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2004-2012-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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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加入公安队伍以来,整日和罪犯打交道,贡嘎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他知道电线杆的话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他掏出口袋里的手铐,往地上一丢,手里的枪仍然顶着电线杆的脑袋,说:“你先把这个戴上。”
电线杆眼都不眨一下,拿起手铐“喀嚓”一下就把自己给铐上了,贡嘎这才放下心来。但贡嘎并没有解除对电线杆的戒心,他离开电线杆一段距离,问:“车里有三个睡袋,他们两个呢?”
电线杆一边回答一边骂:“那两个小子真不是东西,说是外面天冷,让我先把车挖出来,他们等会儿来就可以直接进去暖和暖和。”
“你一个复员军人,受党教育多年,为什么要与这帮罪犯搅在一起?”
“唉,”电线杆好半天才喃喃地说,“一言难尽哪!”原来,贡嘎复员的那一年,电线杆的父母双双得了重病倒在床上,为了挣钱养家,电线杆跑到城里去打工。一天,正好发工资,有个老乡硬把他拖到地下赌场去碰运气,结果一下输掉二万多元。没钱还赌账,人家要卸掉电线杆一只手,是那个老乡出面调停。最终的结果,是电线杆答应加入他们捕杀藏羚羊的团伙。其实,这个老乡是故意下的圈套给电线杆钻,他们早就看中了电线杆曾经在部队里当过兵,有他们用得着的地方。
电线杆一边打自己的耳光,一边对贡嘎说:“兄弟,是我做下了糊涂事,要打要罚随你。你说吧,我该怎么帮你?”
贡嘎一把把电线杆拉到刚才自己挖的掩体坑里,对他说:“等会儿那两个罪犯来了,你去制服他们。”说着,还递给他一副手铐。
不一会儿,果然就出现了两个黑影。那两个罪犯很狡猾,离着很远就停住不走了,低声问道:“有情况吗?”
电线杆看看贡嘎,贡嘎朝他努努嘴,电线杆便回道:“过来吧,没啥情况。”
黑影又问:“那咋不把车弄出来?”两个人趴在地上,枪栓拉得直响。
一看黑影不上钩,贡嘎心想:罪犯起了疑心,他们手里又有枪,硬拼不是办法。他灵机一动,低声对电线杆说:“你去,把罪犯引过来,这是你将功赎罪的好机会。记着,如果你们耍滑头,”贡嘎指指吉普车的油箱,“我就打着它!哼,在这茫茫高原。没车,你们休想跑出去。”
电线杆领命走了过去,紧接着远处传来了一阵争吵声,争吵过后,只见电线杆牵着两个罪犯回来了。贡嘎一看,不禁喜上眉梢:电线杆确有办法,那副手铐分别铐住了两个罪犯的左右手。
正当贡嘎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突然,两个罪犯铐着的手往前一扬,“啪啪”朝他撒来两把沙子,贡嘎的两只眼睛顿时被迷住了。电线杆猛扑了上来,贡嘎仰面倒在地上,枪也摔出去老远。
毕竟一虎难敌三狼,三个罪犯按住贡嘎,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这时,贡嘎才看清,另外两个罪犯,一个脸上长着一撮毛,一个额上有条长长的刀疤。
3。生死野猪沟 一撮毛拾起贡嘎摔在一边的枪,跳上车,又指挥刀疤脸和电线杆把贡嘎塞进车里,风驰电掣般地向高原深处驶去。一撮毛得意地冲着贡嘎哈哈大笑:“想跟我斗?你嫩着点啊!”
车子开出个把小时,高原上起大风了,起初只是飞沙打得车壁“叭叭”地响,后来风越刮越大,拳头大的石头漫天乱飞,吉普车就像大海上的一叶小舟,一会抛上浪头,一会摔下浪谷,随时都有翻车的危险。一撮毛慌了,忙问电线杆怎么办。
此时,电线杆也已经被狂风刮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急得脸色煞白。他眨眨眼,凑到贡嘎跟前说:“风再这样刮下去,咱们都得去见阎王。你是巡逻队长,地形熟,你看能不能找个地方躲一躲?”
贡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探起身子,仔细辨了辨方向,然后指挥吉普车向前行进。时间不长,车子就开进了一个大山沟里,风果然被甩在了后头。
刀疤脸不由冲着贡嘎说:“公安同志,咱们一起干吧,只要一趟干下来,包管你一辈子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一撮毛和电线杆也极力附和。
贡嘎沉默不语,忽然提出一个问题:“先不说吃香喝辣的,眼下这黑咕隆咚的,要不是我给你们带路,你们咋辨别方向呢?”
一撮毛轻松一笑,说:“你以为你有多么了不起?我们有这个哩!”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壳,贡嘎一看,是个指南针。
贡嘎故意装作看不懂:“手表又不能指方向!”
一撮毛不知是计,把指南针送到贡嘎眼前:“你这个土老冒,看看,什么表,这是一个进口的指南针。”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贡嘎猛地张开口,咬住指南针“喀嚓喀嚓”地就嚼,玻璃渣子扎得他满嘴鲜血直流,等到三个罪犯硬掰开贡嘎嘴的时候,指南针已经被他嚼坏了。
贡嘎朗声大笑:“看你们怎么逃出千里大戈壁,做梦去吧!”
