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2004-2012-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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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今天我们会无意间碰上,最尴尬的是我正带着新女友逛商场呢!
我尴尬地同石蓉打招呼,一旁的俞敏,估计早瞧出了我脸上暧昧的神色,她是个多机灵的女孩啊,三人并立着,气氛僵住了。
“喏—”女营业员指着石蓉对我们说,“就是她买了衬衫。”说完,她又满脸堆笑地冲石蓉说,“我说过这款衬衫抢手没错吧,你前脚离开,他俩就想买了。既然你们相熟,就商量着办吧。”
她的一席话让原本尴尬的气氛又活转了过来。
“原来你也看中了这件衬衫啊?”石蓉恢复了自然的神情,欢快地说,“太巧了,我本来就是要买了送你的,算做毕业礼物吧。这下倒好,现买现送哩。”说着,她咯咯地笑出声来。
这清脆的笑声感染了我和俞敏,我们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不过,石蓉的笑坦荡,我的笑心虚,俞敏的笑似乎多了一丝警惕。
笑归笑,难道当着现任女友的面,收前任女友的礼物?何况这礼物还是现任女友正要送我的。这道难题可真费脑筋啊!我心里犯着嘀咕,为难地瞟了一眼俞敏。从她那微微带着些戒备和醋意的眼神之中,我想她早明了对方是何许人了。这时,石蓉已经让营业员叠好衬衫放进购物袋,递了过来。
我条件反射般伸出的手,却僵在半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不料,一只纤纤玉手倏地伸过来替我接了过去。我侧目一看,不是俞敏又是谁!她也正狡黠地盯着我呢,那笑盈盈的眼神儿古灵精怪,惹人怜爱。
“谢谢啦!她是俞敏,是我……新……女友。”我回过神来,慌忙替她俩引见,我把“新”字压得很低,又转向俞敏,“俞敏,这是石蓉,是……是……”说到这儿,我一下卡住了,好一会儿吱不了声。
“我还有事,先走了哦。”石蓉为我解了围,她全然不在意似的说,“你们慢慢逛,拜拜。”
她没走出几步,蓦地回转身,对我说:“毕业前,我们见面道个别吧。拣日不如撞日,就今晚七点,老地方啊,不见不散。还有,别忘了穿上我送你的这件衬衫呀!”
“啊?”也不待我反应过来,她已自顾自走了开去。我望着她的娇小倩影,既怕她陡然回首,又盼她再回头一次,心底感慨万端……
“舍不得吧?”俞敏眨着她那乌黑发亮的眼睛,顿了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舍不得也不许你追过去!”她轻哼一声,牵了我的手,就往下一家店拽,那劲头儿似乎在说,既然人家抢先给你送了衬衫,那裤子非得穿我买的不可……
我们买完裤子从百货大厦出来,天已渐黑。我们乘公交车回校,一块儿吃饭,又用去了一个多小时,眼见离七点愈来愈近了,俞敏却丝毫没有放我离开的意思,一直陪我在学校的草坪上干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或许我这头越心焦,她那头倒越得意哩。装着衬衫和长裤的袋子也一直攥在她手里,不叫我碰一下,看来去赴约的事八成要黄了。我有心想把话题往石蓉身上扯,一时却又不晓得怎么开口。
倒是俞敏先开了口:“老地方在哪?”
“啊?”我心里一惊,莫非她要跟去?我支支吾吾地回答,“嗯……就在学子广场。”
“那儿挺偏僻啊。”
“嗯,是啊,是有……有点。”
“不担心她的安全吗,要是让她一个人在那等太久?”
“嗯……我……”这下我真的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了。
“去吧。”
“真的?”我有点难以置信,看她的神情不像开玩笑,这才说,“我去去就回哦,不会呆多久,我和她真没什么了。”
“我信你!去好了。”俞敏语气恳切,让我为之一震。
我没走出几步,俞敏突然喊了声:“回来!”怎么忽风忽雨啊,难不成刚才是在试探我?这下有我的苦果子吃了。我战战兢兢挪到她跟前听训,她却闷声不响递来放衬衫和长裤的袋子。我笑了,她也笑了……
我换上那件蓝衬衫,有心也换上新裤子,可惜仓促间没有隐蔽的地方,只好作罢。我让俞敏先回寝室,自己去了学子广场。
空旷的学子广场上夜风清凉,我等啊等啊,一直等到七点半,都没见到石蓉的身影,给她发短信没有回,打她手机无人接听。直到八点,石蓉也没有出现。我悻悻离去时发短信告诉她我走了,不久,回复来了,而且是前后连续的三条短信:“非常抱歉放你鸽子。很高兴你终于回去了。你早该回去,压根不用等我。那边还有一颗真正爱你、包容你的心在等你。那件衬衫我本来是买了给我弟弟的,见你喜欢,就送给你作个纪念。可瞧你在商场看我的眼神,有几分怕你只是把她当成我的替代品。我邀了你却又爽约,无非想坚定你的心,不去为没有结果的爱情等待。她肯让你来,说明她是个值得信任的宽容的女孩。希望你好好爱她,祝你们幸福—无缘再见的初恋,蓉。”我的泪水不经意间滑出眼眶,在脸上挂下一道温热的泪痕,为蓉,也为敏……
(题图、插图:谭海彦)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3期 明天还会涨 作者:李士根 字体:
有这么个村子,那里的选票就像大城市里的股票,有涨有跌。但愿这样的稀罕事只发生在故事里……
溪北村要通高速公路了,这消息像一颗炸弹,把偏僻寂静的小山村炸沸腾了。原本连村干部都无人当的空壳村里,一夜间竟冒出了六七个人竞选村主任。这是因为村主任还要兼任高速公路溪北段的副总,这可是个淌油的官,谁不想当!
