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2004-2012-第16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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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镇长哭丧着脸说:“杨总,不能、不能这么想。事情闹大了,就不和谐了嘛。我大不了丢了这芝麻绿豆官。可是、可是……”
锣鼓听声,听话听音,杨德林知道单镇长话里有话,便直接问说:“可是什么?”
单镇长索性挑明说:“你冷静地想一想,现在有些地方为征地闹得厉害,政府顶不住,不是将土地退还农民了吗?我怕这事万一闹大了,再把征地的事扯了出来,弄不好我们双方的损失就更大了!”
这话触到了杨德林的要害。当初拿这块土地,镇政府对他很照顾,现在的地价都翻番了,这笔账他算得出来,政府恼不得。单镇长见对方软了,又趁势说道:“杨总,我知道出二十万,委屈了你,就算是替政府分忧解难吧。哦,马上政协要换届选举了,我想办法给你弄个政协委员当当。人有了地位,就能更上一个台阶,才会有更大的发展,是不是?”
杨德林心里也在算账,拿二十万划得来吗?最后他心一横,脚一跺,说:“单镇长,听你的,就出二十万!”
单镇长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总算摆平了一桩头痛的事,但杨德林越想越气,都是这旺旺惹的祸!在把二十万“赔”给刘奶奶的同一天,他叫来几个大汉,将旺旺拖出来,将它就地正法了。
然而这件事情并没有就此打住。不久,网上出现了不少帖子,网民都在讨论:刘奶奶要求赔儿子,是否太蛮?杨德林赔二十万,是否太戆?单镇长一味迁就,是否太软?
=End=
宝马挡道
水鸣村有个后生,叫阿牛,他买了辆载人机动三轮摩托,每天到附近的县城搭客。
最近附近清水河边又集资修了条去县城的新机耕道,虽说不宽敞,可比老路要近上十几公里。这天大早,阿牛就开着三轮车往新路上赶。来到清水河边,阿牛一时间愣住了: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路上,把这路占去了大半,他的三轮车压根过不去了。
阿牛摁响了喇叭,可是他摁了半天,宝马愣是丁点动静也没有。阿牛无奈下了车,伸手敲了敲车玻璃,还是没人回应。他转到车头往里看去,才发现车里一个人也没有。阿牛扯开嗓门喊了起来:“喂,是谁的车?麻烦挪一挪,你的车挡住道了……”
喊到第二遍,阿牛才听见有人不满地回答:“嚷这么大声干吗?没见我在钓鱼吗?吓跑了我的鱼你赔不赔?”
阿牛循着声音望过去,发现机耕道下的清水河边支着顶太阳伞,伞下是个戴着墨镜的胖子,脚下放着个小桶,正坐在马扎上,拿着钓竿在钓鱼呢。
阿牛说:“你的车挡住我的道了,能不能挪一挪,让我把车开过去?”
胖子回过头来,把墨镜摘下一半,看了眼阿牛,说:“什么你的道?是你出钱修的路吗?”
阿牛一愣:“不是。”
胖子“哈”的一声重新把墨镜给戴上了,说:“修这条道我捐了三万块,不信你去查,县里屠宰场老板吕发财,那就是我。我捐了三万块还不敢说这条道是我的呢,你一毛钱也没有出,居然就敢说这是你的道?”
原来这个胖子就是吕发财。之前阿牛虽没见过他人,可早就听过这人仗着有钱,专横霸道在方圆百里出了名。阿牛心里一愣,半天才逞强憋出了句:“这不是我的道,也不是你的道,这是大家的道,你把车停在这里,就挡住了大家的道了。”
吕发财嘿嘿一笑:“那又怎样?老子就爱这么停。我捐了三万块钱,这条道上总该有一个停车位是我的吧,所以我的车想停在哪就停在哪,凭什么让我给你挪窝?你想怎么过那是你的事情,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这是新买的宝马,一百三十多万,想撞想剐,你看着办。”说完,吕发财把头一扭,再也不看阿牛,专心致志钓起鱼来。
阿牛没辙了,一百多万的车,他撞不起也剐不起,除了改道,还有什么法子?阿牛只能悻悻回到三轮车旁,掉头多绕了十几公里的路去县城。
第二天,阿牛特地早出工,开三轮来到河边一看,气得差点吐血。那辆白色的宝马车又停在机耕道上了!他再探头朝清水河边看去,那个聚精会神握着钓竿的,不是吕发财是谁?
阿牛不甘心地看了眼宝马,还好,今天宝马车停的位置往外多靠了一点点,他用脚量了量空间,勉勉强强可以开得过他那三轮。
阿牛把牙一咬,过!他回到三轮旁边,上了车,踩响了发动机,挂挡,左挪右闪地调直路线。接着,他抹了把脸上的汗,瞪圆眼珠子,紧盯前方,小心翼翼驾着三轮,往宝马旁的空隙挤了过去。终于三轮车的车头慢慢驶过宝马车,阿牛刚松了口气,突然觉得车斗后面猛地一紧,然后一松,接着宝马车就响起了雷鸣般的警报声。阿牛吓坏了,忙踩下刹车,回头一看,脸一下绿了:原来三轮车的后顶棚把宝马的后视镜给扯下来了!
