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主-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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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又去拿了一条热máo巾,给喝醉了酒的男人蒸蒸脸。
不管秦汉武此时的心情有多烦躁,身体有多疲惫,可是他的心已经习惯了对这个男人心软和善良,看着明明不像个老家伙的老家伙一身颓废的样子,总是忍不住想要去照顾他。
老男人坐到了桌子边上,伸出筷子夹了点菜放进嘴里,趁着秦汉武没有注意,又把放到了一边的酒葫芦拿到了手里,猛喝了一大口,然后醉眼朦胧的看着秦汉武轻声道:“怎么今天这饭的味道有点苦?”
“不管是什么饭,只要是热的久了一点,热的次数多了一点,总是少不了要带上一点点烟火气的,也难免放到嘴里的时候会苦一点。”秦汉武脸上没有表情,从旁边拿起了一个饭碗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坐到了老男人的对面,看着老男人的脸,没搭理他,一个劲儿的往嘴里扒饭。
“不是。”老男人把手里的酒葫芦放了下来,看着往嘴里扒饭的秦汉武很认真的问道:“这饭不是热了之后烟火气的苦,而是那种有点离别的苦,是不是你想下山了?”
秦汉武放下碗,看着对面的老男人,叹了口气,道:“你能不能等我把这碗饭吃完之后,再来问你这些无聊的问题。”
老男人摇了摇头,看着秦汉武郑重其事道:“事情不说清楚,这饭苦的我真是吃不了。”
秦汉武对于老男人这样的样子,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畏惧,放下手里的筷子,抬起头盯着老男人正sè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从三年前就开始问的那个问题,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你说我们秦家的人的手艺不是用来坑蒙拐骗的,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缩在这个luàn葬岗上,不能下山。”
“三年前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是一个有那么一星半点故事的人,可是好故事总是要自己一个人心里独享的,怎么可能说出来让你听到,又怎么可能一个字不露的告诉你,你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懂,说出来就是一个负担,老子当年好不容易把屁股擦干净了,难道还要让你再去往上面抹些黄汤。”老男人丝毫不管自己说的这些话多具有催吐xìng和恶心人的作用,悠悠然喝了一口酒之后说道。
“可我已经二十一了,别的孩子二十一的时候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这算什么事情,你又不能说,上次你喝醉了酒,拉着我的手苦了老半天,就像是被什么人怎样了一样,可后来我问你,你一个字都懒得说,你说我这么些年,这样图的是个什么,难道就是等着你坐在别人的墓碑上死命的写着字,然后我看着你把那葫芦里的酒喝光,再然后chōu我两耳光,然后躺在坟前像一个死猪一样,让我拼了命的把你拉回家里,难道这就是你说的给我的答复,让我像一个傻?bī一样在这里陪了你十年的结果?”秦汉武看着老男人垂头丧气道,“你除了教我写字画画之外,还教我什么,甚至连为什么我要学这些都没有说过,你说我怎么能在这里。”
老男人低头扒饭,闷声骂道:“老子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niào把你拉扯大,你到现在反过来腌臜老子,早知道我何必这样,就把你直接扔在那死人堆里,管球你死活。”
秦汉武一愣,很认真的说道:“我好像是从十一岁的时候就开始自己烧饭,开始把一个老死猪从坟前往山上的屋子里拖。”
老男人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无比熟悉的少年郎,哀叹道:“难道我养你这么大,你为我做这么一点事情都不应该么?”
“可是你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也从来不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那样的事情,山上你们这些老东西从来都是那样,各管各的事情,然后死命的教我东西,你不说话,他们也不敢说为什么,看着你们晚上躲在被窝里偷偷抹眼泪,难道就是为了我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在山上陪着你们这些半只脚已经踩进了棺材板里的老家伙们。”
“想下山就下山,老子不拦你。”老男人的声音突然显得有点平静,一边专心对付碗里的饭食,一边低声道:“但是你要是想从老子这里掏出来点什么东西,没可能。”
他们两个人的吃饭速度很快,一会儿工夫,秦汉武开始收拾碗筷,一边看着老男人,一边应道:“我明天就下山,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拉倒,大不了你死了带到墓里面说给那些个腐蚀你身体的小白蛆们听。”
他的语气突然停滞了一下,然后有点挫败的看着老男人说道:“十年了,十年了,外面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了,你为什么还要死死的守着你的那些道理。我知道你总夸我是个天才,可是天才就是要呆在luàn葬岗上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理由的,给那些短命鬼们守一辈子的坟么?”
