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2004-2012-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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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停下来,大伙的心里只有绝望和恐惧,首先是渴,喉咙冒火,没办法,就喝尿,最后连尿也喝尽了……越饿就越觉得冷,越冷就越觉得饿,老万强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去转了一圈,挖回一块晶体石膏,这东西虽不解饿,至少吃不死人,弄进肚里好歹算有点东西。说真的,老万在这石膏矿上干了好几年,还从没想到有一天会把石膏塞进自己嘴里。其他几个工友也凑合着咽,反正谁也看不见,再怎么龇牙咧嘴地咬呀吞呀,也没人笑话。
咽下了石膏,肚子里好歹填了点东西,于是大伙又默默地钻进了两个罐斗里,这罐斗是平时用来运矿石的,此刻被翻过来扣在地上,成了大伙保暖的“小屋”,三个人一个斗,互相抱着,多少顶点事。
忽然,一个罐斗里传出一声惊叫,矿工老陈在用电线勒自己的脖子,正使劲拽呢!大伙赶紧扑过去,松开了那根电线。老陈哭着叫道:“早晚是个死,你们就让我先走一步吧!”这话触到了大伙的心坎上,老万一向是个刚烈的人,可这会儿他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其他几个有哭的,有叫的,有骂的,有撞岩壁的,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大伙躺着再也动不了啦……
不知过了多久,蒙蒙之间,一排炮声猛然响起,老万从昏迷中惊醒,其他工友也惊醒了,大伙齐刷刷地坐起来,听着,想着,一致认定是矿外在放炮。老万说,这是要救大伙出去,别的办法都不灵,只有放炮炸才管用。老陈不信,他说:“六个人中只有老万是本地人,其余都是外省的,谁会关心几个外地打工仔的生死呢?放炮挖条巷道少说也要几十万,而安抚几个遇难者家属的开销加起来也到不了这费用的一半,谁都会算这个账啊!外面是在开矿,不是在挖巷道救人,都死了这个心吧!”大伙一听顿时泄了气,全瘫在了地上。
不久,炮声又传了过来,老万高兴得爬了起来:“弟兄们,十四炮,是十四炮啊!”
大伙全明白了:如果是正常开采,至少要放十九炮,否则会亏本的,而十四炮正是开辟巷道的炮量,而且这排炮间隔时间短,肯定是冲着矿下的人来的,老万当即喝道:“大伙现在最关键的是保存体力,坚决挺住!”
后来,每当炮声响起时,大伙就清醒一会儿,炮声响过后,就又昏睡过去,在隐隐约约的炮声中,父母、妻儿仿佛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老万又一次苏醒了过来,耳边响起了嘈杂的说话声,但有一句话老万听得特别清楚:“在动啊,真的还活着!” 老万这才明白自己被人抬着,耳边还传来了迎接新年的爆竹声,大伙都得救了,终于可以和家人一起吃团圆饭了。
后来,老万躺在医院时才从工友的口中得知:矿下出事后,省里、市里、县里都派人到矿上组织抢救,但大伙在巷道里听到的那十四声炮响,却是小孩玩爆竹的声音,抢救队的排炮把掩盖在巷道上的岩土炸松了,这才使他们得以听见外面的爆竹声,就是这碰巧的十四声爆竹,才让大伙有了希望,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当抢救队打开巷道时,他们已是奄奄一息了……
●第二个故事●
矿难的第十个死者
兴隆煤矿发生了矿难,死了9个人。矿难数天后的一天下午,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姓丁的,一个是姓吕的。两人来到矿上,找到了“记者接待站”,出示了记者证,说是要采访。县政府的工作人员小陈,立即殷勤地迎上来,把他俩请上一辆吉普车,随即离开矿山,向县城飞驰而去。
车子来到了县城里最好的中亚宾馆,这里已经住着十几个记者了。两人在一个双人间住下,往床上舒坦地一躺,小声地商量了起来。其实他俩是道上的骗子,弄了个假记者证,到处敲诈勒索,骗吃骗喝。这一次兴隆煤矿出了事,他们像苍蝇嗅到了血,便想乘机捞点好处。这时,姓丁的开了口:“这一票你打算干多少?”
姓吕的伸出一只巴掌,说:“没有5000大元,甭想把老子给打发喽!”
天渐渐黑下来的时候,那个小陈推开了门,说是领导请吃饭。两人随着小陈来到二楼餐厅的一个包间,一个自称是郭局长的人在那等候着。四人围着餐桌坐下,酒菜上来,郭局长不紧不慢地开了口:“煤矿出了事,主要领导都在现场,只好由我和小陈来陪两位大记者啦!”
姓丁的一本正经地说道:“郭局长,我们是来采访的,不是来吃饭的,你能不能尽快派辆车,送我们去矿难现场采访?”
姓吕的连忙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要不回去报道怎么写?”