吕发财听见警报声,挺着大肚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上来,看了一眼后视镜,嘿嘿笑了声:“好小子,算你有种,连宝马车你都敢撞。”说完,就操起手机,打起电话来。
阿牛磕磕巴巴解释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吕发财理也不理,继续打电话。没多会儿,一辆黑色的小车疾驰过来,下来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腾”的一下把阿牛给围住了。吕发财说:“我也不讹你的钱,刚打电话到4S店问过了,换个一模一样的后视镜要两万块钱。就算到交警队处理结果也一样,我违章停车最多罚两百块,你剐了我的车,该赔我钱还是得赔我钱。”一看这架势,阿牛还有什么好说的?忙用手机打了个电话回去给父亲,把情况一说,让他凑够两万块钱,马上送过来。
一个钟头后,阿牛的父亲来了,却只带来了一万块钱。阿牛家里穷,这一万块已经算是家里的全部家当了。最后老人哀求吕发财多宽限两天,等这两天把家里的那头大牯牛卖了,再找周边的亲戚借一借,一定把钱凑够给他。
吕发财倒也爽快:“行,两天就两天,整个县里还没有我吕发财讨不到的债,你欠了我的钱,谅你一个乡下老农也玩不出啥花招来。不过有言在先,第三天要是没有钱给我,你就甭怪我吕发财不客气!”
回到家,阿牛的爹找来牛贩子,把大牯牛卖了,又东拼西借,总算凑够了剩下的一万块钱,交给了吕发财。
再说那吕发财修好了车,还是天天来清水河边钓鱼,他的那辆宝马依然停在原来的位置,依旧占去了大半个路面。为此,他还专门做了两个牌子,车前放一个,车后放一个,牌子上写的是同样的内容:
崭新宝马,剐剐两万,请你掂量,小心为要。
这牌子看得阿牛恨得牙根直痒痒,但他也不敢再逞强了,直接回头,改道多绕十几公里的路去县里。恶狗挡道人害怕,豪车挡道人心寒,剐一次两万,谁也玩不起呀。
一晃一个星期过去,这天阿牛开着车来到清水河边,看见吕发财的宝马已经停在路上了,他正准备改道,突然看见远远有个高大的身影狂奔而来,凝神一看,阿牛愣住了,这不正是他家已经卖掉了的那头大牯牛阿黑吗?它怎么跑回来了?
“阿黑,阿黑!”阿牛下了车,叫唤着大牯牛的名字,迎了上去。
“快闪开,这头牛已经疯了!派出所接到命令,要击毙它,你快闪开!”两个民警端着枪跑了过来,大声对阿牛说。
阿牛忙闪到了一边。只见大牯牛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嘴边喷着白沫,口鼻间鲜血淋漓,估计是挣脱了绳子跑出来的,看它的样子,果然像是疯了。大牯牛四蹄翻飞,民警连发了两枪,都没有打中。
枪声惊吓了大牯牛,它跑得更快了,眼看宝马车就在它眼前挡了道,大牯牛便径直撞了上去,“砰”的一声巨响,宝马的车前盖立时凹了一大块下去。这一撞的力度好大,大牯牛踉跄着倒退了几步,这一撞也把它给彻底激怒了。只见它头一低,挺起两支长长的犄角,再次向宝马冲去。大牯牛的两只犄角顿时断了,宝马也给撞得歪在一边。大牯牛又低头猛力一顶,宝马哪里再吃得过这一顶,顿时掉下了马路,往河道摔去。一路筋斗打过,车前盖飞了,玻璃烂了,车顶也给压扁了,最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宝马掉在清水河里,河水溅了吕发财一身,吕发财一声惨呼:“宝马,我的宝马呀!”
在吕发财的惨呼声中,宝马就这么慢慢沉没在清水河底,民警的枪再次响了,这一枪正中大牯牛的脑袋,大牯牛一声悲鸣,慢慢躺了下去。
“阿黑,阿黑……”阿牛呼唤着大牯牛的名字,走了上去。大牯牛最后一次抬起头来,看着阿牛,又看看不远处水鸣村的方向,伸出温热的舌头,舔了舔阿牛的手,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大牯牛死了,但吕发财已经听见阿牛的呼唤声,他就像抓到了根救命稻草般,挺着大肚子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伸手抓住阿牛,质问道:“这是你家的牛?”
阿牛还来不及说话,吕发财身后的一个黑壮汉子回答说:“老板,这不是他家的牛……”
吕发财急了,瞪眼说:“怎么不是?你没听见他叫了牛的名字吗?而且牛临死前还舔了他的手。”
黑壮汉子搓着手说:“老板,这原来是他家的牛不假,但几天前他开三轮剐了你的车,为了赔你钱,已经把牛卖给牛贩子了。”
吕发财哈哈一笑,拍手道:“这就行了,水有源树有根,那我们就去找买他牛的牛贩子,赔我车!他的牛撞了我的车,想不认都得认的!”
黑壮汉子又为难地说:“老板,我们还是找不了牛贩子。因为牛贩子后来又把牛卖给了你的屠宰场,这牛就是从你的屠宰场跑出来的。说到底,是你的牛撞了你的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