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2004-2012-第7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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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牡丹去京城的时候有点“偷渡”的性质,神不知鬼不觉的。可这次回来却是大张旗鼓了。京城的公差在县衙办了交接以后,县老爷也要表现自己爱民如子,特地雇了一头小毛驴,派了师爷带着两个衙役亲自把白牡丹送到家。白秀才看见女儿和官府的人在一起,脸都吓白了。而白牡丹这时候才从那场惊吓中清醒过来,自己是一个“死”过的人,一个被“埋”入坟墓的人,怎么可以再活生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好在师爷并不知道白家的猫腻,连口茶也没喝就打道回府了。
无奈再嫁
白牡丹死而复生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黄土岗,黄公子二话不说就去县衙状告白秀才。县老爷一边派人去传白秀才到案,一边还将信将疑地说这怎么可能。
半晌的工夫,白秀才被带到了大堂。县老爷一经问讯,白秀才就对黄公子告他“诈死悔婚”一事供认不讳,然后说:“小民知错,是打是罚全凭县老爷处置!”
县老爷没想到白秀才认罪的态度这样好,不由皱着眉头问:“你们父女悔婚,是嫌黄家贫穷,还是嫌黄公子相貌丑陋?”
白秀才说:“都不是。我家与黄家可谓门当户对,黄公子的面貌也并不丑陋。”
县老爷又问:“那一定是有人介绍了更好的人家,你们要另攀高枝?”
白秀才摇摇头说:“更不是了。我带女儿去京城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
县老爷听得心烦,一拍公案喝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为什么放着明媒正娶的主妇不当,偏偏要去给人家做小老婆!”
白秀才苦笑道:“也不是我们父女犯贱,而是听信了周铁口的指点。”遂把周铁口那天晚上的推算介绍了一遍,“老爷你想,黄公子是行将就木之人,我怎肯让女儿刚刚出嫁就成新寡?小老婆就小老婆吧,总比寡妇再醮要好,也是一步到位的意思。”
黄公子一听就跳了起来:“为什么咒我?我这体壮如牛的身体怎么会成短命鬼?”
县老爷对黄公子摆摆手说:“少安毋躁。”原来这个县老爷一肚子杂学,对风水算卦那一套颇有研究。县老爷当下发了一支火签,吩咐捕头带人寻找周铁口。
也是周铁口活该倒霉,今天他正好在街上摆摊算卦,被捕头拿了个正着。县老爷冷笑着挖苦他:“周铁口,听说你给别人算卦算得挺准,怎么没有算到今天自己会成为阶下囚?”
周铁口低着头说:“小人不过混口饭吃,惹老爷见笑了。”
县老爷说:“混饭倒也允许,可是作奸犯科就不行了!我来问你,单凭生辰八字就能推算出一个姑娘是做妾的命?就能推算出她的未婚夫是个短命鬼?”
周铁口一见白秀才也在场,就猜到可能是那天晚上算卦的事出了问题。他忙举手抽自己的嘴巴,说拿生辰八字推测命运本就无凭无据,十分荒唐。那天傍晚途中遇雨,见白秀才家房屋宽敞,本想免费借宿一晚,没有料到白秀才竟想把他拒之门外。为了报复白秀才,他才信口开河说白牡丹是小老婆的命,就是嫁到黄家也要当寡妇。周铁口又连连掌嘴:“老爷明鉴,只怪我小肚鸡肠胡说八道,别的意思一点也没有!”
县老爷又冷笑了一声:“你只顾自己信口开河快活,却不知道白家的女儿已经‘死’了一回,又被‘烧’了一回。京、县两级护送白牡丹回家,浪费了朝廷的人力物力;今天黄家状告白家诈死悔婚,又连累老爷我审理官司。你周铁口为了一己之私,给官府、给他人惹出多少麻烦!来人,先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关进牢房等候发落!”
听着外面板子的起落和周铁口的惨叫,白秀才吓出了一头冷汗。这时县老爷叹了一口气,说道:“白秀才啊白秀才,综观事件的始末,其实祸由你起。但凡你有一丝厚道之心,肯为路人提供些许方便,哪来这许多折腾!我不打你,也不罚你,黄公子坚持要你履行婚约,我这里准了他的状,你就回去嫁女儿吧。你一定要让女儿当小老婆,我就成全你!”
官府的判决,白秀才不能不执行,白牡丹到底去黄家做了一个哭笑不得的小老婆。出嫁那天万人空巷,白秀才嫁女的故事成为一时的笑谈。
(题图、插图:黄全昌)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7年第24期 剃头总动员 作者:昭 阳 字体:
含混过关
清朝顺治年间,朝廷强颁“剃头令”,凡成年男子,必须剃掉额前三寸头发,脑后挽辫,谁不听命,谁就得头断法场。可有个远离京城的偏远小县,那里的百姓却对“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朝廷高压漠然视之,全城只有县令范勇一个人,为了给百姓做样子,按朝廷要求剃发挽辫,走在街上甚是扎眼,可百姓们光是朝他这副怪模样指指点点地笑,就是不跟上,他们说:“天高皇帝远,朝廷还管得着咱这旮旯里?”