一撮毛气得抡起枪托就猛朝贡嘎砸去。就在这时,只听车窗外传来“呼哧呼哧”的声音,车里的人几乎是同时抬起头来朝窗外看。刀疤脸立即打开车灯,顿时“哇”地惊叫起来:车窗外,十几只野猪个个张牙舞爪,眼里闪着幽幽的绿光。
这是啥地方?说出来吓一跳,这里是野猪沟,连当地人提起这个地方都心惊肉跳。
一撮毛暴跳如雷:“好哇,你这个干公安的,故意给老子使坏。哼,等老子收拾完野猪再来收拾你!”
一撮毛带领电线杆和刀疤脸各占据一个窗口,子弹像瓢泼大雨般地朝窗外射了出去,十几只野猪死的死,剩下受伤的也逃走了。
一撮毛喘了口气,把手里的枪朝贡嘎晃了晃,说:“你逞什么能,老子有这个哩!”
哪知贡嘎指着窗外说:“你们别得意得太早,听!”
那三个罪犯竖起耳朵一听,沉沉夜幕里传来阵阵哀号,低沉有力,刺耳剜心。贡嘎冷笑着说:“这是刚才逃回去的野猪在向它们的同伙发求救信号,过不了多久,它们就都会来拜访你们的,还是早点做做准备吧!”
贡嘎说得一点没错,野猪们说来就来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一撮毛倒还沉得住气,给那两个家伙鼓劲说:“别慌,咱们有的是子弹。”
野猪们在离吉普车十几米的地方就打住了。一撮毛大喝一声:“打!”于是密集的子弹就从刀疤脸和电线杆手里一发发地打了出去。只见车窗外的野猪一批一批地拥上来,又一批一批地倒下去,不一会儿,就堆起了一道死猪墙。剩下的野猪暂时停止了进攻,瞪着幽蓝的眼睛蹲在远处。
刀疤脸朝一撮毛嚷嚷:“大哥,咱们今晚和这些畜牲拼了不行,咱们得留着子弹打羚羊呀,那可是大价钱!”
一撮毛想想这样下去确实不是个办法,他是个老江湖,脑子一转,便吩咐刀疤脸和电线杆说:“快,你们把衣服脱下来,撕成条,结成长带子,越长越好。”一边说他一边从一个车座下拖出一只汽油桶,随后把刀疤脸他们结成的布带子浸到桶里。
一撮毛让刀疤脸和电线杆掩护,自己悄悄提着油桶下了车,他把浸透了汽油的布带子贴着离吉普车十几米远的死猪墙绕了一圈,回来时自己拽着带子的另一头。
贡嘎一见,心里不由暗暗叫苦。他原本打算把罪犯们引进野猪沟后,让野猪和他们较量;即使最后他们能逃生得了,也要耗尽他们车上的子弹。现在,狡猾的罪犯居然想出了用火攻的办法来对付野猪,自己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呢?
只见双方僵持了不久,野猪又开始进攻了,等它们进了伏击圈,一撮毛点燃了布条,“轰”的一下大火冲天而起。一撮毛笑道:“等着吧,我们等会儿还有红烧野猪肉吃。”这一场较量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天亮,没被烧死的野猪总算彻底退了回去。一撮毛他们狠狠吃了一顿野猪肉,然后重又开着吉普车上路。
车子开啊开啊,开出已经有几十公里了,可三个家伙一看,不对啊,怎么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这下他们没了辙,一撮毛也沉不住气了。他们不知道,这野猪沟其实是一个圆形的大山谷,岔路极多,不熟悉路的人没有指南针根本别想出去。三个人哭丧着脸,不由自主地都把眼睛转向了贡嘎。
4。惨遭毒蛇口 贡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要想活命?办法倒是有一个。”
一听有活命的办法,三个人顿时来了精神。
贡嘎说:“办法挺简单,束手就擒,跟我回巡逻队去自首。”
“你———”一撮毛恼羞成怒,“跟你回去,那我们不就成了案板上的肉了?”一撮毛一脸阴笑着,“与其那样,不如我们同归于尽。不过,我们哥仨死之前得先成全你。”他一声喝,吩咐刀疤脸把贡嘎扔出了窗外。
“大哥!”电线杆惊叫起来,“你不能图一时痛快,扔了他我们咋出得去啊?”他跳起来就冲下车,一把把贡嘎又拖了上来。
谁知贡嘎一上车就说:“这样吧,你们给我松绑,把枪栓给我,枪你们自己仍然留着。这样,出了野猪沟,你们杀不了羚羊,我呢,也控制不了你们。怎么样?”
哈哈,英雄到底也有怕死的时候,一定是刚才把他扔下车吓的!一撮毛不禁得意起来:枪栓给他就给他,到时候出了野猪沟,咱们三比一,还怕制服不了他?
于是,三个罪犯的枪栓到了贡嘎的手里。在贡嘎的指挥下,吉普车重又发动起来,向谷口驶去。开着开着,开到一棵胡杨树前,贡嘎突然非要一撮毛把车停下来,他说:“在出野猪沟之前,必须把电线杆绑在这棵树上喂野猪。”
贡嘎的话好似晴空炸雷,把电线杆吓得裤子都尿湿了。一撮毛恼怒地问:“能不能换个条件?”
“不行,因为他一开始欺骗了我,我最恨这样的人。”贡嘎的口气如铁板钉钉。
这下一撮毛犯了难:答应吧,白来这趟不算,还搭上一个兄弟;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