郭局长干笑了几声,说:“两位都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人,我也就不兜圈子了!”说着,他掏出两个红包推到两人面前:“报道嘛,就不要写了。我们这穷山恶水的,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所以,两位明天就请回吧,我们付给两位每人3000元的车马辛苦费。”
3000元,两人嫌少,所以就耷拉着脸没应声,席上冷场了。其实,出了矿难,一下子拥来了十多个记者,当地领导也怀疑其中可能会有假冒的,只是非常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惹恼了真记者,麻烦就更大了,所以,领导要郭局长他们“以礼迎送,平安打发”,现在,郭局长见两人嫌给的钱少,便又笑嘻嘻地敬起了酒,绵里藏针,话里有话。两个假记者毕竟做贼心虚,于是顺水推舟,就势下坡,接着,郭局长和小陈一人对付一个,将红包硬塞进了两人的口袋。酒宴散后,小陈又把两人送回客房,第二天上午,他又把两人送到了火车站,亲眼看着他俩上了火车,又等到火车开动,他才放心地离去。
这趟车乘客不多,空座位很多,有个乡下小伙子,趴在小桌上正打瞌睡,小桌上放着一个包袱,他的对面没人坐,那两个假记者就在小伙子的对面坐下了。
姓吕的一坐下就发起了牢骚:“妈的,跑了几百里路,才弄了3000元!”
姓丁的不紧不慢地说了起来:“要怪,就怪这次兴隆煤矿死的人数不合适。根据我的经验,矿难死人,如果死得太多,咱们绝对不能去搀和,因为高层会派人来,一竿子插到底,咱们去不是自投罗网吗?死得太少,最好也别去,没什么油水。这次兴隆煤矿死了9个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能再多死几个,死上十来个,这样最妙,那时咱们要多少他们就得给多少,敲他们5000块钱都是少的……”
姓丁的正侃得得意,对面趴着打盹的那个小伙子突然霍地跳了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珠,指着他的鼻尖就骂:“你这个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东西!你再敢放一个屁,老子就要了你这畜生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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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7期 我是点菜师 作者:风 快 字体:
结识了一位阔绰的老板
我是一名“点菜师”,我工作的这家四星级酒店以经营粤菜为主,虾,是我们的特色风味,吸引了众多食客。
那天我正在酒店一个无人的小客厅里休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来找我,笑着说:“听说你是这里最有名的点菜师……因为生意多,我经常请客,以前花了不少冤枉钱。”说到这里,他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我,我接过名片,知道他是本地一家有名的电器商行老板,名叫俞大明。
俞大明随后又掏出一张纸,那是一张菜单,他大概是看到我脸上有微微的诧异表情,便笑着说:“下月我们商行酬宾,宴请几位知名的演员和歌手,我想在贵店开八桌,每桌定价在一万五千元,这是菜谱,请你看一看。”
这明显是在考我了!干我们这行的,只要客人报出了就餐标准,我们就要根据不同的口味进行搭配,安排最合理的菜谱。我接过俞大明递过的菜单,有点不太高兴,便淡淡地说:“俞老板是想问价格吧?”他抽了一口烟,微笑着没答话。
我扫了菜单一眼,菜的安排凌乱不堪,印象比较深的有蚝油凤爪、姜丝肉蟹、生炊麒麟鱼、虾胶龙凤卷、太子参百合田鸡汤等等。我把菜单放到旁边,笑着说:“一桌一万块钱就足够了。”他有些惊喜地望着我,就连面颊上那几颗麻子都放出了光彩。
“一桌可以省五千块?”俞大明站起身,手指敲着脑门,“哎呀,以前我花了多少冤枉钱呀!”我也站起身说:“我还有事,如果你有了安排,尽管来我们酒店。”他忙不迭地朝我点头,并一直目送我消失在楼梯拐角。
俞大明果然把宴席摆在了我们酒店,经理很高兴,表扬我拉来了这么好的客户。那几位演员和歌手的出席还招来了记者,又是采访,又是拍照,还上了电视。做我们这行的都知道一个真理:谁征服了人们的胃,谁就征服了世界,在这一点上,我是成功的。
宴会之后的第三天,俞大明又来酒店找我,把我叫到休息厅,厅里没人,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塞进我怀里,说是我给他省了钱,这是提成。我无法拒绝,晚上回家打开红包,整整五千块钱,是按百分之十的比例给我的,我十分开心,我没做亏心事,这钱是应得的。
三个月后的一个傍晚,俞大明又来酒店找我。我们走进一个包厢,他关起门,从包里掏出一个菜单,老规矩,他是让我再做一下评估。我随意扫了几眼,把菜单放到桌上,笑着说:“一共三十六种菜品,十道广东风味,十道扬州风味,十道四川风味,还有六种风味很杂。”他两眼放光地说:“你全记住了?”我点了点头,他竖起大拇指,在我面前使劲晃了晃,然后把那份菜单收了回去。
一个星期之后,俞大明在我们酒店大宴宾客,席间,他照例把我请出来,借着酒兴一个劲地夸我。点菜师这个行业在内地兴起不久,能得到这种赞誉真是连想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