老男人沉默了,没有说话,靠在了沙发上,拿起了放在一边的酒葫芦,看了看秦汉武,伸出手扔过去了一个小纸球,道:“等你下山回来的时候打开了,然后来找我。”
正文 二八九章 千
luàn葬岗山里面其实并不全是坟头,而是往深处走的话会有一座山峰,那里也如luàn葬岗一般,没有半点人烟,有的只有毒蛇和蚊虫,甚至连野兽都难得找到几只。
秦汉武并没有直接下山,而是去了山峰的半腰,在一块巨石旁停了下来,然后看了看四周,这才从那块巨石之间的石缝中钻了进去,石缝不算宽,只能容纳一人左右,而且并不算长,可到了底部却是别有dòng天堪堪能容纳一人弯腰下蹲。在尽头处,秦汉武弯下腰,用手拿开了地面上的石头和泥土,摸索了一阵之后从里面抓到了一个铁环,然后用力往上一拉,地面上便出现了一个类似于地道出口一样的甬道。
通道往下其实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旁的石壁上雕刻出了一个一个的格子。
举目望去,所有的格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玩字画之类的东西,有青铜器,有yù器,还有瓷器,有古钱币,其中最多的就是字画和yù器,如果这里不是在luàn葬岗,估计很多人都会以为这里就是一个小型的博物馆而不是别的什么。
人看到东西的时候,总是会给这些东西在心里面估计一个价钱,一件有一件的价钱,也许高了也许低了,可就是心中对于那间物品的感觉和认同,秦汉武不仅知道这里有多少件古玩,而且对这里的古玩非常清楚,每一件的价值,特xìng,年代,甚至有什么缺陷,他都能一一道来。
这个山dòng,是他从小到大以来,呆的最多的地方,而且是最熟悉的地方,不仅熟悉这个地方,而且对于这个地方的东西也是非常熟稔,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一个人做出来的。
秦老爷子的来历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并不是桂林本地人,而是在十年前突然找到的这个工作,而且来的同时不光是他一个人还有同时来的几个,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对于这件事情,不光是秦汉武想要知道,就连山下的村民们也想知道,只是秦老爷子三缄其口,谁也没有办法从他嘴里抠出来一点什么。
即便是这件密室的来历,秦老爷子也从来没有说过,而且也从来没有说过给秦汉武带来的那些让他仿作的物件的东西是怎么来的,秦汉武对于这个也不太关心,只是奇怪为什么十一岁之前的记忆都是空白,什么都不知道。
秦汉武不是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发狂过,可是不管他如何的软磨硬泡,还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和思绪,秦老爷子对于他说的话,只有一个理由:所有的事情都要靠你自己去发掘,等到你自己想让知道的时候,就算我不说你也会知道,可是你不想自己知道的时候,就算我再怎么说,你也不会知道。
像是一个顺口溜一样的东西在秦汉武的心里滚动过了很多年,可是对于十年前的事情,他的脑袋里还是没有一丁点的想法,没有一丁点的头绪,除却了偶然间晚上撕心裂肺的头痛之后,偶然间感觉到的一丝异样,以及眼角的泪水,除此之外,全部都是空白,一片叫人不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想的空白,苍凉而无力。
站在格子前面,秦汉武的目光看着格子里的那些东西,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
手伸进了口袋,从里面掏出来了一个纸团,是那个老东西在自己离开之前jiāo到自己手里的,秦汉武颤抖着打开手里的纸团,努力把它按平整到自己的眼前,上面只是简单的写着一句话,一句带着嘲讽的口吻:小子,不要给我玩花样,我知道你不会下山就打开,可是我已经说过了,等你自己真的决定自己要知道的时候,我不说你也会知道,也许现在的你还不想让自己想起来,或者已经忘记,那我说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秦汉武苦笑着把纸片重新团成纸团,伸出手把那张破破烂烂的纸片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伸出手从自己面前的格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yù器摆件,在这片格子里放着的都是秦汉武这十年里做出来的,每一件,每一个,都是他的心血结晶。
拿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去骗人,或者准确的说是去卖掉,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舍。
就这样,秦汉武带着那件小小的yù器摆件走出了甬道,走出了山道,走出了luàn葬岗,走到了桂林城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黑暗,即便是现在依然如此,即便是在风光秀丽的地方,这里的黑暗只会比别的地方更多,而不会更少。
mén扈,风景区的一大特sè,其创意来自于境外的一些千场。在境外的一些赌场中,为了给赌客造成一种热闹的场面,不少赌场都雇佣大量的马仔在赌场中扮演客人撑mén面。
当一个客人走进一个赌场,看见里面几百人在热火朝天的赌着,旁边还有荷官,有马仔,有服务员,有清洁工……潜意识里,这个客人就会觉得这个赌