如同乞丐,是黑道中的“小黑”,也称“幺黑”,是最低级的黑道人物。
  “杂黑”类的低能窃贼也有专在农村偷窃家畜等物的。其虽然低能,但由于多次实践,也总结出有一套专门用来偷窃家畜的方法:
  “采毛桃”,即偷鸡贼,其偷鸡时所用的方法是:身穿宽大的长衣,看见无人的场地上有鸡群觅食时,就洒下用酒浸过的白米或灯草粒,鸡群啄食了这种特制的白米,就会麻醉,现出呆态,贼人就能轻易地把鸡捉住,塞在宽大长衣内的裤带上。为了防止鸡被闷死,一般不能将鸡的气管阻隔,这类偷鸡贼一次可偷三五只,有的可偷七八只。
  偷羊的方法是:夜里偷偷潜入羊棚,将饴糖放进羊嘴,趁着羊吮吸饴糖时,就把羊牵出,羊因忙于嚼糖不会惊叫,这是俗话所说的“顺手牵羊”。如棚中羊多,就会一只跟一只走出来。
  偷牛的贼技是:进到牛棚后,先在牛身上刷刷搔痒,去掉一些牛身上的牛蝇,然后用豆饼等饲料,送到牛嘴里。牛感到身上很舒适,嘴里又嚼食着喷香的饲料,就会非常顺从。窃贼趁机解开拴在桩上的绳子,牵着牛鼻子,顺利走出牛棚。出了牛棚后,要让牛跑得快,就用尖钻刺一下牛屁股,牛受到刺痛,就会快奔。
  偷猪的方法更是巧妙:窃贼潜入猪棚后,也先是为猪身搔痒,然后喂特制的带麻醉性的酒糟。猪贪食,吃了特制的酒糟后沉沉欲睡,窃贼再用布条将猪连额带眼蒙扎起来,上面再盖一件衣服,把猪背在背上,就像背一个病人。贼的同伙在侧后面照料。被偷的猪已经昏醉,再加蒙上了眼,就听任窃贼摆布了。这样偷猪,即使在路上遇到了行人,夜色朦胧中,也会真正以为是半夜背病人求医,不会想到是偷猪。
  偷马贼技能最高,不但需要熟悉马性,而且骑术也要高。偷马贼先用搔刷手法把马驯服,再用破絮包好马蹄,使马跑时不出声。偷马的高手还会用绝技,藏身在马腹下,双手抱着马颈,双腿夹住马身,随马飞奔而去。人们看不见马上有人,还以为是马脱缰了呢。
  窃贼无论属于哪一类,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有一个总的头儿,黑话称“大发家”,调侃叫“瓢把子”。地方小的,只有一个“瓢把子”;地方大的,就有几个、十几个乃至几十个“瓢把子”。“瓢把子”多了,就有了“总瓢把子”。按这个行当的规矩,每个瓢把子管辖区内,有小绺偷着了东西,不论是值钱不值钱,偷着的时候不能就卖就花,得将所偷的东西先交给瓢把子收存三天。在三天内,若丢失的人有势力,找得很急,会在三天之内货归原主;若过了三天没有,一定丢东西的人没势力,才将东西往外一卖,将所得的钱分开花。
  “瓢把子”有明有暗。在旧中国的北平,军警林立,小绺头儿是暗中潜伏的,绝不敢明干。为了躲避可能被抓的危险,他们又是流动的,没有一定的住处。在外码头的小绺头儿全是明的,每个区域之内总有几个小绺头,姓什么、叫什么、住在何处,管辖这个区域的警察一般都知道。
  明着的“瓢把子”需和“老柴”(即警察)取得联系,若有不听调动的小绺,当头的向老柴们说句话,就能把他捕了去,饱打一顿再收押起来。临放出来时,也得经过小偷头儿的同意,才能往外放。放出来的小偷,除非他远走高飞,不然,还得服从当地的小偷头儿。
  20世纪30年代中后期,有一个被称为“四大名山”的贼帮,当时在昆明、重庆一带后方大城市中非常活跃。这个窃贼集团共有12名成员,都是有名的惯窃,首领名叫刘航侠,加上另三名高手刘怀德、贾寿山、罗铁雄,故而称“四大名山”。
  刘侠航一表人才,生得五官端正,眉清目秀,口齿伶俐,原是国民党航空委员会一个缮写人员,遭解雇失业后,结识了贾、罗等惯窃,遂结成团伙行窃。
  四大名山贼帮属于高级窃贼集团。平日里,他们都衣着入时,气派仪表非凡,经常出入于热闹繁华的场合,伺机行窃。作案对象多为富商巨贾,偷窃财物的数字大得惊人。在重庆,他们曾窃得四大家族中之宋家的两万美金巨款,此举震动了重庆的警务部门。


杂偷类(2)


  抗战胜利后,他们还流窜到南京、上海一带作案。有一次在京沪线火车上,他们偷窃了中国民主同盟秘书长张东荪的一只皮箱,皮箱中除了现款和衣物外,还有呈送蒋介石的两份机密文件。案发后,惊动了蒋介石,下令限期破案。但四大名山十分机智,行迹飘忽不定,很难发现,所以铁路当局虽然派出大批警探,四处侦察,也毫无线索头绪,甚至悬赏,也无所获。最后,是刘航侠在火车上再次行窃时被失主当场揪住,才破案。
  旧中国的上海,偷盗集团极多。按籍贯分,有本地帮、浙江帮、安徽帮、广东帮等。各自有自己的暗语、联络方式和活动地盘。除按地籍分帮外,又分三类,即“黑线”、“白线”和“锦线”。
  “黑线”,即夜间行窃集团,主要偷窃住家和企业、商店。
  “白线”,即白天行窃集团,扒手们一般是轮流“作业”,分早、中、晚三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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