经过群众推荐、民主测评筛选,乡里公布了赵六和王五两位候选人的名单,乡里这样安排是考虑到王、赵两族之间的平衡与团结。这个村只有三姓人,姓王的六户,姓赵的也是六户,而姓张的只有一户。
溪北村穷是穷,同姓同族可团结啦,王姓的不会去选赵姓的,赵姓的也决不会去选王姓的,这好像已成了族里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选举截止日期越来越近,赵六和王五他们俩心里都十分拎得清,全村有选举权的总共有四十六个人,王姓族里二十票,赵姓族里也是二十票,真可谓旗鼓相当,不分胜负。谁要胜出就要靠张老头手里的六张票,没有他家的六票,谁都过不了半数,谁都当不成村主任。
话说掌握着六张选票的张老头,今年六十三岁,瘦瘦的脸上嵌着一双细眯眯的蝌蚪眼,眼皮子像打架似的眨个不停。村里人说,张老头眼皮一眨就是一条计策。他在村里经营一爿杂货店,生意还算不错。
张老头心里也清楚自己手里六张选票的分量。选票就是权力,谁当村主任这回要他张老头说了算数。他投给赵六,赵六就是村主任,他投给王五,王五就是村主任。
张老头算准赵六和王五这两天一定会来寻自己。
选举日的前三天傍晚,张老头早早吃完晚饭,对老伴说,弄点吃酒的菜,晚上有贵客。
一切准备停当后,张老头点了支烟,靠在货柜前的躺椅上,翘着二郎腿,蝌蚪眼直勾勾地看着大门外面。笨拙的台式收音机里传出沙哑的歌声:“今天是个好日子呀……”
天暗下来了,赵六像个幽灵般地钻进了张老头的杂货店。
“来来来,喝一盅。”张老头从靠椅上欠起身,他晓得赵六是个酒坛子,拉着赵六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闲话少说,酒过三盅,赵六先开口了:“老张伯啊,这次选举村主任要靠你抬举了啊!”
“那是,那是。”张老头连连点着头。他一点也不急,只顾喝酒。凭他多年做小生意的经验,越俏的货,越要耐得住性子,咬得紧。
赵六耐不住了,他知道张老头鬼,张老头是绝对不会自己先开价的。赵六抹了一下阔嘴巴,从袋里摸出一只信封,推到张老头面前,抬起右手,在张老头眼前伸出五个指头,晃了晃:“五百怎么样?”
“好说,好说。”张老头含糊地应着,眨巴着蝌蚪眼,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快,明显是对这个价位不满意。
张老头的微妙变化让赵六看出来了,他晓得张老头的滑头,出这个价是想先探个底。赵六又伸出三个指头说:“再加这个数,八百,你发我也发,大家图个吉利,好吗?”接着又从袋里抽出了三张一百元,看来赵六是有备而来的。
“好说,好说。”张老头把桌上的钱塞还给赵六,拉长了声音说:“我是看你长大的,相信我嘛—我一定会投你的—这钱嘛,再说,再说……”
张老头晓得王五还要来谈“生意”,想尽快送客。他心里明白,有竞争才会把价格哄抬上去,他还想看看王五到底能出多少价呢。
赵六对张老头的态度还是满意的,心里想着,反正还有两天,他这六张选票出了溪北村,过了选举日,一分不值,我只要价位出好了,不怕他不投我,于是赵六便告辞出门了。
长话短说,赵六刚离开,王五就进了门,好像组织部找干部谈话,预先约好似的精确。
王五还未坐下寒暄几句,就直奔主题:“我王五没求过你,这次要你老张伯关照了。”三十出头的王五,是从县城回来竞选村主任的,说话带着城里年轻人的口气。他在县城开了三年饭馆,听说村里要建高速公路,村主任也是管高速公路的官,在一帮兄弟的怂恿下,便赶回来参加竞选了。
“好说,好说。”张老头还是那句圆滑的答腔,蝌蚪眼细成一条缝,像两条爬在脸庞上的毛毛虫。
“你说个数吧!”王五学着城里款爷的腔调,直截了当地说,“爽气点嘛,有啥不好意思呢!”
“好,年轻人,爽快!”张老头看王五在他面前摆阔,心里不是滋味,但王五的爽直,让他满意。凭经验,与这样的人做生意,往往能讨到个好价位。既然人家要我开价,我就把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