百姓们按兵不动,范勇还怎么向朝廷交差?眼看令期一天天逼近,他急得团团转。这天,他看到白发银须的老族长从县衙门口走过,心里不由一动:何不让德高望重的老族长给大家带个头?范勇当即把此意对老族长道来,谁知老族长一口回绝。老族长说:“头发受之父母,哪能随意剃去?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子孙怎可任意更改?”
范勇被老族长这么一说,一时无语,只得喃喃应声:“那倒是,那倒是……”两只眼睛茫然地望着前方。
老族长不知范勇在望什么,他回头顺着范勇的视线望去,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道士,正在替别人算卦。老族长顿悟:范县令刚才一迭声的“那倒是”不是在敷衍自己,“那倒是”是“那道士”的谐音,他是在用道士头上的髻暗示自己。对啊,既然大家都不愿剃发,那么若是把头发挽成髻,装成个道士,这剃头令不就管不着了吗?再往深一层想,范县令自然不能直接把话说出口,这事儿当然是找我族长出面了!其实老族长刚才说归说,但他心里很清楚,真要和朝廷作对,终究是以卵击石,而现在这个权宜之计,能让全城百姓免去血光之灾,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老族长感动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您放心,我懂您的意思。我照办就是了!”说着,立刻起身甩开大步疾行而去。
望着老族长的背影,范勇糊涂了:什么“照办”?什么“懂您的意思”?我都不懂什么意思,你还懂我什么意思?不过范勇有自知之明。他原本是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靠着家里小有钱财才捐得个县令芝麻官,走马上任以来也是靠着当地淳朴的民风,这官才当得安安稳稳。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真本事,脑子转不过弯来也是常事,所以现在闹不明白老族长的话,也属正常。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老族长“照办”的话出口,不消几天,他突然就发现,街上那些来来往往的成年男子,竟全把头发挽成了道士髻。他又惊又喜,老族长说的“照办”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啊!他连连感慨:“姜到底是老的辣啊!”兴奋得立刻上书顶头上司刘知府,报告剃头令在本县推行成功。
巧妙剃头
原以为事情就可以这么含糊过去了,可谁知刘知府得到报告怎么也不相信:你范勇会有这么大能耐?大笔一挥:十日后本府亲临贵县,如确属实,则上报朝廷,以立典范。这一来范勇吓坏了,赶紧找老族长求救。老族长听罢,沉思片刻,安慰说:“老爷,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好在还有十天时间,我可以教大家一些道家学问,到时候应付过去就是。”
十天后,刘知府果然来了,虽然觉得满街道士有点奇怪,但随便问几个人,都能讲上几句道学。刘知府一心恋功,于是也不深究,回去便上书朝廷,还添油加醋地说该县大行道教,百姓安分守己,全城一片祥和,云云。皇上于是龙颜大悦,遂下令刘知府和范县令各官升三级,半月后进京即任。
如果换成平时,官升一级都是美事,何况三级。可圣旨下到县里,范勇却吓得浑身发抖:只要新任县令一到,骗局立刻拆穿。怎么办?不过范勇虽笨,却也知道如今刘知府和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于是鼓起勇气连夜上书,把真相向刘知府和盘托出。刘知府得知气急败坏,可事已至此,只有一起想办法应对。最后,两个人总算想出一条缓兵之计。
很快,范勇上书皇上:臣受皇恩,感激涕零。却闻太妃生病,全国征集良药,本县虽小,但人人崇尚道教,道家最讲究炼丹延年,臣愿在本县留任,组织有德道长为太妃祈福炼丹。
皇上看罢折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大大地把范勇夸了一番,还拨了一大笔银子,给他用以炼丹。这回祸越闯越大了,范勇想想反正早晚也是个死,不如索性利用“炼丹”做文章,让百姓自己把额前发剃了,以绝后患,自己也不枉真正做一回父母官。
于是,范勇下令建起一座炼丹房,并贴出告示:今奉旨为太妃炼丹,特征药引一味,即成年男子额前三寸宽发。献发者,每人可得银子二十两。“哇,二十两啊,我一家老小几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银子!”“是呀,医病救人本来就是行善积德的事,还有钱拿,这不是两全其美吗?”百姓们一看告示,交头接耳都活了心思,一开始还你看我、我看你地不好意思进炼丹房,终于有人跨出了第一步,出来时剃顶留辫,手里捧着白花花的银子。于是大家纷纷仿效,范勇终于松了一口气。
最后,城里就剩老族长一个人没剃发了。范勇苦口婆心地劝他:“难道全城就你有骨气?命都没了,还要什么祖传的规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您总该明白吧?”范勇向来笨嘴拙舌,此刻说出这番话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吃惊。老族长摸着自己头上那几根稀疏的头发,一面听一面长叹,最后说了声“也罢”,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